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视线触及桑葚的身影,桑老爹不自禁红了眼眶,踉跄着奔过去,将闺女上上下下打量了个遍,搓着手,颤声道:“桑子啊,最近过得咋样?吃饱穿暖了不?”
桑葚使劲点头,又含泪笑道:“托小姐的福,桑葚过得比一般人家的小姐都好!还有啊阿爹,桑子现在叫桑葚了,这是小姐赐的名,好听不?”
桑老爹连连点头,迭声道“听着更像个文化人了”,直把众人乐得不行。
傅清漪在一旁看着他们父女相会,心里也不禁暖暖的,见桑老爹转头看向自己,似乎想着要跪下来谢恩,顿时也是一惊,忙转头示意身旁的离枝,见离枝把桑老爹扶起来了,她这才松了一口气,道:“桑叔行此大礼,倒是折杀晚辈了。”
桑老爹挠挠头,红着一张老脸,笑道:“小姐是个好人……”他不自觉的望了望傅清漪的腿,又皱着脸,长长的叹了一口气。
当初桑家人送来的特产是由傅府的婢女转达的,他们也没能见着恩人的面。桑老爹也是现在才知道恩人的样子,见恩人年纪小小却双腿尽废,不由得心生怜悯,直骂老天爷瞎了。
傅清漪无奈地听着,心里也习惯了,反过来安慰桑老爹几句,叫他不要过于忧心。
桑老爹聊着聊着,猛一拍脑袋,道:“哎哟看俺这老不死的,越老越不长记性了,俺赶马车时碰着一个受了伤的小伙子,就把他一同运过来了,当时急着赶路也没给他找大夫……”他说着,急得满头是汗。
傅清漪忙让桑老爹不要着急,又吩咐小厮把那重伤之人安置在一间客房,让桑老爹去找附近的大夫,沉吟半晌,还是叫桑葚推自己去客房见见那人。
离枝有点犹豫:“小姐……您是大家闺秀,虽说年纪还小……但……”桑葚放在轮椅上的手也顿了顿。
傅清漪听着,不由得想起那晚上大姐问她的问题——如果是她被贼人辱了名声,她还会为自己辩白吗?
“左右我也断了腿,难求一心人。”傅清漪眉眼弯弯,缓缓道,“再者,父亲有意将我培养成他的继承人,一般女子要烦恼的名节问题,于我而言,也不那么重要了。”她的使命是保护傅家,并不需要考虑成亲一事。
离枝见小姐年纪轻轻,说话却这样死气沉沉,不由得眼眶一红。桑葚的心里也不好受,见小姐望过来,只好推着她前往客房。
客房。
床榻上的伤患鼻青脸肿,头上还磕出了血,已经被打的不成人样了,看到这幅惨烈的场景,主仆四人都不由得倒抽了一口凉气。
傅清漪倾身,小心的查看那人的情况,见他身上没有刀伤,便悄悄地松了一口气:刀伤最容易感染,若是刀伤,那处理起来可就更棘手了。
而且,照他的年纪和伤情看来,大概是斗殴致残,想来也不会是什么十恶不赦之人。
桑老爹很快就领着大夫来了,大夫气喘吁吁,顾不上修整,便神色凝重地去检查患者,边写药方边道:“皮外伤,静养两天,大抵就好了。”递药方时,那大夫又道,“伤口大都落在背部,腹部和头部都没有受伤,也是不幸中的大幸了。”
傅清漪看了床榻上的伤患一眼,对桑老爹道:“桑叔,你是从哪里见到这人的?”
“村里的福来书院!”
傅清漪沉吟,看向甘棠,下令道:“你去打探打探这人是什么来路。”又对桑家父女笑道,“你们久别重逢,想来也有许多心里话想说,也无需在这里候着了。”
甘棠得了令便匆匆出行,桑家父女千恩万谢,也欢欢喜喜地出了客房。
转头,见那人的手指动了动,傅清漪挑了挑眉,又看向他的眼睛。
他倏地睁开双眸,那双黑眸幽深慑人,傅清漪不由得一惊。
少年平静的看着傅清漪,也不开口,傅清漪亦直视着他,脑海里不期然的浮现了大姐大病初愈时的情景。
她转头吩咐一旁的离枝:“你去给他倒杯水。”
少年抿了抿干涩的唇,接过水,道了谢,又看向傅清漪,沉声道:“是你救了我?”
傅清漪摇摇头,只说救他的人是桑叔和大夫,与她并无太大干系,那少年环视了一眼四周的环境,俊眉紧紧的皱了起来,他深深地吸了一口气,觉得自己脑仁有点疼。
“你可知,现在是什么年代?”傅清漪蓦地开口,直把在场之人唬了一跳。
那少年的眉头皱得都能夹死一只苍蝇了,他深深的闭上了眼睛,声音平稳得没有一丝波动:“我……失忆了。”言毕,往枕头上一倒,又不省人事了。
“……”
这个人,很不对劲。
不过……
傅清漪又轻笑着摇摇头,他是第一个无视她的腿疾和她自然地聊天的人,这倒是挺难得的。
想着长公主她们大概也差不多玩累了,傅清漪吩咐王葵记得给这位患者准备晚膳后,便让离枝推自己回雅间了。
雅间里热闹如初。
一一笑着回了众人的问候,傅清漪静静地扫了一眼四周,小眉头渐渐皱起——大姐呢?
