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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汉继续道:“我其实是受人所托,主动被大公子所擒,嘿嘿,大公子的本事虽高,但我老怪当年的本事也不弱于他。当然,我被镇压几个宇宙纪,现在肯定是远不及他了。托付我的那人对我恩情极大,她托付我,我舍命也要去做。她托付我照顾瘫子,我便来到这里。”
老妪也不曾听他说起过此事,惊讶道:“老怪,当年你的名头极为响亮,本事又高,来历古老,我还在纳闷你为何也被抓起来镇压在此,没想到还有这个缘故!什么人有这么大的脸面,竟然能让你做出这种事?”
老汉不愿多谈,道:“不提此事。当年我感应到有强大存在破禁,将大公子封印破开,封印松动,我便从石碑中脱身。我感应到那人的强大,应该便是七公子口中的太易。不过这位太易走到碑林时,古怪的事情发生了。”
他老脸上都是皱纹,拿起水烟袋打算抽两口,但是烟丝早已烧完,老汉磕了磕烟灰,掐了几片道树树叶搓成烟丝,道:“那人的气势极强,但是走近碑林时他的气势却陡然急降,气势衰落的速度,超乎我的想象!”
盘中猪头道:“大公子的方尖碑林,连我们的法力和神通都能镇压,太易肯定是被方尖碑林镇压了!”
老汉摇头:“并非如此。这太易的实力,不比大公子逊色,又怎么会被大公子留下的封禁封印镇压到这种程度?我还感应到,除了气势陡降之外,他的气息也在陡降,眨眼间,他便像是要死亡了一般。”
秦牧接着他的话,道:“然后他飞速退走,随着他的退走,他的气势也越来越强,气息也飞速恢复,对不对?”
“七公子是如何知道的?”
老汉惊讶的看他一眼,道:“的确如七公子所说,他离开方尖碑林之后,气势和气息便急速恢复。我感应到他来到门口,气势便恢复得七七八八,等他出了门,气势和气息便达到巅峰了。”
秦牧目光闪动,道:“之所以发生这种情况,是因为质能不易。有个人用质能不易神通,保住了他的灵魂,让他虽然死在弥罗宫主人之手,却又活在未来。然而两个相同的灵魂相遇,必定有一个要消失。”
众人大惑不解。
那老汉有所猜测,急忙向瘫子看去,失声道:“你的意思是说,他回来了?”
秦牧点头,道:“不错,他回来了。但是,他不能靠近瘫子。他在外面没有拔掉第一座方尖石碑时,他与瘫子分处不同的时空,尚且无碍,但是拔掉了第一座方尖碑,封印被破,他与瘫子便在同一个时空了。因此,他在飞速消失,所以你才会感觉到他的气势和气息都在陡降。”
老汉激动万分,声音沙哑道:“他感应到自己即将消失,知道自己无法拯救自己,因此主动退走!但他还是给我们留下了一线逃脱的机会,他带走了那块方尖石碑!”
秦牧道:“在那之后,他继续守护祖庭,等待时机。等到我出现之后,祖庭玉京城再现,他把我坑了,让我守护祖庭大黑山,阻挡史前强者的偷渡,而他则直奔弥罗宫与弥罗宫主人理论,被弥罗宫主人打落到第四纪。”
他没有继续说下去。
太易不仅是去与弥罗宫主人理论,而且还要去探明一件事情。
弥罗宫主人,是否死了。
他们二人的理论谁胜谁负,无人知晓,但弥罗宫主人的确死了。
“这个人就是太易。”
秦牧意味深长道:“老怪,我要营救的人,也是他。不过我眼下还有要事,无法前往第十六纪寻找他。你是否有办法?”
老怪走来走去,突然停步,急促道:“公子,我虽然不知质能不易,但是倘若他被镇压在第十六纪虚空中,他绝不会被第十六纪的破灭大劫所磨灭,那么,他一定是存活到了第十七纪!他没有失陷的时候,被镇压在第十七纪虚空中的他是消失的,不可观测,但当他被弥罗宫主人打落在第四纪的时候,那么被镇压的他,一定会出现在第十七纪的虚空中!”
秦牧心神微震,哈哈笑道:“难怪他会留下地理图,让我去救他!不过……”
他皱紧眉头:“不过这是第十六纪终极虚空的道树分布图,与第十七终极虚空并不一样……”
商君突然道:“终极虚空没有物质,只有大罗天可以存在,因此所有宇宙纪的终极虚空都是一样的,都是一片空白。”
秦牧瞪大眼睛,心脏剧烈跳动:“也即是说,只要有第十六纪道树分布图,便可以寻到太易被关押在何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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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六六零章 第八棵树()
“世界树和归墟的位置,在宇宙中是永恒不变的。”
老汉道:“确定了世界树和归墟的位置之后,有了参照,便可以将第十六纪的道树分布图,与第十七纪的终极虚空一一对应。有了这些,寻到太易所在,应该不难。”
秦牧点头,心神舒畅,笑道:“寻到太易,太易应该有办法让瘫子醒过来。我再解决了这片碑林,便可以解救出瘫子了。”
他虽然说起来很是轻松,但是老汉和老妪都知道其中的难处。
太易没有被镇压在这里,肯定是被镇压在别处,这里有太易破开了禁制,但是那里却没有,因此需要秦牧去破解禁制。
“此行可能会有危险,让小商陪你前去。”
老汉道:“小商虽然是以杀成道,但并非是滥杀之人,有他相随,公子此行便少了诸多危险。而且他熟知道树分布,可以帮助公子更快找到太易。”
秦牧点头,带着商君离开这里对他来说应该不是太难。
“那么……”
他环视一周,微笑道:“诸君可以告诉我,第八株道树是谁的道树了吧?”
