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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向把菜端出去时,陈浩然正在跟老张聊谈。
“公子若是要上雨泽山,老张可是要劝公子啊!”
不知为何,听到这个名字的时候夜宵心头一跳。她走过去放下菜,开口问:“大人要去哪里?”
陈浩然撩唇。“东西,找到了。”
明明是值得高兴的事,风向的心底腾起一片冰凉。东西……找到了?那她离开陈浩然的日子也不远了么……
“筱凌?”
风向连忙回神,摇摇头:“那你什么时候出发?”
“明天。”
干净利落的两个字再次将风向打到了谷底。原以为只要有这个牵绊,她便可多留在他身边一日。莫非真的缘尽于此了。
老张沉重的叹息声打断了两人,他长着厚厚老茧的手交握成全,停了良久才缓缓道:“如果公子真的要去雨泽山,那老张可以带你去到山脚。”
陈浩然眼底掠过一丝冷光,紧接着问:“前辈只要路?那可知雨泽山上是否有流隐瀑布之处?”
老张一听,脸色霍然大变!他猛然起身不可思议地看着眼前的男子,结结巴巴道:“老、老婆……老婆啊!”
看着老张惊慌的神色,张大娘闻声连忙从厨房里跑出来:“怎么了?”
“我父亲留下的那张图纸还在吗?!快!快去找!我们……等到恩人了……”
陈浩然与风向相视一望,疑惑不解。
张大娘急忙进了屋子,找了片刻抬出了一个陈旧的盒子,“这个盒子是老张太太太爷爷留下的,说一定要交给会来找‘流隐瀑布’的人……终于……等到了啊!”张大娘激动的热泪盈眶。
陈浩然接过盒子,木盒上刻着雕花的琼花瓣,他眼神一变,微微垂眼缓缓移开木盒。一张纸条和一个令牌映入眼帘,陈浩然屏住气,拿起纸条。
风向眼睛直勾勾瞅了一眼,呀的叫出了声,咬着爪子直摇头。陈浩然顺势而望,令牌上刻着两个字:幽帝。
陈浩然是摔掉那一盒东西拂袖而去的,风向跟张大叔大娘愣在屋子里,硬是半天没反应过来。
山村里灯火稀稀疏疏,犹如坠落在深蓝夜空里的点点繁星,后山谷鸟低鸣。
风向端了碗汤走进屋子:“大人,喝完汤吧。”
陈浩然坐在窗边的,手里拿着那卷不离身的书卷,思绪不知道飘到了哪里。
回想起来,风向已经很久没有看到他在那卷文书上写东西了。
“大人,大人。”把汤放在他面前唤了两声,风向问:“这个东西……对您很重要吧?”
陈浩然回神,看着风向手中的令牌,墨色的眼眸满是冰凉的恨意,“我才不稀罕!”他勃然大怒。
风向不知陈浩然为何会有这么大的反应。他没见过幽帝,更不可能知道他的存在,但她清清楚楚地感觉到了陈浩然的恨意。
他的身子不经意地抖了抖,风向缓缓伸手搭上他的肩,见他没有拒绝,她才大胆的伸出双臂。环住他:“大人……”
感觉她的小脸贴在自己的后背上,陈浩然侧眸怔了怔,深深吐了一口气。
“抱歉。”
风向摇摇头,听着他胸腔传来有力的心跳,轻声道:“如果你有什么烦恼……我希望你对我说。”
“我会陪着你,守在你身边,直到……你说的那位姑娘出现。”
陈浩然仰首,沉思了半晌声线幽幽:“筱凌,为何是我。”
“只能是你……”
陈浩然扬唇淡淡一笑。他温柔的声音可以融化一方冰雪,“那时候你会跟别人走吗?”
“……如果我说,我一辈子都不想再要其他人呢?”
浑身猛地一震,陈浩然笑容僵硬,转身直直望着泪水湿了脸颊的风向。
轻轻拉下她的手,合入掌心抚摩着,陈浩然醇厚的嗓音里竟似乎带了丝悲痛:“如果我说,我却无法给予你相等的回应。但是会在该有的时间里珍惜你,你还会这样说吗?筱凌……”握在掌中的指尖颤抖着。陈浩然深深凝视那两泓晶莹,问道。
风向咧嘴一笑,抬手捏捏陈浩然的脸颊,“傻瓜。”
山村月夜,两人相拥而眠,风向在陈浩然的怀里静静地哭了一整晚。
雨泽山地势复杂。但老张小时候常来此砍柴,入山可谓轻车熟路。但是有瀑布的地方,他并没有去过。
“虽然我小时候听爷爷提前过村里那条河都是山里来的,不过我从来不有见过,只能按着大致方位去找了……”
他自言自语地拨着枝叶。一路直往林中阴湿处行。
越深入,沿途杂草越长,陈浩然拉着风向的手跟在他身后。
走了好一会儿,老张突然停下脚步:“到了,这就是山中心。”
风向环顾四周,处处都是茂盛的草木,别说瀑布了,她连水沟都没见着。
陈浩然垂眼看她,笑道:“能找到吗?”
