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喂,小玉子可是费了好大的劲儿,才说服爹娘来给你们践行的。怎么你就这样来迎接客人啊?我可要生气啦。”
张玉哥蹲在王霁面前,微笑道,揉了揉她的头发。
王霁今天突然消失那一下子,的确把他们家人都吓得不轻。
只是,听到她要走,张玉哥心里想着无论如何要来替她践行,努力拗过了父母。
“用不着逗我开心。”
王霁白了他一眼,嘟着嘴儿,慢慢站了起来,抖了抖腿,缓和麻感。
“既然你们都到了,便和我一同进去吧。”
次日,清晨,风府外。
四九手底下带了五个上好的杀手,兵贵精不贵多,而且一路上他们也折了不少人手。
嘎吱嘎吱。
一辆马车从远处行来。
四九轻轻挥散眼前的雾气,朝后面的人打了个注意的手势。
嘎吱嘎吱。
马车车轮碾压过地面,留下两道浅浅的车辙。
又一辆马车从另一边行来。
四九皱了眉头,轻轻嗤笑。
他双手举起,向手下们使眼色。
前太傅,风清嘉,这法子倒是不新鲜呐。
嘎吱嘎吱。
第三辆马车出现在四九的视野内。
四九狠狠地呼出一口气,眼见那气息染成白色,扭曲,而后消散。
吱呀。
风府的门开了。
一成年女子,带着面罩,步履缓慢,似是受了脚伤,身旁还跟着一个十余岁的孩子。
这样的组合一共有三对,分别上了三辆马车。
四九极为仔细地盯着三个身材相似的成年女子,观察她们的姿态,动作,还有伸出来的手,直至马车分道而行。
他回想片刻,下了命令。
张玉哥看着端坐在一旁,已经摘下面罩的风清嘉。
他的目光很是惊奇,充满探索意味。
“怎么了?玉哥儿。”
“先生方才行路时,整个气质都不同了,像是、像是。。。。。。我说不准,那姿态极好,似是脚下生莲一般。”
张玉哥结巴道。
“玉哥儿,你将来若是入朝为官,见到这样行走姿态的女子,可不要似这般说话,免得旁人说你没有见识。苍平那儿的贵女,小时入学,一律由宫内嬷嬷教导,言行举止都有标准。大一些了才无所顾忌,和男子一般喝酒赛马,比诗投壶。但要说起礼数,没有一个会丢了自家的颜面去。”
风清嘉细细叙讲,言辞温柔。
“那男子呢?”
张玉哥好奇地问道。
“男子么,也是一样的,不过他们小时候入的是军营,教导的人是军官罢了。不少苍平贵族出身的文官,比起武官还要能打,倒也是十分有趣。”
风清嘉笑道。
“先生原是苍平来的啊。”
张玉哥点了点头。
“那地方比起廪余来,一定更加繁华吧?”
“论起繁华,漕都周尧要好些。苍平皇都么,有的是美人美景,到处是好酒好菜,路上不时就能碰见扬鞭跨刀的热血少年,本该深闺不出的绝色佳人,连黄莺儿鸣叫的时候,都动听得像戏曲一般。用‘繁华’一词,倒是说不清楚苍平的好来。”
风清嘉抚了抚张玉哥的头。
四九拉了满弓,身子紧随飞出的箭,攻向平平无奇的马车。
明束素,死!
风清嘉的耳朵轻轻动了动,将张玉哥推向一边,脚底一踏,手中银光轻闪。
四九看见那标志性的蒙眼布,不由得神色一冷。
判断失误。
“玉哥儿,呆着别动。”
然而风清嘉已然攻了上来。
另一个杀手见目标不对,倒转方向便走。
四九是按顶级刺客的标准培养的。
一击不中便该立刻退去。
风清嘉的攻击在他看来并没有什么章法,可偏偏黏住了他。
四九瞧着她覆着白布的眼睛,表情严峻。
风清嘉的体力没有他好。
四九下着判断,立刻换了左右躲闪的策略,果然见到风清嘉神色划过一丝焦灼。
噗嗤。
剑入肉的声音,鲜红的血滴在地面上,很是漂亮。
四九握着剑,想要□□,风清嘉的手却死死抓住了,更甚者,她朝着四九笑了笑。
“剑上有毒,不想死就放开。”
四九冷道。
“我问你,你的主人是谁?背后是什么势力?”
风清嘉反方向用力,一把将剑刺透了自己的肩膀,抓住了四九,盯着他的眼睛。
两人相隔不到寸余。
“哼。”
四九立刻出掌,却陡然停住了。
他的脖子上轻轻刺痛,一把短短的匕首正横在那里。
风清嘉轻声道:
“咬舌没有我的匕首快,你可以试一试。”
四九眼神划过一丝惊讶,随即,他的身子抖了抖,口中溢出了黑色的血块。
“大、人。”
风清嘉瞧见那血块,不禁向后退了两步。
四九的身子直直地倒在地上,然后开始自己燃烧,散发出一阵恶臭。
风清嘉顿了顿,用匕首砍断绳子,跃上马,飞奔而走。
她的眼睛慢慢出现了重影,那死去的杀手果然没有撒谎,剑上有毒。
风清嘉咽下一颗黄豆大小的青色丹药,重重地呼出一口气。
方才离那杀手足够近了,观察到了不少好东西,不枉她挨这一剑。
只是明束素的麻烦,还真是大啊。
第10章 隐情()
“你,来这儿做什么?”
