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按理说,越是穷凶极恶的鬼,越是被锁在深层的地狱遭受严厉的看管。
但凡事总有例外吧?
就像现在的非自然鬼门开。
那是死气聚集太多,导致阴阳两界不平衡。
看来,庄儒杀的人吃的鬼已经要到数了。
末日在即,必有异象。
强行扭转天道,由鬼重塑成人,定然要付出极大的代价。
一个不好,成人之日必受天谴。
庄儒,当真那么想要以那样的姿态变成人么?
执念。
他的执念不比艳鬼少。
不,比艳鬼疯狂得多。
恐怕他不会不知道,如果不成功,就只有灰飞烟灭一个下场。
为什么。
带着疑问,殊若回到了园子。
行尸走肉。
殊若一瞬间蹙起眉。
生气被吸走了。
艳鬼吸取生气只要一点点,最多给人一个睡眠不足的感觉。
可眼前的人来人往,只让人觉得……病入膏肓。
只有一个人幸免于难。
不,两个人。
贺小雪还有殊若。
殊若继续往里走。
“你为什么要把他们变成那样!你到底想要做什么!”
走到前厅,只见贺小雪手里紧紧攥着那串佛珠,明明身体不停颤抖,却毅然决然的正视眼前的男人。
庄儒伤脑筋一般点了点额头,“我想要活。就只能请他们去死了。”
贺小雪重重倒吸一口气!
“你这个魔鬼!你快把大家恢复原状!不然我……我对你不客气!”
庄儒轻笑一声,“你想怎么对我不客气?看你抖得那么厉害……很害怕么?”
“没有!我没有害怕!”
一看就知道她这是在虚张声势。
殊若忍俊不禁,走上前包裹住她的手,“小雪,这个人不是僵尸也不是血族,一般的方法并不能将他击退。这个人现在是半人半鬼,你见了他,只要逃跑就可以了。”
贺小雪见到殊若之后勉强有了一些底气,忍不住往她那里靠了靠,“可是这样下去,这里的人都会被他杀死的!”
殊若摇了摇头,“不,他的目的不在这里。”
如果是为了杀人,他完全不需要那么费力。
甚至于,整个镇他都能控制住。
为什么,偏偏是这个园子。
为什么,偏偏是这些师生。
庄儒神情莫名变得欣喜,“果然还是你了解我。等我解决了艳鬼,我们就能永远在一起了。”
“庄儒。”
殊若无视他的话开口。
“我刚才去刨你祖坟了。”
庄儒的面部表情在一瞬间变化了,细微的不认真观察就看不出来。
“果然如我所想。你所做的一切,根本不是为了你口中的爱。”
庄儒甚不在意的笑了笑,“一具棺材,能代表什么?”
殊若闻言,嘴角微微上扬,眉目冰冷的看着他。
“生不能同寝,死也要同穴。”
那一刻,庄儒的表情,已不是语言能形容。
她,说中了。
“不过,你让那个人葬在你的墓里。是不是在祖籍上也有她的名字?”
庄儒眯了眯眼,似乎有些不悦,“我爱她,无论生前还是死后,想要娶她的心意从来没有改变过。”
殊若不置可否的扯扯嘴角,“在那个人的房间里,没有任何男性的痕迹。”
庄儒不解的望着她,“在未成亲之前,男女自然该避嫌。”
殊若摇头,“不,你没有明白。一个女人若是爱你,她身边定会留下你的物什,哪怕是只字片言。而你若是真心爱她,更不会连一封书信、一件礼物都没有。那么你告诉我,这两者,到底是哪一者?又或是……同时成立?”
庄儒定定看了她半晌,淡然的开口,“是艳鬼。”
殊若眉梢微扬,“推脱责任?”
“是艳鬼。他每日会在那个房间逗留,他不允许我的任何东西留在那里。而那么多年以来,我一直在外面找寻重新变回人的方法。这个园子,一直都是被艳鬼占领的。”
殊若敛下眸子,勾起一抹矜贵雅致到极点的笑容。
“你说谎。”
艳鬼如何爱那个人,一分一毫都舍不得,哪怕那个人的生活里沾染了别人的气息,只要是她喜欢的,就是他值得珍藏的。
不然,如庄儒所言的话,艳鬼因为嫉妒,毁去他的东西。
那么,这座宅子,是头一个要毁去的存在!
“庄儒,棋局未定。”
她会找到真相,找到关键,找到将这个人彻底毁灭的方法。
庄儒优雅的笑了。
“我……拭目以待。”
第84章 锁骨锁魂锁情深()
殊若又回到了女子的闺房。
手指抚上画中女子的脸颊,她无声的笑了。
是想象吧。
背景很模糊,而鹤这种生物能随随便便出现?或者被人豢养?
