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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行!”母亲回答得很干脆,“小七,长沙城里的少爷们没一个能入你的眼?你为什么一定要嫁给这个外地人,更何况他还是一个军人?小七,军队里的人即使再体面,战争一旦来了,性命根本无法掌握在自己手里,他的跛腿不就是最好的证明吗?”
母亲一向温和,这番话却是几乎歇斯底里喊出来的。小七明白,她如此反对是因为父亲英年早逝后她半生守寡,她爱父亲,但对守寡是怨愤的,不希望心爱的女儿重蹈自己的覆辙。
但是母亲拿师座的“跛腿”来说事,小七不能容忍:“我不许任何人这么说灵甫!如果不仔细看,他的腿和平常人哪有什么区别?灵甫当初为了保卫我们的祖国勇猛冲锋、流血受伤、失去了健康,如果不仅得不到最起码的敬佩,还要成为唯一的缺陷被人指指点点,这对他太不公平了!”
“啪!”小七的话音刚落,母亲重重扇了她一个耳光。这是十七年来母亲第一次打她,却下手很重,仿佛想把女儿打清醒。
☆、天虾
作者有话要说: 注:这一章虚构部分多,某漓很恨李天虾,带有个人情绪。
小七捂着脸,再也控制不住眼泪,母亲这一巴掌简直在她心里留下了难以弥合的伤痕。
其实,打在儿身上,疼在娘心里,为了让小七“长痛不如短痛”,母亲完全是强忍着心疼摆出这副没得商量的样子:“小七,你什么也不用多说了,从明天开始老实待在家里,直到张副军长离开长沙。”
母亲走后不久,小七房间的门被重重关上了,只不过这次不是从里面反锁,是从外面直接锁上的。
……
就在74军即将抵达南京接受检阅和新任务的时候,100军的指挥部里,墙壁上高挂着“军人的事业在战场上,部队的光荣是打胜仗”这句听起来够响亮的口号,特制的舒适皮椅上,身为军长的李天霞却饶有兴致的看着手里一本厚厚的相册。
这本相册里全是美女的照片,是他这些年亲自拍下来收藏的,好色成癖、积少成多或许说的就是如此。
晦暗的光线斜斜的打在李天霞还算五官端正的脸上,看上去也算人模狗样的他却微眯眼眸,猥琐而迷恋的□□着,远远看上去就像一只大虾米,难怪人送外号“李天虾”。
这时,副官走进来,李天霞悄悄拉开小抽屉,将相册放进去锁好后,装模作样的理了理衣服,开口询问的却不是100军的正事:“74军副军长张灵甫最近在长沙,又有什么新动静?”
“自从张副军长打压长沙政府军以外的势力后,很多赌场和妓院经营不下去了,有不少同僚和您一样对此很不满啊。估计他后怕人心尽失当不上新军长了,所以最近和湖南省主席薛岳将军联络甚密……”
“什么?张灵甫也学会拢络同僚了?”李天霞差点没从皮椅上跳起来。74军的军长可只能有一个,他做梦都想争取到这个位置,然而师座无论是领兵作战的能力还是在士兵心目中的地位都比他高很多,如果连他唯一的“优势”——拉拢各种关系都学到了,那他岂不是连最后一丝希望都没有了?
副官有些为难的看着李天霞:“军长,其实留在100军也挺好,不……不是么?都是熟悉的战友,而且您也是军长,地位和74军的军长是一样的……”
“屁话,我在74军待的时间可比在这里久……”李天霞阴险的笑了笑,“你说这些话,是觉得我根本比不上张灵甫吗?呵呵,我李天霞需要的不是和张灵甫地位一样,是狠狠的把他踩在脚底下!也罢,话不投机半句多,你先出去吧,有张灵甫的新动静随时向我汇报。”
副官离开后,李天霞打开抽屉,捧起那本相册继续翻看了起来。
……
小七快饿死了。
被关在房间里的这几天,她只喝了一点水,拒绝进食任何食物。她年纪虽小,人却倔强,甚至横下一条心,你们不是阻止我和灵甫在一起吗,我就以死捍卫我的爱情。
连日的饥饿和绝望透支了体力,小七昏了过去。
昏昏沉沉中,她似乎听见景华在对她喊些什么,然后听见一声冷冷的、透着威严的“出去”,这却不是景华的声音。
“放我走,我要见灵甫……”她无奈的□□一声,却感到一双有力的臂膀紧紧揽住了自己,“灵甫,是你吗,小七好想念你,你……你是怎么进来的?”
☆、承诺
师座没说话,只是紧紧揽着小七,被折磨成这样的小七令他心疼不已:“傻丫头,你这是何苦呢。灵甫见不到你自会想办法,如果我再晚来几天,你是不是已经饿死了?”
