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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竟然咬破毒囊自尽了!
……
师座将船划回岸边的时候,杨占春带着几个刚才安排烟火的勤务兵一脸坏笑的走过来:“怎么样?师座和夫人玩得可还……”
“尽兴”两个字还没说出来,就停顿住了,因为他看见师座脸色沉得可怕,而小七瑟缩在师座怀里,全身仍不住发抖着。
“出了什么事?这……”杨占春瞥见船上的尸体,连忙跑过去查看。
“是……是中/共地下党……他不想说出幕后指使,又害怕受刑,服毒自尽了……”小七颤抖着,这人七窍流血的死状实在让她害怕。
“奇怪,他们不是要和平吗?怎么派人来南京刺杀我党高官,实在是太猖狂了……”几个士兵议论纷纷。
这时,师座打断他们的话:“我党大局未定,党内需要的是团结军心。把这件事压下来,不必声张了。”他冷冷的开口,“这根本就不是中/共的人。”
☆、同僚
师座认为刺杀者不是中/共的人,并非没有依据。
国共和谈在即,倘若中/共在这种时候派人来南京刺杀党国高官,无异于主动放弃好不容易争取来的协商机会,他们没有任何理由这样做。
何况,南京高官颇多,他们更没理由唯独针对他这个副军长,而行动失败后不作任何辩解就默认身份、畏惧受刑咬毒囊自尽,更不是中/共地下党一贯的作风。
但这个刺杀者上过战场,是个军人,他身上的疤痕就是最好的证据。
“同僚……”这两个字划过脑海的时候,师座没再继续往下推断。
这个结论已经够让他寒心了。
……
小七完全没料到,师座会被保送去重庆陆军大学深造。
他们新婚才不久,由于师座大多数时间都待在军中,在一起的时间本来就极少。如今,他这一去少说也是几个月,两人再次相聚不知要等到什么时候了。
别墅里,小七一脸失落收拾着师座的行李。她体谅师座,嘴上不埋怨,心里的委屈却怎么也压抑不住,眼泪直往外涌。
“你累了,快去休息,我的东西自己收拾就好。”师座走过来,从身后轻揽住她。
小七摇摇头:“我不累。灵甫,你这一去就是几个月,这些东西一定要带齐,只有亲自整理好再列一个清单我才能放心。还有,家里的积蓄你也带走一些,虽然我知道你不喜欢应酬,但男人出门在外需要花钱的地方很多……”
“灵甫知道了,小管家婆。”师座扳过小七的身子,使她转过来冲着自己,“家里的积蓄不多,我不带走,你留下来买几件喜欢的衣服。”他拭去她脸上的泪痕,“傻丫头,实在想我就写信,别忘记照料家里的鱼和花草,别忘记照顾小八。”
“嗯……”
“最重要的是,别忘记照顾好你自己。”师座沉稳而有磁性的声音很轻,轻到只有他们两人能听到,“不论读书还是行军作战,但凡闲暇下来的时候,灵甫会想念你。”
“嗯……”小七紧紧靠在丈夫宽阔坚硬的胸膛上,感受着他高大身躯传递来的体温,驱散着心底的茫然和空白。
虽然心情低落,东西却收拾得井井有条,不一会功夫,小七将行李箱递给师座。两人又依依不舍的话别一番,小七一直目送着丈夫,直到他的背影从她的视线中消失。
偏偏在这时,鸟笼里的小八习惯性的叫了起来:“主人走了!主人走了!”
“走了,很快会回来的。”小七告诉自己。不舍的眼泪顺着脸颊流下,再一次模糊了视线。
……
1945年,初春,重庆。
豪华的大酒店里正在举办一场盛大的酒宴,主办方正是刚被授予少将军衔不久的国民党100军军长李天霞。
这一晚灯火璀璨,很多党国同僚都聚集在这里,很明显,这场酒宴又是李天霞用来拢络人心的。
虽然和张灵甫将军同样被授予少将军衔,这个狭隘自私的男人却丝毫高兴不起来。因为随着74军一同被召回南京的是张灵甫,不是他李天霞。
“耀宗,74军和我无关,张灵甫又命大。如今这种处境,只能用束手无策来形容了……”一想起74军军长之位,李天霞就眉头紧蹙。
“干爹,既然暗杀不成功,也欠妥,我们就想想其他办法!反正师座在明,您在暗……不不不,我在暗。”一身西装革履的钱耀宗附在李天霞耳边,活像一只摇着尾巴的哈巴狗。
李天霞点点头,钱耀宗这个人贪财又怕死,和师座的耿直勇猛格格不入,只要自己舍得花钱就能够拢住,甚至一口一个干爹的叫。而身为师座的副官,只要钱耀宗的居心不败露,比十个眼线都顶用,一旦败露了,把所有罪都推到他身上就是。
“咯噔,咯噔……”
艳红色的高跟鞋踩在地面上,不紧不慢,发出有规律的“咯噔”声。
一阵浓得呛鼻的香水味传来,正巴结着李天霞的钱耀宗循着声,色迷迷的抬头。
然而,却在看见这个妖艳女子的一瞬,他睁大眼珠,脸上的表情瞬间由尴尬变成慌张,说不出来的怪异。
☆、夜宴
李天霞挑了挑眉:“你们认识?”
