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聋子也是如此。
两位画圣竟然提着笔而无法着墨,让司婆婆和药师啧啧称奇。
“为何能画司婆婆,而不能画阆涴神王,你现在有答案了吧?”
聋子长叹一声,掷笔于地,道:“司婆婆是人,哪怕她修成神境,哪怕她的容貌绝丽,语言诗句也难以形容,但尚可以琢磨其神韵。而你带来的这个女子,她却不是人,身上没有半点人味,她身上只有纯粹的神味,只有纯粹的神性而并无情感,因此我难以捕捉她的神韵,无法落笔。药师,你揭下面具。”
药师闻言,微微一怔,但还是揭下遮在脸上的青铜面具。
聋子看向阆涴神王,阆涴神王看向药师,聋子摇了摇头,道:“风靡天下的美男子,也不能让这位神王有半分人的情感,我还是无法落笔。”
秦牧放下笔,看着阆涴神王清澈无比的眼神,怅然若失。
阆涴神王向他恬静一笑,秦牧回报以微笑,心中突然有一种释然的感觉。
天图画圣也难以落笔的女子,与他毕竟不是同一种人,他自从遇到了阆涴神王之后,被其美丽所迷惑,却没有想过这样的神女心中是没有世俗的感情的。
他以为云初袖是造化之物,依照阆涴神王的样貌造化出的美人,然而经聋子的提醒,他猛然间发觉,阆涴神王根本没有凡间的情感,没有七情六欲。
相比来说,元姆夫人所化的云初袖更像是一个机灵古怪的人儿,虽是造化之物,却有着人的性格,而阆涴神王却是高高在上不动凡尘之心的神女。
她只有神性,而无人性。
自己还是静静地欣赏她的美丽便可。
他放下心中的爱欲,再看阆涴神王,终于可以用寻常心去待她。
“手挼红杏醉繁香,回首春前梦一场。”
秦牧落笔,心中一片空明,细细的画着对面的美人儿。
聋子惊讶,在他身旁细细观看,秦牧画在纸上的美人,不及真正的阆涴神王的容貌,然而画中的女孩却像是一个真正的人,眼眸中带着俏皮,嘴角噙着羞涩,目如秋水而多情。
聋子抬头看向对面,心道:“牧儿画的是心中的爱人,并非是她。”
他心有所感,心神放空,捡起自己的笔也作起画来。
他以神性去画阆涴神王的神性。
第一千零十二章 牧天尊啃老()
秦牧与聋子各自作画,一个是放下情感,将情感寄托于画中,一个是放下凡心,只真正的神的心境去描述另一尊神。
秦牧画的是阆涴神王,却又不是阆涴神王,而是心中的情人。
聋子则是要完成自己的画道的蜕变,以画去承载自己的道,自己的神。
他的气息愈发飘渺,身上的神性越来越浓,他手中的笔仿佛不再是笔,而是创造生命的神器,在他的笔触下,一尊新的神祇正在诞生。
过了良久,秦牧率先放下手中的笔,完成了自己的画作。
聋子还在用纤细的笔触去创造一个生命,他的笔散发出造化之道的柔光,画中女子的血肉,冰肌玉骨,在他的笔下浮现出来。
画中女子的神性,跃然而出。
她的美丽,寻不出一丝瑕疵,气质也是如此高雅脱俗,她的容貌天成,身上的衣裳也是最为美丽的天衣。
那肌肤似乎聚集了天地间的一切灵秀,玉指葱葱,指纹像是道一样多变,她仿佛是集一切美好而诞生的精灵,然而却是由聋子所创造。
聋子画出最后一笔时,在场所有人都感觉到了一种若有若无的气息渐渐从画中溢出,那是一种后天诞生的大道在缓缓的滋生,不是从画中滋生,而是从聋子的笔下滋生。
他赋予了画中的少女以神性,以形体,以灵魂,以生命。
秦牧看着这一幕,心中触动,他张开眉心的竖眼四下看去,看到聋子的道像是虚无缥缈的烟,以一种看似缓慢却又迅捷的速度四下弥漫开来,烙印在天地中,烙印在虚空中。
这并非是变法,也不是变道,而是让这世间多出了一种法,一种道。
聋子显得宁静无比,这一笔落下,画中的阆涴便有了生命,有了灵魂,他也有了自己的道。
最终,他搁下笔,完成了自己的画作。
他放下笔的一刹那,眼角两行清泪滑落,然而脸上却露出了笑容,内心中充满了平静却又有大欢喜的情感在涌动。
他感受着自己的道,作为残老村九老中修为最弱的两个人之一,他一直对功法神通并不关注,也不关心。
倘若不是秦牧敦促,不是残老村众人的监督,聋子根本不会尝试着废掉自己的神桥去开辟天河神藏,也不会去刻意提升自己的修为。
而现在,他能够感受到自己的元气自己的精神沿着一种玄妙的路线流淌,那是他自然而然形成的功法。
所谓功法神通,其实都是道的表现,从前他修炼的是别人的功法,寻求的是自己的道,因此对修炼并不上心。
而现在,他寻到了自己的道,甚至可以说是开创了自己的道,有了道,功法神通,一切水到渠成,自然而然的运转。
文章本天成,妙手偶得之。
画道也是如此。
就是这么玄之又玄,妙之又妙,就是这么的不可思议。
司婆婆和药师凑上前来,向两人的画作看去,各自赞叹连连。
司婆婆脸上挂满笑容,悄悄捅了捅药师,低声道:“看得懂吗?”
