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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情况正常。但是要恢复到自如的状态,还需要很长时间和很多锻炼。”林霏洗了个手之后,坐了过来。
王玉芬叹气,心疼地看着她,欲言又止的。
“怎么了?”林霏笑了。
王玉芬露出了埋怨的神色,苦口婆心道:“好好一个姑娘,弄得满身都是伤。这次是胳膊,下一次呢?我想想都睡不着觉!立那么多功,得那么多奖有什么用?”
林霏心里感激,覆上王玉芬的手说:“妈,我知道您都是为我好。这次之后我一定好好对待自己的身体。行吗?”
“你这话说了也不是一回两回了。”王玉芬心疼地摸摸闺女的脸蛋。
林霏笑了,保证道:“这回是真的。”
王玉芬打量了她两眼,“我还是那句话,看你的实际行动。”
“好,我跟您保证以后要是没案子的时候,我每天早睡早起,按时回家吃饭。”她不是在敷衍继母。经了这么一回,好在老天爷只是给了她一个警告。以后如果再不好好爱惜身体的话,恐怕他老人家就不会这么仁慈了。
王玉芬见闺女模样认真,略感欣慰。轻轻拍了拍她的脑袋后,叫她趁热吃饭。
林霏拿起汤勺喝着馄饨,左手才用了这么几天,就已经渐渐开始没那么别扭了。在右手臂的神经彻底好之前,且得做一段时间左撇子了。
吃完了馄饨,林建国林超父子也来了。
林霏看着人到齐了,于是把的肿瘤的事儿说了。
三个人怔怔地愣了半晌,最后还是林建国先回的神。
“所以,这个肿瘤是良性的。而且已经确诊了?”
林霏点点头,“是,纤维瘤,手术不大。”
“姐,取出来就没事儿了,是吧?”林超一脸的担忧。
“是。”
王玉芬最后反应过来,只不过她什么都没问,而是红着眼睛抱住了林霏。
“我的傻孩子啊……”
林霏搂着她丰腴的腰肢,神色动容,低声说:“妈,我没事儿。”
“诊断书呢?”林建国要亲眼确认之后才能放心。这孩子这种症状,不会是遗传吧?她妈就是因为这个没的。想起当年那个惨劲儿,他完全平静不下来。
林霏指了指床边的柜子,“在那里头。第一层。”
林超抢先走了过去,翻出诊断书,看了一会儿后转身递给父亲。
“良性的。”
林建国接了过去,细细地看了个遍,最终确认无误之后,才一屁股坐进了沙发里头。
“你怎么这么傻呢?”王玉芬稍稍松开林霏,摸摸她的脸,替她拢拢头发,“你什么时候知道有问题的?”
“前几天。不过那时候不知道是良性还是恶性的,所以就先没说。”
王玉芬摇摇头,眼圈更红,“所以我说你是个傻孩子。”
林建国心里难受,觉得这个父亲当得非常不称职。
林超也惭愧的看着姐姐。
林霏笑了,“你们一个个就不要愁眉苦脸了。良性的是好事儿,做个手术就行了。”
“……在这儿做手术?”林建国问。
“不是,去肿瘤医院。明天下午转院。”
“医生什么的,都打听过了?手术日期和病床都安排好了?”
“嗯,都安排好了。你们不用担心。”
“冯健帮你安排的?”林建国嘴上这么问,心里却十分怀疑。
林霏摇摇头,坦白道:“是霍先生。”
霍先生这三个字一说出去,三个人不约而同地看向彼此。
王玉芬无所谓,她觉得霍先生挺好的。林超虽然向着冯健,可这事儿轮不到他插嘴。所以林建国自然成了代表。
“老这么麻烦别人,不好吧?”
林霏知道父亲怎么想,但她不确定该怎么解释。只能说:“我……会谢谢他的。”
这叫什么回答?林建国忍不住皱眉,刚想再说点儿什么,就收到了王玉芬的白眼。
王玉芬瞪了老伴儿一眼后,对林霏说:“是要好好谢谢人家。帮了这么多忙,哪天请他吃顿饭吧?”
林霏扯出点儿笑容,“嗯……再说吧。”
王玉芬点点头,“也是,看病要紧。等你痊愈之后,再谢谢他也不迟。”
林建国黑着张脸,心思复杂。他看不上那个叫霍衍的小子。听说还是那个什么元都集团老总的儿子。跟那种人在一块儿能有什么好?人家是有钱人,他们一家撑死才够上个小康家庭的边儿。那能合适么?他这个傻姑娘可不要聪明一世糊涂一时啊!
再说,冯健这样儿的有什么不好呢?知根知底,背景相当。怎么就成了这孩子嘴里的性格不合了呢!
“小霏啊……”他叫林霏。
“嗯?”
