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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牧吐出一口浊气,低声道:“马爷会回来的……”
他这一路上将熊惜雨身上的毒性完全炼去,为她配了几种灵丹滋养元气,终于到了冥谷,两只白蝠飞入冥谷的峡谷中,倒挂在树上,向秦牧等人作别。
“教主有空常来玩,不吃你!”福雨秋道。
秦牧哈哈大笑,挥手作别。两只白蝠立刻向谷中飞去,叫道:“唤醒老祖宗,让他们生几个女娃子繁衍种族!”
“生下来也是我们的祖奶奶,怎么好繁衍种族?而且,万一两位老祖宗都是男的呢?”
“闭嘴!”
……
龙麒麟离开冥谷,没过多久便见一片波澜壮阔的战场,鸭舌头地带的山林已经被踏平了,大墟鸭舌头地带长达近千里,林地山地绵延起伏,而现在被双方的人马推平,变成了蛮狄国与延康国的战场!
秦牧等人来到这里时,正有一场规模宏大的战争爆发,双方多达数十万的将士在两座关隘前方冲杀,神通遮天蔽日,一头头体型巨大的异兽脚踩大地带着数不清的神通者向前冲,那些神通者环绕在异兽的周围,浮在空中,落在异兽背部。
如山般的异兽脚下则是武者,手持刀剑,发力向前狂奔,与地面的敌人碰撞,霎时间血肉翻飞。
而在异兽的头顶,一艘艘楼船大舰横空,旗帜飘扬,楼船上炮火连天,一道道水桶粗细的光线带着灭绝一切的威能轰击敌方的大军,所过之处一切都被蒸发!
半空中还有数不清闪闪发光的刀丸剑丸,飞速旋转,叮叮叮一道道刀光剑光在血肉中穿插。
空中还有些黄金宫的大巫,化作金黄色鸟首人身的形态,振翅飞行,手一摇,无数光芒四面八方乱射。
地下,一个个象首人身的黄金巨人横冲乱撞。
双方的关隘上又有一面面大旗,大镜子,镜子当空照耀,映照神通者的魂魄,大旗卷动,风云变幻,雷霆如雨般轰击战场。
还有巨大的云车被光着膀子的巨人拉来,冲入战场中,所过之处血肉横飞,到了战场前方巨人顿下云车,云车掀开,车上摆着无数葫芦,打开葫芦嘴,顿时蛊虫嗡嗡飞起,遮天蔽日,钻入敌军人体之中疯狂啃咬。
还有一座座祭坛被推了出来,黄金宫的黄金大巫在坛上作法,不知在施展什么巫法,专杀延康国的将领,使对方群龙无首。
而延康国这一边则派出了一支支精修剑术的神通者,一路披荆斩棘,直冲战场,去斩杀祭坛上的黄金大巫。
这幅场面着实震撼人心,双方显然已经厮杀了不知多少遭,杀得血流成河,杀得鸭舌头地带宛如变成了地狱。
秦牧还是头一次见到如此壮阔的场面,心神悸动,这是男儿向往的战场,但也是男儿丧命之所。
熊惜雨搂着熊琪儿,面色有些苍白,低声道:“这么大场面,怎么过去?我现在的修为还没有恢复……”
她现在只恢复到天人境界的水准,在这种战场中,天人境界的实力根本无足轻重,战场中的天人境界强者随时可能死亡在一群七星境界的将士组成的杀阵之中。
即便是生死境界强者硬闯战场也是自身难保。
熊惜雨毕竟从前也是教主级的存在,放眼看去,只见战场中但凡是三五十人聚在一起的地方,便不断有阵纹亮起,或者贴在地面上,或者浮在空中,不断转动变化,表明战场虽大,人数虽多,但阵法始终未乱。
闯入其中,便会被战阵绞杀,一座战阵绞不死便会被其他战阵绞死。
秦牧紧了紧身后的药篓子,药篓子里,村长笑道:“走过去便是。牧儿,一剑开皇血汪洋这一招你已经学会了吧?我再施展一遍给你看。”
秦牧心中微动,突然无边的剑光爆发,向战场涌去,霎时间剑的光芒将两大雄关前方方圆的战场笼罩,无数将士沐浴在剑的汪洋之中,那些剑光在他们周身旋转,缠绕,让他们根本不敢有任何动作!
站在两大雄关上的诸多将士头皮发麻的看着下方与前方,这里已经变成了一片剑光大海,所有人都被没入光的海洋之中!
“鸣金收兵!”两边城楼上传来厉喝声,但是战场中所有人都站在原地不敢动弹,没有任何一支军队撤去,甚至连空中的楼船也僵在那里。
动了,便是死。
倘若这些剑光动了,那便是血汪洋!
“高手到了!”
