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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傻丫头,你看我像缺这些钱的人?灵甫挣的钱就是给你花的,你是我的妻子,我自然想要给你最好的。”师座看着小七眼里的坚定,无奈又幸福的一笑,“不过夫人既然已有打算,那就罢了,倘若每个军官太太都像你这么精打细算会过日子,全南京的商铺都该关门了。”
“其实我当然明白你挣的钱完全足够日常的花销,但……”小七的眸光微微下移,她更明白,将军洁白的衬衫下是怎样新旧疤痕累累的胸膛,“我的苍兰、巧克力、糖、旗袍……这些钱是灵甫在战场上杀鬼子拿命换来的,我实在不能更不愿意浪费。”
他们相视一笑,成婚甚至相识的虽然短暂却已经形成了默契,对彼此的心意心照不宣,小七做事很有自己的原则,而师座往往也支持她的决定。
……
两人沿着这条路走到闹市后,师座坚实的臂膀始终环着小七的腰,生怕她被人群挤到,在路过一旁的烧烤摊时,他注意到小七的眼神,把她搂了搂紧:“小馋猫,饿了吧。”
“嘻,还是老馋猫懂我。”小七‘回敬’,却见师座脸略沉了一下,意识到他一向在意自己认为他有多老,连忙收回错话,“还是副军长大人懂我,这家小摊看上去生意很旺、很不错的样子,走了这么久,我饿了,逛不动了,我们先过去吃点东西好不好?”
两人落座,随意点了些烧烤,小七边吃边看向丈夫,不穿军装的他端坐着,看上去虽少了几分严肃,却还是散发着军人的沉着威严,沉稳、成熟。
“小馋猫,在想些什么呢。”见小七确实很爱吃烧烤,师座体贴的往她的餐盘里多夹了块烤肉,“如果你实在喜欢吃,下次灵甫不回军营的时候,我们还来这里。”
“好,张副军长威风凛凛一言九鼎,即使以后再忙,也不许食言哦。”小七说着,也把自己烤好的肉往师座餐盘里夹。
这时,一个小乞丐向他们走过来,哆哆嗦嗦跪地乞讨:“先生,太太,行行好吧,我已经很多天没吃过东西了……”
小七见他还是个小孩子,衣衫褴褛浑身脏兮兮的,顿生不忍:“灵甫,我们给他些钱吧,也不知是谁家的可怜孩子。”
听了小七的话,师座掏出钱包,拿了几个铜板放进了小乞丐的破碗里,小乞丐的小眼睛一直紧盯着师座的钱包,接过铜板后连声说“谢谢先生”,匆匆站起来,却重重撞了师座一下:“对不起,我没站稳……”道歉后,他匆匆跑开了。
两人吃得差不多时,烧烤摊老板走过来,满脸堆笑的递给师座账单,一副欢迎再次光临本小店的样子。
师座伸手掏钱包时,摸着空空如也的口袋脸色顿时沉了下来,沉的吓人,心想糟了,自己大意了,刚刚那个小乞丐偷走了自己的钱包,再看看小七,为了不惹麻烦,他忍下怒意,带着抱歉的语气:“老板,不好意思,我的钱包被人偷了,你看能不能等一下,我等会派人把钱送过来。”
“是的,我们的汽车就停在步行街对面,一定不会赖账的。”真想不到刚才那个孩子竟然是小偷,小七心里一沉,却来不及心寒,也忙着对老板解释。
“哼,等会派人送钱给我?你们当我傻啊?你看你,一脸杀气,高大魁梧的还搂着个美女,一看就是个吃霸王餐的!”老板顿时翻了脸,“告诉你们,这附近这么杂乱,我能把生意一直做下来早他妈的就防备好了!”他重重一拍餐桌,“熊财,熊发,熊旺,你们全过来,这里有两个吃霸王餐的,狠狠的打!”
话音刚落,老板跑开了,而三个拿着砍肉刀的彪形大汉恶狠狠的逼了过来……
☆、幸福
师座站起身,将身旁的小七拉到自己身后,保护起来,冷冷的看向越逼越近的彪形大汉:“你们这是什么意思?想打架?”
“啊呸,就是想打……仗,怎……怎么了?敢吃霸……霸王餐,不想活……活……”熊财一挺毛茸茸的胸脯。
没等他这个结巴磕子把话挤完,熊发和熊旺的刀已经挥向小七,这两个家伙不傻又卑鄙,知道师座人高马大的不好对付,而他看上去很在乎这个柔弱女孩。
唯独熊财讲点人性,只砍向师座,不打被他保护在身后的弱小七,不过这样一来倒形成了前后三个方向夹击师座他们的情形。
师座唇角扬起一抹冰冷的笑容。
来者以多欺少手拿砍刀,他要保护他的小七,但作为久经沙场磨砺的悍将抵挡这几个市井打手还是绰绰有余的,然而,只是勉强抵挡,始终没有拔出配枪。将军有原则,他的枪永远只对准敌人,只杀鬼子不杀百姓。
双方打斗着僵持着。
天空突然下起雨,或许坏天气激起了烦躁,或许几个拿着武器的人还打不过师座赤手空拳,熊发和熊旺的刀更加疯狂的砍向小七。“啊——”
眼看就要被乱刀砍中,小七捂着脸绝望的闭上眼睛,然而砍刀狠狠刺进皮肤的声音传来后,她却没感觉到疼。
“真卑鄙。”
紧跟着,听见师座沉得不能再沉的声音,小七心里一紧:“灵甫,你怎么样……”
“走!”师座握着小七手腕的手收紧,没等她反应过来,已经被他拽着踉踉跄跄离开了,匆忙慌乱中他们没返回车停的方向,而是去了反方向。
等小七完全反应过来的时候,灵甫已经带着她来到一个桥洞下暂时避雨,她顾不上衣服上又是水又是泥全脏了,连忙打量丈夫,那狠狠的一砍刀,绝不会轻:“灵甫,你的伤要不要紧?啊?”
