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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怜忧莲步生姿,缓步踱至夕拾身后,从背后环住了他,姿态摇曳间,就算在窗外,萤火也似乎能嗅到花怜忧身上散发出来的阵阵体香,触手可及的温热又迷人的躯体,一般男人早就狼扑上去了,可是夕拾依旧不动声色的坐着,任由花怜忧一次又一次的撩拨。
“王爷,怜儿很想你。”
听着那股酥麻的嗓音,萤火的指甲在墙壁上划过留下了清晰的痕迹,指缝里的血痕刻进了心里,在心底萤火一次又一次的吼道,混蛋夕拾,要是不喜欢就一把推开她,搞什么欲拒还迎的,实在是可恶……
在萤火纠结咒骂的时候,夕拾的手已经抚上了花怜忧光洁的皓腕,缓缓拉开皓腕的环绕,一把把花怜忧从自己的身后拉开,指了指地上散落的衣衫一字一句道:“穿上,滚。”语调冷得寒心。
花怜忧望着夕拾。
深深地凝望着他。
然后花怜忧的哭泣声,清晰的传到他们的耳朵里。
那是一张充满了无限哀怨和狠毒的脸,花怜忧那一双梨花带雨的深眸浸满了堕落后的疯狂情绪,咬着唇瓣愤愤而出的话语,“王爷不要怜儿,定会后悔的。”像是来自深渊的咒诅。
花怜忧逃也似的奔出了屋子,那么狼狈,那么不堪。
可拾不起萤火半点的同情之心。
“看够了?”
惶惑中传来夕拾莫名的询问,萤火这才发现自己已经完全直立起了身子,那原本只开了一条细缝的窗户居然被打开了一半,一身夜行衣装束的萤火没有丝毫阻挡的暴露在夕拾面前。
“我什么都没看到。”
“是吗?”
萤火打死不承认的点着脑袋。
离开烛火的映照,萤火终于看清楚了月色下夕拾的表情,那种表情要怎样形容呢?既有被打扰好事的点点幽怨,又有点点揭穿萤火小把戏的得意。
“如果本王继续演下去,那你打算看到底吗?”
好一个邪恶的问题。
萤火翻身进窗,不甘示弱的回道:“是啊,王爷和那谁上演的活春宫一定特别有看头。”微抬下巴,挤着眉头丢给夕拾一个很是怪异的表情。
做完这个表情,萤火拉开屏风开始脱去夜行衣。
烛光返照在屏风上,隐隐约约的将萤火窈窕的身材和曲线绰绰的勾勒出来。
夕拾看在眼里,微末的笑意在眉眼中绽放,“本王觉得,王妃的更有看头。”
夕拾没头没尾的冒出来一句并未让萤火多做他想,她只是觉得夕拾似乎没必要那样拒绝花怜忧,“为什么?”
“什么为什么?”
“为什么拒绝花怜忧?”
“喔。”聪明的夕拾难得一次后知后觉,喔过之后半天才补上一句,“本王不喜欢欲望太多的女人。”
“难道你就不怕她抖落出你的欲望?”萤火深知女子的忌妒心,得不到的也许毁灭来得更痛快,尤其是花怜忧这般的女人,作出如此举动也大有可能。
“王妃这是在替本王担忧吗?”
“我才不担……”本来可以毫不犹豫的说出口,可是她急着赶回来不就是担忧他的安危吗?生怕她种了泉的毒,是啊,还是阴磷劫火的毒呢,因为花怜忧她差点把这事给忘了。
萤火急急的套上衣服从屏风后面小跑了出来,到夕拾面前什么话都没说就撩起夕拾的袖子,冰冷的指尖压上夕拾的手腕,仔细的探着夕拾的脉搏。
“你有没有觉得什么异样?在我出去和回来这段时间内,你一直是睡着的,还是……还是……”
萤火一口气问了很多问题,可夕拾一个都没答,视线移到夕拾脸上,她才发现夕拾的目光正紧盯着自己的胸口,萤火低头一看才猛然看清,自己穿得是一件很薄很透的纱裙,仔细看竟然能看清楚里面的裹胸,吓得压住脉搏的手飞快的抽离,双手紧紧地护住自己的胸口,面色潮红的喃喃咒骂着,这究竟是什么人把这样的衣服搁在这里啊,害她没看清楚就胡乱套上身了,而且这个时候,萤火才觉悟出,夕拾说的那句话是什么意思。
“这是你吩咐的?”萤火有些生气问道。
夕拾嘻笑着摊摊手,用无辜的口吻说道:“本王不知。”
“你真不知?”萤火怎么可能相信他的鬼话。
夕拾继续耸肩,摆出一副无辜被冤枉了的模样。
萤火真是好气又好笑,不过这时候也不是羞涩的时候,她还有更重要的事情要问他,“你知不知道怜倌双煞死了?”
夕拾想也不想,就接口道:“是你杀的?”口吻里带着点幸灾乐祸的情绪。
萤火又朝夕拾丢去了挤眉的表情,冷哼一声,道:“不是我。”
夕拾张圆了嘴‘喔’了一声,便再也没有下文,只是安静地坐在桌前,一手支着脑袋,一手挑弄着烛火。
萤火就没见过这样挑起了话题硬是接不下去的场面,好像谁死谁活和他一点关系都没有,但萤火也不能像夕拾一样闭口不谈,紧抱着双臂护住胸口坐到了夕拾对面,下巴搁在桌面上,隔着烛火细细打量夕拾的脸,看了一会,萤火还是忍不住先开了口,“也许你不关心怜倌双煞的死活,但是你自己的死活总要关心一下吧。”
夕拾轻挑左眉,“什么意思?”
