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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滴鲜血落在三人的脚尖,最后面的四长老只来得及跌退几步,就见红光一过,干净的地上浮现一个宽大的法阵,将三人和着灵像圈禁,所有人已经惊在当场。
“启阵!”
极冰灵殿,长奉妖祖。就在玄狐最引以为豪和引以为重的冰灵殿上,人族的少女以剑镇妖,以血为祭,开启了不知名的法阵。
三人年迈的身躯一晃,连呼喊都未能发出,就化作一片精光,消失在了大红的阵法之内。三个深紫的妖元高悬,女孩一把拉过身边发着呆的茫雪,在他手上一划,挤出一点精血,抛向法阵正中。
红光被紫光替代,女孩御剑当空一划,那高高在上的冰像裂成两半,在法阵之中不断变化,三个妖元飞升入内,最后结成一朵巨大的冰莲。
女孩将长剑收起,看向一边呆坐在地上的四长老,换上微笑。“原本我还在想要将茫雪带走,如何补偿你们,如今好了,这冰殿内外百里已经被我下了法阵,如今双子阵已成,和三人数千年妖力,自成阵法,将永远地守护你们玄狐一族。”
“而且,四长老一半的神识已经被吸取在内,若此阵破,你三魂七魄将四散于天地,从此非妖非魔内力散尽。”她看着地上跌坐的人,一字一惊魂。“无需惊慌,你只要好好守护在这殿内,好好珍爱这满族的族人就好。阵破你亡,阵在你在。毕竟凭你只剩一半的修为,恐怕连灵狐也打不过,他们可是你保命的希望了。”
长久的沉默,墙角之下的众妖僵成一团,心中却有无数个想法破冰而出。那么多年凌驾在玄狐一族之上的四个老妖精,几百年来害死他们千万兄弟姊妹的那四个恶魔,如今,是已经败了吗?
茫雪没有动,只是怔怔地看着地上法印已经消失的地方,感受着从灵魂深处升起的颤栗,她居然会这么做,她竟然能这么做!
可他内心中升起的茫然,究竟是去除祸患的释怀?还是重获自由的空虚?
在这一片微妙变化着的气氛下,四长老佝偻着身子站起,虚弱地喘着气,怨毒地看一眼站在一处的两人,一挥衣袖,朝着殿外逃了。
“如此,你也不必再担心不在的时候,小狐狸们会被欺负了。”眼看他对狐族的爱护,和那些长老截然相反的态度,她猜得到,他离开后的后果。
身边的女孩懒懒地伸了个懒腰,开心地和夜魅对视一眼,回身对上那边跨步走过来的灵狐。
“你是说,以后即便有人来攻,这冰莲阵也会帮我们御敌?”伏雪紧盯着娇小的女孩,深深地呼吸,眼中惊喜和忧虑夹杂。
“她花了一夜的时间,用了人族五十年的法力,化去三只玄狐千年的妖元,将四长老一半神识和着茫雪的精血封印其中,你觉得能差到哪去?”一边一直沉默呆着的夜魅走上前一步,得意地看着面前英气逼人的小狐狸,笑得开心。
紫玲转过头看向茫雪,轻笑一声,“如今可是能走了?”
第十五章 玄狐入世
“为什么?”
高大清冷的男人莫名地看着面前这个笑意吟吟的少女,没弄明白面前发生的这一切。她既是狂神之后,带走七玄伏为坐兽不奇怪,打击妖界势力引起大战亦不奇怪。可是如今这般帮助他玄狐一族整顿内部,就是奇怪至极。
为什么?一个人类竟会帮他玄狐一族解决千年未能改变的祸患?
“我喜欢自己的人一身自在地行动,算是理由吗?”她眸色深深,看着他,似是玩笑,却没有一丝戏谑。“看来我还要多呆两天了,能解决吗?”
他一愣,知道她指的是整顿的事,缓缓地点头。
“那我继续睡去了,啊~”少女拖着长长的哈欠,懒懒地步了回去。
原地,夜魅眸子一动,也隐身遁去。
只剩下一群玄狐,长久地呆站着。
= = =
“你死了,我就能活着。”当年,那个少年满身浴血地站在那,一双眼睛因为长久的精神煎熬而布满血丝。少年疲惫而无神地望着他,手中一把破碎的弯刀正插在他的腰腹中,只要再进一步,就可以要了他的命。
然而少年停住了,不是因为心软,而是在那一刻,瘦骨嶙峋的手臂有了一刻的脱力,而一瞬过后,被他一爪刺破咽喉,永远地倒下了。
那个少年,是他杀死的第三百个人,也是他在六百下狐中最后的对手,是陪伴他厮杀三个月的战友。
“茫雪,他们的性命你不必在意,他们是失败者,为了你而牺牲是他们的荣幸。”一百年前,当他终于登上这个位子的时候,大长老满目含光地审视着他,如是说道。“你最好不要做傻事,你没有能力帮他们,被你‘帮助’的孩子们将被剥夺一切,失去他们屠杀亲族忘情绝爱而得来的一切。”
“况且,单单是你,也只是傀儡罢了。何不让他们留个幻想,让他们觉得还有一个殿下能为他们遮风挡雨呢?”
