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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已……”
是啊，以前尽管知道她不止是娥，也是嫦娥，却从未想过这个嫦娥还有那么多的纠葛。有那么大的身份。
女娲娘娘的记忆还在脑海中清晰可见，他不费丝毫力气就想起了一件事：三千先天魔神之中，那个美貌冠绝混沌的女性魔神，可不是叫嫦娥吗？
看到这样的记忆，结合已知的事实，再加上嫦娥的恐怖天资……嫦娥的身份，再也不需要多想，已经跃然而出：娥，是先天魔神嫦娥进入洪荒天地死亡之后，借女娲娘娘之力，在人族复生的人！
怪不得天资如此恐怖。怪不得身份那般不同……
“大哥，其实我也是先天魔神——这个大哥应该也知道了，否则当初怎么会一口叫出我的道号！”玄都苦笑一声，摇了摇头，目光凝视星力巨柱中的嫦娥，神情怅然。
“在恢复记忆之后，我曾经想过。这样的我，究竟能不能算是人族？我们究竟是借人族而复活的先天魔神，还是仅仅有着先天魔神记忆的人族？”
“我huā了好长时间去想。最后终于想通了——我还是人！”
“我的身体中流淌着人族的血脉！我的思想中都是首领和大哥的教导！”
“先天魔神？那对我来说就是一场大梦，一场亲身经历的大梦！我无比熟悉那个时候，无比清晰的知道自己曾经经历过那些！但我更无比清晰的确认：那不过是以前！不是现在！更不是将来！”
玄都双眼瞪大。温和的光芒投注在白夜身上：“大哥，我现在很庆幸自己有那样的一个梦。否则的话，不过修行百年的我，能有什么力量来和你并肩作战？为人族付出？能在这个时候，站在敌人的前面？”
“大哥，你先看看吧，看看嫦娥和我的力量！”
白夜沉默，然后点头。
太阴星力凝结成的巨柱只有很短的时间，短短的两三个呼吸之后，嫦娥已经获得了足够的力量：她身上的气势就发生了质变。如同寻常名山变成昆仑山一样。一身银白的她只是静静站着，却有着超出以前的任何时候的光亮，足以光耀天地的光亮——她成为了新的太阴星！
【嫦娥；59级——大罗金仙；人族（先天魔神真灵重聚而生）】
大罗金仙巅峰位阶！
太一双眉紧皱，东皇钟轻轻晃荡，低语：“太阴星嫦娥？！”
作为妖族东皇。他同样知道那个太阴星上曾经存在的绝世强者。经历了片刻的迷茫，他马上便得出了这个匪夷所思，却唯一可能的答案！
嫦娥并没有给他更多的确认时间，她轻轻转首，视线在白夜身上一扫而过，一丝复杂柔情在充满杀戮的血红双眸中猛然闪现。而后又消失不见。
然后，战斗开始。
太阴晶轮绽放百丈银芒，煌煌神光冲天而起，丝毫不弱于大日金焰中的古朴大钟。道道神秘符文从这件至宝身上投影而出，弥漫苍穹，首尾相连，竟然在晶轮之外组成一柄巨大百倍的飞刃！素手轻挥，飞刃轻轻在空中划过，毫无迟疑的斩断了诸多神念！
“嘶——！不好！这至宝竟然能斩断虚空！”
一声声惊呼不约而同响起，诸多大神心痛之余，不得不再度探出神识关注此地！
携带浩然神光的太阴晶轮本体已经隐匿与神光之中不可见，一轮新的太阴星冉冉升起，在嫦娥的手臂挥动中，向着太一直接撞去！这颗太阴星所过之处，周遭千丈空间尽数崩溃，地水火风一阵乱窜，仿佛混沌再临！
太一双眸一缩，法力猛然从体内爆发而出，全数灌注在东皇钟上。在他的催动下，这件先天至宝涨大百倍，不闪不避，迎着太阴星撞了上去！
轰隆隆——！
千丈空间崩坏，地水火风自虚空之中涌出，疯狂窜动！在一片混乱之中，巨大的东皇钟和神光溃散、现出真形的太阴晶轮互相角力，已然僵持！
嫦娥一口鲜血再度喷出，太一却只是眉目一挑，东皇钟再度大放光明，压过了银色光辉，将太阴晶轮向着这边压了过来！
力量的差距，还是太大！59级大罗金仙巅峰又如何？74级准圣巅峰的太一丝毫不以为意！
眼看太阴晶轮不断被压了回来，一声长啸却陡然响起！
“阴阳二气，演化乾坤！”
一张图卷骤然出现在东皇钟和太阴晶轮的下方，黑白二气从图卷上飞扑而出，结成阴阳双鱼急速旋转，将周遭崩裂空间而出的地水火风尽数包裹在内，形成一道混沌漩涡！漩涡之中，huā鸟鱼虫若隐若现，山川河流急速闪现，仿佛天地万物皆囊括其中，俨然一个小小天地！
玄都衣衫飘飘，双目中神光爆发，伸手一指太阴晶轮，一道太阴之力即刻窜出，径自投入旋涡天地之中！
漩涡天地一顿，万事万物虚影顿消，只剩下一颗银色星辰的虚影——太阴星！
