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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七点点头,有他这些话,她冰冷的心总算感到一阵踏实。而师座紧紧把她揽在怀里,呈保护的姿势,尽管他不喜欢她满身的酒气。
小七醉的一塌糊涂,目光有些游离,师座也不介意她能否感受到,吻了吻她的脸颊。
“我爱你。”他又深情的向她吻去。
“灵甫,谢谢你,我……”小七也很想说一句“我爱你”,醉意袭上来,疼痛的大脑却已经不听使唤。头一歪,她依偎在丈夫怀中沉沉睡去。
……
几日后,趁师座回军中的时候,小七把景华带到家里。师座喜欢清静,但景华几次提出想去小七别墅里看一看,毕竟还是朋友,小七没再拒绝。
“张太太,我去过不少军官太太家里,你家可算不上豪华,但布置得倒算雅致。”景华挑眉,四处看了看,“这些字画和古董,恐怕比家具还贵吧?咦,为什么只有底层住人,我家可是一整栋洋房呢。”
“鱼快死了,花快死了!鱼快死了,花快死了!”这时,小八扑了扑翅膀,一双小眼透着敌意,就像在替主人瞪视这个无礼的陌生人。
“好凶的鸟,你们的宠物?”景华倒不生气,还把手伸到鸟笼旁边,逗了小八几下。小八飞快甩了甩脑袋,一副不待见她的样子。
“不瞒李太太,这些字画很多是灵甫临摹的,古董是灵甫从朋友们手里直接买来的。至于房子,实用能住就行了,家里只有灵甫和我,佣人也不多,我们崇尚的不是铺张浪费。”小七回答得不卑不亢。
景华倒讨了个没趣,不再炫耀自己的家,一边和小七叙着旧,一边把小七的家里里外外参观了个遍,就差卧室和师座的书房没进去了。
“李太太,时间也不早了,我们改日再聚吧。”小七看了看钟表,正打算送客,景华突然走向开了一条门缝的书房,推门而入。
小七连忙走过去:“李太太,灵甫书房的门平时是锁上的,今天不知怎么打开了,在没得到灵甫允许的情况下任何人不能进这里,我也从没进来过。”说完,她示意景华离开。
“你难道一直不好奇这里隐藏了什么?”景华意味不明的笑了笑,目光从墙上的巨幅军事地图、书柜里的历史书籍、桌子上的青天白日国旗和军事模型移向了一幅相框,“这孩子好可爱,是张副军长的儿子?”
“是,灵甫还有一个女儿,也非常可爱,生活在他的老家。”没想到,小七完全没有任何惊诧、尴尬或愤怒,“我最近还在和灵甫商量,等军队整编的事情结束,他不忙了,就让孩子们来南京住上一段时间,我陪着他们玩。”
“呵呵,张太太的大度倒真让我佩服,想必你们确实非常恩爱。”景华似笑非笑,“只希望,你们能一直这么恩爱下去。”她没再多说什么,又闲聊了几句,找了个借口离开了。
她刚走,早已忍不住的钱妈不忿的叹了口气:“副军长太太,这个李太太每句话咄咄逼人,还擅自闯进张副军长的书房,实在太没礼貌了!”
小七叹了口气:“由得她吧,她已经变得让我不认识了……”
☆、污蔑
“军队的大规模整编在即,这个节骨眼上‘形势’很乱!我无暇顾及家里了,这段时间你们都给我消停一点,尽量减少出门,谁也不许奢靡招摇,以免落人口实,对我不利!”
1946年冬。
自从国民政府在南京召开整编会议、拟定整编军队方案后,不少军官都为自己的职位会否变动、如何变动担心,小心谨慎做人的同时,也对家眷如此警告一番。
小七心高,也有自己的主见,每当听朋友们向她诉苦“最近自由受限了”,就对她们丈夫的这种做法感到不屑和不理解。
“太过分了,要求亲人如此做作,还不允许出门、限制穿衣打扮,这和囚禁有什么区别?”小七并未刻意谨言慎行,她一如既往的出门,虽然不奢靡,却打扮得漂亮得体。
“副军长太太,你最近……真的不打算向李太太、刘太太、蔡太太她们学学?”这天一进门,钱妈就表情很不自然,一直跟着她。
“我实在不明白,为什么非要刻意做作?我虽然出门、打扮,但吃穿用的都不是太贵重的东西,不怕别人说三道四。”
钱妈为难的欲言又止:“唉,副军长太太行得正站得直,但不了解你的人未必这么想。74军的军长之位很多人都眼红,就怕别有用心的人利用你做文章,对张副军长……不利……”
“钱妈,你到底想说什么?”
“我……”钱妈犹犹豫豫的拿出一封匿名信,交给小七。
小七打开匿名信一看,火气直往上窜,这信字迹倒是娟秀工整,内容却不堪入目,完全是用最污秽的语言讽刺她奇装异服、招摇过市,而看到信上师座的批注,小七更是愣住了。
对于这封信的污蔑,师座竟然“相信”了,还让她“有则改之,无则加勉”!
