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军营里面还有事,何金宝就找了个手下,把陈霜降三个安置到离军营不太远的一处小院子里,只不过临时找不到丫鬟伺候,陈霜降就强撑着跟何太爷何如玉草草地吃了一顿,又帮他们梳洗干净了,安稳睡下,才回到给她的房间里,倒上热水慢慢地泡,只是觉得太累,陈霜降居然趴在澡盆里面不知不觉地睡着了。
等她清醒的时候,发现自个居然躺在床上,何金宝正在拿着毛巾给她擦干身上的水珠,陈霜降只觉得腾的一下,血气全都涌到了脸上,浑身就跟烧熟整个都是通红的,急忙滚进被窝,臊得死活都不肯出来了。
“怎么洗着澡都能睡着的?”总觉得何金宝的声音似乎是带着点笑意,一只手隔着棉被就跟哄小孩一样,在陈霜降背上慢慢地拍着,“怎么弄的这满身伤的,出来给上点药。”
陈霜降身上最严重的伤,应该就是肩膀,整天背着绳子拉着板车,上面的皮磨破了又结疤,结疤了再磨破,一道一道深深地印在上面,连陈霜降自己看了都觉得有点惊心,突然被何金宝这么一说,陈霜降也不知道是该难堪还是觉得委屈,也不说话,只是更往被子下面躲了躲。
何金宝的手没有停,一下一下地轻轻拍打,让陈霜降有种从来没有过的安心感,仿佛在这个时候,她才有了一种真实的感觉,终于相信,这不是梦,真的是见着何金宝,苦难真的是应该结束了。
“我都听太爷说了,我真是对不起你,把所有的都扔给你抗。我都不敢想,要是没有你,会变成……不会是生气了吧,在里面不闷么?”
何金宝都要开始扒被子了,陈霜降慌了,这才探出了半个脑袋,脸红红地,用跟蚊子一样细小的声音说:“你……总该给我拿件衣服的。”
何金宝一愣,他还真没想到,原来陈霜降是觉得害羞了,顿时就乐了,眼睛很亮地对着陈霜降瞧,一下子连被子一块抱住了呵呵地笑,吓得陈霜降赶紧伸手抱住他的脖子,生怕一个不小心就被摔了下去。
之后的事情发生的有些莫名其妙,似乎又像是顺理成章。
军营里面事情多,何金宝天没亮就起身出去了,留陈霜降一个人闷在被子里面,摸着胸口,上面还有些欢爱的痕迹,既让陈霜降觉得羞怯难当,又是带着几分甜蜜,原来不知不觉中,何金宝也是在陈霜降的心理占了很重要的一个位置。
在床上辗转反侧了半天,终于等到天亮,陈霜降起来穿了衣服,看看没有露出什么破绽来,才去了何太爷房里,正好看到何如玉醒了,陈霜降就逗着何如玉说了几句话,然后就打算去厨房看看有什么料做一顿早饭。
刚牵着何如玉走到大堂,就看到一个穿黄色衣裳的年轻女子,带着一个丫鬟过来了,对着陈霜降福了福,说:“绿珠见过太太,姑娘。”
陈霜降愣了一会才意识到这是在叫她呢,分家之后,就是她跟何金宝当家,自然是可以被称做太太的,只不过之前也就春燕一个丫鬟,陈霜降也不讲究这些,而且她自己也从来没觉得自己是太太,所以很有些不习惯。
第六十六章:妾身
只不过听何全味说,现在何金宝也是个不小的官了,陈霜降不在乎,何金宝大概是在乎的,当官据说是很讲究的。
昨天来的时候并没有看到这个绿珠,陈霜降就想大概是何金宝特地找来的丫鬟吧,只不过这打扮又不大像,似乎有点太富贵了一点。
陈霜降也懒得多想,就说:“跟我去厨房看看,有缺什么的话,你就去买一下。”
“太太让绿珠去买?”那一个绿珠似乎是很不敢相信的样子,身体晃了两晃,一幅弱不经风,泪光闪闪的可怜模样。
陈霜降感到有几分不喜,心想何金宝毕竟是个男人不会挑人,居然挑这么样的丫鬟,不知道是她来伺候来,还是要人来伺候她,口气不由地有一些不好:“当然你去买,这里我又不熟,难道要我去?”
绿珠的脸色似乎更是苍白了,像是受到了莫大的侮辱一般,梨花带泪地扑在她后面的那个叫小桃的丫鬟怀里面嘤嘤地低声哭。
那小桃安慰了绿珠一下,就气鼓鼓地对着陈霜降大声喊:“你虽然是太太,那也不能这么作贱我们家姑娘,她可是老爷心尖上的人,我们要等老爷回来主持公道!”
