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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着这条短信息,阿作西的内心是崩溃的!你说这江湛也老大不小的人了,怎么调皮起来就恁地让人手痒呢!想起在沈家听仨小的聊天儿时,陆沛涵常说的那些网络流行语,纪小鄢有一瞬很想也给江湛回条短信息,如:你等着,我保证不打死你;或:你这么淘气,你家里人知道吗……
终究纪大叔还是按捺下冲动,火急火燎地上车杀往清水湾。而与此同时的江湛,则笑眯眯地收起了手机。至于沈一一呢,她素来是不在别人摆弄电话时探头探脑的,可江湛适才遽然拍了两人的合照,她心里难免有些儿犯嘀咕。江湛倒也不瞒她,恶作剧后心情格外好的对她道,“妳家纪森应该正往这边儿来呢,我们且逛且等他。”
这是……想跟她一起继续溜达的意思吗?沈一一有点儿摸不准,又觉得不太妥;欲婉拒,却不知怎么说。江湛睃了她一眼,又笑着加了句,“我刚把跟妳的合照发给他看了,哎哟,估计是急了。”
沈一一心说那能不急嘛?她家阿作西的醋劲儿正经不小呢!有心给纪小鄢打个电话解释一下吧,一来江湛在场没法儿说,二来原本挺光风霁月一件事儿,一解释怕就描黑了,所以只有干瞪眼儿。
江湛那厢已起身,“走吧,就当是陪我逛逛街——”说这话时他依然微微在笑着,甚至还绕到沈一一另一侧,纡尊降贵地拎起那些大大小小的购物袋。然久居上位者纵令再不摆架子,一旦他们气场全开了,就不容人sayno。沈一一无奈,唯有相隔尺远地跟在他身后,并在心里暗暗问自己:这,算不算居居口中的社交礼仪呢?
不过沈一一的不自在并未能持久,因为江湛实在是一个太窝心的伴儿!——他既说“逛逛街”,就真的是在逛,街边那些五花八门的店,他几乎每家都进去,且每家都逛得兴味盎然的。不仅如此但凡他觉得什么适合沈一一,就会很自然地问,“要不要试试这个?我觉得蛮衬妳。”
更要命他推荐的那些,还统统都不赖!好比一条森女系的薄披肩,非但极配沈一一今日之行头,质料做工也极赞,沈一一几乎一围上就不舍得摘下了,果断掏钱买买买。
江湛呢也没像传说中的土豪君,拼命要给女生埋单什么的,他只是对着不停拿眼睛朝他放电的老板娘温文尔雅地一笑,“现在小姑娘都不高兴让男人付钱了——好可爱是不是?”呵,那一刻沈一一发誓,她绝对看到老板娘的瞳孔放大了!然后明明高挂『谢绝议价』的小店,主动给她抹零外,还附赠一枚复古手工披肩扣……
你说碰到这样一枚刷脸就抵打折卡的伴儿,哪个女孩儿能不欢喜?何况他收了气场后,那奏是一平易近人的邻家帅欧巴!
但若凭此就认为他好相与,可就大错特错了。沈一一的直觉——江湛的温和不过是表象,一如他时不时的插科打诨,一如他偶一为之的恶搞,一如他润泽煦蔼的微笑,皆是他的本真流露没有错,却也在在隔绝开他与人的距离。在这距离的标尺之外,你觉得哇长这么帅还对我笑男神好暖耶!可你真往上凑试试?绝对也跟蛋挞店那求合影的小丫蛋儿似的,贴身相隔一巴掌远,就已是胆色所能承受的极限了。是的,就是这一巴掌远,任你如何目眩神迷,亦逾不过他的小小疏离……
想起那次海上夜钓他寥语带过的往日情惆,沈一一忍不住暗暗唏嘘与好奇:得是什么样的名媛淑秀才能配得上他的心向往之念念不忘?又得是什么样的奈何情深向来缘浅才能令他原地踯躅自锁心门?
于她的这番小揣度,江湛当然不晓得。此时他全副心神都倾注在膝头那只刚买不到一刻钟的虎斑猫身上。其实不是纯粹的虎斑猫,宠物店小店员扛不住江湛的迷之微笑给透了底:是美短跟英短混养后一不留神的串串儿,长着一张自带情绪的脸,耳朵也不折。
偏江湛一眼即相中,付过钱还没出宠物店的门儿,已抱着抚着看着笑着道,“起名字好麻烦,以后干脆就叫你‘喵星人’好了!”旋即扭头他又问沈一一,“妳觉不觉得它看着我们的眼神仿佛是在说,‘切,乃们两脚兽就是给朕捡屎的’?”
那一霎,他樱粉的薄唇翘起一抹闪亮的孩子气,那一霎,连沈一一都不得不承认她小心脏也“扑谱”地翻了个个儿——好吧阿作西原谅我,她暗搓搓地忏悔着,实在是搁谁谁也扛不住哇;但她保证下不为例只此一回! ̄﹏ ̄
宠物店的猫见人多,虎斑猫性格驯顺又亲人,骤换环境它也不惊躁,江湛将它放在膝头稀罕了好一会儿,它甚至还打起了小呼噜。时间已过十七点,正值下班晚高峰,江湛带沈一一来的这家餐馆还没有上人,偌大厅堂只有他们临窗的这一桌,静谧空间低迴宛转着一支支怀旧老歌。江湛抬腕瞟了眼表,“妳家纪森刚刚来电话,说他被堵在路上了,要不我借我家喵星人安慰安慰妳?”
沈一一闻言下意识低了低头:难道她表现得真有那么明显吗?
