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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立刻闪身边走,消失无踪。
马背上的那位施护卫向车中道:“大人,尸仙教已经退了。”
车中的女子道:“唤那少年过来。”
“是。”
施护卫下马,欠身道:“这位公子,我家大人有请。”
秦牧上前,来到马车边,只见车帘掀开,里面的女子露出侧脸,是个粉黛红唇的美丽女子。那女子正过脸来,上下打量秦牧两眼,见他衣着光鲜,想是大户人家,道:“这位公子,你从哪里来?”
秦牧不卑不亢,道:“我来自堤江县城。”
那女子问道:“堤江县城是否已经沦陷,被尸仙教占据了?”
秦牧点头,赞道:“姐姐真聪明。”
“姐姐?我做了丽州府少尹这么多年,还是头一次被人叫做姐姐。”
那女子哭笑不得,唤来施护卫,道:“你传令虎阳、豫康等县,准备发兵堤江。”
施护卫称是,立刻去了。
那女子看了看秦牧,道:“湘西尸仙教占领堤江县城,只怕那里的人凶多吉少,你能够逃出来也是一个异数。我见你衣衫却也华贵,应该是出自名门,你有何打算?”
她的目光带着怜悯,显然也是认为堤江县城被尸仙教占据,城里不可能会有人存活下来。秦牧既然是出身自堤江县,那么他的家人只怕也将葬身在堤江县,不会活着出来。
所以她才会问秦牧有何打算。
秦牧迟疑一下,道:“我打算进京。”
那女子点了点头,道:“进京也好。我丽州府即将出兵堤江县,兵荒马乱之下,必定匪盗四起,这里不是安身立命之地。你此去京城,是否有路引?”
秦牧茫然,摇了摇头。
那女子沉吟片刻,道:“我是丽州府的少尹虞渊初雨,堤江县在我治下出现了叛乱,是我之罪。你仓皇逃出堤江县城,没有路引是情理之中。估计堤江县令也死在了叛乱之中。瞿护卫,你备好笔墨文书。”
一旁的护卫称是,连忙取出笔墨文书送到车中,那女子提笔在文书上写了几行字,字迹娟秀,又道:“你叫什么名字?”
秦牧连忙报上自己的名字。
少尹虞渊初雨写下丽州府民秦牧等字,然后印上官印,等墨迹干了,将文书送到车外,让人交给秦牧。
“这是你的路引,沿途通关文书,持着这份路引路上经过的大城你都可以进去,不会为难你。”
少尹虞渊初雨放下车帘,声音从车内传来,道:“你不必恋家,堤江县已经没有什么值得你留恋的了,即刻赶赴京城吧。我兄长虞渊出云在那里为官,你到了京城便说是我保荐你去的,希望将来还能遇到你。”
“谢谢姐姐!”秦牧躬身,沿着官道快步去了。
虞渊初雨叹道:“可怜,这么小的年纪便家破人亡。只怕他是堤江县唯一一个活下来的了……”
“这位初雨姐姐真好。”
秦牧将路引文书收好,心道:“这次赶赴京城遇到盘问,我便可以说是丽州府的人了,不会被人看出是来自大墟。一宿没睡,不如去虎阳县歇一歇。”
第一百零六章 毒杀()
秦牧在虎阳县的客栈睡到下午,突然被外面的吵闹声惊醒,只听外面的店家道:“不知哪里来的许多蟞虫,四处乱闯,打不死赶不走!就是这种红色的蟞虫,军爷,你看这虫子有没有害……”
秦牧心头一跳,急忙起身,唤醒身边的小狐狸,收拾行李。楼下,这家客栈的老板正在向官兵说虫子的事,那官兵只是个武者,对于这种虫子也是一无所知,道:“城里有好多这种虫子,刚才还没有。大概是最近要打仗,闹虫灾。这种虫子,你踩死便是。”
“踩不死呢,火烧也没用,用开水浇也是活蹦乱跳。刚才还钻入一个客官的嘴里,抠都没抠出……”
秦牧在桌上留下一枚大丰币,推开窗户,狐灵儿催动法术,唤来一股妖风,秦牧纵身跳出,脚踩妖风呼啸而去。
只见此时的虎阳县的空中,一只只红尸蟞零零落落的飞来飞去,秦牧屈指连弹,每一指都如同雷霆迸发,附近的尸蟞还未看到他便纷纷坠地。
“尸仙教阴魂不散,不就是杀了他们掌教的儿子吗,至于这样穷追不舍?”狐灵儿愤愤道。
秦牧落地,快速奔走,路上顺手买了几屉包子,连笼屉一起端走,那店家正要叫抢东西,一枚大丰币飞来落在摊位上,店家不由大喜。
秦牧一边往嘴里塞着包子,一边飞速出城,狐灵儿跳到他的肩膀上,从笼屉里抓起一个热气腾腾的包子,连连呼烫,将包子拋来抛去,忍着热咬了一口,被烫的直吐舌头。
一人一狐很快将包子吃完,秦牧回头看去,没有看到红色的尸蟞跟来,松了口气。
狐灵儿钻进包袱里,取出延康地理图,秦牧打开地理图查看一番,又抬头四下打量,辨明方位,立刻加快速度,向京城的方向而去。
而虎阳县城中,诸多红色的尸蟞没有寻到秦牧,纷纷飞出县城。县城外,乔师叔站在平阳山上,召回尸蟞,微微皱眉。却在此时,只见一个独臂老者走了过来,从旁边经过,啪的踩死一只尸蟞。
乔师叔正要破口大骂,突然醒悟过来:“我的尸蟞无比坚硬,岂是随随便便就能踩死的?这个独臂老头是个高手,还是不要招惹!”
