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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非常淡定的进了公安局,果然只是例行公事的询问,但我倒是知道了杨正华的决定,他把所有的事情都揽在了自己身上,萧冬亚被置身事外,毫无关联。
但,小茜的死,他却矢口否认。
做了笔录之后,我走出公安局大门,顿觉人世间,什么都是假的。
杨正华宁愿自己承担责任也不愿牵涉萧家,应当是感恩他们家的养育之恩呢还是另有原因?
我怀着复杂的心情,一路都在思考这个问题,我把过去分为两半,一半是杨正华,一半是萧冬亚,我努力的想把他们分开,可他们却总是有着千丝万缕的关系,剪不断理还乱。
到达医院的时候,监护室里人去楼空,我追到医生那儿,医生笑着对我说:“他已经醒过来了,现在转到病房去了。”
心中一喜,他终于还是醒过来了!
忙急急回头,往病房跑去。
门虚掩着,宁宁的咿呀笑声,不时欢快地响起,陆凤等人,围在病床旁边,喜笑晏晏。
我猛然冲了进去,奔到床边,激动地直掉泪,却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大家都自动地让开了,留下空间,让我们相处。
可是,萧冬亚的眼神变了变,非常复杂地望着我,半天不开口。
我们就这样对望着,我泪流涟涟,他清冷一片。
我突然觉得心里慌慌的,面上一紧,喊了出来:“你终于醒了!”
“醒了!”他半天蹦出两个字,冷冷的。
他完全变了,看着我的眼神变了,回答我的话语也变了,直觉中,他又回到了从前的那个他,冷凌而高傲。
“萧东亚——”我不确定的又喊了一声,离他近了些,要去握他的手。
可他不动声色地避开了我,视线越过我,看向了后面:“妈,我想静静,你叫他们都出去,也包括这个女人!”
他眼底的不耐和厌倦加深,嘴角轻卷,微微动了动,撇开了脸。
这个女人?我讶然,抓住了他:“萧冬亚,你不认识我了?”
难道他再次失忆?把我忘得干干净净?
萧冬亚冷觑着我,不客气地推开我的手,指着门的方向,示意我们出去,立刻!
我捂住了自己的嘴,不让自己惊叫,在众人的推拉下,走出房间,关上了门。
陆凤抱着宁宁坐在一边,沉着脸,什么也不说。
我想过去问她,陆丹拦住了我:“别去!她现在正烦着。”
“可是,萧冬亚现在是什么情况,我要知道!”
陆丹幽幽叹息:“他从醒来以后就变得不太正常,和谁都不愿意说话,只有在见到宁宁的时候,才会露出一丝笑脸。”
“他是不是再度失忆了?”我惶恐地问。
“应该不是,因为他记得我们所有的人,对我们也是客客气气的,唯独对你——”陆丹说到这里,小心翼翼地住了嘴,不自然地笑笑。
那就又是选择性失忆,忘记了我们之间的恩爱,回想起了往日的仇怨。
我自作聪明的为他下了结论,苦涩,在心底蔓延。
不过,他还活着,我已经感到很幸福了,只要他还在这个世上与我共呼吸,即使不爱我了,又何妨?
只是可怜了宁宁,又要在不完整的家庭长大了。
我颓然坐在椅子上,心绪如麻,听着周围嘈杂的声响,我差点感觉不到自己的存在。
他们逐渐散去,声音也淡去。陆凤的声音却突然响起:“带宁宁回家吧,这里的事情我来处理。”
“不!让我守在这里,我不想离开他!”我抬起眼,坚决坚定地点头。
如果他已经遗忘,让我帮他想起来,如果他对我只有恨,我要用我的柔情来化解。
还有我们的儿子,他说过,那是我们爱情的果实。
我抱着宁宁再次进了病房。
萧冬亚紧抿着嘴唇,在见到我们进去的那一刹那,露出了淡淡的喜色,可那只是一瞬间的事,他马上就沉着脸,冷冷地说:“进来干什么?不想见到你!”
“宁宁是你的儿子,难道也不想见?”我压下心头的酸楚,笑盈盈地望着他。
“你瞧,宁宁在冲你笑呢!”
我把宁宁抱到他身边,小小的手,在他脸上抚摸,萧冬亚的神情,一下子就缓和了下来,柔柔地看着宁宁,伸手去握他的小手。
我看着他的神情变化,他眼底深深的忧伤和犹豫,也被我捕捉到了,我恍惚了一下,仿佛见到了那个深情的萧冬亚,正对着我痴情凝眸。
“等你身体大好了,我们就回家,让宁宁天天陪着你,好吗?”
如果他的心里只有儿子了,我愿意卑微地呆在他身边,守着他们俩。
萧冬亚很明显地僵滞了一下,立刻缩回了手,冲我嚷:“出去!抱着孩子出去,我受不了孩子的吵闹!”
宁宁哪儿吵闹了?他乖乖地躺在我怀里,不哭不闹,反而在笑。
萧冬亚这是变相的赶我走吧?
我苦笑,立刻抱紧了宁宁:“好,我们先出去,你好好养伤!”
门一关上,我的泪水,突然就涌了出来,原来,被遗忘的感觉也是那么撕心裂肺的痛!
