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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论什么季节江南都是人满为患啊。”木飘飘测过身往一旁侧去。寒晚扬皱眉将她拉近:“竹林就是清净之地。”
她心不在焉的看着路边的肉包子,随意答了句:“只怕竹林是太安静了些。”
闻言,寒晚扬去看她,她却快步走到包子铺前浅笑着问询价格,没一会儿就带着两个用油纸抱着的包子,兴奋的和他分享,寒晚扬接过包子,心里却含糊起来,他和飘飘之间有些问题必须要直视,停留还是流浪,究竟要怎么取舍。
木飘飘咬下白白的包子皮,包子上出现一个月牙状的缺口,她见寒晚扬举着包子一动不动,奇怪的问:“你不吃吗?”
他摇头:“我问你,等你卸下圣姑之位后,你要和我隐居山林吗?”
木飘飘笑:“明知故问。”
她刚想走,就被寒晚扬拉住:“我是认真的再问你,我的隐居和你想的不一样,我们可能一辈子都要和外面的世界隔绝,一生都留在竹林里。我死之前会杀了你,你死之后我就自杀,飘飘我的隐居是这个意思。”
他的话引来许多行人纷纷注目,木飘飘看着他:“像这样每年出来一次或者几年出来一次也不可以吗?”
寒晚扬握住她的手腕:“不能,我们一辈子都待在竹林里。”
木飘飘眼看着手里的包子失去热气渐渐变冷,她咬牙道:“我不想骗你,但,你能让我想想嘛?”
“不能,现在就回答我!”他拉过她的肩膀,不理会行人的注目,搂着她的肩膀就飞身上了高楼,往远处跃去。
入了一片树林,寒晚扬气势丝毫不减的看着木飘飘:“你想好了?”
木飘飘:“一次都不能出来?”
“一次都不可以。”
“为什么?”
寒晚扬皱眉头:“你我这几日在外,看到的遇到的都不是好事,既然会让人伤神,伤心,那么为何还要出来?”
“那每过几年,我自己出来一趟,你留在竹林,我漂流惯了,不能随便就这样答应,就永远留在一个地方,我做不到,也不愿意骗你。”
寒晚扬怒瞪着她:“那你到底是什么意思?”
木飘飘:“便是你想的意思,我不能一生都留在竹林,我还是要出来的。”
“你不愿意与我相守?”
“晚扬,我只是不能忍受一辈子都守在一个地方,毕竟我之前一直都在漂泊。”
清晨的树林,雾气浓郁,湿气深厚。参天耸立着的大树将一切都遮挡住,只有几缕没有温度的阳光照射进来,似乎还带着几缕寒气。
其实她有想过,这样陪着寒晚扬也好,至少自己也有地方可以归去,流浪这么多年不就是为了能有一个可以归去的地方嘛。
可事实上呢,她从竹林出来和寒晚扬一同流浪的这些日子,她认为这样不是很好,人生的路途正是因为有喜有悲也会有意思,日日都在竹林会发生些什么?这天下之大,何必拘泥于脚下之地,这是师父教给她的。
木飘飘低头笑:“咱们能不能以后讨论这个问题?现在讨论是没有结果的,等见完那个神医再说吧。
寒晚扬却是不依不饶的问:“不行,你现在就回答我,否则……”
她目露寒光的看着他:“否则什么……”
“你现在就能离开,报仇之事我自行了结!!”他傲气的脸色变得黑郁。
第十二章,命中注定。
明明是白日,为何心中阴郁黑暗分毫不减,反而增加。
远处丛林传来,脚步和树枝被带动的飒飒声。随后树林里穿来一声不大不小哨声。
随后脚步声和树林叶动的动静越来越近。
视线和心神被吸引过去。“那些人是谁?”寒晚扬指着树林里乱窜的人影问道。
木飘飘道:“那是魔教的信探。专门传递消息的。”
“魔教?”寒晚扬的语气里明显带着怒意,他提起寒渊剑目露杀意。
木飘飘压下他的手,不解的问:“你怎么了?”
他道:“魔教中人全都该死。我寒晚扬今世与他们不共戴天。”
他是认真的的,木飘飘怔楞在原地,傻傻的问:“你痛恨魔教?为何?”
寒晚扬目露凶光:“我父母便是魔教中人所杀。”
他目中的愤恨是真的。木飘飘身后一凉,咬着嘴唇道:“晚扬,我有事要说。”
“什么事”他看着她,虽面无表情可眼底难以察觉的柔然似能将万千星河揉入,他认为飘飘已经想通,要陪他一生留守竹林。
木飘飘深吸一口气道:“你不是一直想知道我是何门何教的吗?”她惨笑:“呵……我不能瞒你,我是魔教圣姑。”
此话一出,木飘飘眼看着寒晚扬眼底的光泽消失,一种黯然冷漠瞬间席卷,他寒声道:“你再说一次。”
木飘飘浅浅一笑:“我是魔教中人。”
两人之间那条裂缝成长,似毒辣的长鞭狠狠击在两人心上,血淋淋的疼痛,带着肉皮一次次往心上击打,难耐的沉默和无情的眼神,像是在较量谁比谁的心更加狠决。
身后传来魔教中人的呼唤。
“圣姑!!”来人定住身子,看着木飘飘道:“圣姑,您让我们好找,教中裴长老带着大量教众叛教与江湖势力勾结。教主也被裴长老暗杀,本教弟子死伤过半,吕长老和玉长老请您快些回去共商大事。”
木飘飘只觉得自己的四肢在冰里冻过一样,根本不能动,一念便是一生,她和寒晚扬还有一生吗?魔教!魔教又要怎么办?
