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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翰”初政翰的父亲初志为与郁凌恒同时大喊。
初政翰看着怒发冲冠的父亲,说:“爸你过来我这边”
然而初志为却并没有过去,而是气急败坏地对他怒喝,“你这是在做什么?”
见父亲不肯到自己这边来,初政翰顿时明白父亲是来劝他而非与他同一战线。
“我要跟他们同归于尽”初政翰咬牙切齿地说,同时阴冷至极的目光将在场的人一一看过去。
“你疯了吗?”初志为脸色大变,怒不可遏地大吼。
都说好死不如赖活着,蝼蚁尚且偷生,更何况是人。
初家虽然没落了,父亲初润山虽然瘫痪了,他们兄弟二人虽然终身监禁了,但好歹还留着一条命。
活着,总比死了好。
初志为简直恨不得给自己这不争气的儿子狠狠一巴掌,打死他得了
人啊,岁数越大,就越怕死,所以即便知道自己永无出牢的一日,他也想多活几年,不想就这样被毙。
而且严谨尧答应了他们,只要云裳没事,可以给他们酌情减刑,说不定在他们死之前,还能走出牢房也不一定的。
反之,如果云裳有个什么好歹,初家将会被灭门……
严谨尧说,不管有罪没罪,不管是否无辜,只要是初家的人,就一个不留
很明显,严谨尧的意思是,如果云裳有事,那么小丹和小恺也会有事……
“我没疯他们害得我们初家家破人亡,我就算死也要拉他们垫底”初政翰咬牙切齿地说,目光阴狠地盯着郁凌恒和严楚斐。
“你把她放了”初志为懒得废话,狠狠瞪着儿子,直接冷冷命令。
“爸?”初政翰愕然,一副很不能理解的愤怒模样。
他不懂,为什么父亲不肯站在他这一边。
“放了”初志为勃然大吼。
“我不放”初政翰挟持着云裳后退了两步,“放了她我们今天就死定了”
郁凌恒和严楚斐等人一直没说话,冷冷看着他们父子俩交涉,只要没发现初政翰有伤害云裳的迹象,都耐着性子静观其变,因为深知此刻的情形若他们有所行动的话只会让初政翰更疯狂
。
“你以为不放她我们今天就逃得掉吗?”初志为气得不行。
初政翰冷冷一笑,阴森残酷地说道:“反正横竖都是一死,我说了,就算死我也要拉他们垫底”
这边
当进入咖啡厅时,初丹和初恺宸的父亲初志忠就直奔被一个男人控制着一动也不能动的女儿。
毕竟为官多年,即便现在已是阶下囚,但多年养成的威严气息尚在,初志忠瞪着初政翰的兄弟伙,趁着那人去看初政翰寻求指示的那瞬,将女儿初丹用力拽到自己身边来。
初丹脱险。
初政翰的目标是云裳,并没下令要伤自己的堂弟堂妹,所以他的几个兄弟伙没得到他明确的指示,也不敢开。
尤其来抢人的是初政翰的二叔。
初志忠让初丹和初恺宸先走,初恺宸却摇头,坚持要留下来。
初丹也想留下来的,可是她看到外面有抹熟悉的高大身影正慌张焦急地往咖啡厅里不停地张望。她眼眶泛红,于心不忍,想着自己留下来也没什么用处,便叮嘱初恺宸小心之内的,然后在霍冬的护送下离开了这个危险之地。
刚好初丹一走,就听到初政翰不负责任的话,初志忠顿时就怒了,“阿翰你横竖都是一死,可小丹和小恺呢?你的弟弟妹妹他们怎么办?”
都说虎毒不食子,不管初志忠在外面养了多少女人,也不管他对发妻有多么薄情寡义,但子女还是他最亲的人,是他血脉,他不可能看到他们有危险还完全无动于衷。
他这辈子算是完了,自然是希望自己的儿子女儿能好好活下去的。
初志为也怒斥初政翰,“我们已经毁了,难道你还要把初家唯一的独苗也毁了吗?”
“毁了就毁了反正他们姐弟也不配做初家的子孙”初政翰满不在乎地冷冷一笑。
“初政翰你敢”初志忠勃然大怒,厉声道:“你把小恺毁了是想让你爷爷死不瞑目吗?他现在是初家唯一的男孩了,你是想让我们初家的香火断送在你的手上吗?你想做初家的千古罪人吗?”
