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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不知道……
竟有人,可以美到这种地步。
不是艳丽,不是妩媚,不是清纯,不是明耀……
只是单纯的美。
美到极致。
极致的纯粹。
白衣清绝,梨花盛开。
墨发散落,黑白分明。
傲立于凌霄之巅的绝代风华。
何人能与之比肩?
众人方在怔愣之中。
殊若举步走上前,拂开衣摆,盈盈拜倒在地。
白的衣,黑的发,倾泻一地。
美人如斯,抬眸轻笑。
“多谢皇上。”
冷泉沁心,恍如隔世。
在座之人凝视眼前的殊若,仿佛置身于一个美梦,梦中宛如仙境,有神女焉。
不要醒来。
一直一直,沉醉于此。
直至……
碎裂。
殊若倏然敛去笑容,声音都冷上几分,“皇上?”
大梦惊醒。
心神巨荡。
皇帝揉了揉眉心,疲惫的挥挥手,“你们都平身吧。”
戏已落幕,心却滞留在那梦境之地。
殊若捋过发丝,眼神悠远,“神女有心,……襄王无梦尔。”
皇帝心头一颤,握杯的手不可抑制的一抖。
“臣妾乏了。请恕臣妾先行告退。”
言罢,没再瞧皇帝一眼,招来璎珞便离开了。
以下犯上,目无尊卑,挑衅皇权。
条条死罪。
然,她有这个资格。
柳玲珑,扶风弱柳,玲珑剔透,绝世至此。
莲步轻移,似有暗香拂过。
引得世人,皆然喟叹。
曲终人散。
晏之珣独自一人漫步在廊亭院墙之中。
莲花池旁,冰为肌雪为骨的少女在这百花齐放的背景中独占一隅。
“珣王爷。”
殊若看到晏之珣,也不过是点头示意。
晏之珣觉得这个少女很独特。
独特到,别说是不该处于宫中,甚至不该生存于污浊的人间。
“夜深了,柔妃娘娘怎一人在外?”
晏之珣倒也不避讳,走到殊若身边,隔了两三步,与她一同望向莲花池。
殊若微微勾起嘴角,“王爷不也一样么。心事重重,长夜漫漫,安能入睡?”
“娘娘此话何解?”晏之珣饶有兴致的挑了挑眉。
殊若转身,淡然直视他,“家姐容貌出众,性格纯善,兼之女性柔美与男性刚强,乃世间不可多得奇女子。王爷,可认同玲珑所言?”
在殊若那双眼眸的注视下,仿佛穿透你的外表直接窥探其灵魂。
无所遁形。
晏之珣敛了敛眸子,心神一瞬间动荡不安,“娘娘越说,小王越不明白。”
“晏之珣,我要跟你做笔交易。”
殊若看似柔和,却如寒冰利剑,绝不手软。
晏之珣诧异的看着殊若,那张清淡的脸上没有任何多余的表情,就好似刚才强硬的话语不是出自她的口中。
“娘娘到底……想说什么?”
殊若笑了笑,蹲下身子,手指触碰池中清水,“你喜欢我姐姐。”
晏之珣一怔,“……娘娘请慎言。”
“没有必要。皇帝也知道。”殊若掬起一捧水,仍它们从指间流走。
晏之珣几乎是惊骇的看向神态自若,真如单纯少女一般的殊若。
殊若抬头,弯起眸子笑了,“是我告诉他的。”
晏之珣下意识倒退两步,“柔妃娘娘,还请……赐教。”
殊若移开视线,一点都不在意身边这男人是作何心情,“很简单。你喜欢柳璟瑶,我喜欢晏之珩。我们各取所需。”
如此大逆不道的话竟就这样轻描淡写的说出来了。
而更令人不可思议的是,随着这般轻柔的话语从殊若嘴里吐出,晏之珣感觉到过去几年压抑在胸口的郁结散去了,甚至,他开始相信,她说的……可以变成现实。
殊若站起身,缓步走到晏之珣面前,“王爷,我能保证姐姐在宫里完好无缺,直到王爷八抬大轿来娶为止。以后,还请王爷多来宫里走动走动。莫与皇上的兄弟情……疏远了。”
殊若说完,膝盖一弯,淡淡行了礼,便转身欲走。
晏之珣倏然抓住她的手腕,“为什么?”
殊若回头,看向两人交握的手。
晏之珣惊觉自己失礼,如触电一样放开手,“抱歉。小王失态了。”
殊若看着他,轻轻一笑,“心之所欲。想了,便去做了。别等一切尘埃落定,再后悔莫及。”
这次晏之珣没再说什么,目送殊若离开。
奇女子?
她柳玲珑之奇,何人能比?
第5章 青梅竹马还有谁()
殊若回到自己寝宫中,看到了一位不速之客。
“皇上怎么来了?”
殊若这副永远不慌不忙不会惊慌失措的样子总让皇帝觉得……憋闷的紧。
“柔妃方才去哪儿了?怎么连个宫人都不带?”
