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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牧放下这本书,又捡起另外一本,这本书上面写着玉君的功法神通以及其优劣。他粗略翻看一下其他书籍,也多是针对上苍诸神的功法神通的经验。
秦牧还找到剑图,那是一大摞卷宗,村长将自己的剑图如何修炼,每一种剑法的运转,意境,都记载其中,显然是给后人准备的。
他来到第二个书架,书架上的字迹充满了磅礴大气,有一种火山喷发的澎湃激昂之感,应该是齐康人皇所书。
这些书,也都是关于上苍诸神功法的优劣的描述,以及自己推测出的破解办法。除此之外,便是齐康人皇自己的功法神通。
不过,齐康人皇在书中写道修炼他的功法的人都是笨蛋,他一辈子没有赢过上苍诸神,炼他的功法只会走他的老路,字里行间显然很是气馁。
“难怪每一代人皇都不会修炼他们的师父的功法,都要固执的去开拓一门新的功法。”秦牧突然理解了酆都中的历代人皇。
他们都是失败者,不想自己的弟子重走自己的老路,他们留下自己功法的原因,恐怕是仅仅因为这是自己毕生的心血,他们想要有传人,但是却不能传给自己的弟子。
这或许是他们毕生最大的遗憾。
“这些书架上的书籍,都是平上苍策。”
初祖人皇走来,抚摸书架上的书籍,道:“他们都将上苍视作最大的对手,用尽一生的心血,想要踏平上苍,可惜,他们都失败了。你可以留在这里,好生研究一段时间,有助你开拓出自己的道路。”
秦牧摇头,道:“上苍诸神已经死伤大半,上苍四君统统战死,而今的上苍,已经不是心腹大患了。这书架上的书,除了历代人皇的功法之外,大半都已经没用了。我的目标,并非是上苍诸神,也不是要踏平上苍。”
初祖人皇露出惊讶之色,向他看来:“你的目标是什么?”
秦牧直视这位先贤的眼睛,沉声道:“我的目标,是撕开这虚假的天空,改革这不平的世道,变法求进,重现一个不属于开皇的盛世!”
他的目光热切,大声道:“初祖,这也是你的目标罢?”
“不是。”
初祖眼神黯淡下来,摇头道:“我没有你那么远大的理想,我已经被岁月和敌人磨平了,你还年轻,你还有冲劲干劲,而我只是一个心灰意懒的老头子。迟早有一天,岁月会磨平你,敌人会磨平你,到那时,你来到人皇殿,就会像其他人皇一样留书,将自己的失败写成书,期待后人做到你做不到的事情。”
他的声音有些冷淡,越来越残忍:“你是一个失败者,就像他们一样,你会安安静静的搭一个草庐,你坐在草庐中万念俱灰,你不想你的继任者重走你失败的道路,但人皇的责任会让你不得不寻找一个传人。草庐中的你会流下悔恨的泪水,你会怨恨你敬重的师父,你会为自己刻碑,碑上书写你的失败。”
他冷笑道:“你觉得你不配有坟墓,不配去见列祖列宗,然后你会咽下最后一口气,就想草庐中的那些枯骨一样!”
秦牧瞪大眼睛,难以置信的看着他,觉得自己心中的那位英明神武的初祖人皇形象突然崩塌!
初祖冷冰冰道:“你还要做人皇吗?我告诉你一个残忍的事实,这个世间,根本没有人皇!”
他的声音冷库至极:“当年我从大灾劫中搭救出各族,我便已经知道我是一个失败者!我搭救他们,是因为我软弱,我见不得这些凡人,见不得这些种族死在我的面前。但是,我只是一个逃兵!”
他哈哈大笑,指着人皇殿外那雾气中的无数坟冢,大声道:“我是这片战场上的逃兵,我在逃亡的时候想到的只是远离这片地狱!我逃走了,没有与他们一起战斗,我独自逃走了!我后来无数次想倘若我留下来会怎么样?结果只有一个,那就是和他们一样,变成尸体!”
他笑得有些癫狂:“是的,他们死了,我活下来了,变成了世人心中的人皇!世人敬重我,因为我带着他们来到可以让他们活下来的地方,那又如何?我只是将他们变成了囚徒,整个天都是假的,都是一个大囚笼,是一个逃不出的监狱,所有人都是囚笼中的囚徒!我并没有带他们逃出去,我只是将他们送入了诸神的牢狱之中!”
“人皇?哈哈人皇!这世间根本没有人皇!”
他怒发冲冠,踏前一步,逼近秦牧,恐怖的气势迫使秦牧不断后退:“丢掉你那可笑的幻想,放掉你心头的负担,你不是人皇,自始至终,人皇就是假的,只不过是将世人送入诸神囚笼的凶手!”
他的气息迫使秦牧喘不过气来,不得不全力催动元气对抗。
“那么你为何回来?”
秦牧胸腔几乎被压平,艰难的吸了口气,大声道:“你为何回来给这些战死的人立碑?为何将他们安葬?为何碑下放着他们战斗用过的武器?”
初祖的气势突然平静下来,低下头颅:“我又回来了,回到这片战场,安葬他们,是因为我心中有愧,我知道我不配做人皇,我是来赎罪的。”
秦牧难以置信道:“你心中难道就没有希望?”
