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季子期接了东西,头也不回的离开。
……
是夜,淅淅沥沥的雨从天而降,潮湿腐烂的气味弥漫在空气中,憋的人心发闷。
“吱——”
一道刺耳的声响过后,地面被轮胎划出一道黑色的印子,很快又被雨水冲刷掉,下一秒,一辆黑色的卡宴别在一辆白色宝马前面。
突如其来的刹车来的有些猛烈,乔婉婉的身子微微向前倾了过去,然后又回到原样。
她微微抬头,眉心皱起,但很快又消失不见,只是眼底却多了一抹让人不可忽视的不悦。
她眼底明显的不悦之意使得车内的温度瞬间降至冰点,司机的脸色同样跟着变了变,透过反光镜,小心翼翼的观察着她的神色。
一个女人,自然是没什么威胁感的,但是最重要的是,这个女人身后站着的男人是谁。
谁不知道钟家锐少把这位乔小姐当做掌上明珠般的宠着爱着,掏心掏肺,估计就是这位小姐开口说要他一条命,锐少都不会眨一下眼睛的双手奉上。
眼见她虽然不高兴但没有要发火的样子,司机的恐惧才微微散去了些许。
“对不起,小姐,前面好像出了点事情。”司机解释的声音低微,听起来颤颤巍巍的,额头上甚至明显的汗意涔涔。
他话音才刚刚落下,车身前面就骤然响起了一道声音。
“砰——砰砰——”
重复的单音节,涵盖着不能用言语来表达的震慑与残忍。
紧接着,白色宝马的挡风玻璃“稀里哗啦”的碎了一地。
威力巨大的子弹直直的射进来,穿透玻璃,然后擦着车内之人的头顶过去。
司机本来就白的脸色因这一道声响而变得更白,杵在那里,连动都不敢动,不知如何是好。
从黑色卡宴上走下来的那个男人很快就走到了他们面前,掌心握着一把枪,骨节分明的手指定在扳机上。
乔婉婉笑一笑,从容不迫的打开车门,下了车。
他看着她微勾的唇角,手中不禁更是加大了力度,死死的扣住扳机,额头上青筋浮现,怒意分明。
“开枪啊。”她看着他,抬手,指了指自己的头,几个决绝的字眼绕唇而出:“有本事,你朝着这里打!”
他不敢打。
他没本事。
“你以为……”唐墨顿了顿,语气森寒,“我不敢动你?”
“你不是不敢动我。”她笑的志在必得,眼底的情绪分明,即便这黑黝黝的枪口指在自己的头顶之上,她也没有半分惧意,“但是,你不会动我。”
“……”唐墨不说话,冷意缠绕在他的身边,与暗黑的夜色融合在一起,使得整个人看起来就像是月魔降临。
“梁诀,纵然你有血洗城池的资本,你也不会动我——”她咬了牙,认认真真的说:“……即便你有杀尽天下人的能力,你也背负不起我这条性命!”
她的话犹如魔咒,一遍遍在这暗黑夜色中纠缠不休,却成功让他败下阵来。
她说的对:手上沾满血腥的本事,他有;但是手染自己亲生姐姐的本事,他绝对没有。
动物尚且识得亲情,他唐墨再冷血,也到底还是个人。
“乔婉婉。”他冷了脸变了心,“从这一刻开始,我们之间——再、无、瓜、葛!”
最后那四个字,几乎是咬牙切齿,一个字一个字的从齿缝间蹦出来的。
不是梁意,亦非唐依晴,他叫她现在名字,选择泯灭过去所有与她曾有关过的人生。
☆、第97章 不惜一切,我毁你所有!
他收了手中夺人性命之物,以一个陌生人的姿态立于她面前:“既然再无瓜葛,此后你是好是坏,是改恶向善是丧尽天良都与我没有一丝关系,但是不该动的人——你最好不要动!”
唐墨脸色阴沉,昔日耐心尽数失去。
那个人说的是对的,他权势虽半边天,但是这心性,归根结底还是不成熟。
不该动的人,你最好不要动。
这句话,分明是话里有话。
乔婉婉愣了愣,忍住充斥在胸间的那一股子闷气,“你什么意思?”
唐墨冷嗤一声,“你让我做过什么,你心里难道还不清楚吗?”
一句简简单单的话,连多余修辞都不需要,便明了。
“你是说……”她的语气带着一丝的不敢确定,“……季子期?”
他沉默无言,算是一种默认。
空旷的环境,渐次变得狭小起来,两个人的目光你来我往的注视着彼此,谁都不肯认输,像是两头明明都受了伤却还都不肯认输的兽。
“梁诀……你到底知不知道什么是至亲,什么是至疏?”她的声音,近乎低吼。
为什么。
这是个好问题。
七年前,他为了一个唐依心,从此对她这个亲生姐姐不闻不问,一别七年;七年后,他却又为了一个素昧平生的季子期,跑到这里来拿枪指着她!
为什么本应在乎她的人到头来却一个个的都选择了站在她最讨厌的人那边!
