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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付宇心上稍安,和两人朝着里间走去。
“茫雪,怎么了?”脚步顿在门槛上,紫玲回头,看向大堂处一动未动的茫雪。
他一动,对上女孩疑惑的眼,眸子动了动,“我在院子里坐坐,你去吧。”
紫玲没有说话,只是再看他一眼,旋即步进房间。
不大的院子里,白衣束发的男子长身而立,神色是漫不经心的慵懒,一双耳却清晰地听着屋内的一切。
“禹叔叔。”她看着禹临峰,沉着脸瞟一眼那边还在忙碌的李付宇,瞪大眼睛看回他。坐立不安的男人一愣,眉目皱起,沉默良久,终于点了点头。
紫玲面容一舒,朝着李付宇晃晃脑袋,青年一愣,担心地看一眼面色有些白的少主,还是走了过来。
“说是毒,其实也不尽然。那东西该是萃取的火妖精华,食性燥热,与知行体内的阴冷邪气相克,诱发邪气异动,所以他才会昏厥受伤。”
李付宇眉目大动,震惊地看看她,再看看一脸平静的老大。禹临峰沉重地朝他点点头,青年没有询问,现在得让小丫头把话说完。
“而下手的人,该是苍鹫少主无疑。”
“墨鸢?!”那个少年?怎么会。禹临峰大惊,脑海里回忆起那个令人印象深刻的孩子,不禁怀疑。
“知行体内的邪气只有你我二人知道,对方对症下药使得一手好计,若不是我看得出他血脉中异常汹涌的邪气涌动,也猜不到他是缘何受伤。”
“可是,你自己也说,这件事只有你们二人知道。”李付宇不知原委,但是听到此处,也知道此事诡异的很。
“他有阴阳眼,和我一样,可以看到凡人无法看到的东西。”那个时候,墨鸢的眼神她忘不了,那一双眼,直直地盯着禹知行的心口,那里正是邪气郁结的地方。
?!
禹临峰脸色青黑,付宇也是沉下脸来,如若是这样,那么苍鹫就是公然要与禺山为敌了!
“不要愣着了,如今他体内火气太旺,买的药还要等上许久,把滴血认主办了才是正事。”
布巾包裹的东西早在进屋前就已被她悄悄地拿了出来,她将冰晶放在桌上,两个男人身形一动,再没有时间话语,急迫地忙碌起来。
院落里,茫雪轻仰着头,一瞬不瞬地注视着头顶这一方湛蓝的苍空。屋内,少年虚弱的呼吸声,三人的话语声,破冰、拭汗、取血,声声入耳。
他安静地望着天,望着这一如雪域之上的青天,心中有着莫名的情绪。这样的情景,在他的那一片世界里,是从来没有过的。狐族根枝庞大,为了训练出一批批优秀的狐妖,多少幼狐从小就被投放在练武场中,厮杀、背叛、偷袭,只为生存。
弱小的人没有资格生存,狐族的每一个人,都必须靠着自己一步步地走下来。可是在这里,在这个凡俗污秽的人界,人族竟会为了一个虚弱倒下的同伴而忙碌,会为了让他好转而想尽一切办法。
他转头,看着房间里那忙碌的三个人,看着女孩脸上轻蹙的眉宇,看着她眼中温暖的神色,似乎被熨烫到一般,猛的双目一闭,别开头去。
他不过是想要借机出来走走,区区人族的事情,与他何干。
二十二 炼妖风波
两滴精血滴在碧绿的嫩芽之上,瞬间消失无踪,小小的绿苗没有一丝变化,李付宇眉毛动了动,眼睛骨碌一转,看向一脸紧张的老大。
男人压低身子凑在摆放冰晶的桌前,从未有过的小心翼翼,那双虎目紧紧地盯着一寸长的小东西,几乎要将它看出个洞来。
紫玲的袋子一动,两个身影一旋,出现在房间之内。
“我说禹临峰,你是要吃人啊,看那么近。”蓝雨嫌弃地鄙夷道。
一边夜魅却是几步绕过几人,来到已经安静下来的少年身边,左看看,右看看,而后冲着紫玲抛去一个安心的眼神。
“青蛇?你怎么会在这!”李付宇一下子将蓝裙的少女从老大身边隔开,愤懑地瞪大眼睛,上次就是这条小青蛇伤了知行,害的他内疚了好久。
“青蛇?这是叫谁,姑娘我有名有姓,胡乱嚷嚷啥!”蓝雨睨着面前人高马大的男人,没好气地瞪眼,上次就是他们三人给了她锁魂咒,折磨了她许久,这仇可大了!
“他问你你也未必会说吧,蓝雨,别在这捣乱。”紫玲拨开挡在面前的少女,看向寒冰之间仍然没有一丝动静的绿芽。“这东西我没有养过,不过,不该一点动静也没有啊。”
禹临峰蹙眉抬头,看看她,又埋头看看面前的小东西,粗犷的面容挤着,有一丝的滑稽。
“蓝雨,你去找找茫雪,方才他说要在院子里坐坐,应该还在那。” 茫雪在妖宗之内资历比蓝雨要长,懂的东西该会更多些。紫玲无奈地看看隔着她和付宇用眼神交战的蓝雨,推了推她。少女不甘地收回视线,鼻间一哼,走了出去。
不一会。
“丫头,九木怎么了?”茫雪视线环了一圈,回到桌上已经被打开的寒冰之上。蓝雨乖乖地跟在他身边,毒舌刁钻的模样不再,硬生生地让人觉出安静斯文来。
“所有的事都已经做好了,却没有动静,我也不知道要怎么办了。”眼见他进来,紫玲从榻边走回桌边,看向一直没有变化的绿苗。
九木?!这下李付宇再一次地被炸了个外焦里嫩,只觉得老大疯了,小丫头疯了,他也快疯了。
“滴血了?”