李沛一手扶在桌子边,改坐为站,眉头皱起,双目瞪着,语气也甚是严厉。
他眼前是一个道士。
年纪约莫三十,面貌英俊,白衣青袍,并不束发。
奇怪的是,面对闯入者,李沛并没有表现出任何的惊讶。
“谁准许你进入我李家了?我早已与你了断,互不拖欠!先前迎亲路上你满口胡言,害的我与妻子成亲三个月来皆是分居。元娘单纯善良,害怕我有什么不测,每日茹素念佛。她好端端一个娇生惯养的小姐,嫁到我家来却吃不好住不好,人也日渐消瘦。你这人居然还有脸撞到我跟前来!”
李沛越说越气,几乎要爆出青筋来。
“沛儿,你莫气我,我只是不想你再这么瞒下去。我先前便说了要你与我私奔去,丢开这劳什子李府,你硬是不肯,我、我见不得旁的人在你身边,才出此下策。”
那道士面上慌张,往前一步,欲要抱住李沛,却被一把推开。
“谁是你的沛儿?”
李沛扬着下巴,略低身子,盯着道士的眼睛,一字一句道:
“我是李沛,李家大房独子。先承父业,操持生意,后按婚约迎娶周家元娘,几年内就会开枝散叶,与你这不知好歹的道士没有半分关系!”
“沛儿,是青枫不好,没有立即向你解释,惹你生闷气。拖了这么久,实在是因为我要事缠身,你不要怪我好不好?你们都是女子,怎么开枝散叶。沛儿你已经为家族奉献了那么多,够了,真的够了,难道你自己的幸福就一文不值么?”
青枫苦苦哀求道,那潇洒不羁的样子早已不见,只是一副因情所困的痴儿郎模样。
“嗤!”
李沛一把扯住他的袍子,冷然不屑道:
“穿着道袍,说什么男女情爱,真是不知羞!当年我既下了决定就不会后悔。你要是狗急跳墙,让我听见什么闲言碎语,我便连夜上重山脚下去,割了你的舌头!”
“沛儿,沛儿,我欢喜你,你也欢喜我,为何就不能相守呢?”
青枫被这一通话砸得满心冰凉,颓然坐在地上,哽咽着声音低语道。
他的沛儿怎么就愿意这么折磨自己呢?
什么家族,什么成亲,全是谎话!
“你恨我牵连了无辜的周家小姐,我与她道歉就是了,莫要、莫要这般。。。。。。”
“我们不同路。”
李沛见他这幅神情,也是难受,坐了下来,勉力呼吸了几下,强笑道:
“青枫,你早该明白,也早该放手。我已经不是那个不开心就躲到你师父道观里,等着漂亮哥哥费劲心思逗乐的小丫头了。这寻鹿县还是闭塞顽固,李家已经算得上风气开放,女子却仍不能继承家业。或许是天命吧。”
“我学得是天道,却不信命。沛儿,十几年的情分难道你真的忍心抛弃么?”
青枫双手成拳,眼里尽是不甘心。
“是啊。居然有十几年。”
李沛苦笑了笑,眼前一片模糊,似是泛上了那些年华的影子,挥不去,斩不断。
她忍不住抚上青枫的脸颊,喃喃道:
“枫哥哥。。。。。。”
“沛儿,我想带你去重山脚下抓兔子玩,给你烤红薯吃,不开心了就跑得远远的。我们游历七州十二郡,然后带着孩儿回来给你娘亲看,让她不得不答应我们的婚事。。。。。。”
青枫说着说着,竟是泣不成声。
郎骑竹马来,绕床弄青梅。
怎得这人生竟像戏台上演的那样,聚少离多,不得白头?
“你若是还对沛儿有情,便当着众人的面,撤回前言。你我从此相忘江湖,沛儿守着家业,你可以还俗,另外找个好姑娘,也算是花月团圆了。”
李沛紧抿双唇,收回了手,站起来,向着门口道:
“道兄,请!”
“好、好,我应你,我怎么能不应你。。。。。。”
青枫踉跄着站起,擦去满脸泪痕,伸出手想要替李沛也擦拭一下,却发现她虽也湿了眼眶,但并未如他一样流下泪来,目光十分坚毅,该是心似铁石。
他瞬间便失了魂魄。
周元娘很紧张。
今日那道士不知为何又来了,只是周身不似上次齐整,反倒有些狼狈。那道士说是她的相公找到了他,几番哀求下,他心不忍,施了法,解除了她二人的相冲命格。日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