她看向沈墨竹,沈墨竹也有些焦急,见她看过来,便道:“幼卿小姐……芙蕖姐姐她……墨竹中途和她走散了……”
傅清漪一惊,随即便听长公主漫不经心道:“别担心,想来那美人定是被咱们的皇帝陛下劫走了。”
被劫走?
傅清漪心下更是担忧,正想吩咐人出去找,背后却被人轻轻一拍,一扭头,便看见了笑意吟吟的大姐。
傅清漪视线下移,目光触及大姐手上的鬼头面具,不由得目露疑惑。
——大姐,向来不喜欢这些凶神恶煞的玩意的……
见妹妹一直盯着她手上的面具,傅静姝轻声解释道:“这……是一个人送的。”她语带笑意,显然心里也是极为欢喜。
傅清漪没有问那人的身份,只是看着大姐的眼睛,心里默叹:皇家无情……但愿大姐知道自己在做什么。
她转过视线,不经意的看见了二姐那羞红的双颊,和若有所思的神色,一愣,又看向一脸心如死灰的陆铭远。
不就是出去猜个灯谜吗……这一个两个的,都怎么了?
“这次的彩头果然是本宫的!”长公主笑得灿烂至极,众人也都笑着应和道:“殿下果然才思敏捷。”
长公主笑嗔了众人一眼,命属下将那彩头拿出,一掀那块红布,便露出了红布下的文房四宝。
“啊!这不是先皇收集的那一套吗?”有些识货的人见了,不由得大惊,奔过来细细欣赏,又不敢伸手去碰,深怕弄坏了。
先皇?有些人无意中听过长辈提起过,传闻先皇荒淫无度,却有一位求而不得的心上人,那人出自书香世家,也犹爱诗词歌赋,先皇为了讨对方欢心,便四处收集文房四宝和失传的孤本……
“不错。”长公主凤眸微挑,道,“这套文房四宝便是父皇当初从云起大师那儿讨回来的,后来他便又给了我。”当然,这是因为父皇的心上人拒绝接收,才落到她手中的,这点也没必要提起了。
傅清漪看着那文房四宝,心里也难免有些感触,这是师父他老人家年轻时用的东西啊……
长公主看向傅清漪,笑道:“幼卿小姐若是不嫌弃,便收下这彩头吧。若你参加了,这彩头也必定是给你的。”
“殿下过誉了。”傅清漪静静地看着她,微微一笑,长公主不等她说完,便抬手示意属下,又对着傅清漪俏皮地眨了眨眼睛:“本宫可不是白白这彩头送人的,还得请幼卿小姐留下墨宝才行。”
她的属下收到命令,便将桌子搬在傅清漪面前,又将文房四宝小心的放置在桌上,才默默退下了。
傅清漪抬眼,见众人都目露期待,垂眸看向宣纸,蘸了蘸墨水,凝眸:这长公主看似嚣张无脑,实则城府极深,且她有心结交,却又不待见长姐……皇家人的心,当真难测。
她收敛心神,提笔一挥,只见点点墨渍挥洒在宣纸上,又寥寥几笔,便勾勒出一幅元宵胜景图。
略一思忖,她又在一旁提笔写道——
“东风夜放花千树。更吹落、星如雨。宝马雕车香满路。凤箫声动,玉壶光转,一夜鱼龙舞。”她本想写完整首诗,想到什么,又抬眼望向两位姐姐,若有所思。
低下头凝神看了一会笔下渐渐融成一团的墨渍,傅清漪将毛笔置于架上,轻笑道:“幼卿在此献丑了。”
其他人都连连称赞,挤破脑袋去欣赏幼卿小姐的墨宝,一心求字的沈墨竹更是赞不绝口,虽说她回家后便收到了幼卿小姐寄来的亲笔字画,但是,还是觉得怎么看都看不够啊……
众人忙着欣赏作品,倒是把创作的主人给抛在脑后了,傅清漪也静静的看着他们,心里颇有几分小骄傲。
一片屏息凝神中,甘棠悄悄地走到傅清漪的身边,附在她耳边,轻声道:“小姐……那伤患的来路,已经查清了。”
作者有话要说: 后面那句是:蛾儿雪柳黄金缕。笑语盈盈暗香去。众里寻他千百度。蓦然回首,那人却在,灯火阑珊处。
^_^
女主:你看到我腿疾却没有什么反应,我很欣赏。
男主:你看到我肿得像个猪头似的脸却没有什么反应,我也很意外。
深情地凝视着对方。
呼……好累啊……一直卡卡卡真的好痛苦啊……感觉自己写得好糟几乎花了一天时间去写这一章了……
如果没有人看的话,清茶可不可以偷一下懒呢……:…(
☆、意外
——他生性歹毒,还想害死自己的同窗。
傅清漪看着房间的男孩,觉得甘棠告诉自己的那个消息,实在有点不可思议。
他坐姿笔直,用餐的姿势优雅至极,但桌上的食物却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消失。
姜淮似有所觉,抬头,视线触及到那个坐在轮椅上的小姑娘,用拇指指指桌上的食物,礼貌地勾唇:“要来吃点吗?”
这回不用小姐吩咐,桑葚就已经明白她的意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