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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时没有办法,路过客栈后院时,二人听到一个咳嗽声。
咳咳。
王逸循声望去,发现华芹芹正蹲在地上用扇子扇风,好让熬药的火旺一些。只不过,她原本极为白皙的小脸上,不但被烟熏成灰色,还有两条黑色的手指印,应该是不小心蹭上去的。
发现王逸在看她,小姑娘也看了过来,王逸指了指她,又在自己脸上比划了几下。小姑娘好像明白了什么,赶紧用身上的围裙在脸上擦了一遍。
然而,王逸的视线在那些药材上转了一圈又看到小姑娘的时候,这货乐了。
——不擦还好,这下更花了。
看王逸笑了,小姑娘好像又明白了,转身就跑,到一面铜镜上照了一下,然后又尖叫了一声,急匆匆的跑到水盆前,呼次呼次的把脸洗了一遍。再抬头时,王逸仔细的看了一下,心中给了一个四字的评价:出水芙蓉。
小姑娘太水嫩了,羞涩的红润特别明显。
“好了吗?”小姑娘羞答答的问道。
“好了好了。”王逸赶紧点头说道。
小姑娘用袖子擦擦脸,又跑到火炉边上,拿着扇子扇起风来。
王逸看她已经在桌子上摆了好几碗药了,这里明显没病人,于是就问了一句:“你熬这么多药做什么?”
小姑娘可能是刚刚有点不好意思,现在还没缓过来,说话还是羞羞答答的:“爷爷让我用这些试药,把不同配比的汤药做比对,选出药效最好的。”
王逸看了看这些药,因为看了半天中药书的原因,挺多药材他都见过,黄连、郁金、栀子、牛黄、朱砂、雄黄、玄参……
“诶?华老先生是在实验退热的药方?”王逸愣了一下,感觉这些药材和书上一个退烧药药方挺像。
小姑娘也楞了一下,“公子也懂得这些?”
“嗯……,略懂、略懂。”王逸看着小姑娘配好的一篮药,仔细回忆了一下,然后把里面的玄参抓了出来,把黄连取出一半,又添了些郁金进去,最后又从别的篮子里抓了点麝香。“你试试这个。”
王逸也不知道自己抓的这些行不行,但想来毕竟是后世在长期实践中总结出来的东西,总比挨个试的成功率要高一些。
“为何要这麝香?”小姑娘疑惑了一下。
“嗯,你先试试。”王逸虽然看了点书,但也就是照猫画虎,让他解释药理,一下说错可就丢人了,自然不能说。
小姑娘这碗药正好熬好了,反正她也是挨个尝试,最后等爷爷来鉴别药性,于是也就没多想,把药下了锅。
……
二人又围着客栈转了两圈,最后实在没办法,就先回了轩辕府。
吃了些茶点,王逸满脑子还在想着和华药那寥寥几句话的细节。
“朝廷之事,朝廷之事……。”
“王兄,可是想到什么办法?”轩辕文启颓座在椅子上问道。
“朝廷之事,对了!”王逸这下才想明白他和陆大夫的不同之处。陆廷洲的委托代表官方,确实是单纯的治病救人,华药为了和陆廷洲探讨药方,自然可以卖他的面子。
但王逸和轩辕文启来拜托他,这事就不一样了。
王逸在通州官方没有身份,轩辕文启的父亲轩辕茂又是这事的犯罪嫌疑人,两人现在带着华药去治病救人,容易被人直接赶出来不说,还有可能给华药扣上一个参与迫害朝廷重臣的大帽子。
这么看来,华药直接拒绝是一点毛病没有,是王逸把事情想简单了。
王逸没想到太古随便一个修仙者都有这么强大的政治嗅觉,看来古人的智慧果然是深不可测的。
想通了关键,王逸也就想到了一些说辞,但说到底,此事已经不能单纯觉得华药会愿意给荀成治疗了,至少需要有东西可以打动华药才行。
正在一筹莫展之际,家丁通报有一个女子想要拜访王逸和轩辕文启。
女子随着家丁进来,王逸和轩辕文启一看,正是华药的孙女华芹芹。
华芹芹缓步走入厅堂,进门就施了一礼,然后对王逸说道:“王公子,爷爷请您到寒舍一叙。”
第十四章 求药()
王逸和轩辕文启跟着华芹芹再次来到长风客栈,一进门,华药起身相迎。
“拜见华老先生。”王逸和轩辕文启二人异口同声的说道。
“莫要见外,叫我一声药老便好。”这一次,华药明显热情许多。
王逸和轩辕文启对视一眼,心说这下似乎有门儿了。
华芹芹给二人倒了茶,王逸和轩辕文启吹捧了几句,华药便笑着对王逸说道:“王小友似乎精通医术?”
