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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步之后,流年已远-第3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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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傅贺捷爽快一笑,毫不扭捏,“没问题。就是有年头没碰,肯定献丑了。”说着将烤好的食物放在大托盘里,擎到餐桌上,“我先去洗手,然后帮妳们一起搬。”
  喊住转身要走的沈一一,纪小鄢道,“对了小丫头,把妳手风琴也顺便带出来。”
  沈一一不敢置信地回望他,他会弹手风琴?
  纪小鄢微微一笑,“让妳拿就拿,乖,听话!”
  “啊啊啊!”俩孪生子又说话了,“纪伯伯,你这是在秀恩爱吗?”
  纪小鄢:“……”
作者有话要说:  海末要跟解放去德国了。这是我早在写永久时就为她想到的归处。可是像海末那么外柔内刚的人,要她依附解放不工作,是万万不能够的。所以,我给了她几年时间,生孩子,学德语,考德国的从业资格证……
至于到德国后再去俄罗斯承包工程可行不可行?在现实中我只知道一个朋友是从中国这边过去俄罗斯承包了几个小工程。那么在小说里,我们也当那是可行的吧,毕竟看小说嘛不能太较真不是!而无论如何,我总算交待清楚了这一节,于海末,于解放,也算是给了他们一个后续的圆满。
还有江湛……啊,我的江湛,我最心疼的江湛!一想到他,亲娘我就难受得不行不行的。下一部小说我想再写写江湛,就是不知道写不写得来……

☆、枝上柳绵吹又少

  扬琴搬出来,傅贺捷一边熟练安置一边啧声赞叹,从木料到做工,从音色到配饰,无一不叹为观止。纪小鄢很满意,毕竟这琴到底好不好他也不明白,乐器坊的人当然可着劲儿地夸,如今听到明白人点赞,他放心了。
  解放也过来看,看过拈起琴竹一溜细敲,“嗯,有三个音略微不准。”抬眼他问傅贺捷,“你会调音吗?”
  傅贺捷有点傻,他怎么没听出来哪三个音不准了?何况——“不要说调音,我现在能勉强弹得出曲子,就不错了。”
  陆沛涵也用胳膊肘拐了拐沈一一,悄悄问,“妳听出来了吗?”沈一一摇头,她觉得挺好的啊,音色清润而透亮,她突然就好想去学了。
  转过头,解放问沈一一和陆沛涵,“这么贵的琴,随琴应该附赠调音器和调音扳手吧?你们去琴箱里找找……”不待解放说完,陆沛涵转身一溜烟儿地去了,不一刻把解放要的东西取回来。
  解放没接调音器,只要了扳手,然后打开扬琴右面盖板,一手用琴竹轻敲某几根弦,一手用扳手轻轻细细地调弦。很快,他递还扳手给陆沛涵,合上盖板,琴竹也交给傅贺捷,“可以演奏了。”他对傅贺捷笑着做了一个“请”。
  傅贺捷:“⊙﹏⊙”怎么有种直戳颜面的赶脚捏~~
  不过傅贺捷的演奏还是不错哒,修长手指拈着琴竹,一曲《查尔达什舞曲》被他弹得欢畅激昂。
  沈一一☆_☆:“要不我就跟傅总学琴吧?”
  陆沛涵→_→:“这也就六七级的水平吧?”
  傅贺捷闻言一边演奏一边内心OS:错,人家明明是八级!o(>_<)o
  一曲弹完了,院子里响起极热列掌声,傅贺捷倒有些难为情了,“解先生也会扬琴吧?我看您调音那么专业……不如也弹一曲?我就当抛砖引玉了。”
  解放笑得很真诚,“我不会扬琴。会调音不过是因为扬琴的琴弦设构跟钢琴有一点点像……”
  纪小鄢这时接过话,“那就拉一段手风琴。”他一早就在沈家书房里看见了沈一一的手风琴,可惜沈一一现在弹不了,那就听听别人演奏吧——藉以想象一下多年前,他家宝贝演奏的小模样儿。
  解放摊摊手,“我对手风琴不太熟……”
  纪小鄢横了他一眼,“你对钢琴吉它也不太熟,结果还不是骗了一个美|美的媳妇儿抱回家!”
  解放一个眼风飘向孪生子:看来又是两个小家伙曝的料!
  孪生子委委屈屈小眼神儿飘回去:是你得意洋洋先说D!
  当然解放还是接过了手风琴,并在沈一一殷勤送上的椅子里坐下来。怀里的琴大概有十年了,是意大利的老牌子索普拉尼,看得出一向保养得很精心。他现在也不用骗心仪的女孩儿给他当媳妇儿了,先演奏了一曲帕赫贝尔的《卡农》,又拉了一段柴可夫斯基的《胡桃夹子》,没有曾经张扬肆意的炫技,指尖流淌的乐符,琴上优昙一般柔美了夜色。
  沈一一★_★:哇,大神啊大神!请收下我的膝盖!
  陆沛涵★_★:这男银没老婆的话,我削尖脑袋都要去追他!
  傅贺捷@_@:他、他肯定不止八级吧?
  纪小鄢-_-:我家宝贝当年一准儿弹得比他好!
  月亮愈升愈高了,月光愈来愈亮了,今晚的月色真美啊,沉寂多年的沈家大院里,不仅有音乐,还有美食美酒和欢笑。
  一墙之隔的院子外,一辆星璨银的沃尔沃停靠在路边,驾驶位上的裴炯摁下车窗侧耳静听着。里面那熟悉的音质他一听即听出,来自沈一一的那台老索普拉尼。只是,如今她不是弹不了手风琴了吗?那这会儿弹琴的又是谁?又有谁陪在她身边?