陆凤投来同情的目光,我们二人之间虽然仇恨没有了,但关系仍然很微妙,她所做的,也只有表情上的关注了。
我哽咽着说:“我先回去了,萧冬亚就劳烦你了。”
如果相见是一种折磨,我宁愿找个角落默默地哀伤,至少,我不会惹他生气。
我希望他健康的活着,开心的活着。
回到萧家别墅,把孩子交给李妈,我回了自己的卧室。
看着满目熟悉的东西,往日里所有的恩爱都浮现出来,我压抑不住地低声哭泣,为我伤痛的过去,和被遗忘的现在。
我突然生出了一个念头,我想去山顶别墅瞧瞧,那里有我的恨,也有他的折磨,我想在那里,寻找更多关于他的记忆。
驱车出门,很快就到了山顶别墅。
山顶的气候不同于山下,已经有点冷。我裹紧了单薄的薄外套,敲门。
张妈很久才出来,惊讶地问:“少奶奶,你怎么来了?”
“我想在这里住一晚,你帮我收拾一下。”
我觉得好疲倦,萧冬亚住院的这段时间,我一直处于快要崩溃的边缘,如今他醒了,我终于可以好好休息一下了。
可我睡不着,我在房间里晃悠到大半夜,还是睡意全无。
但我的身子开始发软,以至于让我无法再晃悠,我坐到了床上,全身无力。
这是多日来的疲劳综合症要爆发了吗?我苦笑,把自己扔到被窝里,闭上了眼睛。
睡梦中,仿佛置身于冰窖之中,冷得牙关打颤,萧冬亚就站在雪山之巅,冲我冷冷地笑。
我伸出手,想抓住他的身影,可他的影子越变越淡,被风吹散了,我一急,拼命地喊他的名字,仿佛他这一走,就会永远地消失一般。
我在雪山之间奔跑,狂叫,我追着他若隐若现的影子,跑过了重重山脉,我觉得好疲倦,我快喘不过气来,嗓子干哑得难受,双腿也在打颤。
一阵凌厉的山风袭来,我终于抵挡不住,顺着雪山之坡,直直地滑了下去。
昏迷前的最后一丝意识告诉我,我被萧冬亚狠狠地抛弃了,他眼睁睁看着我掉进深渊,也不来救我!
我不甘心,我努力的想停住下滑的身子,我要回去,我要去找萧冬亚,我不信他真的那么绝情!
113小妖精,我对病号不感兴趣
强撑着一口气,我终于自噩梦中醒来,已是半夜时分,我发现我全身滚烫,身子在剧烈地颤抖。
更为可怕的,梦中的景象那么真实的在眼前回放,萧冬亚冷漠绝情的眼神,突然就刺穿了我的心,让我痛得揪住了自己,不能呼吸。
我想起身,可身子软软的,刚刚抬起头,又沉重地倒下,我连伸手拿床头柜上的手机都不能。
闭了闭眼,挣扎了一身的冷汗出来,我终于慢慢挪到了一边,够着了我的手机。
“哥。。。。。。”我只来得及在电话里说了一个字,就天旋地转地昏迷了。
迷迷糊糊中,我感觉有人握着我的手,将热热的泪水洒在上面,瞬间成冰。
我醒来的时候,已经是第二天的午后。
睁开眼,突然发现,我还是在原来的房间,没人送我去医院,也没人在我身边等候我醒来。
哥哥也抛弃我了吗?
泪水,重新迷蒙了我的双眼,这个世界上,若是连哥哥也弃我而去,我还剩下什么?
不过,我的生命力也够顽强的,居然在发高烧的情况下,也能不治而愈。
果真是受尽折磨后,连带着我的体质也发生了改变吗?
酸酸涩涩的心,如同浸入了墨汁,我挣扎着走出了房间,下楼,虚弱地喊张妈给我一杯热水。
可从厨房里走出来的人居然是萧冬亚。
他端着一碗小米粥,系着围裙的身子,显得飘渺虚幻。
产生幻觉了,我傻傻地笑:“萧冬亚,你从雪山上下来啦?你不抛弃我了?”
他看着我,痴痴的眼神,深情而苦痛,半天,他走了过来,从虚幻中走了出来,轻扬眉尖:“雅文,我回来了!”
他居然在说话!我震惊了,伸出手去,触摸到他温软有弹性的肌肤,还有他身上熟悉的桂花味,我的鼻子一酸,哭了:“萧冬亚,你骗我!你又在骗我!你让我做了一场美梦,然后就抛弃我,是不是?”
我哭喊的同时,手在他身上轻拍,仿佛要把我所有的委屈和酸楚都发泄出来,我哭得声嘶力竭,如同泪水。
萧冬亚站着,任由我拍打,哭喊,我突然感觉到头上下了雨,热热的滴在我脸上,混合着我的泪水,入口,咸咸。
萧冬亚哭了?
我抬头,泪眼婆娑地望着他,下一刻,他突然急甩掉了手中的碗,猛然把我抱到怀里,紧紧地抱着我,全身痉挛,半点也舍不得松开。
这个时候,我总算明白不是在做梦了,眼前的人,就是萧冬亚,活生生的人!
我扑在他怀里,感受着他温暖的气息,听着他的心跳,幸福得快要死掉。
他回来了,真真正正的回来了!他还记得我,还爱着我!
心底的花,突然间尽数开放,我甚至听见了全世界的鲜花,都在这一刹那绽放出最美丽的容颜。
“萧冬亚,再不准离开我,不准不要我!”我惊魂未定地呢喃。
“嗯!山无棱天地合,乃敢与君绝!”
我们久久地依偎在一起,我们的眼里,只有彼此。
“饿了吗?”略带嘶哑的声音在头顶温柔响起。
“可是,你把碗都扔了。”
“没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