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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其实我也不太懂,只是大致听说过。我还听说过去的人家在做亲前,都会先将男女双方的八字找人算一算。八字合的才能结成亲,八字不合的就不能,是为批八字。”
纪小鄢不语,侧过身看她,对面恰有车经过,前照灯的光流转过她的脸,那张夺目美丽的脸上,分明凝着一抹惨淡的笑,偏她语气却极静,就更令人觉出莫名的伤。“瓦洛佳,你知道吗,以前我是不信这些的。可是就在刚刚,你挂断丁秘书的电话后,我这才有点相信了——大概,我跟裴炯就是俗话说的八字不合吧?不然为什么明明我们感情没问题,却会有这样那样的枝节,横生在我和他之间?”
声音渐渐低下去,她回望纪小鄢的目光像孩子一样无助且茫然,“瓦洛佳,发生了这么多的事,又都与裴家有牵扯,我、我真的不晓得接下来该怎么面对他——恨他么?可这些又不是他的错。可怜他?但好像更该可怜的那一个是我。不理他?我又怕他真的出了什么事。而一旦找到他,我不确定我会不会说出什么过激的话……呵,瓦洛佳你不知道,适才我心里翻腾着怎样的恶——比如,我好想挑唆他和他妈妈,让他们母子一辈子不相见;又比如,我想我或许应该重新跟他在一起,既让他自觉赎了罪,又一准儿会气得他妈口吐三升血……”
纪小鄢一凝眉,“妳想得美!”
沈一一苦笑了下,“当良心在睡觉、善念在打鼾,为什么我就要宽恕?为什么我就不能在善与恶之间挣扎那么一下下?其实当所谓的好人,无非是弱者对自己的催眠与麻醉。恶人从来都是强大的,恶人也不见得意识到恶,并且很快乐。瓦洛佳,你有没有恨过谁?你有没有狠狠的报复过?我以前没有报复过什么人,但刚刚扇殷朵儿耳光时,真是觉得好痛快……”
左手手指轻叩方向盘,纪小鄢若有所思地缓缓道,“殷氏重工经营多年基础蛮不错,晚点我就给我在澳洲的助理打电话,让他们趁此机会着手去收购;应该不是什么难事情。至于裴炯的母亲么,回头我找刘律商量下,看怎么能找出一个切合中国国情的方法惩治她。放心,不会波及裴炯的,毕竟万康现在是我的合作方,牵扯过多于我们没益处。”
纳尼?!
沈一一简直反应不过来,“为为、为什么……要这样?”
纪小鄢掀掀眉,一脸『不是妳要报复么』的表情,想想还是道,“傻丫头,挑拨离间、搬弄是非多小儿科,与其那样不如不做。我们要做就做大的,斩草除根,赶尽杀绝。力求——敌人让我们失去一分,我们就要他们失去全部。”
沈一一:“⊙ o ⊙”靠,大叔你也太狠了吧!
其实她就是自己个儿YY下,顺便痛快痛快嘴,谁成想这惯孩子没边儿的熊家长连方案都摆上台面了,完了她的良心已倍感压力了肿么破!
废然一声长叹,沈一一无力,“算了……”她承认她就是一临阵脱逃的胆小鬼。冲动下手撕个殷朵儿尚能做得到,要她处心积虑地去算计谁,弄得对方比她还要惨,她没有那么强大的心理、她做不到。
纪小鄢伸手揉了揉她头,唇角戏谑地微微笑,“该是兔子呢就好好吃草,偶尔急了咬咬人倒无妨,但是想做肉食兽——妳能保证下嘴的时候不晕血么?”
沈一一扭头避开他的手,内心狠狠OS:对、你不是兔子你是肉食兽,找肉的时候两眼绿幽幽,吃肉的时候从来不晕血!
副驾一侧车窗这时被敲响,沈一一一看是陶陶过来了。陶陶身后跟着陆沛涵与傅贺捷,再后是一脸焦急的丁珂儿。打开车门沈一一要下车,纪小鄢却先一步制止她,“妳脚崴了别下去。”
车门外陆沛涵一听立马问,“脚怎么崴了?”
陶陶接口,“笨的呗!”
沈一一回嘴,“你才笨!”
丁珂儿急切,“那还能找裴总了吗?”一言出口方觉不妥,果然陶陶已目光凉凉地乜向她。
陆沛涵脾气上来可不管三七二十一,“放心,你们裴总命硬着呢,扔野外无人区都一准没事儿,何况这才失联一小时!”
丁珂儿到底年轻又关心则乱,不懂得避陆沛涵锋头保持沉默,“陆小姐您不要这样啊,您不也是裴总的同学吗?”
“同学?”陆沛涵冷冷一笑,“对,也仅仅是同学!”
俩小妞这厢嘴皮子拌得正欢,陶陶可也没闲着,从手里拎的几大购物袋里翻出沈一一置装前穿的浅口蝴蝶结平底鞋,尔后他极自然的弯下腰,捉住沈一一的脚,给她换起鞋。“以后不要跑那么快——”脱掉她右足的高跟鞋陶陶叹,“妳反应慢,四肢平衡力又差,一旦有突发状况,大脑控制不住小脑,太危险了!”
沈一一气结,“会说话吗!什么叫大脑控制不住小脑?你怎么不说我只有小脑没大脑?”
“我是那么刻薄的人吗!”陶陶仰头淡笑,细长眼尾迤逦出柔媚弧度,长长眼睫下流露细碎流光,红如点丹的薄唇向上微卷,瑰丽旖旎的风情几让人移不开视线。
纪小鄢一瞥之下沉默着转过脸。沈一一一指头正中陶陶眉心,“你不刻薄天底下就没人刻薄了。还笑!毒舌男!”
