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摊上这么个主儿,他也是有够命苦的啊。
步伐匆匆,他离去的太快,程硕看着他转瞬就消失在自己眼前的背影,有一瞬间的懵逼。
当时事情匆忙事态紧急,他又被他言语间的狠戾所震慑,大脑一时当机没反应过来,现在想想,这特么不对啊!
他家衡少爷,什么时候为了一个女人这么着急过了?
啧……有奸|情。
……
过于寒凉的温度,让她模糊的意识渐渐的消散,脑中恢复清明姿态。
冷……
这是目前状态下,她所感知到的唯一的感觉。
全身都冷,像是处于北极严寒地一般,连人的血液几乎都要冻住。
她下意识抱住了自己的腿,蜷缩在一起。
“扑哧……扑哧……”
白色的气体还在不断的扩散着,“滋滋”的声音不绝于耳。
温度,一点点的持续降着。
似是再也隐忍不下去一般,季子期恍恍惚惚的睁开眼睛。
睁开了眼睛,却什么都看不清楚,眼前雾蒙蒙的一片,遮住了她全部的视线。
当然,这些白色气体,也绝对不会是雾气的,从这里冷到极致的温度就可以猜测出来那是种什么东西——冷气。
冰冷如霜,这温度,比起冬天来,还要烈性三分。
温度过低,她的身子渐渐失控的开始打颤。
可是这么多年过来,她就算再不济再不济也学会了临危不乱这项本事的,知晓自己即便害怕也改变不了什么。
改变不了,就只能去面对。
朝着四周观察了一遭,很快她就认清了现实。
是个地下室。
旁边的冷气,也应该是有人故意放在这里的。
没有温度,没有光线,仅有的只是寒冷与黑暗。
绝望之地,指望不上任何人,唯一能依靠的,便是自救。
可是地下室的门被反锁,这里四周都是墙壁,连个窗户都没有,自救,又谈何容易?
此情此景,根本无力可施,这分明是有人把她置于了死地,她若反抗,非但解决不了问题,反而会快速的消耗自己的体能。
她靠着墙壁瘫软下来,手脚冻得发麻,整个人都被浸在影影绰绰的雾气中,过低的温度,让她的身子开始瑟瑟发抖,情不自禁的抱紧自己。
意识,一点一点的流逝,披散在双肩的长发都结了冰,连血液几乎都被冻住。
难道……一场大火没有把她烧死,今天她要被冻死在这里?
宿命错了位,阴阳两地隔,这一程旅途在这样一种情况下结束,她实在不甘心。
冷与困的双重折磨,将她的理智如抽丝般剥离。
手无力的垂落下来,她慢慢的闭上眼睛……
……
连续好了几天的天气,在这一天又下了雨,打湿了这个世界。
淅淅沥沥的雨丝,顺着夜风,落到阳台,落到站在阳台上的那个男人的身上。
“事情怎么办的?”
男人身姿欣挺,一袭白色衬衫勾勒出他上半身的线条,为这夜色增添了几分撩人的情趣。
“地下室。”他的手下回了话,“零下十二度的温度。”
“温度不算太低,”唐墨笑了笑,“零下十二度,倒也不至于把人给冻死。她的命,我是动不得的,做人留一线,日后也好相见。”
怎么处置她,交给手下人去办就好,他放了权,只说留一条性命,其余的就不关心了。季子期是死是活他不在意,但是他要是真的把她给弄死了,接下来的日子,方天铭也是不会让他安稳的。
手下人点了点头。
唐墨继续说,“好好看着时间点,过段时间就把她放出来吧,小惩大诫,给个教训就好了,伤人性命这种孽事,还是少做为好。”
“好,我知道了。”手下人恭恭敬敬应一声,忽然像是想起什么,从口袋中翻出了一样东西,双手盛放到唐墨面前,“这是从车子上捡到的东西,应该是从她身上掉出来的。”
“什么东西?”唐墨蹙了蹙眉,从阳台上折过身来,视线投射过去。
那人答道:“是一条项链,墨少,我记得您好像也有这样一条项链,觉得相似,便拿过来了。”
唐墨迈步走到他面前,停了脚步,从他掌心之中接过。
只是,目光在看到那条项链的时候,却在一瞬间变得锐利起来,隐约之间有血光扩散。
慌乱感以一种居心叵测的姿态从身体的四面八方围绕上来。
他的指尖动了动,拿捏住整条项链最中心的那块黑曜石,看向后面镌刻着的那个字。
——心。
唐墨的脸色在一瞬间白下去,好似看到什么可怕的东西一样,再次说话时,连声音都不自觉的染了轻|颤:“这是……她的东西?”
“应该是的。”那人点了点头,“那辆车子旁人没上过,我们身上自然不会有这样的东西,除了是她的,我想不出会是别人。”
没有别人。
是的,的确没有别人。
能够拥有这条项链的人……也永远不会是别人。
可是,怎么可能?
