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们找的这借口也太说不通了,再则这刘侧夫居然敢提出要住正夫的院落。看来这段时间,这对父女够嚣张的,母亲怎会纵容他们到如此地步?”
“没有,你母亲也不是没脑的,这两日刘侧夫与你姐也常被你母亲责骂。”颜家正夫立刻为妻主脱罪,他不想因为他的事,让儿子怨上母亲。
“儿子是怕她昏了头。”颜墨梵愤恨不已。
“梵儿,别这么说你母亲,她再不是,到底也是你母亲,不管怎样,对你,她也是尽了心的。”这一点,颜家正夫是很欣慰,不管妻主的目的是什么,无论真心还是假意,这些年,她让儿子长的很好也过的很好。
颜墨梵无奈的一笑,不想再提母亲,父子俩只是聊着颜墨梵进宫后两人的日常生活,不料还未聊几句,一宫侍进来禀报,宫宴开席的时辰到了。
颜墨梵只得让父亲先随那宫侍前往,连同那些个补品,一并交待那宫侍替父亲拿上。
“差点忘了,你母亲让我给你捎封信,说是很重要,非要交到你本人手中不可。”颜家正夫走了几步又折回,从袖中取出一封信交于颜墨梵手中,之后才随那宫侍出了殿。
颜墨梵还未来得及打开那封信,便有宫侍来报,皇贵君与贤贵君已在殿外等候,颜墨梵便将信收入袖中,让他们进来,三人一同前往紫纯殿。
第49章 帝后对弈
这是大耀自先皇的延佳凤后去世二十五年后,第一次由凤后名义在后宫举办的宫宴,且又是为先皇服丧哭灵,众诰命无不重视。
诰命们向凤后及两位君上见礼后,颜墨梵环视殿中众人道:“现值先皇新丧,陛下依礼召诸朝臣及诰命入宫为先皇服丧哭灵,以表我等晚罪之孝,以慰仙者之灵,本宫特备此宫宴,借今日与诸诰命一叙。古语言:齐家治国平天下,诸位之妻主皆为大耀之栋梁,陛下之贤臣,为江山社稷之稳固立下汗马功劳,这自是与诸正夫中馈后院之功密不可分,本宫今略备薄礼,在此代大耀代陛下,谢过在座诸位正夫。本宫年少,诸事不明,事事只得暂依旧礼而行,如有不周之举,还望诸正夫海涵。”说完,举起手中早被福儿换成蜜茶的酒杯,一饮而尽。
凤后的这一席话是诸位正夫二十多年来都不曾听过,除凤后外,没有一位君侍敢说出代大耀与陛下赐赏这样的话来,众人无不激动,一一领赏后谢过凤后。
丧宴不可说笑,不可歌舞,菜品也没有雕花刻画,甚是简单,就连装盛所有的器具,也是清一色的无纹鎏金银盘,虽如此,诸正夫得了凤后的赏,心中还是高兴无比,这可是比先前得皇贵君的赏要尊贵许多。
颜家正夫坐在席上,看着儿子位于凤后宝座之上的举止,比之先皇的几位君侍来,那气度更是高贵几分,心中甚是欣慰。
萧家主见着萧煦生坐在凤后左边的席位上,一脸喜色,想来儿子也渐渐适应了这种生活。早在午宴前,他就千叮嘱万交待萧煦生。这宫里不比家里,千万别象在家那么顽皮,要收敛些,有个君上的样子来。他心中最担心萧煦生不懂宫中规矩,被人抓着错处,到时只怕陛下也未必帮的上他。
寒暮雪则低眉浅笑坐着不语,寒家少主夫看着儿子温文淡雅之态,对凤后在宴席上说词,寒家少主夫是越听越觉的刺耳,心中更是不甘心:那颜家明明没什么势力,颜家嫡子却得了这凤后之位,说话还如此张狂,等暮雪怀上皇嗣生下皇女,到时看你还能在这凤后之位坐上多久。
宴席间,颜墨梵也频频与诸正夫略寒喧几句,无非是问些各家的后院日常琐事之类。
一个时辰后,颜墨梵便提出让诸位诰命自便,自己先行回昭阳宫去,言下之意便是可散席了。
颜墨梵起身时,与父亲对望一眼,也只得强忍别离之痛走向后殿,登辇回宫。
坐在华凤殿暧阁内,颜墨梵看着许立亲自送来的,父亲给自己备下的补品。
“福儿,去找个匣子来。”轻轻抚着这些补品,一些南海血燕,北岭雪蛤,阿胶及红参,数量不算多,宫中也都有,但颜墨梵知道这些已是父亲几年的用度省下的。
“是。”福儿应答后,很快速的找了个桃木匣子来。
“你派一得力宫侍,要能说会道,最好能让母亲忌惮的,每隔一日便上颜府探望父亲。”边交侍福儿,边亲自仔细的把补品装入,置于妆台之上,这些补品对他来说,只需每天看着,就比吃任何补品都受用。
福儿想了想答话道:“正好禄儿认识一人,原是先皇政清宫的宫侍,才入政清宫当差年余,先皇便驾崩了,他便被调入浣衣局,禄儿无意间认识了他,回来和奴侍与他还算投缘,禄儿要能说投缘,想必是与他一个性子,主子何不问问。”