“这个,就不劳你费心了。”唐墨一字一顿:“我的底线已经摊了开来,你最好不要去触碰。否则,不惜一切,我毁你所有——!”
最后那句话,颇有气震山河之势。
让一个从死人堆里爬出来喜怒不形于色的男人冲动至此,无疑,说明了一件事:他是真的怒了。
从小到大,二十四年,黑黑白白,他什么样的事情没有见识过,大多数都是勾一勾唇,笑笑便过去了,偶尔有人触及到他的底线,他也会动动怒,轻则伤人身体,重则夺人性命,但这姿态却是从未变过的,只有这一次,只有这一次在面对着他的亲生姐姐的时候,他是真的怒了。
口不择言,词不达意。
从来没有一刻,他像是现在这般的恨这个曾经为了他而牺牲了自己的人。
他拿起她的手,摊开她掌心,将那把枪放到她的手中,出口的话见了血光,“我拿着这把枪指过你,现在,我把它放到你手里。如果将来有一天我们之间必须要刀枪相向,那么不是我用另外一把枪取你性命,便是你拿这把枪让我从这个世界上消失——”
落了话,转了身,上了车,他离开这里。
冷风呼啸,黑色的车身擦着她的身子,就那样驶了过去。
乔婉婉看着手中的那把瓦特尔顶级手枪,目光渐凉。
……为什么会走到今天这一步?她不想的。
如果有一线希望,她也希望可以和自己在这个世界上剩下的最后一个亲人好好相处。
可是他逼她!
曾经,唐远风逼她,唐依心逼她,秦芷柔逼她;现在,连她的亲生弟弟都在逼她!
蓦然反手,她情不自禁的握紧了那把枪,朝前走了两步。
原本开车的司机,早就吓破了胆,坐在车里,战战兢兢的不敢说话。
“你刚才……”乔婉婉顿了顿,问他:“听到了什么?”
“乔小姐,我……我……”惊惧交加,他竟是连句话都说不顺畅了,好长时间才憋出一句:“我什么、什么都听见……”
闻言,乔婉婉笑了。
那抹笑容,在暗夜中绽放,像是徐徐盛开的樱花,带着撕裂般的狠辣……
“是吗?”她反问一句,声音柔和,“可是,我要怎么才能相信你呢?”
“我……我可以发誓……”那人举起颤抖个不停的双手,似乎是想要发誓。
可是,她却不给他机会了。
调试、上膛、扣动扳机。
几个动作下来,所占用的时间,也不过就是短短几秒而已。
这样的熟练手法,让那个司机在一瞬间明白了,她的意思是什么。
她要的,并不是他的发誓,她要的,是他的命。
“砰——”
一道声响过后,周遭重归宁静。
眉心一点红,司机怒目圆睁,在一瞬间失去生命体征。
“别怪我——”她收了手中的枪,低低叹息一声,似乎还真带那么点儿感慨的意味,“发誓这东西,我不信。只有死人……才不会把事情泄露出去。”
明明是如此血腥的事情,她的眸底深处却没有丝毫波动,平静的让人心惊。
转了身,想要离开。
“不惜一切,我毁你所有——”
蓦地,唐墨的那句话又从她的脑中浮现了出来。
一念即逝,乔婉婉脚下的步伐顿了顿。
想着刚才所发生过的一切,女子心里倏然燃起一簇阴狠的火苗。
七年前,一个唐依心。
七年后,一个季子期。
梁诀……看来是时间太久了,让你连谁才是你最应该亲近的人都不记得了。
“为了一个陌生人,你居然对我放下这样的话……”她闭了闭眼睛,喃喃自语,“小诀,你逼我的。”
……
“最新报道,昨天XX路段发生了一起枪击案,据知情|人士称,出事的是乔家大小姐,子弹正中车内司机眉心,当场毙命,其余子弹均未打准,射入车子,乔小姐受到过度惊吓,昏迷多时。肇事者已伏法,据说是被GE某高层买通欲杀乔小姐……”
秉承着我们国人“好事不出门,坏事传千里”这一亘古之理,不过一天时间,这条消息便在西城内传的沸沸扬扬了。
一时间,贴吧、微博、天涯、猫扑,都在以光速的速度传播着这件事。
至于报道中隐晦不明的“GE高层”,理所当然的,都不约而同的指向了同一个人。
看完报道,又浏览了一圈网上那些各种各式的流言蜚语,季子期关了电脑。
向峰帮她冲好红茶回来,听到一些风言风语,问:“怎么回事?”
“我又被人盯上了呐……”轻轻叹息一声,季子期满脸无所谓,“居然把一个‘杀人犯嫌疑人’的罪名扣在我头上,未免也太抬举我了。”
饶是淡定如向峰,也忍不住抽了抽嘴角,“谁做的?”
“暂时还不知道。”季子期接过他递过来的杯子,喝了口水,干涩的喉咙得到一丝缓解,“不过跟我结仇的人不少,明着的暗着的,想对付我的人有的是,谁知道这次是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