好像有什么东西,从自己的脑海中交织错落着一闪而过。
先不论是正面新闻还是负面新闻,单单谈季子期这个人,在华尔街那也当真算得上是“声名远播”。
资深商场老手都知道,她也并非虚有其表仰仗着方天铭,而是本身就有一定的资本。
他也曾听说过,她入住GE,不过才六年时间……
六年啊……七年以下。
“你们以前……”唐墨抿紧了唇,问道:“有没有听说过这个人?”
手下人闻言,怔楞了一会儿,似乎是不明白他为何会突然这么问,但问都问了,他也不能不回答,思索了两秒答道:“没有。”
没有。
唐墨在一瞬间崩溃。
手下人继续道:“季家手持GE很大一部分股份,也算得上是大家族了,但是一直都只有一个女儿,叫季湛蓝。听说季子期是季家遗落在外的私生女,七年前才找了回来,认祖归宗,不过一直没面世过,一年后她才进了GE,成了GE的第二把交椅。”
七年前出现,六年前面世。
如果他所猜测是真的,那么,一年的时间,养伤可否足够?
唐依心……到底是不是你?
唐墨的头,疼的像是要裂开一样。
这七年中,他每一天每一|夜,无时无刻不在希望,她还活着。
但是当他所希望的这件事有可能成真的这一刻,他却没由来的,怕了。
难道活着,就要以这种不堪的方式见面?
崩溃归咎崩溃,但毕竟历练多年,他早已不是那个轻而易举便被儿女情长所左右的人,崩溃不过几秒,很快便恢复了理智,冷静而客观的下达命令:“带我去找她。”
“墨少……”手下人似在犹豫,“她……”
“走!”这一声,他咬音极重,似是从齿缝间挤出来的一个字。
☆、第95章 用尽一切方法治好她!
西城北郊别墅,主卧室。
身为钟守衡的私人医生,迟瑞觉得,自己这一上好木材,被人生生的小用了去。
明面上的豪门少爷,私下里西城半边天的黑道掌控者,钟守衡这人隔三差五的受个伤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情,不过这人也好在不矫情,轻伤伤身,自己挨挨也就过去了,很少麻烦到他,基本有用到他的时候,基本就是在受了致命伤性命垂危的时候。
不过这一次,是个很特殊的例外。
用到了他,却非但不是他受了致命伤,而且,受伤的人根本就不是他!
不是他,也不是程硕,更不是他手下的任何一个人,而是一个女人。
一个,他从未见过的女人。
众所周知,表面上,他是出了名的少女杀手,绯闻女友一个一个的换来换去从未间断过,但是私下里跟在他身边做事的人谁不知道,什么少女杀手,这样的传言,几乎可以用两个字来概括:扯淡!
在他的记忆中,这么多年来,就没见到钟守衡和哪个女人真正意义上的亲近过。
有时候偶尔跟个女人站在一起,也大多都是逢场作戏,连牵个手都不曾,更别说什么做更深层次的事情了。
除了程语然和乔婉婉,别的女人在他眼里,跟男人没什么两样。
而带女人到这个地方来,更是从不曾有的事情,就连程语然跟他亲近至此,他都没带她来过这个地方。
鉴于此,迟瑞不得不怀疑,这个女人跟他家衡少爷之间的关系。
她长的很漂亮,眉眼微弯黛如画,妖艳的令男人轻而易举的便会心动,一头长发漆黑如墨,铺陈在她身下,美如暗夜。
可能是因为在寒冷中太久了的缘故,她的脸色泛出一种近乎于病态的苍白,衬托着这平静的面色,妖艳感倒是淡了几分了。
乌云蔽月,冷风呼啸,全无柔和,即便是处于昏迷中,那女子的眉心也是不曾放松半分,苍白如纸的唇瓣,紧抿在一起,透出一股痛。
替她做好了一系列检查,迟瑞从主卧中抽身走出来。
抬眸看了看,那个男人,正站在阳台上抽烟。
在他身边做事多年,迟瑞是多少了解这个男人几分的,知晓他很少抽烟,几乎是从不沾染尼古丁这一东西,一旦沾染了,便说明他有心事。
而且,还是不可告人的心事。
能让一个向来喜怒不形于色的男人从肃寂深沉到有了心事,能是什么事?
女人?
想着第一个有资格来到这个地方并且一来就打破了他所有底线的此时仍然处于昏迷中的女子,迟瑞晦深莫测的笑了。
摘了手套,整齐的放在桌子上,他迈步走到他身后。
钟守衡没有回头,只是一口接着一口的抽着烟。
迟瑞在他身后站定,看着他修长挺拔的身影,忍不住有些扼腕感叹。
钟守衡。
这个名字明面上,没有什么震慑力,除去他是钟家二少爷、钟氏掌握着资金链的人的身份之外,几乎可以称得上是平淡无奇。
但是黑暗势力上,这个人所代表着的庞大势力,却是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