风向一呆,指着自己的鼻子:“大人……你、你打算让我找哇?”
陈浩然眼中笑意更深,露出一副“你应该早就知道”的表情,风向脊背一寒,看到了熟悉的笑容。没错……又是这种感觉。
“大人……我又不是神仙,怎么知道瀑布在哪里?”
那人笑笑,弯腰在她唇角吻了吻,“你知道。”
他自信,非常自信,但是风向并不是认同了他的自信,而是那个吻已经将她弄得晕乎乎了。
“唔……走这边好了……”
“老张,你下山吧,我们会自己回去的。”还没等老张回答,陈浩然就大步离去,留下那个两眼犯傻的农夫。
手心很热,热得渗出了细汗,但她不想放开手。风向知道陈浩然此刻一定是看着她,戏谑的笑容点缀在眼角,可竟不会让人生气。她根本不知道路,只是带着他在丛林里乱走,如果这样还能找到瀑布,那可真……
“筱凌。”
又来了,这样的声音,她快受不了了好吗!
风向捂住耳朵,大喊:“我不听我不听!我完全不认识路啊大人!”
陈浩然一愣,噗嗤笑出声,手指习惯性地勾住她的下巴,“你成功了。”
风向还没反应过来,见月华一摆,飞至不远处。那里,水汽漫天,雾霭沉沉。草长莺飞,十里琼花。
“大人?”风向凝视着陈浩然疏离的背影,心头颤颤,明明只是几步的距离,如隔天涯。
陈浩然眉宇凌然,目光聚在眼前的瀑布上,飞溅的水珠在阳光下折射出五光色彩,沿河岸开满了满枝满树的雪白琼花,微风卷起琼花落雨,点去水中顺流而去。
负在背后的手指扣着手心,陈浩然慢慢转身,望着现在三米开外的女子。
风向,怔住了……
翩飞的花瓣,翩飞的月华衣袍。这样的场景,一千年前,如出一辙。
“凤皇……”
她轻轻呢喃出他的名字,记忆里千年以前,她与他相遇在忘川河畔,他会说:紫渊。过来。于是,他赠她一枚羊脂琼花玉。
“筱凌,过来。”
风向一回神,愣愣地走了过去。陈浩然脸上平静,风向内心波澜。
她向他伸出手,可是下一秒陈浩然拽住她走到河边,拿出一把锋利的匕首,猛力割破了她的手心。
“疼!”
嫣红的血液一滴一滴的滴落在清澈的水里晕开。
风向扯着嘴角强忍着痛,身边的男人却无动于衷。只是他握紧着她的手,让她有一种陈浩然也是痛着的错觉。
“忍忍。”他的话语蛊惑一般的在她耳际想起,风向侧头就看到他靠近的脸庞,连忙低下头去。
他割的伤口恰到好处,不会多流一滴血,收回手,陈浩然看着那道伤口,顿了顿。俯身吻上。
“大人!”风向惊呼,被他紧紧揽着腰身。动弹不得。
他那么温柔的轻吻着,温热的舌尖滑过伤口,有一丝钝痛。
风向咬着唇,心里乱麻麻的。片刻,陈浩然仰起头嘴角带着一丝妖冶的红,眼波敛光。“痛吗?”
为什么?为什么你会露出这样的表情。让我感觉你如此的悲伤?
风向心如刀割,手心的痛远远不及心口的半分,陈浩然的表情是他从未见过的。
她慌忙开口,结巴道:“大、大人……我、我不痛。”
陈浩然再次吻上她的手心,低语:“对不起……”
对不起。他对不起她什么?
风向一头雾水,只见陈浩然放开她的时候手心里伤口已经愈合。
直起身子,他眼角上扬,拿出腰间的令牌,挥向半空。
一道红光绽开,令牌浮在半空中,慢慢的整个瀑布居然拉开了一条口子,口子里有道绿光忽明忽暗。
“这就是我要的东西,风向。”
脑如雷轰,风向整个人石化在原地。她记不清前世的事,不知道今生又要经历些什么,但她记得凤皇,记得她背叛过他……也记得曾经天帝用三条龙脉,封锁了凤兮山。
“所以你说陈浩然要找的是龙脉?!”黄泉一边跟上子夜一边问道。
子夜表情严肃,凝视着远方穿梭在丛林间:“不……更确切地说他要的是三界命脉。”
黄泉容色惊惧,想到这里,他忽然怒道:“他把风向当什么!”
子夜连忙制止前进的他,黄泉施术挡开。见他如此,子夜念动咒语,半空中立刻出现一张大网,缠住了爆怒的黄泉,整个人从空中跌落。
在捕仙网里无法动弹,黄泉拧眉,白发翩飞,浑身溅起一层冷利寒光。
“冷静一点。”子夜走到他面前居高临下地看着他:“你阻止不了。”
“殿下,紫渊是你亲妹妹!”
子夜嘴角动了动,缓声道:“即使如此,我也不会去逆转命格,那是他们的命运。”
“现在我要带你去的地方……是离安城。”
阴沉的黑云压着离安城,三日的磅礴大雨丝毫没有消停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