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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或者说,这是一条复杂无比的路,他根本无法用文字或者图形的方式,来将其表达出来?
我抬头往前面看去,却只看到一片死寂的黑暗,在这条通道的尽头,不知道究竟有些什么,在等待着我们。
“可是,陆爷为什么要把这么重要的东西丢在这里,他如果去过那密室的话,又返回了这里,怎么可能会不知道路是怎么走的?”
张野忽然提出了新的问题,他这人虽然不常说话,但这句在我心头疑惑了半天的话,最终却还是由他来提出的。
是啊,这些散落在那阴灵出没地带的笔记本和背包,无疑都是一个探险者随身必备的物品,尤其那笔记本上记录了很重要的东西,他怎么会轻易丢弃?
但是这个问题没有人能够回答,周围再次寂静下来,所有人的目光都盯在了那笔记本上面,似乎想要从中看出些不同的东西。
这笔记本终于翻过了又一页,上面又出现了几个字,但这一次,当我看到那几个字的时候,浑身上下犹如被一桶冷水泼下,透骨冰冷。
只有三个字:都死了。
这三个字写的十分潦草匆忙,在这三个字之后,笔记本上再也没有任何一个字的痕迹。
我们几个呆若木鸡,眼睛盯在笔记上,几乎无法收回,个个都瞪大了眼睛,张大了嘴巴,就像是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一样。
都死了。
谁死了?这一个“都“字,代表了什么?当年来到这黑水妖窟的人,除了师叔之外,还有谁?
大奎脸色数变,往后退了两步,却踩到了一块石头,他差点摔倒在地,回头正要大骂,却突然惊呼一声,一脚踢开了那块石头,指着那石头下面,眼睛瞪的老大。
他似乎发现了什么,我立即冲了过去,就见那石头下面,竟赫然露出了一只已经干瘪,并腐烂得露出了骨头的人手。
那人手呈爪状,像是要抓住什么东西,从一片碎石堆里伸了出来,又好像要努力从这碎石里爬出去,却终于没有成功,力竭而死。
我吓了一跳,这里怎么会埋着一个死人?
几个人都围了过来,七手八脚把地上的碎石移开,很快,一具尸体便呈现了出来。
这尸体基本也已经是一具干尸,身上的衣服破烂不堪,看不出来什么了,我看到这干尸,就下意识的退了一步,想起了刚才在地下暗河里出现的那具干尸。
张野看了几眼之后,就咦了一声,指了指那干尸的头颅说:“你们看,他的脑袋好像是被切掉的。”
我定睛一看,果然如他所说,那干尸的脑袋虽然和尸体摆在一起,但实际上是断开的,只是摆在这里的年头太久,和身子有些连在一起了。
“这尸体好像是被人故意摆在这里的,上面的碎石,应该也是人为铺上去的,看起来应该是有人把他埋在这里了。”老潘收起了笔记本,看着那尸体判断道。
“有人把他埋在这里的?那能不能看出来他是怎么死的?”我疑惑问道,张野指着那头颅说:“看这个茬口有些参差不齐,不像是被什么锋利的东西瞬间削断的,倒有点像是……有人用刀子一点点割下来的。”
他是玩刀的行家,这么说自然大家都信服,安萨黎一直没吭声,此时突然看着众人问:“如果有人要杀他,那完全不必费这个力气把他的头割断。如果他是死亡在先,那别人为什么要割断他的头颅?还有,既然割断了他的头颅,为什么又要和身体整齐的摆在一起,用石块掩埋?”
安萨黎的这三个问题,就像三个疑云,笼罩在了我们几人的头顶上方,没有人知道,也没有人能够回答。
还有,陆风师叔最后的那句“都死了”,又代表了什么呢?
第六十章悬尸
神秘的黑水妖窟中,我们没发现什么妖怪,却接连遇到了恐怖可怕的干尸,飘忽诡异的阴灵,还有面前这个,被斩断了头颅的尸体。
“会不会是,陆爷进入这里,发现了许多死在这里的人,所以才会留下那句话?或者说,是他经历了什么,然后他身边的人都死了?”
张野皱眉猜测道,老潘想了想说:“从语气上来看,死的应该是熟识的人,或者和他一同进来的人,要么就是敌人,总之一定是和他有关系的。现在就是不知道,陆风这家伙现在到底在哪,他究竟是在搞什么名堂?”
我们都沉默了下来,这洞窟中的气氛似乎越来越是诡异了,那断了头的尸体,头颅上已经腐烂成洞的眼窝处,黑洞洞的,那已经几乎没了皮肉的嘴唇上,还挂着几颗散落的牙齿,似乎在对我们不住狞笑。
我打了个哆嗦,起身道:“走吧,在这研究死人,也没个结局,既然刚才说了,那个地图上的密室可能是个重要地点,咱们就往那边走吧。”
几人收拾起东西,终于不再去看那尸体,大奎胡乱弄了些碎石,又把那尸体埋上了,嘴里念叨着:“我刚才不是故意踩到你的,莫怪莫怪啊。”
我们继续上路,往前走去,但此时的心情和刚才已经截然不同了,若说刚进来时,心中是迷茫、忐忑和紧张,那现在就是……更加的迷茫、忐忑和紧张了。
那个背包和笔记本被老潘收了起来,我忽然隐约觉得,他和陆风师叔俩人的情谊似乎很深,从一开始,他仅凭一封书信,和那块葬玉,就下决心做了这么多的事,甚至到现在为止,连他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就甘愿九死一生的危险,跑到这个鬼地方来,到底是为的什么?