“滴血了。”
“解封了?”
“解封了。”
“启魂了?”
“启魂……等等,启魂是什么?”
对话戛然而止,紫玲豁然抬头,一脸莫名地看着茫雪。
“它是妖,又不是树,自然得要有精魂。”茫雪秀目一转,对上紫玲乌黑的眼睛。“若是没有,它妖身不成,就永远会是这个样子。”
……精魂,妖元她有的是,可是魂魄,要她去哪里找?不知道禹临峰那里会不会有?
想着,她转头看向一边的禹临峰,男人正皱眉寻思着可能会有的地方,不过看他眉头紧皱,就知道也没有。
魂魄是要入鬼道轮回的东西,极难保存。要寻妖魂,除非现抓一只妖杀掉……
几人心思急转,一时还没人搭话,就听茫雪悠悠地又开了口。
“而且,要让它完全听命于人,最好的办法,就是用你们两人其中一人的一缕精魂。”茫雪看着渐渐站得僵直的禹临峰,狐目微动,眼睫垂着,掩下眸中的淡漠疏离。
紫玲一怔,嘴角动了动,看着茫雪,呆呆地没有说话。
这话说的是没错。
只是,那是精魂啊……人生来三魂七魄,缺一不可,将人的精魂生生剥离,这个人不仅可能性情大变,若是身死,这株东西又落入歹人手中,魂魄不全,连轮回都去不了。
禹临峰没有说话,额上的青筋时隐时现,不知道在想什么,一张脸红了又白。
“父亲,让我来吧。”
少年虚弱的声音倏地响起,在场的所有人一愣,看向软榻上勉力坐起的禹知行。
禹知行直直地注视着父亲,眼中是满满的坚持和埋怨,他那粗神经的父亲如此辛苦、如此忧虑的原因,如此焦急地想要前往夜啼的原因,他终于是知道了。
他想起鬼斧的那一日,父亲异常颓废地在房间里站着,看见他的时候甚至愣愣地看了他许久。那种眼神枯颓,似乎一口枯槁的破井,被夺去了存在的意义。然而也只是一瞬,他走过来紧紧地扣着他的肩膀,深深地一个呼吸,骤然又恢复了镇静。
那一眼如同幻觉一般,他却不敢这么想,期间断断续续地搜寻线索,他却一直不得要领。如今,他终于明白,他的父亲想要去夜啼找寻解药!
他体内既然有毒气,那么父亲的只会更重,可他还是要冒着送命的风险前去夜啼,而且只怕是会孤身犯险……
这一刻,少年只是虚弱地撑坐着,平静的面容之下心中思绪却是连转,他不想让父亲知道自己已经猜透了一切,他依旧孩子气地用埋怨的眼神看着他,坚持地说道,“让我来。”
怎么可以……
禹临峰虎躯一震就要反驳,却被不知何时出现在身边的夜魅一挡,书生的唇微启,只是一句话,他又再一次地陷入沉默。
窒息的沉默,蓝雨怪异地看一眼身边的茫雪,再看看退开的夜魅,眼睛转了又转,挪到紫玲身边,小小心地戳了戳她。
“紫玲,你的东西也送到了,这里终究不适合你们久待,后面的交给我吧。”出言打破沉默,禹临峰终于下定决心,不再纠缠。取魂的事暂不说,之后苍鹫和禺山之间绝对再不会平静,她身负奇才,被其他法会的人发现也只会徒添麻烦,不如就此离开。
“我……”女孩闻言一愣,就要反驳。
“紫玲,听话,这是我和父亲之间的事,你就安心地离开吧。”脸色微白的少年安静地看着她,带着隐隐的责备,他不希望她在这里久待。昏迷之时他听的清楚,那个诡异的少年和她有了交集。那人居心叵测,又下手狠厉,她只有远远的躲开,他才会安心。
这一刻,他居然有些庆幸,她没有入禺山,没有卷入这些。
“谁稀罕!”小脸猛地潮红,气急败坏的孩子瞪一眼一唱一和的两个人,眉毛一皱,冲了出去。
旁边的三只均是一顿,稀罕地互相瞅了瞅,迅速地跟了上去。
这丫头,居然还有这样耍小性子的一面。
房间里瞬间安静下来,禹临峰担心地望向榻上的孩子,再看看一边一直呆滞的付宇,一张脸终于垮了下来。
疾奔的脚步一直朝前,直到走到几人放车的地方,女孩才一顿停了下来。
小丫头愤懑地生着气,蓝雨好容易赶了过来,抚着自己的心口喘着粗气,身边的空气一动,现出夜魅黑色的身影。“啧啧,我说蓝雨,你好歹也是个蛇妖,不要这么虚弱好不好。”
“说什么!我虚弱,有你这柔弱书生虚?”
“你不仅虚,还很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