在之前有过猜测,现在终于确定,华药再次找他们来,是王逸临走时那个配方起了作用。
“这……,在下只是略懂。”
“臭不要脸。”王逸一脸高深莫测的样子,别人不知道,戒灵可是知道,这货就是之前看书时候凑巧记了几个药方,没想到用上了。
王逸眼睛瞟了浮在空中的戒灵,没说话也没露出任何表情。
“那不知小友对其他药方可有研究?”
今天没有了,但明天可以有。
“略有研究。”王逸双手抱拳说道。
见王逸这么说,华药哈哈一笑,“实不相瞒,老夫寻访名医,实为著书一本,内容便是这治病救人的药方。小友如若愿意赐教一二,老夫感激不尽。”
华药说赐教一二那是谦虚,王逸可不敢瞎接茬。
“药老您说笑了,赐教一词自不敢当,在下才疏学浅,一点皮毛若能对药老有所启迪,便已是三生有幸。药老若有所求,在下定当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华药再次哈哈一笑,刚刚只是客气一下,没想到王逸的态度让他十分满意。
“对了,之前小友提及救人之事,可有进展?”
不能光想着好处,华药知道王逸是有事相求,如果不帮人把事情办了,那人家凭什么给你好处。不过,帮忙是有度的,像之前王逸说让他跟着一起去旬府救人这事,华药基本不可能答应。
确实就像王逸所想,华药是医生不假,但现在轩辕文启的父亲顶着犯罪嫌疑人的身份入了狱,轩辕文启被下令不得进旬府,王逸没个正经身份,华药这么去了,十有八九得被人撵出来。
华药什么身份?那是6品月劫期修士,太古时期的中坚力量,怎么可能去丢这个人?
不只是丢人问题,华药也不是万能的,到时候如果病没治好,朝廷再追查自己有没有参与谋害朝廷重臣,再派人通缉自己,那根本犯不上啊。
所以,哪怕是王逸能给他几个药方,华药顶多从别的地方补偿一下,大不了给他点灵石,这东西华药有的是。
华药的话一出,就轮到王逸做选择了。
也多亏王逸把前因后果都想了一遍,而且想到了点子上,否则再开口求华药救人,这事十有八九就真是催了。不仅事办不成,还会给华药留下一个做事不知深浅的印象分。
好在,王逸现在已经明白过味儿了。
王逸伸出一只手指,“进展是有,但却缺少一个关键之物。”
“哦?何为关键之物?”华药见王逸没再提让他去旬府的事,立刻觉得王逸还是很识趣的,打算听听关键之物是什么,看看自己能不能给办了,以此来当做药方的人情。
王逸略微停顿一下,然后才缓缓说道:“在下缺少一枚可以驱煞辟邪的丹药。”
此话一出,华药煞有介事的看了王逸一眼,轩辕文启则是楞了一下。显然,王逸要这枚丹药基本是为了就荀成的,那就是说,王逸已经确定了荀成的病因。
那么问题来了,王逸不仅身份上进不去旬府,而且事发后他一直都和轩辕文启在一起,这消息是从哪来的呢?
他在旬府有眼线?
或者说王逸参与了谋害荀成的计划?
看到两个人看自己的眼神不善,王逸这才发现自己好像知道的有点太多了。王逸以一个先知者的角度看待这件事,自然能把事情始末梳理清晰,但别人可不会这么想。
事出反常必有妖。
不过好在,从立场上看,轩辕文启和华药目前没有揭发自己的必要,不过这也给王逸提了醒,不该说的别说,不该做的……,少做。
是少做,不能不做。
他想和轩辕文启拉关系,轩辕茂这件事王逸就必须尽全力。
停顿了一会,华药没有追问王逸的消息从何而来,甚至也没有问这枚丹药到底要用来做什么。
站在华药的立场上,他不想参与到朝廷的争斗中,只要用一枚丹药换来王逸的药方就好。王逸不说丹药的去向,华药求之不得。
“若只是驱煞辟邪的丹药,老夫手里倒有一颗。”
华药说完,手腕一番,手上就多了一个小药瓶。
看到这一幕,王逸和轩辕文启同时在心理喊了一句:“空间宝物!”
比起王逸,轩辕文启显然要更加惊讶。王逸只说华药是个医生,没想到还是个修仙者。
“这枚驱煞丹,权当做小友今日提供丹方的报酬可好?”华药笑着把小药瓶推到王逸面前。
“那……,晚辈就却之不恭了。”王逸没矫情,直接把丹药收了起来。
看到王逸的反应,华药再次点了点头,判断是:不矫揉造作,心性不错。
王逸转头看了一眼轩辕文启,然后起身抱拳说道:“药老,在下今日还有要事要办,明日再来拜访,必会带上药老满意之物。”
华药满意的东西是什么?自然就是药方,用来填充《药典》的。王逸别的东西没有,但是整点中药药方那是再容易不过了。反正他现在也写不出来,不如先把轩辕文启的事情办好,明天抄了书再来找华药,还能留下个办事干净利落的好印象。
“那老夫就不送二位了,慢走。”华药起身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