江湛好似会读心,“嗯,很明显!”尔后他顽心又起了,状似幽怨地抱怨道,“好歹我长得也不赖,妳怎么还能当着我面儿挂记别的男人呢?唉,好挫败!”
于江湛这些无厘头的小玩笑,沈一一向来是应对无能的,愣了足有两三秒,她仍在哑口无言着。江湛望着她,静了一静忽而叹,“沈小姐,妳真有点像我以前的女朋友,都木讷讷的,不太会说话……”
这话若换个语气换个人来讲,怕是妥妥的暧昧与挑逗,引申开来或可理解为,噫,美女,妳好像我以前喜欢过的一个女孩儿哟;或,噫,美女,妳给我感觉何其似曾相识呀~
然而江湛言出此语时,神情中那稍纵即逝的寥寂,乃至又似穿过沈一一望向渺远某个朦影的目光,却令沈一一非但没起丁点误会,还蓦地想起了B-612星球上那个每天看四十三次落日的小王子。
他说妳真有点像我以前的女朋友,就仿佛小王子说狐狸与玫瑰花——这世上有千千万万的狐狸有无数朵玫瑰花,它们有相似的外貌与习性,但它们不是他的那只狐狸那朵花,所以,哪怕他说妳跟我以前女朋友简直一个模子刻出来的神肖与形似,于人于他也全部是白搭……
意识到这一点,沈一一忽然感到很悲伤。她从江湛身上犹如看到了自己的往昔与未来——在爱过裴炯之后,她很庆幸她能遇到纪小鄢,可是纪小鄢之后呢?她是不是也会像江湛这般,从此姹紫嫣红开遍,亦只惦念着他B-612星球上的那朵玫瑰花……
一声慨叹引两厢黯然同静默。纪小鄢就是这个时候迈进餐厅大门的。他几乎是一眼就看到了临窗座位上的两个人,那真是如时尚硬照一般夺人眼球的美好画面。
而什么都逃不开比较。在此之前,纪小鄢于心态上既不刻意追求年轻化,对身体也不放松管理与约束,他顺其自然地安排自己的每一个阶段,三十岁或四十岁,貌似没两样。如今看到江湛他始知,而立出头与近不惑,差距还是很大的。他与沈一一在一起,不用人说也晓得,他们给人观感仿似差着一辈人,可沈一一与江湛同框出镜时,颜以外仅就年龄论,就和谐得只令人联想到四个字:如花美眷。
这真让阿作西瞬间心塞到极点!尤其遥遥望过去,彼二人那相顾无言的黯然是个什么鬼?那似有共鸣的感伤又是什么鬼?!如是他便滞住了脚步,整个人的气压都为负。这情景落入一旁几个服务员和领班的眼中,就太耐人寻味了。所幸在怀旧老歌地掩饰下,阿作西无论如何听不到,吃瓜群众近似耳语般的议论与猜测——
吃瓜群众甲:呀,这是内小两口儿其中哪个的家长吧?叔叔?大哥?要么就是……爸爸?
吃瓜群众乙:不可能是爸爸吧?否则要孩子也太早了吧?!
吃瓜群众丙:瞅这样儿估计是家里不同意~
吃瓜群众丁:是呀是呀妳看家长那眼神儿,妥妥的怒火中烧啊!
吃瓜群众甲:可惜了内小两口儿了!瞧着多般配啊!
吃瓜群众乙:这大叔应该跟内小伙子是一家儿的,妳们看他俩的穿戴,绝逼都死贵~
吃瓜群众丙:有没有可能是来捉奸的?
吃瓜群众丁:总之一会儿要是上演棒打鸳鸯了,妳们帮谁咩?
同样吃瓜的领班:帮帮帮!帮什么帮?赶紧问问客人吃饭还是找人!老板来了要是撞到妳们就这么晾着客人不招待……我看妳们还是先等着帮自己吧都!
吃瓜群众甲乙丙丁:领班,我怕,那大叔样子好可怕~
领班:⊙_⊙
“请问先生,您找人还是吃饭啊?”
领班这一问声音并不低,似乎暗含着某种示警的成分在。纪小鄢听到的同时沈一一江湛也听到了,双双齐转头,三个人六道视线交汇于空中。纪小鄢先于电光石火间扫了眼江湛,继而边转眸望定沈一一,边不疾不徐走过去。
他看得很清楚,沈一一乍见他时眸中有光刹那如星起,然而极其迅捷的,那光湮灭了。她甚至都没迎上来,偏他还以为见到他她会如他一般很欣悦……
落座后,大叔神情已适时调整好,瞄了瞄江湛腿上的猫,他对江湛莞尔道,“湛老弟好雅兴。”
江湛自是极懂分寸的,明白什么时候能玩笑,什么时候要正经;双手举一举喵星人,他对纪小鄢坦荡荡地道,“刚刚在街上巧遇沈小姐,她陪我买的,可爱吧?”弯腰揭开宠物箱的盖,江湛妥贴地把猫安置好,喵星人始终乖乖的,一声都不叫。“上次你那两个表哥说,要带我去贝加尔湖春钓马哈鱼。我大概后天就去了,预计要在那边儿待阵子。”
纪小鄢点点头,“其实鲟鱼和胎生贝湖鱼钓起来更有挑战性,你有兴趣的话,让我大表哥把我那两套专钓鲟鱼和胎生贝湖鱼的渔具都带上。”
江湛眼睛一下就亮了。要知道对于钓鱼发烧友而言,借钓具可比借钱借豪车的情谊重多了。他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