埋低头陶陶继续给她换鞋子,“找完裴炯去医院看看吧,听说三院骨科蛮不错,如果扭到筋,就让大夫按一按揉一揉,免得四天后开庭一瘸一拐的太丢人。”
还在跟陆沛涵拌嘴的丁珂儿一听不由倒吸一口凉气。始终冷眼旁观几人嗑牙的纪小鄢也忍不住微蹙起眉头。傅贺捷则赶紧小心翼翼打量沈一一。陆沛涵倒没啥特别担心的反应。沈一一却很认同,“对哦,输人不输阵,可不能瘸着上法庭。”
陶陶嗯了声,起身先将沈一一换下来的高跟鞋收进购物袋,旋即顺手理了理她适才被纪小鄢揉乱的发,“去吧,”他对她叮嘱,“我们先回家,有事打电话。也别光顾着找那二傻子,记得买点东西吃。”
这关切体贴的语气,这亲密温存的举动……好吧,坐在驾驶位上的纪大叔,头一回黑脸了。怎么说?也不单纯是吃醋。若细论,或许是嫉妒吧?他有点嫉妒沈一一与陶陶间那时光打磨出的无忌,还有点嫉妒共同的成长过程赋予他们的独有的默契。好比平时说话他尚且要小心提防沈一一的敏感点,尽量注意不刺激她,凭什么陶陶就可以哪壶不开提哪壶?更气人的是,他还能一路遍插小红旗,愣是踩不到一个雷!
不行!纪大叔在心里冷哼,这边事儿一完,他就得尽快带走沈一一。不然老跟这小子在一起,即便他的小丫头不令他担心,他自己也闹心!何况这小舅子长得实在太妖孽,万一哪天小丫头被闪了眼、迷了心,那就悔之晚矣了!
纪大叔这头尚自腹诽闹心着呢,陶陶刚递给沈一一的包里的手机就响起来了,大家都以为是裴炯,电话接通后对方却自报家门是江宁派出所。“沈一一是吧?”一个男声不怎么客气地问。
那一瞬间沈一一脸都白了,在听到『派出所』三个字时她尤其窒住了呼吸。紧咬住齿关她勉强抑制着声线里的抖,“……请问,您有什么事情么?”
对方愈加大咧咧,“我们刚刚接到报警,说在辖区内有人酗酒斗殴,赶去时其余人都散了,就带回来一个被打趴下的。证件显示叫裴炯,有点醉得糊里糊涂的,问他只说要找妳,手机最近联系人里又恰好有妳的号。所以,麻烦妳尽快过来一趟哈——交钱,领人!该去医院去医院!”
收缩成一团的心脏缓缓松开,仿佛紧握的拳头慢慢张开,被窒住的呼吸亦渐渐恢复,四肢却有难言的疲软,“好——”沈一一艰难应道,“我一会就过去。”
随后在收线的一霎,她生平第一次爆了粗口,“裴炯你大爷的!”她对着屏幕已经黑掉的手机喊!
她特么的还有四天就要出庭受审了,四天后会不会坐牢谁它吗逼的都不知道!她都没有酗酒你凭什么酗酒!
——裴炯你大爷的就不能让我消停一点吗!
☆、要下去么
这个夜晚注定不是一个消停的夜晚。这个夜晚的人也注定消停不了。
接完派出所来的电话,纪小鄢即驱车带着沈一一前往。彰显男人魅力的手动档,被他一路切换掌控得如同在发泄。脚尖攒着劲儿踩落离合器,向来淡定自若的阿作西心里也奔腾起无数草泥马。
特么的又不是《芬尼根的守灵夜》,一晚上能延伸出无限的篇幅,在这个距离开庭仅剩四天的夜晚,他只想带着他的小丫头安安心心找个地方吃点饭睡一觉,结果好,前有陶陶那个便宜小舅子给他上眼药,后有裴炯这个不作能死的熊孩子打酒架!难怪沈一一要爆粗口,连他都忍不住想骂人!
眼见着大叔心情明显不咋滴,沈一一很乖地扭头看街景。后座的丁珂儿自然也竭尽全力降低自身存在感。——啥?你问咋还有她的戏份啊?没办法,丁珂儿一听自家老板人醉了还被打了,也不知道伤得怎么样,哭哭啼啼说什么都要跟着去。沈一一无奈,只好让她也上车。其后陶陶和陆沛涵转念一想不放心,便也坐着傅贺捷的车跟去了。——又是浩浩荡荡的一群人啊一群人!=_=
车行半路,纪小鄢手机响,接起一听是殷芳儿。殷芳儿急得声音都岔了,说殷朵儿从圣世华年出来后,一路狂飙至滨海大桥上,尔后攀爬至大桥的斜拉钢索间——要跳海。
纪小鄢闻言只回了三个字,“让她跳!”电话挂断后没一刻,居居又打过来,软语恳求纪小鄢能否去滨海大桥劝劝殷朵儿,毕竟那是一条人命啊,又是他曾亲昵唤之的“朵儿狗狗”小表妹,不能见死不救啊……
纪小鄢愈加烦躁了,凛冽起眉宇冷冷道,“居居,我理解妳之前在澳洲,与Emily私交很不错,所以白天妳未经我允许就擅自带了Emily来,我也没有说什么。但是请妳始终牢记住一点:妳为之效力的人是谁!”
这话说得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