殊若褪去裹身的披风,笑着走到皇帝身边,“皇上是在担心我?”
见着她单薄的身子骨,皇帝一时间不知道是该指责还是……真的担心她?
“宫里人多口杂,你身子又差,一个人出去太过不妥。”皇帝牵过殊若的手与他一同坐在软榻上。
“也不算一个人。睡不着,便去莲花池走了走。正巧遇到珣王爷,聊了几句。”殊若脸上平静到使人叹为观止。
宫妃和王爷,深更半夜,单独二人,幽会莲花池。
这事随便换个人说,那可是顶顶的大事啊!
皇帝面对殊若那张永远不会变色的脸皮,多少训斥的话都吐不出来了。
要不要这么理直气壮理所当然!
殊若看了看皇帝那张便秘脸,约莫沉思了一会儿,“嗯……王爷是好人。”
皇帝:……
殊若笑了笑,望着他,“皇上找我有事?”
“你怎么确定朕是有事找你?”皇帝诧异的挑眉。
殊若又笑了笑,“没事你不会来。”
皇帝:……
有一只随时戳人脊梁骨的妃子怎么破!
“柔妃单独为朕奏一曲吧。”
谈话的气氛很重要。
他们若是这样谈下去,一定会谈僵掉的。
虽然殊若不在意这些,不过皇帝陛下想“好好谈”,她当然会善解人意的配合。
琴本就摆在软榻对面的长桌上。
殊若平时的爱好,烹茶第一,抚琴第二。
走到桌前坐下,殊若习惯弹奏前拨上一个长音。
没有问皇帝想听什么,她不过是随性的拂过琴弦。
以殊若的技艺,已经完全不需要曲谱,随手便可成曲。
听了一盏茶的功夫,皇帝见殊若看着自己,便知道可以开口了。
“唔,柔妃的琴谈的真好。”
婉转的铺陈,再切入主题,打官腔必备。
殊若懒懒勾动嘴角,“练武更辛苦些。”
皇帝一愣。
殊若又把话切断了。
殊若琴棋书画样样精通,柳璟瑶擅长刀枪剑戟。
这话说着,自个儿身子娇弱只能整日待在房里研究这些附庸风雅之物。练武却需要耗费更多的时间和心力,没有闲暇去学些大家闺秀的活计也是正常,比之她更是了不起。
皇帝被殊若一句话噎在喉咙口,本来想顺着说出关于柳璟瑶关于后宫的话题截然而止。
真是……好一个柳玲珑!
殊若突然重重拨起一根弦。
铮——
刺耳的金属音久久不散。
皇帝下意识捂住耳朵,半晌才惊觉到,这个动作很不帝王很是失态。
殊若轻笑,“皇上,我说过,到我这里来,你可以放下皇帝的包袱。想说什么……直说便是。若是要绕着话题转,我可是能让你一晚上也吐不出一句想说的。”
皇帝顿时哑然。
方才的噪音,打破了他帝王的伪装,诱出了二十岁少年的浮躁。
也是,反正怎么装她都看得透。
真如她所说,惹恼了这个小姑娘,她有的是本事把他堵得穷途末路。
“你知道朕的六弟对璟瑶的心思,可是璟瑶不知道。朕希望,她永远都不知道,整个天下都不会有第四个人知道。”
脑补自己“可能”头上发绿的帝王脸色微沉。
“我为什么要替自己的情敌谋算后路?皇上,这话你可是想好了才说的?”殊若眉眼一抬,似笑非笑。
皇帝脸上一僵,被她瞅的莫名有些发窘,“璟瑶是你亲姐。况且她身为宫妃,若是和王爷传出什么流言,于皇室于天下,都会丢尽颜面,成为笑柄。”
殊若望他一眼,不言不语弹了一段。
论耐心,只上位一年的小皇帝绝对不会是殊若的对手。
皇帝知道,两军对战,谁先耐不住,便是失了底气、输了士气。
可是殊若太过老僧入定,琴声不断,表情丝毫未变。
皇帝自个儿给自个儿倒茶,一壶都要喝完了,殊若连个眼神都没给过他。
想了想,皇帝总觉得哪里不对。
怎么这个场景……像是眼前这女子才是上位者,而他只是个侍者?
看谁的脸色行事……皇帝可是大姑娘上花轿——头一回。
等皇帝都想叫人再拿一壶茶进来,殊若堪堪停下手中动作,静静的看向他。
皇帝又是被看得一阵发窘。
少女之于皇帝,向来是羞涩的含蓄的不敢直视的。
就连柳璟瑶这个比一般女子更为率真的人,怎么说都是个十几岁的小姑娘,面对男子也是会下意识避让,面对作为爱慕之人、又是上位者的皇帝,眼中是说不清道不明的脉脉情意。
这世上,会这样毫不遮掩直勾勾盯着他的女子,唯殊若一人。
她这种眼神……好像在看一件透明到没有任何秘密的物件。
→_→恭喜你,答对了!
就是这份认知,让皇帝每每被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