村庄里算上那头猪和瘫子,只有七个人,但是道树却有八棵,显然这里除了这七人之外还有第八个人。
那妇人笑道:“公子又在说笑了,这里只有我们,哪里有第八人?”
秦牧惊讶,看向其他人,羊角辫丫头道:“这里的确没有第八人。”
盘中猪头道:“我们不会欺骗公子,这里的确没有你所说的第八人。非但没有第八人,也没有第八棵道树。”
老妪心中微动,急忙道:“公子先前一直说八株道树,莫非公子不是在诈我们?”
秦牧失笑道:“我早就告诉过你们,我乐善好施,是满怀慈悲的大好人,我岂会诈你们……等一下,你们不知道你们村里有八棵树?”
老妪面色凝重,点了点头。
其他人也纷纷点头,气氛有些压抑。
老汉道:“一直以来,我们都以为公子是在诈我们,所以才说有八棵树。但是在我们眼中,这里只有七棵树,被镇压在这里的,也只有我们七人。”
秦牧心中生出一丝不妙的感觉,沉声问道:“你们看不到第八棵树?”
众人纷纷摇头。
气氛变得更加压抑。
秦牧能够看到那株道树,是因为他眉心竖眼着实强大,甚至连混沌都可以看穿。而他们却没有如此强大的神眼。
那丫头突然笑道:“公子,你是在开玩笑对不对?你不要吓丫丫……”
盘子里的猪头突然打个哆嗦,两只猪耳朵贴住眼睛,却露了一线,偷偷四下张望。
秦牧心念微动,收回自己的剑道,这尊猪神顿时感觉到阻挡自己肉身复原的剑伤消失,连忙把肉身拼凑起来。
秦牧笑道:“多半我的术数是武斗天师濯茶教的,算错了。我可以带着一个人离开这里,把你们都带出去,则需要破解方尖碑林,我现在还没有这个实力。只能劳烦诸位继续留在此地,等到我有了足够实力,再回来破解方尖碑林,搭救诸位。”
老汉走到一株树下,愁眉不展,苦笑道:“我留在这里的目的就是为了守住瘫子,瘫子不醒,我便不能离开。就算公子破解了碑林,我也不能离开此地。”
他坐在石头上,点燃了烟丝,吧嗒吧嗒的抽着水烟,昏花老眼时不时的向秦牧看来。
老妪颤巍巍的来到另一株树下,嘿嘿笑道:“老怪,我留在这里陪着你。”她坐下来,慵懒的晒着太阳,抬手把头上的发簪取下。
商君向村外走去,道:“我在村外等公子,公子不要耽搁太久。”
朱三通扛起自己的道树,笑道:“这一战是不打不相识,我老朱从前是错怪公子了,还请公子见谅。我先去把我的树种好。”
丫头则捧着自己的道果,蹦蹦跳跳的来到自己的道树前,笑道:“我还得把自己的道果挂在树上。”
妇人叹道:“原本想请公子吃顿便饭,怎奈发生了这么多事。公子,我要收拾一下瘫子的衣裳。瘫子的衣裳洗好了,我便把它挂在瘫子的道树上晾晒。”
她端起盆,来到瘫子的道树下,把瘫子的衣裳挂在道树上。
做好这一切,妇人又来到老井旁的树下,取出棒槌敲打其他衣裳。
村口,商君站在自己的道树下,手上青筋根根绽起,他手中只剩下了半口刀,虽然刀被秦牧斩断,但对他的实力影响却不大。
丫头则从自己的道树树冠中探出头来,神情紧张,死死盯着秦牧的举动。
老汉抽着水烟,老妪梳着头发,朱三通把自己的道树栽下,化作黑野猪用鼻子和獠牙拱着泥土,把土夯实,小眼睛却骨碌骨碌的乱转。
妇人则在有一下没一下的敲打着衣裳,却忘记了添水。
在他们眼中,秦牧挪动脚步,来到一处空地,那里空无一物,然而秦牧却抬起手来,轻轻向前伸去。
众人精神顿时高度紧张,突然,秦牧像是触碰到什么。
那隐藏起来的第八株道树!
秦牧的指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