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开了这里。
而跟一楼陈旧的环境不同,通过楼梯口一个紧锁的大门后,就会发现楼上的布置得金碧辉煌,厅顶枝桠伸展繁复犹如艺术品的水晶吊灯照得整个楼层明亮堂皇,地面铺着一层厚实华丽的地毯,宽阔大厅横斜着几张大型真皮实木沙发,泛着柔润光泽的瓷白大理石桌上堆放着几个积了厚厚灰烬的烟灰缸,以及七零八落地凌乱的针筒与一叠幽蓝色药包,带着细腻纹理的红木酒柜半开着,里面堆满了未开封的名酒。
大厅中央,一套豪华的立体家庭影院放映设备正热火朝天地播放着刚上映的好莱坞大片,而旁边却是一块实时监控设备,分割的屏幕里周边巷口道路与楼下的动静全都历历在目。
一个神情精悍的寸头青年不屑地将刚挂断的手机随手朝沙发上一扔,嘴角一撇面露不屑:“路中阳这小子越来越不像话了,前两年还哥长哥短地,现在跟我说话都敢这么颐指气使呼来喝去地,倒真把自己当成个人物了。”
“嘿,他老爹高升后,这些年巴结他的人多了,自然架势就不一样了。”另张沙发上一个头发染得五颜六色仿佛彩虹般的青年将头埋在身边浓妆艳抹的女人丰满胸口中,边磨蹭着边发出含糊不清的话语。
“听说老路又要进步了,等着吧,过不了多久这小子尾巴又要翘得更高了,不过只要能借他老爹的势,就算路中阳嚣张了点,该给的面子也得给。”说着,另一个同伴麻溜地将针筒扎在脉搏上一推,倒吸了口冷气,眼神迷离:“嘶,老大搞来的这新药还真带劲,妈得跟吞了冰块般阴凉,爽!”
“上次他看上个妞让我们去打断了她男朋友的两条腿,这次那小兔崽子又要我们干什么?”
“屁大点事,前两天他让我找几个小弟上门警告一家子,现在看来大概没起什么作用,要我弄点狠的。”寸头青年在抽屉里找出一个文件袋扔在大理石桌上,几张分别贴着冯灵及她父母照片的简历飘然掉落,却是路中阳直接从学校档案室里拿来的原件。
“呦呵,徐娘半老啊!”五彩头青年将注意力暂时从身旁的艳女上移开,随手捡起一张谢非尘舅妈林蘅的照片,眼露淫邪,龌龊地伸出舌头舔了舔照片,嬉笑道:“把这娘俩弄回来,旁边弄两个摄像机拍一场母女丼,保准让她们比狗都听话。”
“随便,正好这种鸡毛蒜皮的小事我懒得动手,交给你了。”
砰!
大厅角落传来一声闷响,却是一个着上身的光头男人挥汗如雨地击打着沙袋,最后结束锻炼时以一记凶猛的右勾拳将沙袋狠狠震起。
“闷在里面老子的身体都快僵了,正好出去松松骨头。”光头男子走了过来,满是油汗的上半身热气腾腾,露牙狞笑:“这件事交给我了,打了这么多天沙包,老子的拳头正痒着呢!”
“能让强哥出马教训,这家人也算是够有面子了。”五彩头青年暗道一声可惜却面露谄笑,眼前这个可是“公司”里的金牌打手,老大前两年专门从沿海的地下拳场挖过来的狠人,虽然不怎么管生意上的事,地位却比他们几个马仔高多了。
寸头青年犹豫了一下劝道:“强哥,那您可得悠着点,别跟上次那样搞出人命来,收拾起来很麻烦地。”
光头男子不悦地哼了一声:“知道了,放心吧。”
那名强哥下手确实很有“分寸”,当晚谢非尘的舅舅冯振松家中就被一群混混呼啸闯入砸烂,自身除了肋骨断了五根外还有左胳膊粉碎性骨折以及轻度脑震荡,另外当时正在他家的一名朋友也免不了池鱼之殃受了轻伤,唯一值得庆幸的是舅妈林蘅在医院照顾表妹逃过一劫。
“嘿嘿,好威风,好霸气,好把一手遮天的保护伞。”
谢非尘倒没想到自己还来得及没动手帮表妹报仇,对方竟然又欺上门来了。当他得到消息时已经是第二天了,听见舅舅的伤势后谢非尘不怒反笑,牙缝里冷冷挤出一句话后低头漠然不语。
虽说知子莫若母,但正忧心弟弟伤势的谢母怎么也想不到自家儿子的身上这半年来发生了何等天翻地覆的变化,因此听到他冰冷的语气也只以为是激愤之语,并未放在心上。
谢母想想后嘱咐道:“这件事我们大人会处理的,不用你来操心,这些天我跟你爸都会很忙,家里也没人,你还是今天就回学校去吧。”反正最近家中肯定一片混乱,而且这事也不知道还有什么风波,这些天她也顾不上谢非尘,干脆将儿子赶回学校还比较安心。
见儿子低低嗯了一声答应下来,谢母急匆匆地向着医院赶去。
“人自己作死的话,真的是赶着趟上门送死啊!”