“我问你,你有没有觉得身体有什么异样?在我出去和回来这段时间内,你一直是睡着的,还是醒着的?”
“没有。睡着了又被吵醒了。”
“被谁?”
左眉一压,显然不满萤火提的这个问题。
“喔喔,是被花怜忧吵醒的。”
夕拾的眉头全然舒缓。
萤火的心也不再像来之前那么悬着了。
“怎么了吗?”
“没。”
左眉和右眉同时压低,蹙起眉头的俊颜看上去有些恼怒,果然夕拾毫不避讳的说出了自己心里的不满,“你记得吧,答应本王的话。”
“嗯?”
“要听本王的话,不要对本王说谎、不要瞒着本王任何事。”
萤火抬起脸,夕拾严肃的表情一点都不像是在开玩笑。
沉了一口气,萤火再次开口道:“怜倌双煞死于阴磷劫火。而施毒者告诉我说,他也可能在你身上种下了这种毒。”
夕拾玩着烛火的指头定在了烛焰之上,沉着的眸子闪耀着摸不清情绪的星辉。
作者有话要说:
三更送上,虽然晚了一点,但也希望大家看得愉快
清风第一次v文,忽然觉得要让大家花钱来看很罪孽,所以在此要在此感谢继续支持清风的亲们
今天码了三章容清风小小休息两日再归来更新
56
56、第五回 此方彼方 。。。
“呀……”夕拾抖着手指迅速从烛火中抽离,看来这次是烧疼手指了。
看着夕拾不停抖着手指又吹又哈气的可爱模样,萤火忍不住笑出了声,“哈哈哈……”
“有何好笑的?”这本来手指一来一去好好的玩着烛火,偏偏听到某个人来了句自己可能身中剧毒,这事情搁在谁身上谁都会不免分神什么的吧,明明是某个人的错,还有脸在那笑,见萤火乐得不行,夕拾终于板起了脸。
萤火倒是一副夕拾越气她越开心的样子,“这样,就不烫了。”笑着,移开护住胸口的双手捏上耳垂,见夕拾还没领悟到要领,抬了抬下巴示意夕拾跟着做。
“这样是不是不烫了。”
夕拾一开始还老不乐意了,觉得这太有损斯文,可是捏上耳垂之后,他才渐渐发现,开始烫的麻木刺痛的指头慢慢凉了下来,那种痛感也很快的就舒缓了下来,夕拾歪着脑袋扑闪着眼睛,在他看来这绝对是件相当稀奇的事情。
“奇怪……”夕拾喃喃着,松开捏着耳垂的手仔细看了很久,并没有上药怎么就能一点事都没有呢。
“哪里奇怪了?”
“嗯?”夕拾半歪着脑袋哼哼着,却说不出什么,然后又把目光投向烛火,手指又一次伸进了烛火中,直到烧痛了才抖着手抽离,抽离之后立即捏住耳垂,手指被烧痛的时候,夕拾好看的眉头是紧蹙的,在捏住耳垂的时候,那眉头眼见一点点松开,开心的就跟一个孩子似的,笑靥绽开,还不断重复着说道:“真的很神奇呢。”
萤火闷笑着看着满眼放着精光的夕拾,她突然觉得这个男人打开心扉放松戒备的时候真的比孩子还要纯真,越是平凡越是常见的东西他似乎越是感到稀奇,也会和初识的孩子一样自己去探索,探索成功之后会笑得很开心。
“呐,你以后可记住了?”
“嗯嗯。”夕拾拼命的点着头。
“乖了。”
萤火也好像讨到了什么甜头似的,笑得无比灿烂。
“哼。”夕拾的脸尤胜春日的天,阴晴不定,说变就变。
虽然眼前这个女人好像又教会了他一件让他觉得很神奇的事情,但在夕拾看来,类似‘乖了’的词汇只能他对别人说,若是别人对自己说了,他会觉得浑身不舒服。
难得这样的闲话家常,让萤火产生了瞬间时光倒流的错觉。
那时候,一家三口也是在烛火前吃着饭然后聊一些琐碎的事情,老爹会说着今个儿来买米的客人怎么样怎么样,而姐姐也会说着去外面玩的趣事,而她则是静静的听着,分享着家人的快乐与忧愁。
虽然,日子单调而又不阔绰,粗茶淡饭连唯一喜爱的宫颐府糕点都要奢望很久才能吃到,可就是这样的生活让萤火觉得每天都过得很充实,心里暖暖的,于是总想起老爹说的一句话,真实的平凡才是幸福,富贵在天,咱个也不去强求,只盼一家三口能三餐同吃,风雨同舟便可。
老爹朴实真挚的愿望就那样轻易的被打碎了,同时也让萤火纯真的梦想破灭了,成为杀手之后,宫颐府的糕点想吃多少有多少,各地的珍馐佳肴吃到腻味,可在这一过程中,她再也体会不到旧时一家三口一起吃饭的温暖以及感动了,仿佛那些吃的只是为了吃饱,除此之外,里面就没有任何值得她回忆和回味的东西了。
望着烛火,橘色的烛光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