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趁夜,冯铮偷偷下了山,寻到了那处破庙,而此时,他也见到岭南安家的安崇山。
这一对连襟,也是此生唯一的一次见面。
岭南安家其实也不好过,谁让你是茅山嫡传呢?
这种黑五类,其实和沧源叶家的待遇没什么区别,只不过安家身在大山深处,受到的波及少了一些,还不至于闹得那么惨烈。
此时的安崇山,说得好听一些是在云游天下,说得难听一些,就是出来讨饭的。
安崇山也饿得皮包骨头,却将那点儿积蓄全都拿了出来,帮叶彩云抓药治病,他自然是奔着姐姐叶彩霞去的。
三五日,叶彩云的病情稍转,却还是难以起身,安崇山却要回岭南了。
临走,姐姐叶彩霞跪下给冯铮磕头,求他大慈大悲,帮忙照顾妹妹,姐姐又和妹妹约定,一旦她能活下来,千万要给岭南安家写信联系,如果实在联系不上,俩人生下后代,无论男女,名字都要定下来,姐姐的孩子就叫木官,妹妹的孩子就叫无道,这是取父亲死前的那四句血书之意——玄棺定生死……苍天若无道!
姐妹二人,从此各奔前程,姐姐带着上篇玄字诀去了岭南,这便是岭南安家,茅山鬼道双修的由来。
妹妹叶彩云久病半年,终于渐渐好起来,却也落下了病根儿。
冯铮隔三差五的照顾着,俩人渐渐有了私情,可冯铮终究是个和尚,眼见着叶彩云的肚子一天天大了起来,这件事情便渐渐瞒不住了。
在那年月,嚼舌根子也是会死人的!
栖霞山雷霆震怒,冯铮只好背下山门,带着怀胎十月的叶彩云远走天涯,可这样舟车劳顿,等叶无道刚一降生,本就身子骨极虚的叶彩云,便一命呜呼了。
血崩!
叶彩云死的惨烈,冯铮也和栖霞山坐下了不共戴天之仇,他埋了叶彩云,带着苍字诀和刚刚降生的叶无道远走塞北,凭借佛门的根基,硬生生练出了苍字诀上的鬼道大神通,摇身一变,成了萨满鬼道的大护法。
就此,距离栖霞寺灭门已经不远了,法号缘固的野游僧远走天涯,二十年后,又在嵩山脚下收了名叫郝震东的俗家弟子,如此又七年,终于在临海的深山之中重建佛寺,广纳门徒。
而野游僧收的关门弟子毛小山,偏偏是道家茅山嫡传,这其中的因由,就实在太深了。
单凭佛门玄法,是没办法抗衡鬼道的,既然冯铮能以佛化道,修成如此恐怖的大神通,那么毛小山佛道双修,又有什么不可以的呢?
野游僧用心之深,这是外人无法理解的,这其中的恩恩怨怨,孰善孰恶,其实也已经分不清了。
因为,每个人的心中都有仇恨,这一代又一代人的传承,恩恩怨怨却依然没有一个了结。
九一年,十七岁的叶无道开始独自行走江湖,他游遍了大江南北,为的就是铲除栖霞山的余孽来给母亲报仇,而恰恰在此时,临海出现了栖霞山大和尚的影子。
九六年,叶无道突然在临海崛起,这和野游僧带着郝震东回到临海不无关系。
叶无道很谨慎,他吃下了整个东城,却没有动野游僧和郝震东一手指头,因为他的野心很大,他要顺藤摸瓜,要将栖霞山一网打尽!
也是在这一年,一个名叫杨紫的女人出现了,她让叶无道明白了一个道理,在这个世界上,其实不只有连绵无尽的仇恨,还有爱!
大爱无疆,大爱宽广……
其实叶无道刚刚认识杨紫的时候,杨紫就已经病了,而且在当时而言,这是一种不治之症——白血病。
不治之症,未必无药可治,深谙鬼道的叶无道很清楚,只要能找到传说中的龙涎,杨紫的病肯定医的好。
古籍《梁书》记载,南梁国君萧衍,得龙涎有三,一藏佛骨塔,二藏孰城,三葬公王墓。
南梁佛骨塔,五代十国时毁于战火。
孰城,这到底是个什么地方,谁也不清楚。
而公王墓,却正在临海。
一切缘由,皆有因果!
叶无道的生命,即将走向尽头,而安木官,也将在三年后随他而去。
一切的恩仇,又将延续给下一代,一切的恩仇,也才刚刚开始。
话转重头,这一对表兄弟刚刚相认,远处,公王古墓的石门,却‘轰隆’一声倾倒了下来,程啸山和刘仁顺架着被震得不停吐血的井宏,从古墓中走了出来。
这边拼了一个昏天暗地,另一边,井宏却被刘仁顺给擒住了,那把锋利的杖刀,抵住了井宏的咽喉。
“放了他吧,不要打了!”安木官回头,对刘仁顺说。
“四哥,你让我放了谁?”刘仁顺非常诧异,以为自己听错了。
安木官摇了摇头,一脸无奈的说:“这场架,本来就不该打!”
