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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汉一抖,视线扫向那幅画,果然看到一个熟悉的身影,不禁心中一骇,哑口无言了。
好半天,他才找回自己的声音,结结巴巴地问道,“其他人,是不是也……”
小丫头看着他奇妙的表情,忽的乐了。神秘兮兮地凑近少许,笑得贼贼的。“恩,差不多吧。茫雪是玄狐一族的少主,夜魅是夜魔一族的传人,蓝雨是灵蛇族长千金,九穆是九木返祖,都是了不得的人呢。”
看着雷铭那糙汉子脸上现出被雷劈的表情,紫玲捧着肚子,终于笑了出来。
雷铭还愣着,满脑子都是之前差点一道落雷劈了这一帮人的画面,心中道着,好险,幸好幸好。好容易找回淡定,眼看着面前笑如狡兔的女孩,方又提起了回落的心。
正这时,一阵说话声从远及近,说笑着的几人陆陆续续走了进来,看到相对而立的两人,立马走了过来。
“一大早的,你俩在说什么秘密啊?”蓝雨凑近,歪着脑袋看她。
女孩却是斜了她一眼,转头看向后面几人。
茫雪还是一袭白衣,只是精神不佳的脸上挂着一丝恹恹,一向周正的人难得的多了一丝凌乱,却是无端地添上了些风情。女孩的乌眸一动,看着发丝微乱的那人,不自觉地呆了呆。
若是茫雪尚算还好,那么另一边的男人便可以说是糟糕了。夜魅幽怨地顶着一张苍白的脸,一对满是青黑的眼不知为何肿得核桃一般,紫玲不着痕迹地错开眼神,在心里默念,这酒品,以后万不可让他沾酒了。
相对的,红叶却是一脸精神,不知是想起了什么,一个劲地偷笑着。
没有见到另外两个身影,紫玲终于收回眼神,看向气鼓鼓的蓝雨,秀眉一扬。“你怎的一点事也无?九穆和风祁呢?”
昨日的酒,是后劲很大的果酒。众人好奇,喝的虽没有夜魅多,但也都不少。最后除去浅尝辄止的紫玲和似乎酒量很好的雷铭,其余几人都已经醉的不行。
昨夜好容易才将烂醉的几人给弄回来,可惜那些画面无法记录下来,不然,可要好好给他们看看自己当时的窘状。
“你拿酒来灌醉水妖,不觉得痴心妄想吗?”蓝雨嗤笑一声,一昂头鄙夷地瞪她一眼。“那俩小家伙还各自晕在床上呢,一时半会还醒不过来。”
紫玲一偏头,隐去嘴角的笑意。昨夜扯着自己又哭又笑、要抱要哄的不知道是哪位自恃过高的水妖。
“前殿里准备了早餐和醒酒汤,你们先吃着。”她一笑,让开道朝着身后指指。“雷铭你去将九穆和风祁带过来,我去去就回。”
这时候,终于回过神来的雷铭终于精神一振,傻傻地一点头,抬脚飞奔一般地去了。紫玲一笑,也不解释雷铭忽然的窘迫神情,丢下一群尚未清醒的人径自走了。
茫雪抬起无力的手,不着痕迹地触了触自己的发,想起丫头之前的神情,垂眸一笑,率先走了出去。
身后蓝雨却是傻了。那一笑,如化雪春风,慵懒倦怠,却再无清寒。她怔怔地盯着那抹远去的背影,在心里默默地想着,这……还是当年那个眼中无物的少年吗?
抬手灌下一碗温热的醒酒汤,夜魅只觉胃里一暖,整个人舒服地一叹,趴在石岸上假寐起来。昨夜一晚上没睡好,可得好好补补。
一边红叶老神在在地一手揉着脑袋,小口品着碗里的汤汁。蓝雨却是眼睛一轱辘,瞟了一眼那边出着神的茫雪,不动声色地动了动喉头,才缓慢地坐下来。
少女不安而别扭地坐着,如坐针毡的表情僵在脸上,朝着另一边梗着脖子。好不容易沾到椅子,她长长地呼出一口气,偷眼瞟向身旁,那里却是空空如也……
= = =
长长的石廊之内,女孩若有所思地把玩着手中的耀月石,面前的石墙上有一个拇指大小的凹印,正是她手中石子的形状。
是玉娘吧,曾经在这里取下这块耀月石的人,千百年后,却是自己站在这里,看着她曾经看过的风景。
她偏偏就带着它来到了龙宫,偏偏在龙宫内使用了它照明,昨夜偏偏发现了这小小一块的凹印,今日又莫名地想起了这耀月石的样子,前来比对。
她从未如此直面地感觉到,命运的不可思议……
她黑眸一动,肩膀耸了耸,决定不再管它。
转身面向石门,女孩望着石门外藤梯上悄然生长的小小枝桠,心头一动,蹲身凑近了些。
细长纤弱的藤枝在风中摇曳,那碧绿莹莹的软嫩枝条之上,宽阔苍绿的扇叶朝阳舒展着,将一方阳光满满地承接。
女孩的纤指绕着小枝轻轻晃动,身后的脚步声响起又消失,她蹲着不动,只是转头,含笑地仰头朝着身后人看去。
“清醒了?”