“我立刻和你们回……”
在她还未反应回来前,只见寒晚扬的身影变大,自己身子一麻立刻陷入一片黑暗。
寒晚扬点过她的穴道,看着她闭目昏睡的脸,心里什么念头都没有,将她抱入怀中后立刻往往竹林方向飞去。
不行!不行!她是他的飘飘,他的飘飘哪都不能去,哪都不行!!
她醒来时,头顶是翠色的竹屋顶,脑子恢复了机能,慢慢开始运转,自己苦笑。
魔教要毁,寒晚扬不能与魔教中人结交,真是屋漏偏逢连夜雨啊。
二者择其一,如何选?
起身,闭目,抉择。
收拾好行李后,一推门就看见寒晚扬站在门口,他背对着她,冷言冷语到:
木飘飘,你今天从这个门出去,就永远都不要回来!
他深吸了一口气,颤抖的看着她:我可以原谅你隐瞒你是魔教中人的事情,只要你以后不再和魔教中人来往,我便当做什么都不知道。但是,只要你今天敢踏出去一步,你我之间就到此为止!
木飘飘看着他心里说不出滋味,只觉得疲乏
面对她的沉默,他心慌意乱。
“说!你会选我,是不是?”寒晚扬拉着她的手腕,两人顺着他的力道,往身后的竹塌上倒去,两人的衣服轻轻飞起,如同他们一同豢养的寒鸟那蝉翼般晶莹的翅膀,二人长留的发丝交缠在一起,因为两人都不是黑色的头发,很清楚的能分清谁是谁的,寒晚扬看着她眼里那份冷淡和漠然,恨不能将她碎尸万段的留在自己身边。
这动作很熟悉,他们表明心思的那一刻,也是这样的姿势,木飘飘将嘴唇咬的青白,她说:
记得吗?当初我问你为什么要守在这个地方,你和我说落叶归根,你生在这便也要归在这,可是啊寒晚扬,按你的道理,我是不是也应该落叶归根呢?我生在魔教,是否也应该归于魔教呢?
木飘飘!!他暴怒的吼道。
她未理会他的暴怒,眼底绝望的意图写满,她和寒晚扬之间的裂痕已经无法再补回去了,师父说的对有些人就像花一样,只有那么长时间的花期,一旦过了便是怎么补救都补救不回来的,寒晚扬和她一样,都是只能看花开不能看花落的人。
她闭了闭眼睛:“我自小就跟着师父,流浪江湖学着做一个过客,学会无情,学会不留恋,学会说谎,学会不动心。师父为我取名飘飘是飘扬的意思,我注定要远走,可我对你有情,对你留恋,对你动心了,我就不走了,就不做飘飘了。为了你,我可以也乐意留下来,可魔教却是圣姑必须要去的地方。那里是我归根的地方,我还有责任在那里,魔教存亡之际,圣姑不可不在。”
“若是我不准呢?”他眼底腥红暴戾的盯着她。
“那你愿意陪我一起去吗?”木飘飘惨笑,明知不可能的事情,她为什么要问。
寒晚扬松开钳制她的手腕,他将头埋在木飘飘的脖子里,恨不得掐死她,冷笑道:“不愧是魔教圣姑啊,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用的可真是熟练啊。”
“寒晚扬,你知道我师父在死前最后一句话是什么吗?”
寒晚扬抬起头,木飘飘说:“遇到拥有另一颗珠子的人,一定要避而远之。可我……第一次看到你的时候,我就觉得你就是我心里想的那个竹仙。本来不应该上山,我就是忍不住想见你,一次一次上山觉得你很好,被你吸引想和你多说些话想多见见你,第六日我就觉得自己……”
木飘飘又说:“你说,咱们到底谁走错了,才导致今天的地步。”
像是要把她抱入自己的心里,手臂力气之大让她疼痛不已,两人相互伤害的悲伤刺在心底,寒晚扬一口咬上她苍白的脖子:“我们,都没错,可能是我们,注定不能在一起,你注定要飘泊,我注定要停留,师父说的对相守有时候不如相思。或许是对的。”
木飘飘抱着他:“寒晚扬你真的喜欢我吗?”
寒晚扬一怔,就连抱着她的手臂都僵硬起来,木飘飘苦笑道,寒晚扬轻轻的吻了她的唇,那是最后的留恋,他终于松口:“你走吧……”
那天阳光很好,是个适合远行的日子,也是个适合分别的时刻,木飘飘一个人一身紫衣,额上的蓝色珠子如海一般沉寂。
无人相送,无人相迎,无人相诉。
就如她第一天为了一个莫须有的竹仙上山一样,又是一个人迈向归途,仿佛这些日子的生活,只是一场大梦,过分美好的大梦。
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