“为什么啊?”程啸山红了眼睛,拿枪一指叶无道,怒吼道:“咱们兄弟九个,被这个狗草的杀了五个,四哥,当初咱们一个头磕在地上,不求同生但求同死啊,你现在跟我说不打了吗?你到底是啥意思?”
安木官一闭眼,脸上闪过一丝痛色,等他抬起头来的时候,也看到了叶无道那一脸的苦笑。
这个难题,几乎是无解的。
(本章完)
第670章 狗一样的江湖(3)()
难题无解,却必须解!
安木官一脸的纠结,问叶无道:“怎么办?”
叶无道苦笑一声,摊了摊手说:“咱们的大仇未报,我能怎么办呢?现在让我给你的五个兄弟赔命吗?”
“我不是这个意思……”安木官紧锁眉头,可是这满地的血腥和五个兄弟的性命,终究要有一个说法的。
“用龙涎换!”卢晨贵突然吼了一嗓子,他的手上也拿着一把猎枪,对准的却是叶无道。
“你们也知道龙涎?”叶无道一怔,却突然笑起来了,点头道:“也对啊,我差点儿忘了安木官的身份,不过,你们要龙涎有用吗?有谁出高价买了?”
“这是我们的事情!”卢晨贵说。
“卢晨贵,老子草拟妈了呀!”程啸山红着眼睛怒骂起来:“你TM掉钱眼里去了?死了这么多人,你脑子里还想着钱?”
“七哥,我也是为大家着想……”卢晨贵为自己辩解。
“滚尼玛的,老子没你这种无情无义的兄弟!”程啸山瞪他。
“七哥,别内讧。”刘仁顺急忙提醒。
“喂,你们是不是搞错了啊?”叶无道哭笑不得的样子,说道:“现在是我不杀你们,怎么搞得,好像你们赢了一样?”
刘仁顺和程啸山都是一怔,齐刷刷看向安木官。
安木官一摊手,也苦笑起来了:“刚才我输了,咱们几个捆一起也斗不过人家。”
刘仁顺和程啸山又是一怔,他们反而想不通了,三个人架着井宏出来的时候,看到的明明是两个人好端端的对面站着,这是怎么分出输赢来的?
程啸山端着枪,一下顶在了井宏的后脑上,厉喝道:“输了又怎么样?井宏在咱们手上!”
叶无道脸色一冷:“你开枪试一试?”
“你以为我不敢吗?”
“你杀他,我就杀你们四个,谁也别想活着离开这里!”
“叶哥!”井宏吓得浑身在抖。
这种被人当成筹码,随时都会死的滋味,真他娘不好受。
“我TM……”程啸山激动了,食指一下扣在扳机上。
“老七,别开枪!”安木官急忙阻止。
唰唰——,四周的草丛中,渐渐有人影儿在接近,将对峙的双方一下子都惊动了。
“你的人?”安木官看向叶无道。
“不是!”叶无道摇头。
安木官眸光一凝,眼中却闪过了一丝疑虑。
“你连我都不信吗?”叶无道说:“我在世上,只剩下我爸和你两个亲人了,你觉得我会骗你?”
呼——
安木官深呼吸,说:“也不是我的人,怎么办?”
“不对,是警察!”卢晨贵先慌了,急道:“我看到帽徽了!”
安木官也是一惊,急忙四下望去,百十米开外,十几个警察从两翼围了过来。
“咱们分头走?”按目光急忙说。
“井宏还在你们手上!”
“老七,放人!”安木官回头怒喝。
“四哥啊!”程啸山快要哭了,气得手都在抖,枪管顶着井宏的脑袋吼起来:“我真想……”
叶无道冷声说:“程啸山,你敢杀他,我就杀你!”
安木官也急红了眼睛,怒道:“你TM是不是疯了?报仇什么时候不行?快走!”
“走也先弄死他!”程啸山气昏了头,扳机已经扣了下去。
‘嗖’的一下,叶无道抢先一步动手了,手上一个亮闪闪的东西,直袭程啸山的手腕,安木官想要阻拦,却已经来不及了。
亮闪闪的东西,直接打在程啸山的手腕上,将他的手腕一压得低了几寸,砰,枪声也同时响了起来,井宏一个踉跄栽在地上,大腿上穿了一个血窟窿,程啸山却浑身一冷,脸色直接变得煞白,晃晃悠悠瘫倒在地,直接人事不省了。
“你用的什么东西?”安木官怒视叶无道。
“蛊!”叶无道邪笑一声,腰间的四把飞刀,也同时飚射了出去,直袭刘仁顺和卢晨贵。
卢晨贵躲避不及,两把飞刀一中咽喉,二中面门,身子一震便仰头栽倒,喉咙里‘咯咯咯’的连响,想要说话,却发不出声音来了。
另外两把飞刀,却被刘仁顺的杖刀给拨飞了,刘仁顺怒视过来,骂道:“卑鄙!”
“没想到,你身手不错啊!”叶无道嘴角一勾,却直奔井宏去了。
身后,安木官也红了眼睛,咬牙切齿的怒喝:“叶无道,你太毒了!”
“安木官,你要杀我吗?”叶无道连头都没回。
安木官一下愣在那里,彻底懵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