我看着走在前面腰板挺拔,步伐很是坚定的老潘,忽然第一次发觉,原来他并没有看上去那么年轻,包括大奎和张野,也都已经最少是三十岁开外,最年轻的反倒是我和阿生,还有安萨黎,看来我们这个队伍,平均年龄还不小。
大概,这就是多年搭档,在无数次生死中磨练出来的兄弟情谊吧。或许,老潘并不是真心要找什么宝藏,他只是想要找回当年的兄弟,和那已逝去的,激情燃烧的岁月。
我们只往前走了不远,洞窟通道里忽然出现了一些大块的石头,好像是山壁上脱落下来的,而前面的山壁上,也出现了一些木架,似乎是托住了坠落的山壁,为山壁加固用的。
这明显是人工的痕迹,再往前走,一路上都有这种加固的木架,但是都比较简易,看得出来是匆匆搭建而成的,当然,这些木架大部分也已经腐烂坍塌,估计也有很多年头了。
有些石壁甚至还在微微的偶尔剥落,在这寂静的洞窟中传来轻微的,却让人心里发毛的声响。
看来这洞窟中,应该是发生过坍塌,但这些工程,到底是谁做的呢?
这一段路,却是要加些小心了,搞不好碰触到哪里,来个山洞塌方,那可是天大的本事也逃不出去了。
走在前方的大奎忽然说:“刚才那个人,会不会是让塌方的石头砸死的呢?”
他说的很有可能,不过此时此刻说出来,却有点晦气,张野瞪了他一眼,却也没说什么,估计也拿他无可奈何了。
“这地方任何一点动静都可能出事,都给我闭嘴。”
老潘回头低声喊了一嗓子,几个人顿时都不吭声了。我们小心地穿过了这一片塌方地带,还好并没出现什么事故。
不过走着走着,我却隐约觉得哪里有些不对,开始还没察觉,但很快我就发现,走在前面的安萨黎,脚步似乎越来越快,甚至有把我们甩在后面的趋势。
这里地形复杂,脚下都是乱石,我们只能拉长队伍,又走不快,我正看着安萨黎心里生疑,前面开始出现了弯道,同时地势也更狭窄,又走出了一段路后,安萨黎在前面转过了一个弯之后,人忽然不见了。
紧跟在他身后的张野立即蹿了出去,看来他也是一直在暗中防备,不过我们追上去一看,那弯道后面原来还是一个弯道,而且黑咕隆咚的,手电光晃过,安萨黎已经踪影皆无。
我心中一惊,但随后就听见前面传来了快速移动的脚步声,我们对视一眼,忙追了上去,张野手中一声轻响,显然已经做好了随时开枪的准备。
前面的路弯弯曲曲,倒是平坦了许多,我们紧贴着山壁,一路追了过去,黑暗中只听前方一片凌乱的脚步声不断,我很快就流了汗,心中砰砰直跳,一个不详的念头已经浮上心头。
难道这安萨黎,一直都在扮演引我们进入虎穴狼窝的狐狸角色?
很快我们就冲出了这条弯道,前面再次出现了一座稍大的石室,但这次却是有人工开凿的痕迹了,石室口的山壁很平整,张野第一个冲了进去,似乎没发现什么东西,站在那里手电光四处扫射,找寻着安萨黎的踪影。
大奎第二个冲了进去,但却嗷的叫了一声,捂着脑袋就蹿了回来,手电光往上一晃,我们几个顿时就被面前的一幕惊呆了。
这石室四四方方,空空荡荡,在洞壁上方却垂下了许多绳子,绳子上悬吊着几十具尸体。
这些尸体也已经呈现出了干尸的状态,个个吐着舌头,眼珠凸出,浑身酱紫发黑的,表情骇人无比。由于吊着的时间太久,尸体的脖子已经被抻长了一大截。
这竟是几十个被吊死的人。
大奎捂着脑袋心有余悸地说:“我日他姥姥的,这些狗日的怎么总挂在上面吓唬我?”
我心说谁让你长那么高的?人家张野进去就没事……
这些尸体身上都是穿着衣服的,装束也很像,都是黑衣黑裤,最大的特征就是每个人的脑袋后面,都拖着根辫子。
“这是几十个大姑娘?”大奎愣头愣脑的说道,阿生摇摇头说:“不像,身材不像,胸前太平了……”
大奎还凑上去仔细看了看,也说:“嗯,是不像……哎你们说,这大姑娘要是死了,是不是就变平了?”
“少扯没用的。”老潘瞪了他一眼,上前说:“如果没猜错,这些应该是修筑工事的工匠。”
到底还是老潘有经验,张野点头道:“不错,应该是的。先别管这个,谁看见那家伙跑哪去了?”
他一直盯着安萨黎的去向,我们几人四处看看,发现这里除了那些死尸之外,空无一人,这石室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