“干爹,我们……我们……”
“当然不认识了。”还没等钱耀宗挤出一句完整的话,妖艳女子理了理身上暴露的礼服,摇曳多姿的走过去,站到李天霞身边。
“耀宗,给你介绍一下,这是新来的女政工队员景华。”这场晚宴上同僚很多,已有妻子的李天霞却明目张胆的揽上景华的腰,还趁机在她身上使劲乱摸。
同僚们对李天霞好色成癖的“个人作风”早已见怪不怪。
“景华小姐,幸……幸会啊……”
“幸会呀。”景华晃了晃手里的红酒杯,唇角勾起一抹挑衅的微笑。
深夜。
不同于刚才豪华的大酒店,这间小舞厅装修简陋,不大的舞池里闪烁着昏暗暧昧的光线。
“这就是景华小姐对我的宴请?”钱耀宗尴尬的跟上景华的舞步,“干爹喜欢交际舞,你就不害怕在这里碰上他,不好解释?”
“哈哈,李大军长会来这种低档的地方么?再说了……”景华突然停住舞步,妖艳欲滴的红唇凑近钱耀宗的脸颊,眸光却是咄咄逼人的瞪视,“钱耀宗!你比谁都清楚,我已经脏了。”
“其实耀宗很后悔实在没把持住,侵……犯了你。说真的,这些天我一直很后怕,就怕你和张夫人联系,如果你向张夫人哭诉,这种事一旦传到师座的耳朵里,我的仕途可就全完了……”
景华的红唇在他颈间一吻:“告诉你,何止两边巴结的仕途玩完了,坐大牢也说不定。”看着他瞬间变色的脸,她挑衅的微笑,“但是,你把我发过的誓想得太轻了。”她早已立誓,和小七从此分道扬镳,甚至势不两立。
“不……不不,耀宗从来不敢看轻你。景华小姐手段高明,初来重庆、毫无门路的情况下,竟然能得到干爹的宠爱……”
“可笑!只要舍得出卖肉体和灵魂,哪个漂亮女人得不到你干爹这种‘人’宠爱?”景华白嫩纤细的胳膊缠上钱耀宗的脖子,在他肩上狠掐了一把。
“对不起……”
“你看你,心多狠……竟敢在我绝望得伤痕累累的心口撒盐?你不是口口声声带我来重庆结识大官么?为什么强占我清白的身子,还抛下我不管?哦……我差点忘了,你这种贪财怕死的墙头草根本没有良心!”
“冤枉!我是真的爱慕你很久了,害怕你爱上别人!想……想撇清关系是因为我对你做了那种事实在后怕……”
“是么?呵……呵呵……”景华突然悲凉的笑了,“知道么,在这个阴暗的世界上,我已经不相信任何人了。其实倒要感谢你,是你给了我勇气,面对李天霞的畜生行为时破罐破摔的勇气……钱耀宗,只要你肯随叫随到赴我的‘宴’,我是不会把你怎么样的……可是,你深深的伤害了我,我该怎么回报你呢?”
嘈杂、暧昧的音乐下,景华继续起舞,钱耀宗虽然做着哈巴狗的事,相貌、身材和体力却比李天霞那个腰弯背驼的大虾米强很多。
景华逼视的目光突然变得有些迷乱。
微微低下头,不安的红唇再次凑近钱耀宗,却不是亲吻。
而是在他凄厉又不怎么敢声张的哀嚎声中,一口口,狠狠的咬了下去!
☆、战火
作者有话要说: 28…30章对雪峰山战役的描写参考了《黄埔军校完全档案》第六章和民国二公子的新浪博文《张灵甫扬威雪峰山》。
暖春三月,钱耀宗仍然穿着冬天那件高领外套。李天霞对他在师座面前伪装节俭的做法很满意,只有他自己明白这是为了遮掩什么。
“耀宗,你有什么难处,可以说出来。”师座一身军服笔挺,不怒自威,语气则在关心下属。74军的将士们都知道,张副军长带兵严厉,却一向爱兵如子,他自己生活勤俭,每个月却从工资里拨出一部分给士兵们改善伙食。
“谢师座关心,其实属下家境富裕,之所以把节俭当成习惯,全是因为跟在师座身边的这两年耳闻目染,对奢靡和懒惰愈发憎恶啊!”
“好样的。”师座赞许的拍了拍他的肩膀,“听你的口音,家也是陕西的?”
钱耀宗连忙说:“是啊!师座,属下是您的同乡。”
师座点点头,深邃的眸打量着钱耀宗:“耀宗,如果没记错,这两年你大部分时间在后方,实战的历练太少。纸上谈兵可不行,想上战场么?”
钱耀宗下意识想说最怕上战场送死,却硬着头皮说:“当然想!”
“好。下一场战役你跟在我身边,争取多杀几个日寇。”
“是!”钱耀宗心里叫苦连天,嘴上却坚定的答应着。
……
没想到,“下一场战役”来的这么快、这么突然。1945年4月初,日寇为确保中国和越南间大陆交通线的畅通、争夺芷江空军基地,在湘西发动了雪峰山战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