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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牧从各个角度向他攻来,即便是他的道境也无法抵挡,剑域也被那两口神刀一次又一次劈开!
肉身和元神的伤势虽重,但是更重的是落在他道心上的刀痕。
斩神玄刀一次又一次的攻击,像是一次又一次的道问,呵责他的道心,呵责他的所作所为,让他自我怀疑,自我否定!
这种攻击是他前所未见,不知该如何抵挡。
他头一次有了迟疑,有了不决。
他牢不可破的道心这一刻变得虚弱,他像是在血光中看到了自己此生的作为,自己的失败,看到了当开皇劫爆发时,自己的决断带来的后果。
他看到了开皇劫中,他带着开皇天庭最为强大的力量前往无忧乡避难,看到他们离开之后,开皇天庭庇护的子民流离失所,妻离子散,看到无数鲜活的生命在天庭的神魔手中惨死!
他看到那些自己承诺要守护他们的生命,在天灾和人祸之中的所面对的苦难和无助,看到他们哭天抢地,却等不到自己兑现承诺。
他看到自己的老部下心生绝望,一个个化作石像。
他看到了开皇时代变成了大墟,看到了天工神族的惨死,看到樵夫圣人的失望,看到初祖人皇带着开皇时代残存的人们筚路蓝缕,四处求生。
他看到初祖人皇最终因为内疚,而化作小玉京上的一尊石像,不肯醒来。
这是开皇的罪,然而却由初祖人皇来承受。
开皇的道心动摇了。
秦牧的刀光让他动摇了,他此生做不到无愧,秦牧利用斩神台的道妙,打出了他的道心中的愧!
唰!
一道血染的刀光落下,开皇横剑抵挡,却被压得跪在地上,斩神玄刀压着无忧剑,无忧剑刺入他的肩头。
他跪在地上,又像是回到了从前,回到了当年第一次握住剑的那一刻。
朦胧中,他看到了自己的师父,一个籍籍无名的剑客,当自己跪下求他传授自己剑术时,那个老迈的剑客声音在他的道心中响起:“秦业,你为何学剑?”
泥泞中,一个幼童仰起头,眼中满是坚毅:“我学剑,是为了保护那些和我一样遭受苦难和不公的人!”
“我学剑,是为了拥有力量,铲平天下的不平,保护黎民百姓!”
“我学剑,是以剑为犁,犁出河道,让洪水不再泛滥,让天上的神不敢降灾。我学剑,是以剑为武器,荡平凶兽,铲除妖魔,为诸神立纲统,还天下一个太平盛世!”
……
“你能做到吗?”
“我能!”
那个老迈的剑客将手中的剑压在他的肩头,微笑道:“秦业,莫要忘记了,这就是你的初心。你将来的一切作为,都不能违背你的初心。”
血光中,满是鲜血的开皇仰头,看着斩来的两口血煞恶龙,龙的眼睛似乎在讥讽他这些年的作为,讥讽他早已忘记了初心为何物!
开皇泪流满面,眼中流出的是血泪。
啪。
他手中的无忧剑突然炸开,化作齑粉。
这口伴随着他征战的无忧剑,破碎了,碎得干干净净。
然而在他手中却还有一口剑,光芒四射!
他的剑道,没有了无忧,只剩下初心。
初心为剑。
第一五三五章 剑道大罗天()
那是开皇纯粹的剑道化作的剑,也是他洗尽一切铅华,洗尽道心中的愧疚,道心所化的剑。
无忧剑,代表的是无忧乡,他以自己的剑道为蓝图,打造无忧乡三十三重天,将无忧乡藏于无忧剑中,带到彼岸虚空。
打造无忧乡,开皇天庭迁徙无忧乡,是他此生做过的最重要的一个决定,也是一个正确的决定,但同样也是最为人非议的一个决定。
现在,无忧剑碎了,但这并非是开皇否定自我。
他从不认为自己做错了,而是认为自己做的不够好,认为自己的作为有负于那些开皇时代的子民。
他的剑道在这一刻升华了。
从前的作为带来的愧疚,是他道心道境再进一步的阻碍,成为他的心魔,让他无法跨出最后一步。
他外表坚强,给人道心无比稳固之感,他是任何人也无法改变的开皇,任何人也无法击垮的开皇!
他就是无忧乡的神!
只要有他在,开皇时代就在!
只要他还活着,开皇时代便永不落幕!
但实际上,他从来不是神,他只是一个人。
他也有软弱,也有犹豫、迟疑,也有着自己道心上的痛,道心上的伤,道心上的魔。
当秦牧以斩神台和斩神玄刀剥开他坚强的外表,剥开他的道心,将他的道心一层又一层的剖开,露出他初心的时候,道心的伤痛与心魔也是最为强烈的时候,也是他最容易被击垮的时候。
但同样也是他的道心飞升的时候!
为了让悲剧不再重演,他必须要洗尽道心伤痛与心魔,洗去上的愧疚,为的是将来不再有同样的愧疚和遗憾!
