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病床上人事不省的病人正是胡凯康,此时他双目紧闭脸色灰白,呼吸若有若无断断续续,一副元气大伤的虚弱模样。当日谢非尘虽然没下杀手只是将他独自扔在仓库里,但那地方却是胡凯康为了举行召魔仪式时不被打扰而精心挑选的偏僻所在,别说晚上连白天都没多少人迹,因此被谢非尘一手鬼气灌脑弄得神智涣散几乎成了植物人的胡凯康一直躺了两天多才被人发现,可谓自作自受。不过尽管被送到医院时已是奄奄一息,但除了魂魄被鬼气冲得动荡外胡凯康身上确实没太大的创伤,只是多日未进食水导致极度虚弱罢了,因此在生理指标稳定后很快就被从重病房转了出来。
“哎,林姐,你听说了没有,这病人是被在一个偏僻仓库里发现的,听说现场非常恐怖,好几只猫狗被血淋淋地剥皮抽筋扔在一个画满了符咒的魔法阵里,流出的血铺了一地,这人就浑身地躺在这些猫狗中间。”年轻护士一脸好奇八卦的神情,神秘兮兮地小声说着,声音还带着一点小小的激动:“你说古不古怪,这人会不会是什么狂热教徒啊?”
胡凯康被发现后,仓库里对一般人来说颇为奇怪的现场让发现者立刻就报了警,不过由于没出人命,加上胡凯康一直昏迷不醒,因此只是附近派出所的民警到现场做了个纪录就没下文了,并未当作什么大案子处理。倒是发现者将人送到医院里时半是炫耀半是凑事地宣扬了一下,因此这件带着些神秘因素的事情很快就在小范围内宣扬开了,这名年轻护士明显是听过相应的传言。
不过那年纪大不少的护士却对此毫无兴趣,低声呵斥了一下年轻护士:“小孙你别整天去管那些乱七八糟有的没的,专心点跟着我纪录,下次就该你自己轮夜查房了。”
“是!”讨了个没趣的年轻护士吐了吐舌头,耸拉下了头。
查房纪录完后,两名护士很快离开了房间向着其它病房走去,脚步声在走廊中由近至远逐渐消失,病房再次陷入了寂静,唯有药瓶里的药液点滴落下的滴答声音。
嘎!
房门再次被推开,一个带着黑框眼镜斯文秀气的青年慢慢踱步走到了病床旁边,他走路的样子有些古怪,迈步时腿上关节僵硬不动,落地时脚步却悄然无声,没给这个安静的房间带来丝毫杂音。青年站在胡凯康身边端详了一会儿,如果此时胡凯康醒来的话,就能认出此刻站在床边的青年正是当初将他介绍给西蒙教授的人,灵研社的社长张夜安。
张夜安查看了一会儿后伸手拨开胡凯康的眼皮,与眼皮下那只恍然无神的眼睛对视了片刻,随即分别触摸了胡凯康的眉心、太阳穴、卤门及玉枕,最后还低头凑近胡凯康头部嗅了几下,脸色变得异样起来,显然察觉到了残留的鬼气。
“阴性能量逆冲入脑,导致魂魄受到冲击吗?”
口中自语下着判断,张夜安袖口中缓缓流出了一条细小的黑蛇,仔细看的话就会发现这条黑蛇形态与当日胡凯康召唤的使魔十分类似,都是由半透明的幽影组成,但看起来却纯粹幽深得多,暗影组成的细小蛇头泛着两点细碎的璀璨紫芒。在张夜安的驱动下,幽蛇懒洋洋的蠕动着细长的身体,一点点没入胡凯康的耳洞。
片刻后,本来呼吸微弱却平稳的胡凯康体内代表生命延续的脉搏停止了跳动,生气逐渐散离开来,而幽蛇则悄然无声地游滑回到了张夜安的掌上,张开狭小的嘴巴咬住了他的指头,将从胡凯康身上汲取到的破碎信息反馈到主人脑中。
消化着脑海新增杂乱的记忆片段,双目紧闭的张夜安眉心一鼓一鼓地轻微跳动着,眉头紧紧纠结到了一起,显然并不轻松,过了好一会儿才睁开眼睛露出了失望的眼神。
“记忆竟然破碎得这么彻底,根本找不出有用的信息。究竟是法术仪式出了意外导致的反噬,还是其它的原因?”