窸窸窣窣犹如鬼语喈喈,谢非尘轻声细语着抬起头,脸色越发苍白,双眸之中绿萤幽深,跃动不已。
第26章 先诛祸首()
深夜,路中阳忽然从一片狼藉的床上醒了过来,有些头痛地呻吟了一声,身边两个浑身的女人之前被他折腾了许久如今睡得正沉,丝毫没被他的动作吵醒。扫了一眼软褥被浪间裸露的大片丰润腻白,压抑了大半个月**的路中阳只觉得腹下又一股热气腾起,只是腰腿的酸软空虚却提醒着他残存的精力不足以再次“提枪厮杀”。
“明天得去老何那边弄点老鳖人参汤补补。”
路中阳嘟囔了一句,这两天他父亲出差没人管束,而且找教训那家人的事情也顺利地反馈了结果,如今的路大少觉得生活已经回归到了以前旦旦而伐意气风发的正常轨道,心情正大好,因此今晚找了两个妞回来大被同眠以兹庆祝。
只是不知怎地,上半夜折腾地挺久狠狠发泄了一番的路中阳此时本该睡得香甜,却突然醒来之后睡意全飞,心中只觉莫名压抑。路中阳粗鲁地将趴在他身上的女人推到一边,起身走到卧室旁的阳台上眺望,他所在住处位于半山,高档别墅区内如往日般灯火寥寥,显得很是冷清,倒是楼下一队正好巡视经过的保安手中探照灯光柱在黑夜里颇为显眼。
清澈夜空中几朵云彩飘零,天上一轮濛濛月亮周围昏圈叠起仿佛长毛般模糊不清,由于小区里的住户非富即贵,因此硬件水平自然极高,周围环境绿化做得非常到位,草木葱荣绿树成荫,一片片碧翠绿藤爬满墙壁,白天看自然是赏心悦目,然而此时望去却枯枝如爪阴影摇曳,在黯淡月光下显出了几分渗人的阴森鬼氛。突然冷风一起残枝败叶瑟瑟窸窸,夹在呼啸的风中仿佛呜咽低泣,远处又突然隐约传来狗吠之声,拖得长长地听来几分扭曲变形,一时颇为凄冷。
路中阳越发觉得心中压抑,仿佛一道巨大的无形阴影正逐步覆盖而来,莫名有些恐惧起来。
“靠,今晚怎么了,真是见鬼。”烦躁地抽出根烟点燃,路中阳努力回想这几天的经历又时而狐疑地扫视着四周,想找出自己突然心绪浮动的原因,而在他身后由月光的影子却不自然地轻微扭曲着。
大约数百米开外,谢非尘站在小区外山坡的一颗柏树下眺望路中阳所在的方向,有些惊讶:“竟然还是个有几分灵感应潜力的家伙,倒是出乎我的意料。”
“这样也好,更加清晰地体验即将降临在你身上的死亡恐怖吧,痛苦与恐惧,好好享受我送上的大礼。”
谢非尘嘴角露出了冰冷的笑意,轻轻呼喝一声。
“煞鬼!”
无形阴风旋起,隐隐之中听见压抑而低昂的似喘息又似嘶吼的微弱叫声,转眼就消逝风尾宛如幻听,一切过于平静。
阳台上站了一会儿,路中阳躁动的情绪在夜晚冷风中吹拂片刻后感觉清醒许多,摇摇头转身回到房间准备继续上床睡觉,突然他眉头一皱,鼻中闻到了一股若有如无的湿润腥味。
“什么怪味?”
路中阳疑惑之中眼前一团濛濛白雾突兀出线,随即中心大片血红渲染扩散变成血雾,翻滚扭曲着化作人形,一张阴鸷残暴的脸迅速浮现在血雾之上,仿佛而与此同时房间内的空气温度快速下降,仿佛刀锋针尖般的锐利寒冷如锁链般紧紧萦绕着路中阳的身躯,不过短短数秒他的眉间就挂上了一层薄薄的白霜。
“这是什么东西?”
巨大惊吓之下路中阳的瞳孔缩成针尖般大虽然还没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但心底的强烈恐惧却让他下意识地选择了立刻张口疾呼,孰料就在尖叫即将出口的前一刹那,已变形凝聚成一个半虚半实满面血污男子形象的红雾合身扑了上来,带着暴虐的扭曲笑容张开嘴巴一口咬在了路中阳的咽喉之上。
路中阳并未感觉到被咬的疼痛,但咽喉却如触电般一下子冰冷麻木得失去了知觉,脱口而出的求救微弱得连他自己都听不清。在他惊恐的眼神中,雾气凝聚的血污男子犹如饥饿的豺狼见到了猎物般狞笑着再次朝他扑击撕咬,而路中阳下意识反击的手臂却毫无阻碍地划过了男子的身躯,就如划过一团雾气般浑不受力。
被血污男子撕咬过的地方转眼就变得淤青乌黑,路中阳只觉得体表破了个口子,每一口呼吸间浑身的力气都在飞快流失着,转眼就如木头般四肢僵硬噗通一声倒在地上,不详的冰冷毫不迟疑地由四肢向着心脏蔓延,他眼中的恐惧浓得犹如实质,可却连一声轻微的呼喊都无法发出,只能眼睁睁地麻痹感受着死亡的逼近,仿佛水流慢慢浸过头顶,眼前视觉中的漆黑由小点扩为大片,就如即将溺死的人无力地坠入幽暗的河底。
就在路中阳脸色冰冷铁青地倒在地面奄奄一息时,正在大快朵颐的血污男子猛地一震停止了动作,嗜血残忍的神情一下子变得暴怒起来,勉力挣扎着却被一股无形的力量控制着不甘不愿地离开了身下的猎物。
也许是回光返照,已经陷入半昏迷状态的路中阳看见血污男子暴怒神情时突然灵光一闪,回想起了自己曾经在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