这话是什么意思,老爷心尖上的人,这绿珠是何金宝的人,究竟是什么人,小妾,通房丫头?陈霜降看看绿珠那身透着精致华丽的打扮,含泪带笑的脸色,猛然地就明白过来了,恨恨地想,好你个何金宝,好你个……既然纳了别的人,那我又是算什么,昨天那一夜温存又算什么,好你个……
一口气涌了上来,陈霜降只觉得双耳嗡嗡地响,无数只苍蝇在边上盘旋着飞一样,眼睛也开始发黑,朦胧地看到何如玉哭着拉着她的手喊着:“嫂子,嫂子!”陈霜降恍惚地抬手按了按何如玉小脑袋一下,说:“如玉别哭,嫂子累了,想睡一会。”就不省人事了。
何如玉吓坏了,恶狠狠地回头瞪着想抽身就走的绿珠一眼,大声喊:“坏人坏人!”然后迈着小短腿,急忙地跑进屋把何太爷给叫了起来。
可怜何太爷情急之下根本就站不稳,差不多是爬着出来,大声地叫着来着,刚好让经过外面的高桑听见,这才带人把人搬了回去,又请了大夫来看。
在外面逃亡了四个多月,风餐露宿,饥饱不定,又还要照顾两个老少艰苦的生活早就把陈霜降的身体给淘空了,开始靠着见着何金宝的喜悦还能强撑着,被绿珠这么一气,陈霜降顿时觉得心灰意冷,就再也抗不住,病倒了,而且还是大病一场,凶险异常。
高桑居然还记得陈霜降这个人,闲聊的时候就当个事跟司马子夏说了一回。
虽然陈霜降装着不知道,但是司马子夏却是可以肯定那年在海边救他一命的人就是她无疑了,有救命之恩在前,又有送粮之义在后,就连何金宝,也是因为陈霜降提到了,司马子夏才注意到的,只是没想到何金宝也是个争气的,在战场上立了好几次功,倒是给司马子夏添了一条左膀右臂。
所以司马子夏沉默了一下,就吩咐高桑找个好的大夫给陈霜降看病,说:“居然能带着一家老小平安到高楼,这陈氏看来也不是简单的,可惜了只是个丫头。”
“将军这是在惜才么?”高桑抽着烟呵呵地笑,那一双狭长的眼闪动着莫名的光芒。
何金宝在军营里面操练,一直到晚上出来的时候,才得到陈霜降病倒的消息,赶紧回来,一进院子就看到何如玉拿着擀面棍嘟着小嘴,气鼓鼓地守着门口,而在院子中央是娇怯如花,带着点点泪光的绿珠。
“怎么回事?”
一看到何金宝,绿珠简直就跟见了主心骨一样,话未出,泪水就洒了一地,娇滴滴地扑到何金宝身上,断断续续地说:“老爷……老爷您要为绿珠做主啊,绿珠……绿珠只是听说姐姐病了,就想着来探望一下……结果,姑娘她……姑娘她不由分说地就打了绿珠一下,您看……这都乌青了,疼死人了!”
“如玉你这一个丫头家的,这么拿刀拿枪,像什么话,还不赶紧放下!”
何如玉扁扁嘴,不禁觉得有些委屈,陈霜降一向都疼她,有好吃好玩的都是先给她,就算是何如玉淘气做坏事了,陈霜降也都是好言好语地把道理讲给她听,从来没有这么大声地训斥她过。何如玉越想越觉得这些人都是坏蛋,都是他们害的陈霜降躺在那里睡不醒的,听何金宝这么一说,非但没有把擀面棍放下来,反而握得越是紧了,正色说:“坏人,走开,不准欺负嫂嫂!”
“金宝你进来。”何太爷在房里面听到何金宝的声音就叫了一声。
在年幼的何如玉看来,陈霜降是在跟绿珠说话的时候气倒的,那绿珠就是欺负陈霜降的坏人,何金宝又是护着绿珠,那何金宝也同样是坏人,虽然很不愿意这一个坏人进去,但是何太爷说话的话,何如玉又不敢不听,只能悻悻地鼓起脸颊让何金宝过去了,转眼又是对着绿珠大声地叫:“走开!”
那孩子气的样子倒是引起了何金宝莞尔一笑,顿时也不觉得气了,反而乐滋滋地摸着何如玉的头顶按了一会,狠狠地过了一把哥哥的瘾头。
陈霜降的情况有些不大好,病恹恹地躺在那里,一双嘴唇几乎都淡得不见血色,大夫说她是积劳成疾,脾胃极虚,又是一时急火攻心这才昏死过去,一定要小心调养,不可劳心劳力,才能慢慢地养回来。
大夫说的隐晦,何太爷却是知道,陈霜降这是饿出来的,逃难的路上吃的东西不多,陈霜降又要照顾何太爷何如玉,从来不敢远离,能找到的吃食十分的有限,陈霜降都是先给何太爷何如玉吃了之后,才会吃上几口,有时候找的少,她总说自己已经先吃过。
第六十七章:心伤
这一路何太爷这么大把年纪,何如玉这么小的岁数,居然都能好好地挺了过来,足可以见到陈霜降花费了多少的心思跟力气。
看着陈霜降无知无觉地躺在那里,何太爷只觉得心痛如绞,就连看着何金宝也没力气生气了,示意他走近一点,然后苦口婆心地劝:“老四啊,我知道当初太太让你娶了陈丫头,你不满意,只是你摸着良心说一说,你这个媳妇究竟哪里不好,哪里对不起你。以前你在家里闯了祸,犯了错,有多少次是你媳妇在太太跟前替你受的罚,你可有听到你跟抱怨过一句,单就你逃出家这一事,你可知道你媳妇跪在祠堂三天三夜,还差点没被你太太饿死,她可有跟你抱怨过半声。
连王军打过来的时候,连你爹娘都跑了,你媳妇都已经分家出去过了,她还把我这个老头,跟如玉这个小丫头一路拉扯呢,光用一具板车从何家村拉到这高楼县。她一个丫头家带着我们两个,你能知道她究竟吃了多少苦受了多少累,我们吃野菜,她吃野草,我们吃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