“去把人带来。”颜墨梵仔细想了想,此人兴许可用,与禄儿一个性子,那就更容易与父亲说上话,又是先皇的宫侍,在政清宫当了年余的差,想必母亲之前见过,比起宫中的生面孔来,更能宁母亲忌惮,且能被选为先皇宫侍,都是经过千挑万选,不是一般宫侍能比,协助父亲在颜家立威,必不在话下。
福儿领命后不久,与禄儿一起,带入一宫侍,不卑不亢,举止得体,颜墨梵看着非常满意,遂传来许立,将这宫侍调入昭阳宫,改名为初一。
初一能从浣衣局再被调入凤后宫中,激动的当即跪地磕头谢恩,颜墨梵看了福儿一眼,示意他将人带下。
待全部人出殿后,颜墨梵拿出袖中的书信:
吾儿:为母已知儿今受陛下宠幸,然自古女子多薄情,何况帝王。儿需借陛下盛宠之机,尽力讨得陛下欢欣,早日诞下嫡长皇女,一来儿凤后之尊可固也,二来也为颜家百年之幸事。若将来吾儿受封太凤后,便是天下万万人之尊。后宫诸君侍,如有不顺之人,可寻机去之,以免后患……
颜墨梵眼底一片黯沉,母亲的书信中没有提及家中的之字片言,更没有许久不见的嘘寒问暖,通篇只是要他顺着她的意思去做,她现在最担心的无非就是自己无法诞下嫡长皇女,无法坐稳凤后宝座,无法让陛下对她高看一眼。
颜墨梵坐在书桌前,盯着那封书信看了许久,最终提笔给母亲写了封回信,他猜想刘侧夫向父亲讨要院落,是母亲在背后故意指使的,希望母亲看了自已的这封信,不要再为难父亲:儿必遵母之言,力诱陛下留宿,早日怀上皇嗣,另萧、寒二人还算安份,若他日有不尊孩儿之举……
“陛下驾到”颜墨梵还未写完,殿外传来宫侍的传报声,惊得他立刻放下笔,将母信的书信与自己写了一半的信,顺手压在一本棋谱下,准备出殿迎驾。
不想博婉玳已脚步轻快的只身走了进来,开心得从袖中取出一块精美的极品暖玉:“这是金尚书在席宴间上贡的极品琥珀流光暖玉,戴着冬暖夏凉,据说还有养身功效,朕瞧着雕功极好,拿来给凤后把玩。”
颜墨梵听着心中一震,看着博婉玳如孩子般晃动着手中的暖玉,竟不由自主的伸出了手,浅笑着接了过来。也忘了谢恩,只将那玉放于双掌之间撮着,这时节,清凉无比。
博婉玳凝视着他渐起渐高的嘴角,看得痴了。
“臣侍谢陛下。”许久后,颜墨梵才回过神来,对自己的举动,惊恐不已,但将暖玉还给坤平帝他又极不舍得,抬头看博婉玳一眼后,面带笑容的谢恩。心中暗暗告诫自己,绝对不能缀入她的柔情中,不能喜欢上她,否则自己一辈子都可能要受控于她,不可自拔,这是多可怕的事。
“凤后日后不必如此见外,无人之时,也不用再行这些虚礼。”博婉玳扶起他,随后两眼无意扫到桌上的棋谱,瞬间泛出精光,神情正如孩童向大人要颗蜜糖一般的问道。“今日午后,朕难得无事,凤后可否陪朕半日,你我对弈如何?”
“好”颜墨梵终于知道,什么叫拿人的手短,便是当下这一情形了,不过对弈他喜欢,不加思索便答应了。
颜墨梵走到百宝架前,拿下白玉棋盘,置于宝榻的双凤矮几上,博婉玳则顺手帮他拿上两个翠玉棋钟,两人坐于宝榻两边,黑白分明的下了起来。
博婉玳原还想让颜墨梵几手,不想颜墨梵的棋艺不但不输她,反高出许多,渐渐全力投入,而颜墨梵也当仁不让。半个时辰后,胜负便有了分晓,博婉玳竟输了十七子。
“凤后好棋艺。”博婉玳惊讶得看了棋盘许久,不得不服输。她身为皇女,自幼便学棋,自认棋艺不差,也曾在西市的弈言棋社下过几局,几乎无人能胜过她,不想今日却输给了男子,心中自是百般滋味。
“陛下承让。”颜墨梵面色平静得收着棋子,却也掩不住心中的自豪,他赢了天下至尊,如何能不高兴,谁说男子不如女子呢?
就在颜墨梵自顾着低头收棋子之时,不想博婉玳已走到书桌前,顺手拿起桌上的棋谱,正要翻看,却先看到棋谱下两页纸张……
第50章 一波三折
博婉玳只觉心口被什么东西堵住一般,闷疼闷疼的,纸张上的一字一字,如同魑魅在她眼前跳动……
回想这两日,凤后时而疏远,时而顺从的神情,是不是因为这个?难道他不过是如同他的母亲一般,是个媚上欺下的小人?为了稳固他的凤后地位,甚至将来成为太凤后,才诱惑朕,把朕当垫脚石吗?
还有,他未写完的那句话是什么意思?其他君侍若他日有不尊之举,他想怎样?如颜静茹信中所言除去他们?若他生下嫡长皇女,他又想怎样?难不成连朕都杀吗?
转眼冷冷得看向面带浅笑,行云流水般闲适得一粒粒收着棋子的颜墨梵,博婉玳突然间觉的自己傻,他装出这个样子迎合自己,不过是与颜静茹一般,利用自己罢了。
而自已却忘了他是颜静茹的儿子,忘了他在京中盛传的恶名,竟会如此愚笨,堂堂一国之帝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