茫雪一顿,心口莫名的一丝触动,总感觉面前的少女有了些莫名的变化,却又说不上来。男人的白发垂在耳后,鬓边的乱发俏皮地晃着,他就那样安静地站在朝阳之下,看着她,轻轻颔首。
女孩眉头一动,一提裙直接坐了下来,穿着短靴的两只脚在崖边上下晃动,不再说话,只是右手仍缓慢地描着那嫩枝的轮廓,眉目含笑。
拂面的海风微咸,男人远眺一眼,闭眼轻轻呼吸,随后也敛衣坐下。晶亮的紫眸缓缓睁开,入眼的是天海一色的蓝,与礁石海岸的黑,天边有洁白的海鸥翱翔,远处偶有飞鱼闪现。金色的阳光洒在身上有着暖人的香气,脚下有着细嫩的绿。
他忽的在想,自己三百多年的日子,究竟是怎么过来的?没有温度的太阳,满目单调的白,空旷寂寥的殿宇,仿佛已经离他好远好远。只是,那些熟悉的身影……
“茫雪,你准备何时回去?”轻移的手指猛地一收,紫玲看着手边晃动无依的嫩叶,垂眸一顿,方才转头,看向身边的人。
金色的阳光洒在他的白发之上,有些晃眼。女孩的乌眸微眯,满眼的柔光被遮掩,落在对方的眼里,少了以往的温暖。茫雪身子一顿,看着她没有说话。昨天一日繁忙,之前全副心神都在去留上,他倒是从未想过何时离开。
是啊,如今此间事了,他……是该走了。
可是……会就此错过吗?谁知道这一去他们还是否有机会再见。
注意到他低垂下去的眸子和周身不自觉散出的清寒。
紫玲眸子一动,终究也是一阵沉寂。缓了半晌,她伸出左手安抚地握住他冰凉的手,眯眼笑了起来。“你可得动作快些,人一辈子就几十年而已。到时候我要是成老太婆了,可就要躲着不见你了。”
茫雪转头,看着她的眸子闪过一丝笑意,“成老太太了为何要躲着我?怕我嫌弃你?”
“嗯~”她撅起嘴哼唧一声,沮丧地摇头道,“我都成老婆婆了,你还是现在这般年轻秀美,太刺激人了,我怕自己忍受不了让你们都化成老爷爷老婆婆的样子陪我。”
噗嗤一声,男人终于浅笑起来。紫玲看着他浅笑,心中似乎也终于轻松一些。
“你准备让我现在离开,自己呢?可有什么打算?”他其实并不担心自己离开她会出什么事,也不担心自己回雪域的事,只是,要如何再找到她呢?“还有,苍鹫少主的事情,要如何解决?”
他可没有忘记沙城外的那一幕,如今他们虽人数渐长,丫头却终究不会与人族动手,所以他们还是无法突破那些法士的围战。
“无需担心,我暂时不会离开这里。”
“龙神说我体内的妖力只是暂时被安抚,为了万无一失,需要将它们真正炼化。他说我资质一般,需要花个三四年才能完成。等到那时,苍鹫少主怕是已经忘记我是谁了。”她自然而然地隐去了封印一说,她不希望他们担心。
“他们几人我都安排了去处,自然不是只有你一个人。”
忽的手上一凉,他低头去看,才见自己手上已经一空,只不过随后,那小手又伸到面前,手心一只拳头大的紫海螺,献宝一般地捧着。
“放到耳边试试。”少女看着怔怔接过的男人,狡黠地一笑,神秘兮兮地道。
清凉的海螺贴到耳边,呼呼的声音好似海风一般。他双眼睁大,好奇地看向对面笑眯眯的人,却见她自领间拉出一个长长的红绳,红绳一端,竟也拴着一个相似的紫螺,只不过小上几号。
剔透的紫螺被放置在唇边,女孩忽的坏笑一声,呵气如兰地呢喃。“雪,你真漂亮。”
海风声忽的停滞,耳边的沉静只是瞬间,而后那细软得近乎魅惑的呢喃便传进耳中,一瞬间熨烫了听者的心神。男人久久地失神,耳边仿佛无止境地回响着那细碎的话语,白皙纤长的脖颈莫名地灼烧起来。那百年清寒的俊脸之上,瞬间已经燃起了连片的红云。
噗嗤一声,作恶的少女后仰地躺下,笑得打跌。一张清秀的小脸涨得通红,直笑得上气不接下气才将将停下。
茫雪方觉自己被捉弄了,却又发作不得,一张俊脸别扭地僵着,笑也不是,气也不是,只能无奈地看着滚作一团的女孩,心间却已经暖成一片。
他未开口,她已经明白他。
好容易止住了笑,小丫头坐起来,俏皮地看他一眼,忙解释道。“这是子母螺,千里之外亦可传音。这下你可以放下心了吧?”
茫雪撇开头,避开她揶揄的目光,毛糙地点头示意,也顾不上她有没有看见,只是手指一直拨弄着手中的紫螺,嘴角的弧度越来越大。
“雷铭也该回来了,我们也过去吧。”
女孩掸掸裙子,一步一跳地先走了出去,动作无言中多了些轻快。而在她身后,白衣长衫的男人缓步跟随,一双眼只出神地望着自己手上的东西,说不出的专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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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一边,蓝雨正一个人生着闷气。眼看雷铭带回来的两个家伙也揉着睡眼相继醒了过来,红叶的兴奋劲也缓了过来,瞪着一双凤眼拨弄着面前的瓷盏。感受着六个人大眼瞪小眼的尴尬,蓝雨更是气不打一出来。
身边的夜魅正整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