当他第一次下界,经过人界,前往夜啼的时候。
他看到了被人族奴役的妖兽,看到了贪婪丑恶一己为私的凡人,看到了人丁凋零备受摧残的灵蛇。他忽的明白,其实哪里都一样啊,没有所谓净土,没有所谓善恶,有的只有强者和弱者。
“我会好好听话,但你们必须撤手。”
这句话,是当年,他给长老会的承诺。
从那以后,他不再听到试炼场的厮杀和悲鸣,不再看到狐族族人的悲欢苦乐,不再感知,不再思考,只是活着。
他觉得,活着就好了。
可是某天,忽的有人走进了雪域,来到他面前。
用温暖的微笑问他,“我来了,不一起走吗?”
那一刻,时间空转,天地无声,她只问他,
“不一起走吗?”
漫天的风雪下,白袍的男人静静地立在那,岿然不动。
似乎想要向天地求个答案。
又似要自此撂下一切纠缠,绝尘而去。
= = =
两天,稍纵即逝。
偏殿内,茫雪听着伏雪的奏报,随手顺着自己的衣袖,淡然如初。
“殿下,现有灵狐50名,掌事10名;卒狐100名,掌事30名;下狐已逾300,掌事50名。”
“炼武场中尚有四百余名幼狐,处于不同修炼阶段。其中……”
“伏雪,不必禀报了。”座中的人打断她的话,似乎不想再听那些详细而残忍的数字。“护卫制度暂不用废除,不能引起慌乱。但是自此之后,这些力量经过你和其他掌事逐一筛选,编制成防卫力量,保护雪域的安危。”
“殿下!雪域不存又如何,最重要的是您的安危。”伏雪一惊,那么多的力量,不再为殿下效力,便是要将殿下孤立出来,甚至名存实亡,这怎么可以?!
“伏雪,你们,护得住我吗?”
紫眸的王者静静地看着她,那种疏离冷傲的气势让她怔住,好久了,她好久没见过这么严肃冷硬的殿下了。
她不禁地想起两日前的战斗,心中不禁一痛。是的,他们甚至伤不了那个孩子半分。
“你们护住雪域,何尝不是护住我呢?”方才还冷意逼人的男子话语一转,柔和起来。“还有,以后修炼之事全凭自愿,逐步废去强制训练的制度。”
“殿下……”
“伏雪,你知道吗?我想去看看。”他淡淡地看着面前的人,纯紫的眸子却没有焦距,散着一片柔软。“不是为你们,不是为狐族,为了我自己。”
“……是,属下遵命。”
伏雪看着面前的人两袖一扬,深深地呼吸一口,第一次地正眼盯着她的神明,放下心里的纠结。多少年,他高高在上的存在着,没有一丝一毫的帮扶,却让狐族越来越好,让厮杀不再是他们的全部。他是在乎大家的,她知道。
那么,他说的,她无需懂,照做便是了。
“殿下,我打包好了。”这时,一个小小的身影跌跌撞撞地走了进来,背上一个硕大的包袱,鼓鼓囊囊的不知道装了多少东西。
“小童,”伏雪闷声一笑,扶住几欲摔倒的小家伙,眼睛在包袱上提溜了一圈。“你准备这么多东西,莫不是要殿下背着?”
“殿下去,我自然要跟着。”小童艰难地把小脑袋从包袱底下伸出来,眨巴着眼睛看向茫雪,一副可怜模样。
“胡闹,留下。”伸手在小童额上一点,他拿下那硕大的包袱,清扬的眉有些皱。“你替我挑出一件冬装一件夏装便是。”
小家伙瞪着眼睛,又不敢抱怨,只能撅着嘴在一旁拿着衣服,比来比去的挑选。
“伏雪,”他看着沉默下来的少女,知道她在担忧什么,“没有人能够让我做我不想做的事情。”
莫名的,他很确认,那个少女不同于那些低贱妖族的法士。
= = =
殿外,终于等到茫雪的少女没有再做多的交流,只是冲着送行的伏雪、小童略一点头,便转身向着漫天飞雪中走了。
风雪中,不见夜魅,蓝雨沉默地垂首立着,茫雪有些不适应地拎着包袱,跟在少女的身后。沉默的赶路,他开始饶有兴致地看着面前这个少女,这个瘦小年幼的小孩。
她的年纪,应该十岁左右。短短十年,人族的小孩连执剑练武都不易,她却已经能够独当一面,这样的实力,已经不是一个狂神后人能够解释的了。
她的过去,会是怎样的?
“我们要去哪里?”鬼使神差的,他开口问了一句。
女孩还是埋头走在前面,紧笼着身上的白裘,也不知是真没听见,还是懒得开口。
再走出许久,蓝雨看看走在前面的紫玲,又看看近处的茫雪,揪紧身上茫雪给的狼裘,再次低下头走路。事情发展至此,她说什么都是错,这场面尴尬万分,她不禁有些羡慕直接缩进乾坤袋的夜魅。
走下一个雪坡,风雪小了些,前面的人一抖身上的裘衣,拍落积雪,才回过身来看向后面的两个人。
“茫雪,过来。”
走在后面的男人一顿,抬起头来。他看着面前一脸开心的女孩,不自觉的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