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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哼少来糊弄老子,老子要你把衣服脱光。”男子甩开霜木子的白纱,摇晃着身体,显然是喝醉了。
“这位爷怕是醉了,奴家这去做碗醒酒汤来。”霜木子不想再与其纠缠,转身离去。
“你给老子站住”男子上前,一把抓住霜木子。
“这位爷请自重。”霜木子用力的挣脱,可男子用力过大,又加醉酒,并不力道分寸。
“给老子脱”男子又用上几分力道。
堂内一阵嘈嘈;只听人群中喊道“脱脱”男子闻言,一脸得意的奸笑。
霜木子看着眼前,个个不怀好意嘴脸,甚是厌噩;四处并未见杜妈妈身影,一时倒是,难以对付。
“哼你们一帮大老爷们,欺负一弱小女子,算何男人。”人群中走出一暗红色绣花男子。
“你又算什么个东西,敢管老子的事。”蓝衣男子,甩开霜木子,走向说话的男子,一副挑衅的架势。
“公子我不算东西,算男人。”红衣男子昂首说道,并无畏惧之意,想来他一个堂堂将军的儿子,怕一个醉鬼不成。
“你”蓝衣男子刚要发怒,一旁的小厮跑过来,在蓝衣男子耳边嘀咕着。
“哟听闻李大少在此,老奴今日怠慢了。”燕妈妈摇着扇摆,甩着手帕,缓缓走来。
红衣男子,便是燕妈妈口中的李大少‘李廷’更是‘凉城’第一大将军的独子;李廷平日无所事事,为人虽嚣张,但脑筋偶尔不太好使。李廷昂首挺胸的站着,目不视一物,显得更加嚣张了几分。
“老子今天不跟你计较。”蓝衣男子,听了小厮的相告,自然识趣,不敢乱惹;拂袖离去。
“李大少,小紫姑娘正等着您呢。”燕妈妈手持扇摆,在李大少肩上轻轻掸了两下。
“燕妈妈有心了,本公子今日,就要这位姑娘作陪,让小紫不必等候。”李大少打开折扇,轻轻摇摆着。
“李公子赏识奴家,奴家甚是荣幸,只是,烟阁已有人等候,若要辜负了人家,怕是奴家之过了。”霜木子注意到,一旁燕妈妈愤怒的眼光,自己本就无意陪客,自是落个好人做。
“今晚,本公子替你解围,你不报答也就算了,怎么,陪本公子抚琴作伴,你都不愿意了?”李大少一脸玩味的看着霜木子。
“奴家倒也不是不愿意,只是”霜木子本想以身体不适为由,不想,话道一半,翠儿跑过来,在耳边说是杜妈妈找自己,倒也正好。霜木子冷声说道;“只是,奴家早有贵客相约,不敢怠慢之。”
“既然,姑娘有约,本公子也不好强人所难,敢问姑娘芳名?”李大少此时倒挺君子。
“奴家贱名,不足挂齿。”霜木子颔首示意,转身离开。李大少呆呆的看着离去的背影,一脸莫名的傻笑。
雨阁的角落内,一双星目,窥视着刚刚的一切。
☆、第十章 触景伤情
霜木子随着翠儿带领,来到楼上的梨花阁门前;透过门沿看去,只见,高晋斜躺在软榻上,美人在怀,左拥右抱;一脸的邪恶的笑意,真不愧‘纨绔’二字;左侧坐着的男子,正是严永黯;虽时隔多年,但他眉眼间的那一点黑痣,极为特别。
再看向右侧,霜木子身体微微颤栗,是宋景然熟悉的身影,却有种不熟悉的神情,他那含情脉脉的神情,是她从不曾见过的;顺着宋景然眼神看去,只见,余子夏一脸娇媚的垂眸抚琴;突然心里一阵剧痛,霜木子手捂着胸口,甚至连呼吸都困难。
一旁的翠儿见霜木子表情难看,担心的问道;“霜姑娘,你没事吧?”