等这老者走远,乔师叔分辨一下方向,心道:“这附近没有,来路被我堵着,这小子只有东西和北这三个方向可走。我的飞僵已经到了城东城西,没有发现他的踪迹,那么他只能北上。”
他立刻动身,向北方而去。
没走多远,乔师叔又遇到那独臂老者,只见那老者一条袖子空空荡荡,不紧不慢的向北走。
乔师叔不打算理会,一只只尸蟞形成一朵红云,将他托在空中,其他尸蟞则在山林中四下飞去,搜寻秦牧可能留下的踪迹。
啪,啪。
那独臂老者又踩死了两只尸蟞,乔师叔眉头挑了挑,忍住怒气,尸蟞群缓缓降落,却不落地,离地还有两三尺,距离那老者两丈外停下。
乔师叔躬身见礼,道:“这位长老,这是我养的尸蟞,你踩死一次倒也罢了,为何连踩两次?”
那独臂老者停步,道:“我还以为是无主的虫子,四处乱飞。原来是你养的,得罪,得罪。”
乔师叔笑道:“不知者不罪。长老下次小心一些便是……”
啪。
那独臂老者抬脚,又踩死了一只虫子,乔师叔脸色顿时变了。那独臂老者连忙后退,道:“我不是有意的……”
啪。
又有几只尸蟞不知何故飞到他的脚下,被踩成一团红色的浆汁。
乔师叔冷笑,树林中一具具飞僵走了出来,将那独臂老者团团围住,乔师叔面目阴沉:“长老,你是来消遣我不是?故意踩死我炼的尸蟞,莫非是欺负我尸仙教不成?”
独臂老者连忙道:“原来是尸仙教的高手。你别误会,你这虫子自己钻到我的脚下,怪不得我。”
乔师叔不知他深浅,有些忌惮,面色缓和下来,勉强道:“既然不是故意,那就罢了。”
他正欲离开,又听得啪的一声,乔师叔勃然大怒,恶向胆边生,心念一动,一只只飞僵向那老者直扑而去!
他的飞僵不同于贺隐,贺隐不过是尸仙教的入室弟子,刚刚修炼到六合境界,修成神通,而他却是尸仙教的师叔辈的人物,七星境界,飞僵早已被他炼成铜甲尸,铜筋铁骨,威力惊人!
而且,他练的尸极多,这么多铜甲尸同时扑杀那独臂老者,自是手到擒来!
那些飞僵还未扑到那老者身前,突然一声嘹亮的佛号传来,佛光大作,乔师叔毛骨悚然,只觉一尊佛陀立在跟前,不由吓得魂飞魄散,急忙噗通一声跪在地上,深深叩首,叫道:“饶命!”
而那一只只飞僵被佛光照耀,直挺挺倒下,与他的联系全部断去,却是在瞬息间便被这个独臂老者度化,不能再为祸世间了。
“起来吧。”
那独臂老者看他一眼,抬步远去:“得饶人处且饶人,我不杀你,希望你也能得饶人处且饶人。”
乔师叔抬头,四下看了一眼,松了口气,心道:“还是我见机得快,任何本事炼好了都能救命,比如打不过就跪。”
他爬起身来,定了定神,一脸肉疼:“这些飞僵花费了我无数心血,多年才炼成,没想到全都毁了!这个独臂人是什么来历?端的厉害,没有动手仅仅光芒一照便毁了我的宝贝儿……不过等我抓到那个小子,夺得一品大员的佩剑,什么都值了!”
秦牧正在山林间飞速奔行,突然停步,俯身下来,从地上拔起一株长着三瓣紫花的小草,狐灵儿纳闷,道:“牧公子,这是什么花?”
“这是土元草,有一种人和兽无法嗅到的香味。”
秦牧小心翼翼摘掉紫色小花,弃花留叶,保留根茎。他又在林中四下游走,寻到另外几味药材,都是山林中常见的药材,道:“不过土元草的香味对于昆虫来说却是异香扑鼻,这种草偏偏是有毒的,对人类无毒,对虫子来说却是剧毒,所以又叫百虫敌。我采的这几位药材没有其他作用,只是将土元草的香味和毒性强大百倍。”
他向前快速奔走,一边走一边迸发元气,将这几味药材以元气托起,以元气为炉鼎,当空炼药。
他的另一只手迸发出火焰,炙烤烘焙药性,同时辅以玄武元气滋润药材,免得烤焦。
这座山坳还未走过,秦牧便已经将这几位药材的药性提炼出来,除掉药渣,双手向中间扣了扣,只见他的掌心中顿时多出几滴像是清油一样的液体。
秦牧四下看去,只见不远处的山坳坳里有一汪清泉,当即走过去洗了洗手,然后发力狂奔。
过了不久,空中一片红云飞来,铺天盖地,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