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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盖头绣着鸳鸯戏水,格外好看。
“来了,来了,快把盖头盖上!”
秀姑脸上一暗,头上已蒙上了红盖头。
原身有对于出嫁的经验,踏出房门,泪别父母,由兄长背上花轿。
摇摇晃晃到了张家,花轿进了门,下了花轿,跨过马鞍,由张硕牵着二人中间的绸带红花,被喜娘扶到喜堂。
根据当地风俗,香案前他们夫妻二人并肩而立,由族中德高望重的老人唱礼。
鼓乐响起,开始跪拜天地。
他们需要三跪九叩首六升拜,礼仪很繁琐,并不像小说电视剧里展现的那么简单,秀姑记得香案上要摆粮斗,粮斗中还有一杆秤和一面贴了红纸的铜镜,具体就不清楚了,他们上的香就是插在粮斗中,在他们跪拜前要有族中感情好的长辈夫妻二人先对天磕头。
就着香案下的蒲团拜完天地,接着拜高堂。
高堂只有老张一个人,他穿着一身新衣,坐在上首,眉开眼笑地受了儿媳妇的礼听她改口叫了自己公爹,一脸喜气地道:“我只盼着你们以后好好过日子,为咱们老张家开枝散叶。”说着,递了个红布包给秀姑,入手沉甸甸的,竟不知何物。
秀姑没有打开,道过谢后便和张硕站起身。
有人笑道:“阿硕媳妇,快看看你公爹给你什么好东西。”
秀姑先前没有打开的意思,此时更没有,张硕瞪了说话之人一眼,“别欺负我媳妇!”
众人听了,哄然大笑。
接着夫妻交拜,送入洞房,张硕同时抱着拜天香案上的粮斗进屋,放在床上。
他们二人同时坐床,秀姑发现掀盖头的也不是新郎,而是新郎族中福寿双全儿女双全的全福老奶奶拿着一杆秤先敲自己脑袋一下,然后才挑去盖头,慈爱地道:“夫妻二人一辈子称心如意,相互扶持,不吵不闹。”
秀姑面上一热,便是一红,几乎和鬓边的重瓣石榴绢花颜色相仿了。
终于娶到媳妇了!
张硕胸中涌出一股热流,满心欢喜,还没开口,就受到前来看新妇凑热闹的妇人少女们的驱逐,“换妆了,换妆了,阿硕你还不赶紧出去!”
说话的是张三婶,等张硕嘱咐秀姑几句,就把他推了出去。
屋里都是同村的人,大家都认识,再者秀姑不是第一次做新妇,她们以前就闹过一场了,今儿便没怎么闹腾,说笑几句就出去了,只留张三婶和三两个族中的小媳妇,端了热水进来,帮秀姑卸妆换衣裳。
上身的衣裳并不是秀姑陪嫁里的,而是张家这边给准备的,红袄红裙,皆是夹衣。
新房中的家具皆是秀姑的嫁妆,梳妆匣子摆在梳妆台上,秀姑打开梳妆匣子将老张送的红布包放进第二层,锁上后方细细地净脸梳头,重新妆点脂粉,吃了些张硕叫人送进来的汤果,又休息了些时候,张硕就来接她出去给祖宗上坟。
他们这边识字人极少,也没有什么祠堂家谱,按照规矩新媳妇进门要上坟拜祖宗,给祖宗磕了头才算家族承认这个媳妇。
回来后酒席已开,秀姑压根没有歇息的时间,喘口气就跟丈夫一起去酒席间给在座的亲朋好友敬酒。新媳妇给每一位亲朋好友斟酒、敬酒,一桌接着一桌,由新郎介绍这是自己家的哪位长辈,等于是认亲。
散席后,夫妻拜见拜见长辈,磕了头才能收到礼钱。
秀姑暗暗埋怨电视剧里进入洞房后就结束的场面都是骗人的,新妇在中午开席前接进门,吃完酒席也才下午,怎么可能进了新房后吃完酒席就洞房?
