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番训教、给景华一个下马威。
“可是,去前线的机会我等了很久,我实在很想念灵甫……”小七透着无奈,“算了,医生也说前三个月危险,那我就不去了。”
“这就对了,你年纪轻胆子大也不能不把人命当回事,现在安好胎才是你的责任。”
小七不太乐意的点点头,毕竟才十八岁。安胎?哼,她一向有自己的主意,对被限制自由很反感。
委座夫人又和太太们聊了一会,把去前线的事大概安排好后,转身打算离开。
“委座夫人,等一等!”小七喊住她,“请等一等,有一些事我觉得您有必要了解得更详细。”
和委座夫人低声交谈一番后,小七抬眸:“所以说,作为多年的朋友,这里没人比我更了解景……李太太,她虽然要强不能吃亏,但不是随便惹事生非的泼妇,前几天陈太太在牌桌上输了李太太很多钱,我们几个太太都能作证,今天陈太太心里有气挖苦李太太的话有多过分,来这里的所有太太都听见了,都能作证。”
见有人首先站出来为景华作证,是最近连战连捷收复两淮的74师师座夫人,几个想趁机抱不平或巴结的太太也纷纷作证,确实是陈太太严重污蔑景华在先。
“如果确实是这样,倒是我听了一面之词。”委座夫人看了眼也向这边怔怔注视的景华,目光缓和了很多。
……
“呸,她们个个都没去过前线,都觉得新鲜,连那些团长甚至营长的老婆都争着要去,也不想想自己是什么身份?谁也不乐意留在南京,倒让张太太你去不成了!”从委座夫人家出来后,朋友刘太太忍不住替小七抱不平。
“说真的,我日夜思念灵甫,不让我去我真的很不开心!”小七撇撇嘴,“但算了,也不要这么想了,说不定她们是真的担心我的身体。灵甫说过军职不同只是责任不一样,同是党国军人不分三六九等,不管是军长还是士兵打起仗的时候勇敢冲锋就是好样的,我听灵甫的,在我心里团长营长的太太们和我的地位是平等的。”小七反而安慰刘太太,“好了啦,算了算了,凡事都把人往好处想心里自然就平衡了。”
“唉!这世道人善被人欺,太老实了未必是件好事……哦对了,刚才李太太让我替她对你说声谢谢,她说完全没想到能站出来帮她说话的人竟然是你张太太,还说对于之前的很多不愉快她做得太过分了,也想说声抱歉……你们之前怎么了?”
“没什么,只不过有些人被一些(痛苦和怨恨)……填满了,活得太累了,完全没必要,其实……唉。”其实,如果景华亲自来说道歉确实真诚,小七会告诉她一句话,一句重逢后尽管她变了这么多仍一直想对她说的话。
“对了,李太太说最近似乎被跟踪,甚至监视,她觉得会不会是传言中隐蔽在南京的□□地下党,我说哪有可能,□□的间谍完全没理由这么做,反正我就没觉得被谁跟踪,她竟然趁机讽刺说我丈夫不过是74师师部的一个副参谋处长……”
刘太太后面说了什么话,小七都没听进去,因为心里一颤,一阵冷汗。
跟踪,对,那种直觉就是跟踪……
☆、相片
“我好像……也被跟踪了,至少在什么人的监视之中……”
……
天又黑了。
小七歪着脑袋坐在窗前,书桌收拾得干干净净,上面只放着几本似乎正在看的历史书籍和一个不厚的信封。小七有个坏习惯,安静坐在书桌前很久也未必是在阅读,往往是在想自己的心事,旁边不远处放着几块糖和巧克力,含了一颗,甜蜜的滋味从嘴里融进心里,这些是她最爱吃的东西。
轻轻闭上眼睛,脑海里是快门摁下的那一个个瞬间。
前些天,她专门去照相馆摄了一些相片,又精挑细选出这几张,寄给师座他一定会很喜欢,其实她倒不是什么肤浅的人,也明白他和她彼此的容颜早就深深烙在对方心头,但思念他牵挂他,又不让她去找他,这是她抒发感情的一种方式。
一想起师座在艰苦恶劣的战地也能见到妻子,或许会觉得幸福吧,或许会好好保重不再不顾一切了,小七嘴角微微扬起幸福的笑容。
然而,在睁开眼无意向窗外望了一眼之后,笑容僵住了。
“……”
小七迅速站起来打开窗,对着那抹黑影消失的方向喊了一声:“你到底是谁?别以为我没看清你,如此猥琐监视偷窥别人很有意思?”她皱了皱眉,“鬼鬼祟祟的跟踪狂。”然而有时候连她自己都怀疑这究竟是一个行动极其敏捷的跟踪者,还是自己的错觉?