“你这又是肿瘤,又是胳膊的,身体已经吃不消了。以后就换个部门儿吧。”林建国想了想还是开口了。虽然他也很为闺女感到骄傲,可是荣誉和女儿的身体健康比起来,就没什么好商量的了。
“爸……”林霏有些惊讶。这是父亲第一次说出这种话来,他一向是家里最支持她工作的人。
“我知道你不愿意。可你也得看看现实啊,孩子。你妈就是这个病,我怕……你的这个,会继续发展。”
“我……”
“你听我说完。”林建国打断她,“你再看看你的胳膊。你还能拿得动枪,瞄得准目标吗?考核不过关,体检不过关,迟早要换岗位的。国家能一直等着你恢复?你爸我这例子还不够明显?”
“爸……”
林建国叹气,“孩子啊,我说得这些你好好想想。爸实在不想你走上你妈或是我的老路……”
林霏怔怔地看了父亲半天,最后还是垂下了脑袋。
☆、第30章
人有时候是需要被叫醒的。毕竟梦不能一直做,幸运女神也不会一直眷顾。
夜里等人都走了,林霏又站在窗户跟前往外看。
想想这段时间以来发生的一切,想想未来要面临的所有困难。
其实父亲说的这些她都明白,只不过心里的自我保护机制一直不让她去折磨自己罢了。先不提父亲的亲身经历,就连组里的老刘也因为体能原因被警告过两次了。每次考核之前,就跟如临大敌似的。接近五十岁的人了,仍然怕得不行。
她又怎么会不明白自己的处境呢。尤其再让队里知道她长了肿瘤,那压力可想而知。她不确定如果以后都只能做些后勤工作的话,心里会有多苦闷。
本来女性在这种雄性为天下的职场上奋斗,就已经很困难了。她付出了多少血汗才走到今天这一步,难得真的没辙了吗?
她忍不住低头看看自己的右小臂,试着做了个握拳的手势。只可惜就算忍着剧痛,后三个手指也还是没能动弹起来。
坦白说,她有些恐惧。
怕真的走上了父亲的老路。也更怕踏上了生母的那条路。
她有种站在人生十字路口的感觉。左右为难,进退维谷。
霍衍打电话过来的时候,她还陷在自己的情绪当中出不来。
他一耳朵就听出她的不对劲,问道:“怎么了?”
林霏心里暗暗叹了口气,回说没事。
“虽然认识的时间不长,但是你有事儿没事儿我还是听得出来的。”
林霏不吭声,拿着手机坐回沙发上。
霍衍在那头笑了,换了个问题:“今天过得怎么样?”
“还行。”
“检查还顺利?”
“嗯,正常。”
“跟家里人说了?”
“……嗯。”
霍衍点了点头,从她略带沉闷地哼声上头猜出些端倪。
“我明天早上要飞安卡拉,过完年回来。转院的事儿已经安排好了,有什么需要你给我打电话。”
“……谢谢你。”
“又谢我?”霍衍笑道:“我不过是在做些让自己舒服的事儿罢了。”
“……那也得谢。”
霍衍笑出声来,说她:“你身上有种执着的潜质。”
“然后呢?”林霏换了个姿势,心情比刚才敞亮了一些。
霍衍回道:“执着过了界叫固执。而固执的人,往往容易陷入苦恼里头。我就是这种人。”
林霏扬了下秀眉,“你一直这么坦白?”
“看对谁。”
林霏笑了,这回答同样坦白。
霍衍听出她的笑音,轻声说:“你应该多笑。除了对身体有好处之外,还有个更重要的原因。”
“什么原因?”
“美。”他说得认真,“你快乐的时候,有让我心跳加速的本事。”
林霏顿住,脸蛋“蹭”地一下蹿红,心跳也毫无征兆地开始加速。
她把手机拿离了脸,怔了半晌。
听着她沉默不语,霍衍在那头摸了摸脸。其实这种肉麻的话,并不是他的本意。说的时候没觉得,直到话音一落,他才意识到自己的肉麻。除了有些尴尬和不自在之外,他更觉得好奇。原以为打死都说不出口的一些话,竟然这么不经大脑地就放了出来。
这难道就是所谓的昏头?
“林霏……”他叫她。
“嗯?”
“你刚才在烦什么?”
林霏停顿了一会儿,缓缓地开口:“我怕……我以后没办法继续做刑警了。”
霍衍想了想,问她:“因为身体的原因?”
“……嗯。”
霍衍点点头,轻声安慰道:“不着急,短期内不能做,不代表一辈子都没戏了。这世界上的任何事儿都有代价。弄明白你想要什么,什么是你绝对抛不下的,一切就都明白了。”
林霏叹气,“我想好好活着,可我也想努力工作。但是现状不允许我这么做。”
霍衍非常能理解她的纠结,毕竟他也是这么过来的。他低声告诉她:“两年前我父亲脑溢血,所以我不得不放下自己那摊子事儿,接手元都。当时这对我来说就是梦想跟责任之间的选择。我选了责任,虽然有时候会觉得苦闷,但是从来没后悔过。因为我知道什么对我来说才是最重要的。”
林霏沉默着陷入沉思,没想到他也不是那种一帆风顺的人。
“对你来说什么是最重要的?你的身体?还是刑警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