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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兄,你跟杨知事他……”,陆东阳声音极小。
“没事,只是一个误会而已。”,凌弈微微一笑。
楚云轩有些不满地说道:“凌兄,你可是金榜案首,九品官员向你行礼实属应当,你怎么也向他行礼?我们身为棋士,将来只要愿意,也能弄个七品知县的官做!”
凌弈摇了摇头说道:“人之上,以人为人,人之下,以己为人,这才是为人之道。”
“这……”
楚云轩顿时脸色羞红,抱拳说道:“凌兄教训的是,是楚某唐突了。”
“好了,你们别这么客套了,都是自己人。”
四人相视片刻,不约而同地大笑起来,边走边聊。
朝阳棋馆离府院也有好远的距离,但是这丝毫也不影响散步的心情,熟话说饭后百步走,活到九十九。
在县下,棋馆就是学棋的地方,可是到了府城,有了府棋院,所以棋馆就成为了棋士们的聚会场所。
前往棋馆的道路也有优美的风景,更让大家心情愉快,不知不觉已经走了好远的路,也差不多临近下午了。
这时吴顺天笑着说道:“我们几个闲逛了半天,朝阳棋馆就在前面了,咦?今天棋馆的人怎么这么多?平日里可没几个人在棋馆下棋。”
陆东阳冷哼一声:“肯定是大昌国棋士大肆宣传,说梁国案首对阵昌国案首,看来昌国棋士对吕永正信心十足,都认为他能打败凌兄。”
“如果凌兄真的输了,那吕永正不仅名扬天下,也会让我梁国的棋士一阵心寒,这个赌注不可谓不大!”,楚云轩紧张起来。
“放心,凌兄是梁国案首,一定不会输的!”,吴顺天拍着胸脯说道。
“走吧!去棋馆,是时候会一会吕永正了!”
凌弈脸色凝重,当先迈入了朝阳棋馆,楚云轩三人紧随其后。
首先是棋馆的正厅,摆放着上百张棋桌,最为显目的就是正中间的一个大型棋盘。
大型棋盘前面不远是一张棋桌,上面坐着一名棋士,正是昌国的吕永正。
一楼已经坐满了人,二楼同样也是如此,可以说,今天的棋馆生意爆棚。
“来了来了,凌案首来了!”
不知是谁喊了一声,棋馆内五百多人的目光全部都投了过来,其中有期待、鼓励,也有讽刺和轻蔑。
这五百多人中有人出身豪门世家、有人位居棋秀,也有人是景昌府的官员,虽然都穿着便衣,但是都有一种常年养成的“官威”。
只要是细心的人就能发现他们的官架子,辨别出他们的身份自然不难,也没有人会去点破,视若无睹。
“凌案首终于来了,看来还是挺守时的,我已经迫不及待地想要见证足以载入史册的情景了。”
“本年梁国案首对去年昌国的案首,这不用比也知道,凌弈根本就不是对手啊!”
“凌弈刚刚晋升为棋士,而吕永正在去年就已经是棋士,估计他现在的棋力已经达到棋秀的境界了。”
“啊?那差距岂不是很大?这吕永正不是明摆着欺负人么?”
“那有什么办法?凌案首已经接下挑战书,谁也不能够阻止,哎,希望凌案首不要输的太惨,顶和也行!”
众人议论纷纷,整个棋馆沸沸扬扬,已经难以用言语来形容热闹程度了。
吕永正站了起来,目光落到凌弈的身上,微微一笑:“凌案首,你好大的排场,让我们这么多人都在等你一个。”
“不是我来晚了,而是诸位都来早了。”
凌弈不缓不慢地开口,很巧妙地避开了对方的讽刺。
吕永正脸色一变,大笑说道:“凌案首,时间已经差不多了,不如趁早对弈如何?”
“好!”
凌弈点点头,走了过去。
吕永正又说道:“不过有句话得当着大家的面说清楚,如果你输了,你就得说‘梁不如昌’。”
凌弈也说道:“如果是你输了,你就要说‘昌不如梁’。”
“你放心,我不会输!”,吕永正嘴角上扬,流露出了讥讽之色。
“我也不会!”
凌弈走到了吕永正的面前,又看了下棋桌上摆放着的棋子,缓缓说道:“你放心,一定不会是和棋,哪怕是有一线和棋的局面,我也要赢!”
“哼!好大的口气!”
吕永正狞笑说道:“初生牛犊不怕虎,说得就是你这样初出茅庐的小子!”
“门缝里看人,总把人瞧‘扁’了,吕案首也不要高兴的太早!”,凌弈微微一笑。
“废话少说,开始吧!”
吕永正坐回了座位,态度很是猖狂,这样做对对手可是极为不礼貌,让梁国棋士一阵反感。
“太狂妄了!简直是不把咱们梁国放在眼里!”