初祖面无表情道:“没有。年轻人,放下你心中的幻想吧,这个人皇闹剧,早就该终至了。”
秦牧低头,过了片刻,抬头笑容,一如既往还是大男孩的阳光灿烂的笑容:“你失败了,他们失败了,但我还没有败过。你不做人皇,我来做。”
初祖冷笑,露出讥讽之色:“你凭什么做?”
秦牧大声道:“我姓秦,我祖上是开皇,我拥有无忧乡秦氏的血脉,我还是霸体,我来做!有问题吗?”
初祖侧头,讥笑道:“你的名头太多了,心里的荣耀太多了,开皇血脉又能如何?开皇都败了,两万年没有露面。霸体又能如何?霸体只是传说,我从未听说过霸体有什么成就。你只是个愣头青,小孩子罢了……还是让我来打破你的幻想吧!”
他拂袖,突然向秦牧攻去。
秦牧心中一惊,急忙封挡,却觉得从他的攻击中传来的力量并不如何强大,不由一怔。
初祖劲力爆发,神通余波顿时将书架上的书籍掀起,哗哗啦啦的飞上半空。
“不要毁掉这些书!”
秦牧大怒,爆喝一声,一拳轰出,身后当的一声钟响一尊大佛浮现,嗡嗡嗡十四重天神佛环绕,化作十四道光晕。
“大雷音寺的功法,小道耳。”
初祖随手破去,一拳击中秦牧胸口,淡然道:“仅凭这些,你护不了书,也护不了你自己。”
秦牧被他一拳轰飞,人在半空中身化黑影贴地而行,初祖脚尖一点地面,将他从黑影中震出,元气为剑,刺向秦牧眉心。
“这点本事,你将来只是死路一条!”
初祖讥笑道:“你也是失败者。”
秦牧大怒,聚气为剑,一指点出,两人的元气剑相互碰撞,剑法铮鸣,叮叮叮爆响不绝,空中落下的一册册书被剑气绞碎。
秦牧睚眦欲裂:“不要毁掉他们的心血!”
“你来挡住我。”
初祖嘿嘿笑道:“胜不了我,你留下来的也只是一堆阿堵物!”
第五百二十二章 我行!()
又有几册书籍被毁,秦牧彻底动怒,初祖人皇根本不拿历代人皇的心血当回事,村长、齐康等人皇的毕生心血,就这样毁在初祖的手中!
秦牧元气震荡,轰然爆发,赤红色的元气化作血海,流血漂橹,无数神尸魔尸在血海中漂浮。
村长的剑图第二式,一剑开皇血汪洋!
他的剑法与村长不同,村长的剑法是剑十四式,而他则将十八式基础剑招融入到这一招之中,除了意境不如之外,还有着少许的破绽,但是剑法的威力已经远超村长。
他这一招刚刚施展出来,突然间血海汪洋之中,初祖人皇的身影冉冉升起,剑法开路,破开血海,无数神尸魔尸飞舞,反倒成为他的助力,向秦牧扑去。
嘭嘭嘭——
秦牧身上一道道血光炸开,向后飞去,那是初祖人皇的元气剑在他身上刺出的伤口。
他狠狠的撞在人皇殿的墙壁上,接着坠落下来,趴在地上。
龙麒麟大怒,张口咆哮,向初祖人皇扑去。
初祖人皇五指跳动,叉开的五指指尖迸发出一道道符文,形成丈余大小的符文封印,印在龙麒麟张开的血盆大口中。
龙麒麟口中的麒麟真火顿时受阻,被他抖袖掀飞撞在墙上。
箱子迈开脚步冲至,箱子盖打开,打算将他吞下,初祖脚尖点起箱子,箱子便呼的一声撞在刚刚从墙上掉下来的龙麒麟身上,连翻带滚的冲出人皇殿,从台阶上滚落下去。
“你看到了,你所谓的霸体,所谓的开皇血脉,其实什么也不是。”
初祖挥袖,一个书架浮空,书架上的书籍哗啦啦翻飞,拂袖之间,一本本人皇心血化作纸蝶。
初祖脸色淡然:“这些书,如你一般,什么也不是,再努力没有任何用。何必呢?何必继续为了你那可笑的想法而继续挣扎继续奋斗呢?”
秦牧站起身来,十指翻飞,飞速点在自己身上的伤口四周,封住伤口,再度向初祖冲去:“你不行,不一定我不行!封!”
“禁!”
“定!”
“河!”
“山!”
他疯狂冲来,催动孔贤人皇的言出法随,封字出现在初祖人皇脚下,禁字将初祖纳入其中,定字出现在初祖面前,河字像是蛟龙缠绕,山字压在初祖头顶。
言出法随,五字齐出,是孔贤人皇所开创的绝妙功法神通。
然而这五个大字随即哗啦破碎,初祖人皇一掌如同天地翻覆,轰然盖下。
秦牧怒吼,体表诸龙缠身,筋肉如同大龙盘绕着骨骼,筋躯狰狞,脊梁似升腾而起真龙。
真龙霸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