  花褪残红青杏小,燕子飞时,绿水人家绕。他记起很多年前的夜色里,他也经常这样悄悄扒在沈宅墙根儿外,听里面女孩儿花树下苦练手风琴,尔后用力吹一串长口哨,好叫里面的她知道:他来了,他在外面,陪着她练琴。
  墙里秋千墙外道,墙外行人,墙里佳人笑。他又记起沈宅院子里那架老秋千,他的小鸵鸟最爱那架老秋千。尤其夏天时候她总穿一袭轻轻软软的长纱裙,秋千高高荡起来,裙裾迤迤扬起来,看得矮墙外的少年整颗心都醉了。
  而枝上柳绵吹又少,天涯何处无芳草?曾经他伤害,曾经他离开,曾经他赌咒发誓今生再也不见她,并且要找到真正值得他守护的芳草!可为什么时光的脚步匆匆过,他如愿找到了芳草,却依然要默默守在她家外,听墙里曲渐不闻笑更高,痛多情却被无情恼……
  那些欢声笑语原本应该属于他。那些欢声笑语里已然没有他。他侧耳静听的同时还闻得到,他们在吃烧烤呢。不知道烧烤炉还是他买的那台吗?他的小鸵鸟,还爱不爱吃蛤蜊和烤虾了……
  将头抵在方向盘,裴炯感到胸腔某处在烈烈地疼,疼得他每喘一口气都艰难,浑身每一寸皮肤都牵痛。调静音后被他扔在副驾的手机一条一条短信提示弹出来,还有微信提示和电话,这些全部来自殷朵儿。可是当此际,他实在无暇顾及她。
  当年的事,他不是不存疑,只是彼时满满都是被背叛的愤怒与绝望,他又总以为,凭沈一一一贯的脾气与秉性,如果不心虚,怎么可能不找他?——电话找不到她可以给他发邮件,邮件还不行他还有QQ,QQ还不行他还有校内,校内再不行他还有微博!网络时代她能与他联系的方式那么多!网络时代只要她想找到他,怎么可能找不到!可她一直没有联系他。结果真相就这样被掩埋了五年多。直到再见沈一一他再也按捺不下去,抱着死也要死个明白的决心,他着人从濮长安身上一点一点查起来。
  濮长安!他当然认得濮长安!那是他家老头多少年的死对头,自那天后在他心中自动标注为“老色鬼”,当初相片一经拿给他,他一眼就看出那是谁。然而年轻的血太轻易就沸腾,以致他从没仔细想一想,一向是老实本分好学生的沈一一,平素又被他看眼珠子般看得死死的,又是怎么认识的濮长安?
  抽丝剥茧地彻查从滨城宾馆开始,他清楚记得相片里显示的背景就是那。像那种一向只接待首长高官的地方,监控录像的存档期限通常是十年。从拷贝回来的监控录像看,沈一一第一次去时是五年前的三月份,最后一次去是十天前。十天前?时隔五年她又过去找濮长安做什么?而且送她去的还是纪小鄢!纪小鄢那么霸道的人会容忍她去找男人?注视着监控录像里纪小鄢的车,裴炯五年来第一次感到迷惘而恐惧。——那种感觉仿佛眼前一直笼罩一片暗翳的云,而今云将散,可云雾散后却不是光明是永夜……
  迷惘恐惧中裴炯继续看监控,发现沈一一第一次去滨城宾馆时不止有濮长安,还有一个中男年。那么问题就来了,那个中男年又是谁?画面定格后截屏,他让人去查那个中年男。答案不久即报回来,那是濮长安的保健医生兼顾问,为濮长安服务了二十年,嘴极严。不过保健医生不是还有助理吗!助理的嘴不难撬开啊!如愿以偿裴炯拿到了五年前保健医生整三月份的工作小记和备忘录,其中有一条,恰是在沈一一第一次去滨城宾馆的那一日:带P与S的血样去省DNA亲子鉴定中心做鉴定。
  还要查下去吗?答案已呼之欲出。还要查下去吗……紧紧攥着拳,他吩咐花重金雇请的私家侦探继续查,直查到省DNA亲子鉴定中心五年前三月份的所有留档记录。然后……真相浮出水面,而他如坠渊薮……
  沈宅院门这时打开来,是解放一家要告辞了。院门处纪小鄢牵着沈一一,先俯身亲了亲孪生子,继与解放海末说再见。裴炯并没有刻意地回避,抑或说他根本没有意识到要回避,就那么抬起头用一只手撑住额角,隔着夜色与路灯光,默默望着沈一一。她身上穿着初六那日纪小鄢陪她逛街时买的雪纺双层衫,里头一层是鸡蛋花的白,外头一层是嫩蕊新萌的绿,又有几片洒逸横斜的叶子苍翠如凝,似大写意的国画,松松罩在她纤长柔细的身体上,婉媚中透着疏阔清朗。
  她真好看,一如记忆中,一如个人意志无法操控的梦境中。甚至比他的记忆和梦里所见还好看。他的小鸵鸟不仅长大了也更美了,难怪纪小鄢要老夫聊发少年狂。
  很快沈一一也看到了他,小马路那么窄,沃尔沃星璨银的漆色那么熟悉那么亮,她又不是近视眼,怎么可能看不到。纪小鄢随即也看到了他,送别解放一家四口后,手仍握着沈一一,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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