不过……
由他的臆想绘出的画卷,为什么会被收在这间房里唯一空白的墙面上?
谁挂上去的?
“你在……看什么?”
甜软的话语,伴随而来的是环在腰上的结实双臂。
“很漂亮。”殊若中肯的评价道。
“是啊,她很漂亮。”
男人的手越过她的身体,珍而重之的抚摸画中人的鬓发。
“不,我说你的画工不错。”
虽然明显看得出是外行人,不过其中的情感,还有那认真的态度,可以透过画面感受到。
男人在她耳边轻笑,“你一个专业的美术生对我说这话,还真是不胜荣幸呢。”
通常这种情况下,什么男人的温度灼烧了她的肌肤,什么男人的嗓音使她浑身酥麻……嗯,那是正常的男人和女人。
这边,一个是勾搭人成习惯的艳鬼,另一个是堪称绝缘体的大神。
正常恋爱不适合他们,真的。
“所以你出去那么久,找回来什么。”
艳鬼松了手,随意的靠在一旁的墙壁上,一身古装和这个房间相得益彰。
“若是你急于求成,倒是可以试试那个男人的方法……吃人。”
艳鬼嘴角一勾,笑容特别不怀好意。
殊若选择性无视他低劣的恶作剧,“这么说起来,他之所以留下这个园子里的人,就是为了让我破戒。”
鬼逆天而行会遭天谴。
人同样会。
庄儒造的孽已经够多,他没必要在这时候大发善心留下其他人的命。
……
等等。
或许……
我们来打个比方。
天谴。
一个人遭天谴。
两个人遭天谴。
区别在哪里?
若是,两个人在同一天遭天谴。
与两个人在不同的日子遭天谴。
区别在哪里?
若是……其中一个人,把所有的天谴都引导向另一方呢?
殊若轻轻摇了摇头,“虽然我觉得这个可能性最大。不过太冒险了。难道对他来说,无论我选择什么,结果都不会对他有影响。”
艳鬼见她陷入沉思,颇为无趣的撇撇嘴,然后从怀里掏出一本书递过去。
“你是人,不能强行修鬼道。不过人类的术法倒也有适合普通人练的。”
……就算没有神力,少女也不是普通人,真的。
殊若接过那本破破烂烂的册子,随手翻了翻,然后眉梢一动。
艳鬼对她的反应感到有些奇怪。
少女没有惊讶,没有惊叹,没有对未知事物的陌生和恐惧,反而一脸“原来如此”的了然。
……几个意思?
殊若笑了笑,将册子递还给艳鬼,“这个你练也有用。”
“你呢?”艳鬼没有接,反问道。
殊若脸上浮现出意味深长的神色来。
“我呢……自然也会练。”
其实殊若脑子里的古经典籍,任何宇宙任何时空的,多如过江之鲫。
可是有限制。
不能使用超过此世界的力量,当然外来的资料也不行。
艳鬼带来的东西,她只要知道个大概,就能把所有与之相关的知识调出来运用。
殊若之所以会觉得“原来如此”,因为这本册子,她认识。
天无绝人之路,是这么说吧。
她一个神,如果还对付不了一只鬼,回去还怎么见人?
啊……果然还是得找母上大人谈谈人生。
“艳鬼,你知道那个人的尸骨被埋在哪里么?”
殊若突然换了一个话题。
艳鬼微微愣神,“谁?哪里?”
殊若手指点上画中少女的胸口,“她,在哪里。”
“她在哪里?你知道?”艳鬼急忙抓住她的手。
殊若目光平静的看着他,“我知道。她在庄儒的棺材里。”
话音刚落,艳鬼的容貌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变化着。
显出了青白的脸色,狰狞的脸色,还有仿佛淬了毒的尖锐指甲。
身染鲜血。
“她……她离我……只有这么近……可恨……可恨那个男人……”
那个男人,当年做了多少伤天害理的事情。
现在,又做了多少丧尽天良的事情。
“事到如今,过去的事情再追究也没用。不如顾好当下。你也说,那种歪门邪道,修行起来最快。以你现在的能力,如何与庄儒一决高下。或者说……其实你从一开始就只是抱着与他同归于尽的心思。所以才会……”
什么都不管,什么都不顾。
没想过要再续前缘。
也没想过要去投胎。
因为使命没有完成。
艳鬼最大的执念……是保护那个人,不再受到伤害。
而最大的伤害……就来自于庄儒。
艳鬼“活着”,不是为了与那人再相聚,而是为了把那个男人一同拉入地狱。
对面相逢不相识。
艳鬼的等待没有意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