药师笑容满面,悄声道:“看不懂。”
“我也是。”司婆婆脸上笑容不减,压低嗓音道。
阆涴神王也走上前来,细细的看着这两幅画作,聋子的画,画中人像是另一个她,清秀典雅,画出了她的内心,不着尘埃。
那画中的女子宁静而悠远,有着如她一般的美丽,画中的她也可以活动,另一个她身处在另一个世界中,有着自己的想法,有着自己的思维,甚至还有着自己的修为与神通。
两个她隔界对视。
阆涴神王赞叹不已,道:“这种画道虽然不是造物,也胜似造物,我竟已分不清是我在画中还是她在画中。”
聋子道:“牧儿画的也不错。”
阆涴神王看向秦牧的画作,秦牧抓不住她的神性,画中的她也与真正的她有些不同之处,相比聋子的技业来说,秦牧要逊色许多。
阆涴神王看着画中的人儿,画中的那个阆涴像是一个恬静的少女,她站在大蛇的头顶,双手捧着一朵鲜花放在唇边轻嗅,竟带着几分的羞涩和笑容。
“圣婴画中的人像我,却又不是我,大抵是圣婴寄托了自己的情思。”
阆涴神王目光流转,笑道:“这两幅画,可以送我吗?”
聋子点头,道:“姑娘尽管拿去。”
秦牧也点了点头。
聋子将他拉了过去,一老一少又在画画,聋子一边画,一边传授秦牧自己开创画道的心得。
阆涴神王收起两幅画,将画作卷了起来,她思索片刻,取出其中一幅画卷,那画卷燃烧,很快化作灰烬。
阆涴神王目光幽幽,注视着熄灭的火光,随即挥了挥手,灰烬散去。
司婆婆悄悄道:“药师,你觉得她烧的是哪一幅画?”
药师思索道:“我觉得她烧掉的是牧儿画的那幅,牧儿把她画丑了,换做是我,聋子若是把我画丑了,我也会烧掉。”
司婆婆呸了一口,道:“我觉得她烧掉的是聋子画的那幅。”
药师不解。
“聋子画的太像了,作为一个有着绝代无双容貌的人儿,她不需要另一个她,也无需留着聋子的画。留下聋子的画,反而会让她有一种寄托的心思,倘若受到挫折,她会觉得画中世界的她生活更加美好。她长生不老,心地坚韧,不需要另一个自己。”
司婆婆道:“她倘若想欣赏自己的容貌,取出镜子照一照便是。反倒是牧儿的画,可以让她看到自己缺失的情感,虽然不完美,但拿出来欣赏,倒可以让她有一种别样的情怀。”
药师笑道:“婆婆,这只是你的猜测而已。她烧掉的到底是哪一幅画,她不说,我们都不可能知道。”
司婆婆颇为自信:“我觉得这位阆涴神王修炼的功法,应该是一种奇门功法,修为越高,情感越少,因为情感反倒显得越为珍贵。修炼到高深境界,已经身不由己,由不得她不舍弃情感而保留神性了。因此珍贵的东西,她自然要珍藏。”
她不觉想起自己的经历,心中有些黯然,道:“失去了的,才觉得弥足珍贵。”
秦牧等人在天圣学宫住下,叔钧和阆涴神王则在忙着阅览天圣学宫中的藏书,总览延康变法的成果,各种功法神通都参研一遍。
阆涴神王已经开辟了神藏和天宫,想要改修天河神藏须得废掉自己的神桥神藏,只是她现在修为高深,几乎可以与天尊并列,想要废掉神桥,便须得担负着莫大的凶险,因此有些踟蹰。
叔钧便没有这个烦恼,径自开辟灵胎神藏。
然而他随即发现,自己借用太帝神识来提升肉身,将肉身提升到凌霄境界的神祇的水准,导致他根本无法在肉身中开辟神藏!
他的元气和魂魄都太弱,神识也不算特别强,无法在这具肉身中开辟出灵胎!
所谓七大神藏,都是在肉身中开辟出来的,他的肉身已经强横到无法开辟的境地!
“延康中的凡人,分为可以修炼的凡人和不可以修炼的凡人,这是由灵胎神藏决定的。”
药师精通药理,准备了一个大药桶,炼就一桶的腥臭药水,让叔钧跳进去,道:“从前,延康的神通者,只有四大灵体,青龙白虎朱雀玄武,仅此四种。没有灵体的凡人最多只能做到武者,无法打开灵胎神藏成为神通者。后来,牧儿毁掉神桥,开辟天河神藏,他没有深究凡人无法修炼的事情,不过我却想到了。”
药师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