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御医们轮流上前诊脉后商量了会儿,换了副方子,其中一名御医带医侍回药寮抓药,煎好后端来,宫侍接过,与贤贵君一起连喂带灌的将药汁给博锦凌灌了下去。
喝下药没多久,博锦凌依旧睡去,再醒来时,已是傍晚时分。
熙宇帝听到宫侍传报说十皇子醒了,搁下晚膳过鸾如宫来。见博锦凌紧紧的偎依在贤贵君怀中,贤贵君慈爱的抱着他,博婉玳也坐在脚踏上逗着他,心里松了口气,也憾动了她的祗犊之情:“凌儿,母皇来看你了,来,让母皇抱抱。”她伸出手想要抱抱博锦凌,谁知博锦凌却在贤贵君怀里躲的更紧,吵闹着不让熙宇帝碰到他。
熙宇帝双手停在半空,伸也不是收也不是,贤贵君见她面色尴尬,轻轻抚摸着十皇子说道:“凌儿乖,看看,是母皇,母皇来看你了,你不是一直希望母皇多来看看你抱抱你吗?来,让母皇抱抱。”说着,便把博锦凌抱到熙宇帝手中。
博锦凌的还是不大愿意的犹豫着,却没有哭闹,他看了看父君和皇姐,又看了看母皇,才战战兢兢的让熙宇帝抱,但却依旧一直紧抓着贤贵君的手。
“凌儿不怕,朕是你的母皇,有母皇在,没人再敢伤着你,朕定将那伤你的人碎死万段。”熙宇帝轻拍着博锦凌的背,眼望前方,厉色的说道。
博锦凌声子突然的抖了抖,将贤贵君的手抓的更紧,贤贵君感觉到了儿子被熙宇帝的话吓到了,开口道:“陛下,让臣侍抱吧,孩子还在惊吓中,在父君怀里会更安心些。”
熙宇帝沉吟了一会儿,让博锦凌回到贤贵君怀中,博锦凌就抱住父君,将头埋在父君怀中。
“凌儿,不怕,母皇父君和你皇姐都在,没人伤的了凌儿了,凌儿,看看,母皇、皇姐都在这呢,她们和父君一起护着凌儿。凌儿想学骑马是不是?母皇在这,凌儿问问母皇准不准呀。”贤贵君哄着博锦凌,想让他抬起头来看熙宇帝,可是博锦凌就是不转头,依旧紧抱着父君。
“准,当然准,凌儿什么要求朕都准了,凌儿看看朕好不好。”熙宇帝轻抚着博锦凌的头,想让博锦凌看着她。
“凌儿,好听吗?”熙宇帝见博锦凌一直怕着她,心里很不是滋味,便从袖袋中取出一个一大一小两块翠玉组成的玉佩,倒拿在手中摇晃着,小翠玉击打着大翠玉,发出清脆的叮叮声。
谁知博锦凌听到叮叮的声响,全身抖的厉害,哭着吵着将贤贵君抱的更紧,仿佛想钻进贤贵君身体里一般。
“凌儿不怕,不怕,乖……”贤贵君抱着十皇子,哽咽着哄着。
“皇儿连朕也不认得了吗?”熙宇帝很失望的收起了玉佩,坐在床沿上叹气。
博婉玳站在一旁,将这一切看在眼里,却不知道要怎么安慰父母,她一遍又一遍的擦着泪,怎么也擦不干,心中暗暗发誓,定要让那个伤害凌儿的人不得好死。
当夜,博锦凌发了高热,诊脉服药后略退了些,次日早起又是一阵哭闹不停,除了贤贵君和博婉玳,见着谁都哭闹。也不知是谁在宫内谣传说十皇子被水鬼缠上了,几位来探望的君侍中竟也有人七拐八弯的聊起是不是去找个高人到后宫做场法事,去邪。
贤贵君听着这样的话又气又急,拍桌而起“本宫的凌儿只是落水受了惊吓,何来水鬼附身之说。你们非但莫不关心,不思如何找出凶手,还本宫与凌儿公道,却还此这妖言惑众……”他突觉天旋地转,陷入一片黑暗。
几位君侍顿时不知如何是好,心想着,若被熙宇帝知晓他们在宫中说出这样的话,必定不会轻饶。在这几位中,德贵君尊位最高,并且他有位已及鬓封为乐王在宫外立府的六皇女,他立刻命人召来御医,他知道,若贤贵君现在有什么三长两短,熙宇帝即便看在六皇女面上不会致他死地,但也不会让他好过。
作者有话要说:
这文是边想边码字,可能有错字别字或语句不通的地方,细心的亲们若是见着,烦帮提醒下,好及时改过。
第9章 究竟是谁
博婉玳今日因十皇子还病着,本不想去上书房,但贤贵君一来怕她落下功课,二来也不想女儿过于伤心,便哄她说博锦凌没有大碍了,只是要好好休息,人多,反而吵着他不能好好休息,让她先去上书房,等傍晚回宫时,凌儿也精神了,可能还吵着要皇姐陪他玩呢。博婉玳听着高兴,便遵从父君的意思去了上书房,可却没什么心思读书,只等着日头快些落下,回宫陪着父君皇弟用晚膳。
午休时,博婉玳让宫侍将今日御赐给皇女们的虾橙脍送到鸾如宫给父君尝尝,想着那鲜龙虾可是东海边城八百里快急进贡来的,既便是宫中,平日里也是难得一尝,而那虾橙脍既保留了龙虾的海味又酸甜可口。父君近日因十皇子的病,忧心的忘寝少食,正好将这道菜式给父君开胃。更为重要的是想借机知晓父君与皇弟的是否安好,也好放下心来。