他手中的无忧剑碎掉,道心飞升,以初心为剑,剑成的那一刻,他的所有的剑道悉数融合!
斩神台上的血色与刀光被那口道剑的光芒淹没,斩碎,血光之中,秦牧手中的斩神玄刀寸寸断去,迫使秦牧不得不后退,拼命抵抗,但是那剑光仿佛剑道,无孔不入,让他霎时间多出无数伤口!
秦牧不得不退出斩神台,然而斩神台上的剑芒却越来越浓烈,越来越壮大,一层层的剑道滋长,席卷无忧乡的天地,冲击彼岸虚空,让彼岸虚空也藏不住这犀利的锋芒。
一道剑光在虚空中突然出现,明光闪闪,剑曜大千世界。
那剑道的光辉映照着诸天万界,让所有修剑的人突然感应到宇宙之间,剑道突然变得无比清晰,无比夺目,让所有修剑者突然看到一个无比伟岸的身影,一道无比明亮的剑光!
剑道在升腾,在升华,烙印一重重虚空,深达虚空的最深处,最终极之处!
延康,闻道院。
村长正在教导延康的年轻一辈怎么用剑,这一刻他仰起头,面色肃穆庄严,仰望虚空,眼中满是热泪。
他感受到了一种不朽的大道诞生。
这正是他梦寐以求的大道巅峰。
祖庭,江白圭与延丰帝一前一后走着,江白圭突然抬起头,有一种朝圣的肃穆,遥遥礼敬,随即继续前行。
延丰帝好奇道:“白圭,你在礼敬什么?”
“礼敬剑的成道者。”
江白圭神色庄严:“今日,有人成道,成了剑道的丰碑。”
这一刻,无论身在何处,但凡是修炼剑道的人不禁神态肃穆,庄严,同时向同一个方向礼敬,他们手中的剑,背后的剑囊,剑匣,祭起的剑丸,此时都在为那个成道者而欣喜,而铮鸣。
剑光在空中飞舞,感受着那种天地大道匪夷所思的力量。
而无忧乡中,烟云兮、濯茶、寒塘等天师仰头看着那剑光,豪情澎湃起伏。
这一天,终于来了!
开皇天庭化作了无忧乡,从那时起,他们便积累了一肚子的怨气。即便是秦牧来到无忧乡,将无忧乡的人们打醒,让他们重燃斗志,但这一肚子的怨气也始终未曾消失。
因为他们还是陷入挨打的境地。
天庭的神魔大军攻打太虚,占领太虚之地,将他们逼得不得不退缩到彼岸虚空中,龟缩不出。
他们这腔怨气化作了怒气,总是龟缩不出,不敢出战,他们的确心中有怒。
然而,开皇成道了!
也就意味着,他们终于可以反攻了!
远处,樵夫闻天阁则显得平静许多,他看着那道剑光,想到四万年前的一天,他与开皇相逢,一番详谈,引以为知己。
从此,他们踏上了一条充满传奇色彩的道路。
后天成道,这是他们在一开始时便定下的目标,而时至今日,总算小小的实现了这个目标。
“但剑道只是第一步。后天之道,三百六十种大道,才是开皇变法的目标!”
此时,秦牧已经退出斩神台,斩神台上的开皇秦业给他的压力太大了,他浑身是血,浑身是伤,然而血液却在倒流,伤口在飞速愈合。
他也是修剑者,此刻也感应到剑道作为一种大道,为天地所接受,变成了天地大道。
而开皇这位龙汉时代九天尊之一的天尊,此时他也像是烙印在天地之间,变成了永恒!
秦牧腰间,劫剑在轻轻振动,发出轻快的剑鸣,剑道成为一种永恒的大道,让劫剑也变得很是兴奋。
兴奋的不是秦牧的劫剑,而是秦牧修炼的剑道。
“想来普天之下所有的剑道高手,都可以感受到这种莫大的欢喜吧?”
秦牧露出笑容,很是欣慰的看着斩神台上的开皇,心中充满了骄傲和欢喜。
这位成道者,是他一手造就,他心中自然也充满了自豪之感!
斩神台上,斩神玄刀已经破碎,化作煞气,围绕开皇呼啸旋转,但是始终难以定型。
开皇的剑道太强,让斩神玄刀也无法恢复完整状态。
秦牧仰望,只见一重重虚空洞开,犀利无匹的剑道烙印在一重又一重虚空之中,每一重虚空之中都有着开皇的身影。
很快,剑道烙印在第三十五重虚空!
从前,开皇也将自己的剑道烙印在三十五虚空之中,但那次烙印是小范围的,而这一次,他的剑道却是烙印在三十五虚空的所有角落,无处不在!
他的剑道像是一重重诸天,在一重重虚空中铺开,从太皇天,到玉清境,华盖满虚空。
秦牧压制心头的兴奋,看着开皇的剑道破开三十五重虚空,来到了终极虚空!
他静静地等待着这必将铭刻于整个宇宙的历史上的一幕的到来!
太易成道,但太易并非是这个宇宙的土著生灵。
太帝成道,但只是一个半成品,残次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