在来这之前张夜安曾通过一些手段看过了派出所拍的现场照片,自然知道胡凯康当时在做什么,但他却无法确定究竟是什么因素导致了胡凯康变成活死人的状态。有很大的可能是胡凯康自己在与幽影界连接时发生了什么意外,毕竟比起连学徒都算不上的胡凯康来,已经算是登堂入室的张夜安更加清楚幽影界这个充满了冰冷幽影力量的异位面是何等神秘危险,发生什么古怪事情都不稀奇,哪怕是他那沉浸在这个领域数十年的导师西蒙对这个位面的了解也只是皮毛而已。
但张夜安却也无法排除胡凯康是遭人攻击所致的可能,毕竟根据他刚刚的感觉,残留在胡凯康头部的那股阴暗力量尽管属性相似,然而与他平常沟通幽影界感受到的力量仍有细微的不同。若真如此,那问题就来了,区区一个只会耍几手不入流的粗浅戏法的十几岁少年,有什么值得行家出手除非对方是冲着胡凯康身后的人来的。
好在这家伙知道得几乎为零,就算是泄露也泄露不出什么东西,但这事必须跟导师谈谈了。
张夜安神情有些晦涩,目光冰冷:“如果真的是冲着我们来的话”
第17章 前倨后恭()
凄云满空,天光黯淡,灰蒙蒙的天地之间,迷离秋雨淅淅沥沥飘飞无定,绵延点落在滔滔江水之中,弥漫交织成一片锁江烟云氤氲白霭,往日清晰可见的对岸影影绰绰被淹没在渺茫雾气之中,宏伟的跨江大桥被半截吞没,仿佛通向了深不可测的异境迷域。
城中坐落江边古色古香的滨江茶楼此刻坐满了七八成客人,听着丝丝细雨敲打在飞檐瓦当之上,手捧一杯袅袅清茶,欣赏江上烟雨连天的美景,不失为一大享受。
但茶楼最高处视野最佳的一个包厢之内,内中两名客人却似是对饮茶本身并未有太大**。当中一名年轻女子虽然谈笑盈盈,却有几分心不在焉,随手划弄着杯中洞庭碧螺春舒展的茶叶,时不时望向窗外的街道。
“柳侄女,何必心急,也不差这点时间,虽然我不太了解你小妹到底是什么情况,但我向你保证,等下来的人绝对是有货真价实的本领。”另一个四十来岁有些富态的男子看出年轻女子心内的焦灼,开口安慰道。
“等下就请王叔叔你多帮言,若真能解决我表妹身上的问题,我姑父绝不会忘了王叔叔你的这份人情。”年轻女子婉然笑道。
“好说,好说,哎,谢小师父,好久不见快快请进。”王老板殷勤地向刚被服务员引进房间的谢非尘招呼着,面上惯常圆滑笑意中颇带着几分真挚的热情。
“王老板看起来气色不错,想必最近是一帆风顺。”
“托福托福,自从那个鬼东西解决了后,不仅身体好了起来,连生意都变得顺通起来,这都多亏了谢师父啊。”王老板哈哈一笑:“来,柳侄女,我介绍一下,这位就是谢师父,莫看他年纪轻轻,可是大有本事的奇人。”
“好说了,受人之托忠人之事而已。”谢非尘侧头目光掠过面露惊讶的年轻女子,神色似笑非笑:“柳小姐,真是山水有相逢,我们又见面了。”
乍见谢非尘,柳芸薇眼中不免异色,她真没想到王老板口中的一位奇人法师竟是前几天自己弟弟请来的人,只是柳振光的行为她还能当作是弟弟不懂事的胡闹,但连这位颇有交情的王老板都如此笃定对方有真本事,柳芸薇自然知道只怕当日她是先入为主,误将救星推出门外了。
虽然有几分悔懊与窘迫,但到底是生意场上历练过的精英,柳芸薇马上调整好心态,深深一礼正色致歉:“谢先生,那天是我有眼不识真人,失礼之处十分抱歉,还请你大人有大量不计较当日的不快。”
见气氛有些尴尬,王老板心眼一转猜出了两人之间大概有过不太愉快的碰面,连忙打个圆场缓和道:“哈哈,原来你们已经见过了,谢师父,我这侄女心直口快,如果之前有什么得罪的地方,还请卖我个面子不要计较,来来来,有什么事情坐下慢慢说。”
谢非尘微微一笑,他不过随口一句刺刺这位当日高傲冷淡的大小姐,倒也没真小心眼到将那天的不愉快挂在心上,何况这王老板也是他的大金主,不看僧面看佛面。
入座之后,为修复关系的柳芸薇并未叫来茶艺师,而是娴熟地摆放茶具,烫壶、暖杯、置茶、冲泡,一系列行云流水的优雅动作之后,恭敬地给谢非尘奉上一杯清茗。
茶香幽甜,入口清苦,回味甘醇,谢非尘端起刚泡的热茶轻呷一口,不禁暗暗赞道,他早就听过这间茶楼的名气,今天一尝果然跟平时自个超市买的买的茶叶相差颇多。
“虽然我大致了解是什么情况,但具体还请柳小姐你从头讲一遍吧。”
柳芸薇轻轻叹了一口气,娓娓将事情从头道来。
前边的事情不用赘述,与柳振光告诉谢非尘的部分相差无几,由于常规精神方面的治疗迟迟不见效,她们家人一方面不断联系国内外更多知名精神专家,一方面也开始尝试着寻求科学外的手段来进行治疗,毕竟小女孩身上发生的症状实在与传说中的“鬼上身”太过相似了。
然而柳家与张明远虽然身家颇厚,但在这方面却没半点关系,哪怕他们死马当活马医请了好些“德高望重”的高僧名道过来诵经驱邪,却不仅没能见效,反而火上浇油般惹得小女孩或者说附身在她身上的东西更加狂躁暴戾,一时后悔不迭。唯有一位被柳芸薇的奶奶从乡下请来的在当地很有名气的出马仙在见过张芊芊后悄然告诉她家人,附身在她表妹身上不是野鬼而是位道行不浅的黄仙,与她供请的仙家虽非同属却也有几分情面,因此她也无能为力。
几番下来,虽然未能解决表妹的问题,但种种异况却让柳芸薇一家逐渐相信了表妹并非是单纯的精神病爆发,而是某种现代科学未能解释的灵异现象,更积极向着各种亲朋好友打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