“翠儿,麻烦你去转告杜妈妈,就说我突然身体不适,不能前去献艺。”霜木子扶着走道上扶手,支撑自己。
翠儿见霜木子并未装像,于是颔首作答。
霜木子捂着胸口,跌跌撞撞的离开。
“回杜妈妈,霜姑娘突然身体不适,不便前来为王爷献艺,多有得罪,改日一并补上。”翠儿看着霜木子离去,于是,进梨花阁汇报,毕竟是王爷,自是要把话说的好听些。
“哎呀真是不巧啊王爷,这霜姑娘呀自小,身子单薄;莫不要为此,扰了王爷的雅兴。”杜妈妈虽心里生气,但表面还是做得自然。
“哦~~敢问杜妈妈,您说的霜姑娘,可是妈妈您自小培育的?”高晋对霜木子,有种说不出的熟悉感,这‘烟雨楼’内;谁人不想高攀自己这座金山;而霜木子却总拒而远之,真是另人好奇。
杜妈妈闻言,不知这位晋王爷是好意歹意,于是尴尬的笑了笑,以笑作答。
“杜妈妈的姑娘真是难请,本王多次识得,却都被拒之,杜妈妈该如何补偿本王呐?”高晋为了不引人注意,又露出一脸玩味。
“能得王爷赏识,乃是老奴之幸,若有下次,老奴定让王爷满意。”杜妈妈摇着扇摆,为高晋打着。
“好杜妈妈的话,本王记着。”高晋起身,端起桌上的酒,昂头饮尽。
只见,一旁的小厮,从怀里掏出一张银票放在杜妈妈面前。
“哟~~王爷真是客气了。”杜妈妈余光一瞟,足足一千两;甚是欣喜。
一旁的燕妈妈讥讽道,“姐姐就不要客气了,这些对王爷来说,只是张纸。”
“那老奴,谢过王爷。”杜妈妈撇了眼燕妈妈,晋王爷自来一直捧着烟阁,燕妈妈自然是得了不少好处,心里带着一丝不甘。
高晋仍是,一脸玩味的享受着美人热情;只见,左边不时喂酒,右边也不忘喂水果,其乐融融。
这时,琴音毕落;余子夏起身姗姗走来;欠了欠身道“奴家献丑了。”
高晋并未看余子夏,只是高喊一声,“赏”一旁的小厮向余子夏,递上张两千两的银票。
“奴家谢王爷赏赐。”余子夏身后的丫头上前接过银票。
“夏姑娘不必客气,请坐。”宋景然示意余子夏坐在自己身侧。
余子夏轻笑不语,轻轻的在宋景然身边坐下。
自宋景然第一次见余子夏,便一直找其陪伴,抚琴、献曲。宋景然面无表情的道;“从今起,王爷在此消费的帐額,由宋府钱庄支付;烟雨楼只需半月一次,前往钱庄结算便是。”
“哎呦~~宋公子所言极是,这样一来,也省得王爷麻烦。”燕妈妈自是开心,这半月一次总结,自己定能从内捞得不少油水。
一直未语的严永黯挑眉道;“两位妈妈是打算一直在此吗?”
要说严永黯,不比高晋平日的沉稳,不比宋景然一如既往的冷漠;更多的是风流潇洒。
“啊老奴不敢在此,打搅各位公子的雅兴,就此告退。”杜妈妈闻言,自知严永黯何意;忙起身离开;燕妈妈等人,也是识趣的跟着离开。
“敢问,夏姑娘故里所在?”待人退下,宋景然温柔的看着余子夏。
余子夏低头垂目,轻声道;“宋公子客气了,奴家故里并非‘北凉国’”
宋景然略带好奇的道,“哦~~~?”
“实不相瞒,奴家自小家境贫困,十三岁那年,便被人卖进‘北凉国’幸好遇见燕妈妈收留,乃至今日。”余子夏提及往事,脸上多了几分伤感。
宋景然闻言,内心一阵失望;虽不是自己思念之人,但见余子夏伤感,内心微微的疼着,大掌不由自主的覆在余子夏玉手上。
余子夏见宋景然一片深情的眼眸,娇羞的低头不视。
高晋虽是左顾右盼,但刚刚的一幕都落在此眼里,心里莫名的担心。
一旁怀抱美人的严永黯打趣道;“宋兄也会如此,真是另小弟大开眼界啊!”
“严兄莫怪,以后定会让你习惯此状;”宋景然将在余子夏身上的眼神收回,复回往日的冷漠。
“哈哈小弟拭目以待。”严永黯在美人脸上亲了一口,一时失笑。
宋景然撇了眼严永黯,不再言语。
他们三人自小一起长大;原‘繁凉’内,有名的四大风流公子;便是高晋、宋景然、严永黯和林墨,只是‘林府’被灭,林墨也不幸遭难。
☆、第十一章 相见,不相识
霜木子自从回屋后,便暗自伤神,她抱着曾经那颗炽热的心,无数次幻想宋景然熟悉的身影,她幻想再次见面,他是否不再是那份冷漠,他是否能接受自己的爱恋,如今她不再敢想,他柔情的眼眸,深深的刺痛在她心里,仿佛要散去她心中的热恋。
她索性蒙头大睡,逃避一切,在梦里她见到了久违的亲人,回到了小时候,无忧无虑的快乐生活;有疼爱自己爹娘,有宠爱自己的哥哥姐姐,有自己喜欢的然哥哥;突然,刀光剑影,鲜血四溅;多年前‘林府’的那夜,又出现在眼前;
“爹娘不要”霜木子猛的从床榻上坐起,脸上的泪水与汗水相溶,尽湿了枕头。
“霜姑娘,你没事吧!”刚巧进门的翠儿,见霜木子满头大汗。
“没事”霜木子眉头深锁,熟悉的梦境,已有好一段时间,不再缠绕自己,可最近又频频出现。
忽然,宋景然深情的眼眸浮现在眼前,而他所视的不是自己,而是,与曾经宠爱自己的姐姐,像似的容貌,回想起以往,宋景然每每看着林青莲的眼神,突然觉得,自己是多么可笑。
翠儿见霜木子出神,提醒道,“杜妈妈吩咐了,今晚,晋王爷预点霜姑娘。”
“今晚?”霜木子不明的看着屋外,她不知自己睡了多久,所以不知现在是什么时辰。
翠儿见霜木子不明,解释道;“霜姑娘还不知吧,你都昏睡了整整两天了。”
霜木子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原来,这个梦已经困扰自己两天了,怪不得那么真切;只是,该面对总要面对,杜妈妈对自己,已是仁至义尽,自己若再做抵抗,恐怕就不止,是关柴房那么简单了;楼内,有多少女子,冤死在自己倔犟的性情上;不是自己怕死,只是,未到那么不堪的一幕,自己还不想死。
天近暮色;杜妈妈便吩咐人,过来为霜木子打扮;一套粉色罗纱裙,各种花俏的首饰,上等的胭脂水粉,样样俱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