师座却摇头:“我没受伤,是那个结巴关键的时候替你挡了刀,不然当时根本来不及,我不明白他为什么这么做,但他这做法救了你也救了其他打手,要知道任何原则都建立在底线的基础上。”他冰冷的补充一句,“谁如果伤害了我夫人,我张灵甫不会放过他。”
“结巴?他?”谁能想得到这一身胸毛一脸凶恶的熊财关键的时候还不至于穷凶极恶,还有原则,“唉,那一刀挺重的,也不知道那个结巴现在怎么样了,要不然我们把今天这事交给警局处理吧,看那地头蛇老板还怎么经营那家黑店。不然再有这种不讲理的事发生,早晚会出人命的。”
师座想说好,却猛的想起刚才那结巴的目光,分明是在恳求他别把事情闹大:“我会把这件事处理好,放心,不会再让他们嚣张了。”
“行,我相信你。”小七惊魂未定,点点头,微微瑟缩在师座怀抱里。
“很冷是吗。”师座紧搂小七,摩擦着她冰冷的手,“这雨渐小了,等雨停了我们就回家。其实桥洞倒是避雨的好地方,我来南京投案那年,身上的盘缠用光了就沿途摆了个小摊,替人写书法挣钱,大雨的时候就来桥洞躲一躲,雨小了就出去,就这样,硬撑着,一路倒是过来了。不提了,都是很久以前的事了。”
“投案?我明白……是那件事。”关于师座当年杀妻的传言,小七也或多或少听过一些,她也问过他,他告诉她因为前妻偷了他的重要文件,很可能是□□地下党,她没继续追根究底。
因为小七相信师座,然而,提起这事心里还是一紧。
师座的声音响在小七耳边,低沉而严肃:“小七,你在乎我的过去、这些往事吗。”
点点头,小七又摇摇头:“我在乎你,但你的过去……恩怨情仇、悲欢、离合,都已经过去了,不是么。刚才在烧烤摊你又很在意我会知晓你多老了,其实……你的年龄我怀疑过,但从没查过问过,因为没这必要,现在的一切我已经很满足了。像这样,和一个这么用心对我好的人在一起,送我苍兰、巧克力、我喜欢的衣服,能放下身份陪我疯陪我玩、在路边小摊陪我吃我喜欢吃的东西,遇到危险的时候永远挡在我前面,我冷的时候,紧紧把我抱在坚硬温暖的怀抱里……我小七只有感动,即使像这被泥渍不小心沾到的白衬衫一样,即使有些瑕疵,也并不影响我的满意,更不会影响我的幸福。”
师座沉默,风雨中,他把小七搂得更紧。
确实,鞋合不合脚只有自己清楚,在真真切切的幸福面前,任何的传言都是那样无力。
“小七,谢谢你能这么想,灵甫是个军人不太会表达,但,我会用剩下的这辈子时间对你好让你幸福,让你在几十年后也不后悔嫁给我。”
……
“军长太太,您醒了?军长太太?”
小七揉了揉眼睛。天亮了雨停了,昨晚窗外那人鬼鬼祟祟的,她起来察看却太不小心把相片弄脏了,后来联想起半年多前,想着想着就睡着了,也不知道那几张相片寄给师座了没有。
“军长太太,昨晚后半夜那雨下得真大,如果真的有什么变态跟踪狂,十有□□被淋成落汤狗了!”
小七点点头,如果真被淋成狗就好了,这个死变态。她看向佣人手里的相片:“额,还没有寄出去?”
“不是,这是张军长寄给您的,从苏北乡间拍摄的昙花。”佣人将相片递给小七。
相片上,正是昙花开的最好的样子,单调的黑白也掩不住它盛开的娇颜。
“然而,昙花一现,美好太短瞬了,只能留作回忆。”不知为何,小七脱口而出这句话。
佣人愣了愣,这时,电话铃响起来了。
“军长太太,您快来,是张军长电话——”
☆、归途
顾不上佣人在后面喊“您慢一点”,小七连忙披上大衣、快步走向客厅,想必又是一场仗结束或转移阵地的时候了吧,每当74师休整或攻打到一个新地方,师座都会首先接通电话线,给小七打电话。
而残酷的战火下,孤零零留在南京苦苦等啊等的小七最开心的事,就是接到苏北前线师座的电话。
“小七,你的身体、家里的一切都还好吗。仗一打完灵甫就开始担心你。”电话那头,师座的嗓音疲惫而沙哑。
“家里一切都好,我们的孩子也很好、在我肚子里很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