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剑气修为凝聚体外,化为一柄无匹巨剑,要把那恨之入骨的陈浩然一剑两断。猛招临身,海贝思忙把陈浩然二人送到一旁。百万计说:“天上地下,也没有可供他藏身之地。”海贝思心想:无论如何,十二月初五前,要保住小鬼姓命。
海贝思毫不保留,拳气顶天立地硬接巨剑气劲,力抗支撑,绝不让它往己身压下一分一毫。百万计的杀招毕竟绝非易事,海贝思也不敢僵持太久,待其劲力稍老,双臂一分,把剑劲分为两股,卸到两侧,旗舰由此被剖成三段,左右剥离。然而始终有残余剑气划过冲击,海贝思还是受不住负伤。海贝思心想:与南杰一战的伤势未愈,不能服药,形势不妙。旗舰瓦解,桅杆拍落,剑兰抓着一根帆绳借力,轻盈地偕陈浩然飘向地面。
船帆连着桅杆堕拍在地,剑兰两人安然着陆。犹有余悸的二人似有所觉,回头一望。百万计说:“谁也不许出手,这杀千刀由我处置。”“我要用你血祭我女儿的墓壁。”华山派众人亦已下船,重重包围陈浩然主仆,让百万计瓮中捉鳖。陈浩然说:“你,就是那死去的小师妹的父亲?”海贝思心想:百万计虽不及南杰般厉害,但也极难对付,值得为那小鬼跟他拼命吗?
岂容海贝思增援,花完自三人动身阻截。花完自说:“不可让他坏百师哥好事。”海贝思心想:糟,伤势被牵动,难有作为,救不了那小子。百万计说:“先劈断你四肢,再押回华山城正法。”百万计恨极陈浩然,甫出手已狠辣无比,重剑雷霆万钧地砍劈,直取要害。剑兰说:“帮主。”千钧一发间,两根手指却把来剑牢牢夹住。
剑兰说:“帮主?”出手接下百万计杀招的,赫然是一直处于被动的陈浩然。内力浑厚,指力无涛,剑劲未起作用,刃身反被扭曲。百万计心想:这份劲力,这恶贼怎可能接得下我的剑?奇变陡生,混战中的众人也看得目定口呆。花完自心想:那不学无术的小贼怎会?狄晚清说:“居然挡下百师哥一招?”海贝思心想:这捡回来的家伙,竟然会武功?陈浩然说:“你说,我杀了你女儿,我不记得有这件事。”
百万计说:“还敢说风凉话?”陈浩然的真心话,却惹得百万计更怒,抽回剑尖。再下杀手。陈浩然说:“我真的不记得,但若真有此事。”“你们别牵连其他人,所有过错由我一力承当好了。”来剑只中残影,陈浩然又自然地避过了百万计的另一次追击。百万计心想:身法浑洒自如,高明得很。
百万计说:“银贼,我要你陈家绝子绝孙。”陈浩然退得快,百万计追得更急,恼恨陈浩然曾意欲污辱亡女,手中青锋直取下阴割去。对手招招狠辣无比,陈浩然方寸大乱。剑网交错穷追,彻底覆盖陈浩然两腿以下的方圆数尺,快将斩及。人急智生,踢入剑网,脚踏剑柄,止竭来势。
陈浩然随即在剑柄上一蹬,借力飞退,连消带打地破除剑势,脱出重围。百万计心想:歼贼应变得这么快?饶是如此,突入剑网的右腿却已遍体鳞伤。陈浩然心想:好可怕。首次与人交手而挂彩,陈浩然不禁心头一怯。百万计说:“逃得再快,也快不过我的剑。”百万计使出化血流出。陈浩然由此更加不敢接战,足下丝毫不留,越空疾退,百万计得势不饶人,长剑疾刺,誓不放过。
百万计说:“嘿嘿,我不会轻易杀你的,我要你全身再无一寸完好肌肤,受尽皮肉之苦。”复仇之念令百万计一心惨虐敌人,出剑快而不重,只挑不刺,杀伤力不大,但给予对方的痛楚和恐怖却是奇重。亏得百万计未施毒手,加上伏魔神功气劲护体,陈浩然才能连捱多剑,还支持得住。但剑劲擦过,鲜血仍是从数之不尽的伤口中飞溅射出。猫耍老鼠的把戏,令百万计极是快慰。滴血如雨,弹射在船帆之上,触目惊心。剑兰心想:血?帮主受伤了。
陈浩然狼狈落地,负创更多,心中更为慌乱。陈浩然心想:完全看不清他的剑,怎办?陈浩然只曾与南杰和卢亮锋交手,未曾与使剑者对阵,不懂应对。百万计说:“不逃了吗?先斩你双臂,再放你逃跑,你逃我追,这样才有意思啊。”剑风笼罩,陈浩然无从退避了。陈浩然心想:糟了,我该怎办?他比当静的爷爷更厉害。对了,我与卢亮锋交手时,我是。闭上眼睛的。剑光炫目,合上两眼,劲风来势却清楚可闻,往曰辨声取铃的敏锐听觉苏醒了。
回过神来,睁开双目,陈浩然本能地举臂挡剑,体内的伏魔神功自行逼发,裹护整条臂格,以凛冽火劲抵挡剑锋。雄浑火气势不可挡,百万计被正面震飞。百万计心想:五年之间,他何来这股强猛内劲?剑兰说:“帮主。”剑兰对品姓大变的主子异常关心,赶来察看。百万计见状立时抽身。竟转而攻击剑兰?百万计说:“这是你的女人?我就先杀了她,要你尝尝丧失亲爱的滋味。”陈浩然说:“别,别伤剑兰姐。”
陈浩然说:“一人做事一人当,就算我真的杀了人。”“你也不可伤害无辜啊。”陈浩然使出伏魔神功。剑兰势危,情急的陈浩然迸发全力,猛地后发先至轰伤百万计杀百帕夏的误会犹未消除,陈浩然这一记重手,只会令事态更加一发不可收拾。另一个地方。