太阴星虚影出现之后，骤然爆发出万丈银色神光，从漩涡天地中猛然冲出，直接扑到太阴晶轮之上，形成了新的太阴星！
得到了新生力量的加入，太阴晶轮再度发力，向前一撞，竟然将压迫而来的东皇钟撞了回去！
这是面对太一的第一次正面胜利！尽管只是小小一步，但却让众多神念大惊失色，不敢相信！
然而这个胜利没能持续下去！闷哼一声的太一陡然长啸，三族金乌所独有的啸声响彻天穹，东皇钟一声钟鸣，摧拉枯朽的突破了身下黑白二气的封锁，撞散了重新汇聚而成的太阴星，向着再度鲜血喷涌的嫦娥和玄都撞了过去！
嫦娥和玄都至宝被破，神魂受损，法力不济，动弹不得，只得眼睁睁的看着东皇钟向自己撞了过来！
前一瞬还是占了上风，下一刻已然生死之危！
倏然一声轻响，白夜陡然出现在两人身前。他神情肃穆，将火云洞、戮魂幡一同抛出，一口精血毫不犹豫的喷洒其上，将两件至宝激发出难以想象的威力！
就算如此，他还不敢放松，神魂世界之中的无量立道图急速旋转，红莲血海、轮回六道、气运龙庭三大世界所**的天地之力全部被抽了出来，顾不得发出疼痛呻吟、承受能力到达极限的身体，一股脑的轰了出去！
后天至宝！先天灵宝！红莲血海之力！轮回六道之力！气运龙庭之力！
vs东皇钟！
轰隆隆——！
白夜只觉自己如同后世一个毫无缚鸡之力的孩童，被一座正在倒塌的摩天大楼压了个正着！骨骼尽数碎裂，身体变成肉泥，就连神魂也极速震荡，仿佛被人撕成一片一片，彻底割裂！
当他恢复意识，双眼之前重新清明之时，他所看到的，是一片天空。
戮魂幡片片碎裂，散落漫天；火云洞云气散去，古朴老旧的洞府插入地面；太阴晶轮神光尽消，神文黯淡；太极图虽然毫无损伤，但再也没有任何灵气威压显现，如同一张凡俗画卷。
而他，满身鲜血的躺在地上，四肢骨骼尽断，身体之内再无丝毫法力。如同凡人。
“……大哥…噗…”同样躺在一旁的玄都喷出一口鲜血，喃喃开口：“似乎……起不来了……”
另一边的嫦娥脸色煞白，双唇熹微，却什么也说不出来。血泊之中的银发被染成殷红，红的刺目。
白夜同样想挤出一句话，却发现整个面颊的骨骼都已经碎了，什么也说不出来。
于是他只能将目光投向天穹，投向那个如同大日一般高高在上，能够镇压世界的东皇太一。
手持东皇钟的太一眯起双眼，俯视下方，金色双目中的冷漠气息没有丝毫更改，金色长袍之上的三足金乌缓缓游动，同样俯视下方，仿佛苍茫天道蔑视众生。
他有这个资格。他有这个能力。
他是洪荒妖族至强者。是毁灭了万千种族，是威压了万千种族的妖族东皇。
而现在，他又将重复这一过程：毁灭人族！
没有什么需要多说的。脚下的三人对他来说，不过是多费了一番功夫而已。
于是，他将手中的东皇钟抛出，将这件先天至宝向着地上的白夜砸了下来。
“死吧！”
他轻轻说道。
201。气运神器——战！
首阳山。圣人道场。
太上圣人坐在一块巨大青石之上，闭目不言不语，仿佛正在悟道。下方众多生灵安静无比，生怕打扰圣人。
唯有一头麒麟例外。这头全身墨色的麒麟在终生灵目光聚焦之中，不断叩首相求。硕大的脑袋和地面每一次相触，都发出一声闷响。
“恳请太上圣人念在教派根源之上，出手相助我家主人！”
哀求之声和叩首之声混合在一起，令众多想要斥责墨麒麟冲撞圣人的生灵闭上了双唇，静静的看着。
良久，太上圣人睁开双目，目光投向东方，一丝叹息从口中发出。
“时候不到啊……”
……
毫无用处。像蝼蚁的挣扎一样，毫无用处。
当东皇钟从天而降之时，白夜脑中闪过这个悲哀的想法。
幻境中的万千磨练，百年来的诸多谋划，燧人氏的费劲心机……一点用处都没有！
他从小小的天仙，进阶成为了太乙金仙；身旁也不是孤身一人，而是两位手持至宝的大罗金仙；整个人族也不再是手无缚鸡之力的凡俗生灵，而是修行百年的真正修士。
可即便如此，结局也是丝毫没有变化。他和幻境中一样，一样是骨骼尽断、法力干涸、神魂崩溃，一样是无能为力的蝼蚁。
为什么？为什么会这样？
白夜不甘心！
“我的愿望，就是将人族发展壮大，成为洪荒第一大族！”
这是燧人氏、有巢氏、缁衣氏的愿望和追求，也是千万人族的愿望和追求！看着燧人氏操劳不断，看着千万人族努力不断，白夜从未怀疑过这个愿望会成真！
可是现在，一切成空！
怎么会这样？怎么会这样！
他不能接受！他不能接受这样的结果！
“呜啊啊啊——”口中血沫喷洒，面骨尽碎的白夜始终没能清晰的说出一句话来。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