小七沉默。
如果再也见不到师座了,以她的倔脾气确实会把自己逼死。
此时,小七苍白的脸颊紧紧贴在师座温暖宽阔的胸膛上,感受着他的体温和气息。又能够和师座在一起了,真好,真希望这确实不是自己饿昏了产生的幻觉。
师座说,他已经请湖南省主席保媒,小七的母亲虽然仍不愿意,却在亲戚们的劝说下松口了。
“灵甫,还是你有办法。”小七眨着水灵灵的大眼睛。
“小七,我向你母亲承诺过,会用这辈子剩余的时间让你幸福。”师座不是擅长花言巧语的人,由于长年在军中生活,也不擅哄女孩子开心,这句话完全出自真心。
“嘻……我还以为堂堂的副军长大人为了救我这个小女子,是学景华从窗子爬进来的。”多日的愁苦烟消云散了,小七“噗嗤”一声笑了。
不料,听见“景华”两个字,师座脸却一沉:“小七,岳景华确实是你在长沙城最好的朋友么?”
“是啊,怎么了?对了……景华刚才是不是来过?我似乎听见了她的声音。”
看着小七迷茫的样子,师座欲言又止。
景华刚才确实来过,却是来抱怨寄人篱下的不满和被孪生姐姐抛弃的痛苦,她恨命运的不公平,咒小七永远得不到幸福,最好永远不要醒过来才好。
这些话却被随后走进来的师座听见了,面对他透着威慑的逼视目光,景华连忙解释,她只是气恼小七不愿带她离开长沙,发泄一番,并无恶意。
当景华鼓起勇气恳请师座带她离开长沙时,师座只是冷冷的说了一声“出去”,要强的景华再也没脸待在这里了,哭泣着跑了出去。
“没怎么。”师座转移话题,他不愿这个所谓的“朋友”污染了小七的心情,“放心吧,小七。今后只要灵甫活着,就会一直保护你,不会给任何人欺负你的机会,除非我死了。”
小七一脸满足的点点头:“我记住了,所以呢,为了不受欺负,小女子会天天恳求老天爷让张灵甫副军长比我活得更久……”话音未落,师座轻轻捂住了她的嘴。
“傻丫头,老天爷说,我们都会长命百岁的。”紧接着,师座沉稳而有磁性的声音传来。
小七转过头,两人相视一笑,看向彼此的目光中全是深情和幸福。
……
景华不辞而别了。
小七觉得很蹊跷,她前几天还希望自己能带她去南京结识军官,如今自己和张副军长的婚事终于定下来了,她为何却突然离开了?
“奇怪,连一句告别的话也没说……”小七塞了一颗糖到嘴里,“我总觉得哪里不对劲。景华对我说过,她恨景嫣姐姐丢弃了她,所以绝不可能连声招呼也不打就跟景嫣姐姐走了……你们说,会不会是岳家的仇人绑架了她,想斩草除根?”想到这里,小七顿时着急了起来。
妹妹们倒不急:“小七姐姐,伯母和张副军长都说了,景华姐确实是被景嫣姐接走了,没打招呼是因为你一直昏昏沉沉的。你就踏踏实实做你的新娘子吧,到时候记得给我们寄喜糖就行!”说着,她们趁小七不注意,从她的糖果盒里抢过几颗糖。
“喂,你们敢‘偷袭’我,还敢抢我的东西吃!别跑……”小七和妹妹们嬉闹起来。
之后的几天,小七一直忙于筹备去上海结婚的事,被幸福拢罩着的她没再继续深思景华离开的蹊跷。
可事实上……
☆、远走
事实上,景华跟着钱耀宗去重庆了。
那天,她恳请师座回南京的时候顺便带上她,却遭到了毫不客气的拒绝。师座冰冷的眸光里透着威慑,身为军人他不喜欢绕弯子,很明显是示意景华,你这种“朋友”以后离小七越远越好。
从小七房间跑出来后,景华躲在院子的老树下哭泣了很久,引起了即将去重庆学习、前来向师座辞行的钱耀宗注意。
对于景华的美貌,钱耀宗可是觊觎已久。
两人一拍即合,由钱耀宗带景华去重庆结识“大官”。但钱耀宗毕竟是前去学习的,带上女人名声不好。更何况,小七如果知道了,十有□□会挽留景华。
“不如你给小七姑娘留信一封,就说岳景嫣来接你了,你再也不回长沙了,好不好?”
“没这个必要,我已看透,小七和岳景嫣根本就是同一类人!何况,这个小七她已经很幸福了,有什么资格继续干预我这个不幸人的决定?”
话虽这么说,毕竟有求于钱耀宗,景华还是按照他说的向小七的伯母匆匆告别,然后趁着夜色离开了小七家。
小七,从我踏出你家门的这一刻开始,我们已经不再是朋友了,长沙留给我岳景华的只有绝望,我发誓永远不再回来了。
小七,你等着瞧,我必定嫁一个比张灵甫将军更优秀的男人。等我再次出现在你面前的时候,必定风风光光的把你踩在脚下!
……
1945年2月,正是冬季最寒冷的时候。颠簸中,一列火车从上海驶向南京,寒风从车的缝隙中渗进来,小七倦缩在上铺,睡梦中身体仍然微微发颤。
然而,她的梦境中,却仍是上海金门大饭店的灯火璀璨。她穿着一套洁白的婚纱,手捧花束,那双白色高跟鞋虽不太合脚,却衬得本来就气质不俗的她更加高贵。在宾客们的祝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