庆门关的城楼上,一位中年男子走来,向下方看去,只见一头巨大的龙麒麟正不紧不慢的走在剑光的汪洋中。
“国师!”众将士纷纷见礼。
第三百三十章 一相逢,胜过人间无数()
城楼上的中年男子面色有些苍白,显然有伤在身,依旧不曾痊愈,这中年男子正是延康国师,他与神一战受了重创,秦牧和小毒王辅元清联手虽然将他的伤势治愈,但毕竟是神祇造成的伤,他还没有彻底恢复过来。
蛮狄国也正是趁这个机会入侵延康,庆门关事关重大,延康国师自知延康国经历了两次大的灾劫,元气大损,再加上他与延丰帝都不曾恢复到巅峰状态,延丰帝的伤势比他还要重一些。
他恐被蛮狄国长驱直入,所以调兵遣将,死守庆门关。
他甚至不惜亲自来到战场,亲自指挥这场对决。
村长出剑,一剑平息战场之争,震撼人心,也被他看在眼里。
其实这已经不算是震撼人心,而是拥有将战场化作血海汪洋的能力,将双方的军马统统震慑。
战场中的所有人的性命,都掌握在他的手中。
这种剑法不能算是剑法,而是高深近道,让延康国师看到了一个更高的层次,剑道的层次。
村长这一招,施展出的剑光已经无法计算有多少,而最为可怕的是每一道剑光运动的轨迹都不相同,将一个个武者和神通者克制,这几乎是不可能办到的事情。
战场中数十万大军交战冲锋厮杀,每个人的修为实力都不尽相同,修炼的武学功法神通多少都有些区别,而且战阵变化,瞬息万变,想要同时制住所有人,需要克制他们的一切神通、武学、灵兵、阵法,需要的计算量已经是不可思议的级别。
做到这种层次的,已经可以称神,剑的神!
“一剑开皇血汪洋,我见过这种剑法,是在画圣的画上。”
延康国师凝眸,向龙麒麟看去,秦牧等人站在龙麒麟背上,虽然这些人都很强,但还没有放在他的眼中。
“我从这幅画中看到了剑法的极致,这两百年来我苦研画中人的剑术,每一次观摩都有新的收获,直到有一天,我看不到任何新的剑法。于是我以为我已经达到了画中人的层次。”
延康国师回忆那幅画,目光在寻找画中人,只是没有找到,随即他的目光凝聚,落在秦牧的后背上。
秦牧背着一个药篓子,药篓子里有一个白发苍苍的老人,没有手脚。
这个老人不像是当年那个画中人,画中人是一位剑神,年纪没有这样苍老,锐气勃发,像是一口剑,刚刚饮血的剑。
而药篓子的老人却是个残废,风烛残年,烛光随时可能在风中熄灭,哪里有画中的剑神那般意气风发?
但延康国师可以肯定,这个残疾老人便是当年的剑神!
因为,他的剑法启蒙,便是得自画中的剑神。
延康国师身躯微震,长长吐了口浊气,吩咐道:“迎迓!”
城门开启,城中诸将分列两旁,龙麒麟昂首阔步大腹便便的走入城中,突然,战场中所有的剑光如同潮水般涌动,呼啸向秦牧涌来,钻入他背后的药篓子里。
药篓子村长探出头来,然后看到了迎面走来的中年男子,那个号称五百年一出的圣人,号称神下第一人的强者,被誉为当代剑神的男人!
两人目光相逢,心中不觉起了波澜。
上个时代的剑神,与这个时代的剑神,终于相逢!
战场的后方,两大雄关的城楼上传来敲击青铜钲的声音,那是鸣金声,传令战场收兵。
战场中,数十万将士如释重负,急忙各自退军,所有人顿时只觉自己身上已经湿透,汗出如浆。
而在庆门关中,药篓子里的村长飘了出来,他如同长出了双腿和双手一般,径自走向延康国师,两个时代的最强的男人碰面!
“你学剑?”村长问道。
延康国师持弟子礼,神色恭敬:“弟子早年学剑,一百六十岁时不再学剑。”
村长询问道:“你一百六十岁时懂剑?”
延康国师肃然道:“我在一百六十岁时博览天下功法绝学,参悟出大千神通,于是懂剑,开始自创剑法。”
村长微笑:“将你的剑法施展出来,让我看看。”
延康国师拔剑,剑光盈霄,光耀世界,剑法多变,千变万化,繁如天星,简如算筹,有横竖,有曲折,似乎可以化作其他世间万法,给人一种不可名状的感觉。
他的剑法有一种一往无前的气势,有一种改革变法的烈火烹油鲜花卓锦的大气概,势要将天下众生的火烧起来,改变这固有的天地,改变这固守不变的大道,改革一切陈腐,将这旧时代的腐朽撕开露出丑陋面目,露出丑陋真相!
他要用自己的剑去改变这世间陈腐的道,开创出更多的新道路,让世界进入一个新时代!
他的剑法已经脱离了术,成了法,融入了自己的理念,只差一步,便可以直达道境!
理,是理念的理,也是道理的理,剑法有了理念便有了生命,他的剑法已经拥有了生命。而道在理前,超过了理才可以见道。
他的剑法只差一步便可以见道。
延康国师收剑,气喘吁吁,他的伤势还是不曾好,修为不如从前,但是在前代剑神面前,他像是一个学生,他甘愿将自己最完美的剑法展现出来,期待对方的评价。
“好剑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