小七忍着眼泪,气得浑身发抖,将这封信使劲揉成一团。她可以容忍不在乎或不认识的人污蔑,但无法忍受深爱的丈夫不信任!
“副军长太太,你消消气……”钱妈从未见小七这样愤怒、委屈,连忙安慰她,“杨占春说了,张副军长收到这封信的时候,并没完全相信信上的内容,还说你不是这样虚伪浅薄的人……杨占春还说,这封信很明显是女人的笔迹,也可能是你得罪了哪位军官太太,她托丈夫或丈夫的同僚放到张副军长办公桌上的……”
小七沉默很久。不知不觉间,牙齿已将嘴唇咬破。
“钱妈,我也要写一封信给灵甫。”愤怒转为失望甚至绝望的时候,小七悲哀的叹了口气,她始终没多说什么,只是默默转身。
默默回到房间了。
……
冬夜格外漫长,师座策马飞驰着,冒着凛冽的寒风连夜从外地赶回家。上次这样做是10年前,为了结束一段绝望。而这次,是为了让小七不再绝望。
见师座收到信竟赶回来了,军装外的黑色狐裘大衣上沾着尘土,雕塑般脸庞上也不再是一贯的威严而是紧张,小七有些意外,却还是扭过头没搭理他。
“我说过,我愿意容忍你的缺点,除非我离开了这个世界,否则不会离开你!如果你一定要和我离婚,我宁可老死在山沟!”师座深邃的眸凝视着爱妻,却是从未有过的慌乱。
小七怄了几天的气,赌着气摇摇头:“灵甫,我还是想和你离婚,你认为那封信上所说是我的缺点,我只想说,那是子虚乌有的污蔑!对不起,我无法容忍最爱的人对我不信任,哪怕是半信半疑。”
“如果灵甫选择相信你,把那封信上的批注涂掉呢?”师座搂过她。
小七挣开他:“没用了!我已经下决心和你离婚了,那封信我也已经撕了!”
师座沉着脸一筹莫展,常年在军中生活的他性格耿直,不太会揣摩人,实在不知道该怎么哄小七开心。
“小七,原谅灵甫好么?”
“我只想快点离婚!”
沉默一阵后,师座突然走近几步,小七皱眉说了一句“你想干什么”,只见他竟然立正站好,向她敬军礼,而且敬着礼的手一直未放下。
见师座右腿有些僵直、站得很累却很标准,毕竟是自己的丈夫,小七有些不忍。
“你腿不好。我又不是你的上司,你对我敬什么礼啊?”
“小七,灵甫错了,向你道歉。你不肯原谅我,我的手就不放下来。”
……
☆、真相
小七最终还是原谅师座了,她深爱他,他也深爱她。
赌气归赌气,任何污蔑也无法将他们拆散。
“唉,其实灵甫对我很好……别的军官都警告家眷整编期间‘消停’一点,灵甫却从不提军队整编的事,他不在乎名利,不在乎能否当上军长,更不愿意使我忧愁……”十几天后,小七展开那封揉成一团的匿名信,她那天对师座说信被撕了其实是气话,但这次确实打算销毁。
“鱼快死了,花快死了!鱼快死了,花快死了!”伴随着小八的叫声,钱妈说是以前的园丁老马来了。小七有些意外,去年老马回乡下后,家里就换了新园丁。
“张太太,多亏了你们的帮扶,丽仪顺利毕业了,这孩子很优秀,已经有报社愿意录用她了……”客厅里,须发花白的老马穿着单薄的粗布衣,冻得有些哆嗦,手里却提着一大盒水果和几袋乡下土特产。
“老马,你没必要这么客气,带这么多东西来。”小七连忙招待他坐下,“丽仪毕业的消息已经能让我和灵甫很高兴了。”
“唉,这孩子太倔强,哪怕给太太们当佣人、给小报社写稿也要坚持把学业完成,也是歪打正着,她的这两篇稿被一位大报社的记者赏识了……”老马说着,从衣袋里小心翼翼的拿出两篇稿子,递给小七,“张太太,您帮忙看看,这孩子写的是什么?我们马家很多年没出过一个识字、有文化的人了……”
“好。”小七接过稿子,正想念出来,却在看见这娟秀工整的字迹时,心仿佛沉入冰窟,只是不愿相信的摇了摇头。
“张太太,怎……怎么了?出了什么问题?”老马惶恐的询问,“是不是这孩子写的不好?”
小七很想说什么,看见老马这期盼又可怜巴巴的目光时,善良的她忍住了。
“没什么问题,丽仪写的不错,她现在还在南京城里?”
“这孩子打算进报社工作,再也不回乡下了。”
“我想见见她,可以么?有一些事情我很困惑,只有她能‘帮’我弄明白。”
“到底是什么事?既然和这孩子有关,请张太太告诉我,我……我受得了。”
丽仪租住的房子很破旧,墙壁上污渍斑驳,小房间里放着很多稿件,而她正在埋头苦写着。
在老马一再追问下,小七说出了匿名信的事,老马顿时火冒三丈,几乎一路小跑冲进丽仪的租房,扬手就是几个狠狠的耳光:“你这孩子,怎么能以怨报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