谁知宫待却给他带回个更坏的消息:贤贵君在辰末几个君侍来探望十皇子时,因君侍们说十皇子是水鬼缠身,贤贵君怒急攻心而昏倒,御医虽已施针,但还未清醒过来。
博婉玳听到这,手中的茶盏滑落在地,瞬间四飞五散。她冲出安置皇女们午休的上书房暖阁,含泪一路跑回鸾如宫,途中撞倒宫侍也无知无觉,吓的那宫侍以为自己冲撞皇女,跪地求绕连连,但他没有听到任何怒骂声,抬起头时,博婉玳早已没了踪影。
跑到鸾如宫的宫门口,博婉玳被那雕花门槛绊倒,擦破了膝盖,却毫不感觉疼痛的起身继续往内跑去,直到内殿门口,才停了下来,放轻了脚步,深深喘息着踟躇到贤贵君床前,见父君愁眉蹙额、双眼紧闭,眼周还残留着未及拭去的泪痕。
博婉玳眼中的泪流的更急了,似乎那眼中蕴着无穷尽的泪儿。“父君。”博婉玳附下身,在贤贵君耳边轻轻叫了声,像想叫醒他,又怕打扰父君休息。
“父君,孩儿好害怕,真的好害怕,可是却不知道怕什么,晚上不敢睡着,白日不想醒来。孩儿今早的测论作的不好,连皇妹都不如,父君,您起来,起来训孩儿吧,否则孩儿不会改的,下次还是作不好,您起来,打孩儿骂孩儿一顿好不好,这样孩儿才不那么害怕。”她轻趴在贤贵君锦衾上。
一旁的宫侍们见博婉玳这么伤心,却也不知该如何劝说,只得都垂首立在一旁暗自难过。
许久,见贤贵君一直没有睁眼,博婉玳突然间摇晃着他,她心里越来越怕,声音越来越颤,双手也越来越凉。“父君,别睡了,现在正午了,您还没用午膳呢,今日母皇赐了虾橙脍,很可口的,孩儿让人带来了,您起来尝尝呀。父君,您醒醒呀,求求您,醒醒,孩儿害怕,唔……”
“殿下,您别太难过,贤贵君只是怒急,加上这几天不眠不休的守着十皇子,这才昏了过去,御医说休息会儿便会醒的。”依儿擦了擦泪,上前劝说。
“我不管,我不管,我要父君现在就醒过来,我求求你,让父君醒过来,求求你,唔……”博婉玳已经不知所措了,见有人上前,也不看是谁,抓着他就疯了似的求他叫醒父君。
“殿下,您别这样,您别吓奴侍,殿下……”依儿拥住博婉玳。
“怎么办,我该怎么办,依儿,父君怎么叫也不醒过来,我该怎么办。为什么会突然这样?几天前大家都还好好的,依儿,我真的好怕……”博婉玳在依儿怀里大声痛哭起来。
此时熙宇帝下了旨,德贵君等君侍,在宫中妖言惑众、蛊惑人心,令后宫不得安宁,一律降一品君位,禁足三个月,罚半年俸禄。
君侍们最重视的就是他们的名份品阶,这不但牵涉到他们在后宫中的尊荣颜面,还牵涉到他们皇女皇子们及母族的利益,甚至他们自己死后的哀荣。可谓一荣俱荣,一损俱损,其中有个君侍盼了十年才由侍君升为君,就这么一道圣旨又给打了回去,一气之下,上吊没了。
博婉玳却没有因为这道圣旨而释怀,她对后宫的几个君侍本来就没有多少感情可言,觉的母皇罚的轻了,如果不是他们在父君面前胡说八道,父君不至于这样昏迷不醒,而那个推皇弟入寒春池的凶手到现在却也还没有找到,博婉玳突然间觉这个她从小就没有离开过的皇宫好可怕。
她就这么一动不动的呆呆坐在父君床沿,落着泪不言不语的看着父君,只等着父君醒来,其余诸事不理。
萧府
自从博锦凌落水后,皇宫就下禁令,禁止外戚家眷请旨入宫。萧家主现在无法得知贤贵君他们在宫内的情形,一家子只能天天干着急,等宫里的消息。
萧煦生很是自责,如果那日没有答应与凌儿到殿外玩,如果那日与他一起出去,如果……
他想象着无数的如果,越想越烦躁,也越想越伤心。
“祖母,母亲,带我进宫吧,我要去看看凌儿,是我害了他,是我害了他,我当时怎么就不跟着他出去,要是那时跟他一起出去,他就不会出事,是我害了他……我要去看看他。还有婉玳,她一定很伤心,祖母,带我进宫吧……”萧煦生一边哭着,一边拽着萧家主,要将她往外拖。
“生儿,你先别急,你这样祖母也……唉!”萧家主叹着气安慰着孙子“听话,先放手,祖母也想知道他们现在怎么样了,但发生这样的事,宫里也还在调查,这几天是不许外戚家眷进宫的,咱们再等等,宫里一解禁,祖母马上让你父亲带你进宫,你现在先回房。”
“我不要,我现在就要进宫,你们不带我去,我自己去。”萧煦生哭喊着,就往外跑。
“生儿,你回来,这孩子。”萧家主又心疼又无奈。
“你给我回来,快拦住他。”萧言玲向立在正堂门口的侍从下令。
“生儿,你听话,现在十皇子正在治疗中,是不能被打扰的,你舅父与九皇女此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