回到书桌前,小七眉头皱得更紧。
眼眸里掠过沮丧,原来刚才站起来急,不小心把旁边柜子上的半瓶墨汁打翻了溅得到处都是,好不容易收拾干净后再打开那个几乎被墨汁浸透的信封,里面的相片没一张不被墨渍溅到,连“赠灵甫”三个字都被沾染,简直只能扔进纸篓重新拍摄。
重新拍也没什么大不了的,顶多重忙半天,何况小七一向反感瑕疵太多的东西。
但左看右看,这几张相片里,这十八岁少妇仿佛会说话的眼眸竟隐隐透着哀愁,把她对征战前线师座的爱、牵挂、惦念……她的孤独、忐忑,甚至她对这场战争的无奈都展现得淋漓尽致。
而十八岁的小七在师座的呵护下快乐幸福的,其实完全不明白哀愁,包括现在。或许因为这些相片是从委座夫人家出来那天拍摄的……快为人母的喜悦加上不允许去找师座的不甘心,两种情绪的冲击下竟然出现了这种“效果”。
“不想重拍……”小七嘟囔了一句,再平常不过的几张相片而已,能把她的灵魂跃然黑白之上,小心的把墨渍蘸干后,发现虽然脏脏污污的,万幸没有全毁,最多给人感觉像……嗯,穿了一件脏衣服?
“军长太太,您真的还打算把它寄给张军长?”佣人有些摸不清头脑,小七有洁癖,实在猜不透她这回的心思。
“没什么,反正浑身脏兮兮的,也不是第一次了,就算有些瑕疵也不影响我的满意。”小七突然回忆起什么,掩唇笑了,说了句佣人听不太懂的话。
确实,半年多前……
……
半年多前正值暖春三月,花开得很好,小七却没像去年那样不仅精心布置花园,还买回好多盆她最喜欢的兰花布置在室内房间里。国军大规模整编在即,匿名信的事又刚过去不久,即使再不屑做作,也不得不提醒自己谨言慎行一点、少逛街,至少一定不能再让已经被怨愤遮蔽的景华再抓住什么所谓的小辫子了。
“小七,你很明白我根本不在乎军长这个职位,何苦如此?再这样下去你会闷坏的,倘若因为那封信的事,事情过去一个多月了,我也选择相信你,还是放不下?”师座见小七压抑不开心,深邃的眸透着心疼,浓眉也微皱。
“没有。”小七摇摇头,“你知道的,我以前做事不怎么顾虑后果,不乐意就绝对不做,谁也不可能改变我的主意。可是那件事其实教会了我很多,张太太的身份比我的任性更重要,我以后做任何事都会先想想后果……嗯,再也不给你丢脸不给你惹麻烦了……”
师座打断她的话,伸出一根手指轻轻堵住她的嘴,他最不愿听到这种类似背稿的保证从爱妻嘴里说出来,这么生硬拘束着她的快乐。
“今天灵甫休息不回军中,带你出门散散心如何,我们夫妻,很久没一起外出了。”他把她拥入怀,“傻丫头,好吗。”
小七点点头,依偎着灵甫宽阔坚实的胸膛,倒像只受惊多日的小兔子。
“这才乖,不许再顾虑太多了。胡思乱想。”……
☆、心意
师座和小七这一天的打扮都很低调,下了汽车,不仅不像叱咤战场的将军和金枝玉叶的名媛,连有钱有势也不太像。师座还让勤务兵把车停到步行街对面,不许跟过来,杨占春他们猜不透将军的心思,但小七明白,他这么安排全是为了让她放下束缚和压抑开开心心的。
“灵甫,你这是要带小七沿着去古董店这条路去逛闹市么?可是这条路好长,原来我们是坐汽车直接过去的,这样走过去恐怕走很远才能……”嘴上虽这么说,小七和师座走在一起、紧紧依偎在最爱的人身边,心里实在甜甜的。
其实,记忆最初和最在乎的人步行逛街是和父亲,父亲不忙的时候喜欢带着小七去城西逛逛市集,每次都给她买一大包好看又好吃的糖果。然后就是景华景嫣了,当初男孩子性格的景华最喜欢带小七和景嫣穿街过巷逛街市,三个闺蜜嬉闹着懒得理会身后远远跟着的那群城中小伙子。
嬉笑声犹在耳边,往事如烟,如今早就物是人非。
父亲去世多年,景华景嫣也都变了。
师座扯回了小七的回忆,他指了指沿途的几间商铺:“小七,进去逛逛吧,有喜欢的就买,灵甫来付款,今年家里没布置苍兰,你的衣服也多是去年从长沙带来的,上个月送你的巧克力也仅剩下几颗了……”虽然经常驻扎在军营,师座对小七的关心和用心却从来没因为聚少离多而减轻分毫。
将军沉稳刚毅的脸上带着温和、锐利深邃的眸中泛着柔情,这种温柔只对小七,在浴血厮杀的战场上是绝对看不到的。
“谢谢你,灵甫。”小七心里好暖,却摇摇头,“小七心领了,你是军人很少来街市、商铺闲逛,可你回军中的时候我哪怕不买东西也经常逛一逛街,明白很多东西不该现在买。”说着,她拉着师座快步走到一间商铺的展示橱窗旁边,“比如这些最新款的旗袍呢,现在买比夏天买贵一倍还不止,我衣服虽然不贵款式却多,反正够穿了!”
“傻丫头,你看我像缺这些钱的人?灵甫挣的钱就是给你花的,你是我的妻子,我自然想要给你最好的。”师座看着小七眼里的坚定,无奈又幸福的一笑,“不过夫人既然已有打算,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