“凌案首,你一定要替咱们争一口气,你可千万不能输啊!”
“凌案首!加油!”,梁国棋士呐喊起来。
“昌国必胜,横扫大梁!昌国必胜,横扫大梁!”,昌国棋士不甘示弱地大喊。
第三十五章 不服输,三局两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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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弈就在吕永正的对面坐下,问道:“谁执先手?”
“当然是你!”
吕永正得意地笑道:“怎么说我也是去年的昌国案首,如果执先手的话也未免有些欺负人了。”
“好,那我就不客气了。”
凌弈微微一笑,执红先行开始布局,第一着炮二平五,当头一炮。
吕永正立即应马二进三,走屏风马,开始对峙。
在两人的棋桌后坐着一名梁国的棋士,开始记下两人的对局棋谱,并且传棋摆在那大型的棋盘上,让大家观看两人的对局。
布局阶段,双方都在调动子力,准备进攻对方,着法紧凑,毫无任何的毛病。
没过多长时间,进入了中局阶段,但是双方并没有正面交锋,而是不断地试探着对方。
“凌案首就这点棋力,我看也不过如此!”,一名昌国棋士冷笑出声。
“就是,他的布局实在是太差劲了,恐怕连我都比不过,又怎么会是吕案首的对手?”
“凌案首到现在还不敢进攻,简直是胆小如鼠!”
“胡说!贸然进攻会中了吕永正布置的陷阱,你以为凌案首看不出来么?”,一人反驳。
“胆小就是胆小,有什么好解释的,这场对弈根本就毫无悬念!”,那人哈哈一笑。
“吕永正进攻了!”,又有一人惊叫出声。
只见棋盘上,吕永正的黑车过了河界,进入了红方的阵地,压制着红方的棋子。
凌弈眉头一皱,这步先手棋走得不错,黑车过河后可以配合其他的子力进攻,的确很有大局观。
就形势而言,红方有很多种方式将黑车驱走,但如果那样的话,就会浪费很多的步数。
凌弈脸色凝重,陷入了思考,对面的吕永正嘴角上扬,用一种自信的目光看着他。
片刻后,凌弈开始行棋,棋盘上道力涌现,形成了棋形幻象来。
那是在十分辽阔的战场上,红方军队正在和黑方的军队正面交锋,四周没有树林,没有任何可以掩藏的地方。
双方的军队已经剑拔弩张,士兵摆阵,战车驰骋,拼的不是力量,而是阵形。
双方你来我往,相互抢占着较好的进攻点,同时也要提防对方可以时刻打过来的炮手,形成了相互牵制的局面。
形势一旦互相牵制,那局面就会变得复杂,也会有一连串的陷阱,一旦走错一步,后果不堪设想。
高手对决,只争一先!
行棋至第十六个回合,凌弈主动兑子,这让吕永正犹豫起来。
兑子,可以简化局面,但是攻击的力量就会减弱很多。
这种没有半点利益的兑子,一般情况下是没有人愿意去兑的,当然也有一种情况,就是双方在布局阶段就兑子,但那是为了争先手,先手就是最大的利益。
可现在是中局阶段,就要互相攻击对方的棋子,减弱对方的力量取得优势,是否要兑子还真有些让人为难。
“哼!兑子就兑子!怕你不成!”
吕永正冷笑一声,用黑马兑掉了红方的炮,重新调整自己的阵形。
“兑得好!”
凌弈微微一笑,继续行棋,过了片刻之后,走了一步让大家都感到发愣的棋。
“又是兑子!”
吕永正有些不解:“凌案首,兑子对你我双方都没有任何明显的利益,你这是在有意顶和么?那你也太让我失望了!”
一名昌国棋士也不悦地开口:“我看凌案首干脆都把棋子全部兑光好了,那样的确可以顶和,也不至于输得太过于难看,但是那样也太没有意思了吧!”
凌弈缓缓说道:“兑子只不过是我的战术而已,如果你兑不起的话,你也可以不兑,没人会强求你。”
“哈哈,笑话,你以为我兑不起?还是说你想跟我对拼残局的功力?好,我就让你知道你跟我到底有多少的差距!”
吕永正流露出了讥讽的笑容,再次兑掉了一枚大子,局面再次简化。
又过了三个回合,凌弈第三次主动邀请兑子,吕永正心中一怒,二话不说地兑了子,脸色有些不耐烦了。
“这么快就不耐烦了么?我看你也不过如此嘛!”
凌弈淡然一笑,神态自若地行棋,可这句话却让吕永正更加生气了。
“哼!你又没有赢我,只是强行兑子而已,这算什么本事?”
“我已经赢了一半!”
凌弈微微一笑,当头炮直接打掉了对方的中卒,这个举动顿时让吕永正傻了眼。
“好棋!炮镇当头,车马归边成杀势!”
“哈哈!这个吕永正真是笑死我了,经过兑子之后,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