初政翰上面还有个哥哥,可也是走的政路,此刻正被关押在牢中。
所以眼下,初家就只有初恺宸一个男孩了。
“爸二叔我发现你俩可真是搞笑,这都死到临头了,居然还想着初家的香火,呵呵”初政翰皱着眉,冷笑更甚。
“你懂个屁”初志为大骂,疾言厉色地喝道:“快把人给我放了”
“我不放”初政翰吃了秤砣铁了心,垂下眼睑恶狠狠地盯着被自己桎梏在怀里的云裳,从齿缝里阴森森地迸出字来,“这个女人把我毁了,我死也要带上她一起”
初政翰从嘴里喷薄出来的气息在云裳的脸颊边蔓延,激得她全身寒毛直竖,紧张害怕得心都快抽搐了。
她不停地轻抚着自己的小腹,不敢说话,也不敢动,就怕一不小心激怒了初政翰……
突然,“呯呯”两声闷响,紧接着“咚咚”两声……
刚才用分别抵着云裳和初丹的两个男人,被外面的狙击手一击毙
。
见两个同伙死了,即便是抱着必死之心的初政翰心里也不由得狠狠一颤。
对死亡的恐惧是一个人的本能,所以在这一瞬,初政翰不由自主地感觉到一丝恐慌……
而就在他听到声反射性地转头去看倒地的同伙时,距离他最近的初志为和初恺宸同时向他出击。
因为是亲人,心理上就少了一丝防范,所以初政翰目光还没收回来,就被偷袭了。
初志为死死抓住他拿的手举在空中,初恺宸则第一时间把云裳从他怀里抢过来……
为了不激怒初政翰,郁凌恒和严楚斐都站得比较远。
而在初志为和初恺宸出手的那瞬,郁凌恒和严楚斐也立马冲上去。
云裳被初恺宸拽离初政翰的掌控,初恺宸太紧张,用力太猛,直接拽得云裳狠狠撞进了他的怀里。
她大着肚子,他不敢抱她太紧,也不知怎么的,一时稳不住,两个人往地上倒去……
几乎是出于本能的,在倒下去的那瞬,他搂着她及时转了个身……
最终,初恺宸在下,给她当了回人肉垫子。
有惊无险。
本以为这样就没事了,哪知他们倒下时,碰到了一张椅子,椅子突然倒下来,椅背砸在了云裳的后脑勺上……
“啊……”云裳疼得大叫,捂住后脑上用力揉搓。
“裳裳”郁凌恒大喊着冲上来,吓得脸色发白声音发颤。
郁凌恒慌忙将云裳从初恺宸的身上扶起来,将她紧紧抱在怀里,不停地问:“你怎么样?你有没有事?肚子”
“没事没事,我没事,你别着急。”云裳连忙应道,安抚他的恐慌。
“我们走”郁凌恒不再废话,搂着郁太太就往外走。
这个危险之地,越快离开越好。
云裳边走边看向正打得难分难解的初政翰和严楚斐,还有刚加入进去的霍冬……
严楚斐和霍冬,都是绝顶的高手,即便初政翰身手也不错,可以一敌二,终究是不可能胜得了。
噼里啪啦,桌飞椅碎的声音此起彼伏。
初政翰手里已经没有武器,云裳倒也不担心了,乖乖跟着郁凌恒快步往外走去。
反正初政翰不可能打得过严楚斐和霍冬,被擒已是必然的事。
郁凌恒和云裳刚走出咖啡屋,突然“嘭”地一声大响,咖啡屋的一面玻璃墙碎了……
云裳转眸看去,只见本是打架打得好好的初政翰突然抓起一张椅子砸向玻璃墙,似乎想要砸破了玻璃逃出去
。
可玻璃碎掉的下一秒……
呯
一颗,破空而来,精准无比地射入初政翰的眉心间。
初政翰倒地。
初志为伏在初政翰的身上,嚎啕大哭。
白发人送黑发人,悲伤自是难免。
当初政翰中弹的那瞬,他的目光是看向云裳的,一直到他倒地,一直到他没了呼吸,他的目光,始终朝着云裳的方向……
云裳狠狠蹙眉,被初政翰那最后一眼看得毛骨悚然,心里有种说不出来的感觉……
……
在经过初政翰这件事后,严楚斐不再那么急功近利,很虚心地接受了郁凌恒的建议,得饶人处且饶人。
事情,终于结束。
日子似乎真的平静了下来。
一个月后。
心殿。
“太爷爷,你尝尝这个,这个好吃。唔,这个也不错,都好吃。”云裳殷勤地给太爷爷夹菜,把太爷爷面前的小碗都堆得像小山一般高。
“不吃不吃,明明很难吃。”郁嵘嫌弃,一口都没吃。
经过调养,加上心情好,郁嵘的身体状况略有好转,气色不错。
“哪有,我尝过的,真的很好吃。”云裳眨巴着大眼睛,一脸真诚的样子,却明明是睁着眼说瞎话。
但是,她这都是为了太爷爷好,这些菜对他的病有帮助,医生建议多吃的。
“你走开”郁嵘皱眉,佯怒地瞪她一眼。
云裳嘟嘴,挑着眉看了太爷爷一眼,傲娇地说:“那我走喽”
郁嵘垂着眼睑,对她不理不睬。
“我真走了哦”云裳站起来,作势要走。
郁嵘还是不说话。
这时,郁晢扬下班回来了。
半个月前,嵘岚在国外开了分公司,交由二房郁正则去管理,所以二房一家已迁居国外。
现在整个郁家就只剩正房。
郁晢扬见哥哥嫂嫂都搬进了太爷爷的楼里,于是也死皮赖脸地搬了过来,反正心殿空房间多的是。
“呀郁二爷你回来得正好,快去帮我订张机票。”
云裳一见郁晢扬,就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