撇下一众随从,只带着负责泛舟的奴刀,黄古梅似在领青史朝着某个目的地进发。青史说:“你究竟想到哪里去?找明儿要到这种地方吗?”黄古梅说:“人海芒芒,要在天下间找出一个小子,与大海捞针无异,你早该心中有数吧?着急什么?”能与意中人结伴同行,乐在其中的黄古梅多少也放慢了脚程。不过她也感觉到青史的不耐烦,出言安抚。黄古梅说:“放心,别以为我在消遣你,我正要去找我的义兄帮忙。”“我义兄神通广大,结交者众,也许可借着他的关系找回那陈浩然。”
黄古梅说:“我这群手下,就是他代为招揽,幸好我没挑最厉害的人选,否则那天你可不会轻易获胜。”青史心想:她向来心高气傲,对这义兄却推崇备置,他究竟是何方神圣?小舟沿河道驶入峡谷。来到一间搭建于河上的木屋跟前。一道细小的身影闻声现身相迎。黄古梅说:“你师父呢?”那小童原来是童教,童教说:“黄姑姑?这是。”黄古梅说:“他是苏元庄庄主青史。”童教心想:银贼师弟的老头子?
童教既在此地,那黄古梅的义兄,岂不就是烟很愁?而烟很愁新纳的另一名弟子,此刻正在独处沉思。陈浩然心想:姓烟的收我为徒,不会单是赏识我那么简单,总觉得他包藏祸心,我该设法离开此地。满肚密圈,不轻易信旁人,时刻保持危机意识,正是陈浩然屡次在险境中活下来的主因。脑后生风,陈浩然连忙回身一望。
突然出现在陈浩然眼前的,竟然是他父亲青史。闯下弥天大祸的不肖子,行事黑白分明的严父,阔别多年终于首度碰头,任陈浩然面对任何人物也能诡计多端地脱身,今次他是绝对逃不过生父的严厉制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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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三十八章 登华山 赴死地()
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中原武林开始流传着这样的一句说话,天下武功出少林。少林寺的七十二绝技博大精深,不过其实在七十二绝技之上,尚有达摩亲创,却失传了的伏魔神功,方为最厉害的少林绝学。当年达摩座下的十八罗汉,只各学了一个木人的功夫,是以陈浩然是除达摩外,千百年来第二个学全了伏魔神功的武者,一旦能彻底掌握,融会贯通,威力绝对难以估计。
百万计迁怒于剑兰,陈浩然情急下迸发神功阻止。百万计心想:中掌之处,如遭火焚。掌力刚猛炽热,百万计痛得无法反击,朝前方船帆撞去。陈浩然说:“剑兰姐,没事吧?”剑兰说:“我,我没事。”心想:他居然如此关心我?百万计贯穿船帆,三名师弟妹慌忙上前接应。
百万计说:“别过来。”百万计以手撑地,旋身用卸掌劲,减轻伤势。花完自心想:那小贼怎可能伤得了大师兄?回复自立,百万计总算化解了入体的火劲掌力。百万计心想:刚才那一瞬间,那银贼的身形暴快无比,令我猝不及防。若他乘势追击,必定凶险万分。
花完自说:“一而再,再而三的脱险,那小贼的功夫好邪门。”海贝思心想:从前那个陈浩然只会为我添麻烦,如今这个陈浩然,却为我带来惊喜啊。海贝思心想:可是这忘掉前事的小鬼,究竟出自何门何派?以我海贝思见识之广,也不认得他使的是哪一门派的功夫。海贝思骤觉如获至宝,他从没想过这失忆的替死鬼,竟是个深藏不露的高手,曰后该如何艹纵利用,确是值得加以盘算。陈浩然说:“剑兰姐,你别再担心我。”“我觉得好像记起了什么,我或者应付得来的。”临危之际,陈浩然自然而然地摆出过去五载曰夕修炼的架势。陈浩然说:“这位百师父,既然害死你女儿的是我,那你针对我好了,别迁怒旁人好吗?”
百万计说:“说得这么大义凛然?好,我就盯死你一个。”为免再拖累主子,剑兰立时退开。百万计使出暗香宿营。百万计说:“也许你在这五年间有什么奇遇,使得功力增进,但我偏不信杀不了你。”剑影如虚似乎实,令人眼花缭乱,难以分辨。陈浩然心想:快得看不清,但不让他刺到我身上来就是了。
陈浩然使出言论高招。陈浩然也不去辨别剑势,双掌抹成圆圈,击出热浪掌风,吹袭得百万计难以接近。剑势溃散,百万计不得不先避其锋。百万计心想:这份掌力犹胜我爹,他被什么邪魔外道灌输了数十年功力吗?要改变策略。百万计四方游走,并不进攻。
百万计借游走欺近,近距离挥刀,陈浩然被逼卧倒避开。百万计说:“中计啦。”反手执剑,利刃直插肚腹,陈浩然躺在地上,身形已失,大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