反倒是自己前世的家乡风俗和这里有点儿像,新郎的亲身父母坐在香案前受礼并给新妇红包,其他在唱礼老人提及某某长辈时夫妻二人对着香案磕头即可,受礼的长辈不用上前,唱礼的老人和身边算账的人替他们夫妻收下礼钱,礼钱多寡也要唱出来叫大伙儿听到。除新郎族亲和舅家、姨姑家等有血缘之亲的长辈外,其余平辈晚辈和来往友人都不在此列。
新妇磕了头,这笔钱有的地方是给新郎新妇过日子,有的地方则是给新郎父母充作办酒席的花费,端的看夫家心意,原身嫁到周家便不曾收到这笔钱。
老张端坐香案前受到了礼,笑容满面地递了个红布包。
老人声音高昂,“八两八钱银子!”
听了这话,登时群情耸动,老张对这个媳妇真是好啊,居然给了八两多银。
接下来是族中长辈,老张父亲和继母早就不在了,最亲近之人便是老张的继母兄弟,唱礼的老人便从他们开始,“阿硕,阿硕媳妇,给你们二叔二婶子磕头!”
夫妻对着香案磕头,那边已送上了礼钱,唱礼的老人数了数,道:“五百钱!”
可能大家私底下都商量过了,也可能是他们家孩子成亲时老张给的礼钱是五百钱,所以轮到张硕娶亲,他们每家都是五百礼钱。
先近后远,本家的叔伯,出嫁的姑姨,近的礼钱多一点,远的礼钱只有几十个大钱。
秀姑晕头转向,都不知道自己磕多少个头了,跪在蒲团上足足磕了一下午,想得到族人承认就得如此。磕完头,秀姑站起身,以为结束了,谁知老人却开口叫了壮壮,“壮壮,过来给你娘磕头,从此以后这就是你娘了,你要好好孝顺你娘。”
壮壮笑嘻嘻地跑上来,干脆利落地磕了头,嘎嘣脆地叫道:“娘!”
秀姑赶紧答应一声,将早就准备好的长命锁挂在他颈中,同时又给了红绸缝制的荷包。
“谢谢娘,我好喜欢!”壮壮欢天喜地的样子不下老张。
唱礼的老人看了看壮壮脖子上的银制长命锁,目测片刻,暗暗点头,张硕这媳妇娶得不错,嫁妆丰厚,对继子出手大方,荷包也不是空的,况且同村生活,大家都知道她是个会过日子的勤快媳妇,更做得一手好针线。
第150章()
坐吃山空?这可不是张硕要的早在来京途中他就和妻子老父商量好了安置好家当后待地头熟了些就先找牙行买上百八十亩地雇长短工料理另外再养些鸡鸭鹅猪羊等,然后再盘个铺子,重操旧业做这一道他比较熟,别的行业他也没什么头绪。
京城水深,人心复杂张硕自忖没什么大本事更不会好高骛远,没打算像桐城那样经营自己的猪肉铺子届时收入够一家生计之用就心满意足了。
至于以后以后再说很多事情现在说都为时过早。
听完他的话袁霸点点头,“想法是好的也不难办。虽说我们家在京城连三流人家都称不上,但子羽好歹是有头有脸的一个混了这么些年地头很熟,同僚也多,关系又不差,毕竟得罪谁也不敢得罪言官啊。明儿我叫他去问问有没有充官后作官价卖的田庄房舍,有的话咱们就买一个,留给子孙后代都是好的。与其在牙行买些零散的田地,不如直接买犯官被抄家后官卖的田庄,价钱上也不太贵。到时候阿硕你们爷俩跟我去瞧瞧,别的有什么看中的咱们也可以买下。这些官卖的东西,基本上都是有权有势之家先挑,剩下的才对外卖。”
即使老张没啥见识,也知道这里头的门道,官家拥有的当然都是好东西,便没有推辞,笑道:“这么说,就麻烦大哥了,又省了我们很多工夫。”
“一家人,客气什么?”袁霸当即就回他一句,“咱们两个是亲兄弟,阿硕是我亲侄子,我心里也盼着阿硕和小野猪兄弟几个都过上好日子。现在壮壮和小野猪资质都不差,你们又那么用心培养,我当然也希望他们再接再厉,更进一步,让你们得享晚年。”
“我这几个孙子都好,个个都好。”提起孙子,老张满脸都是笑容,很是心满意足,作为老人,到了这把年纪,所期盼的无非就是子孙后代过得比先辈好,前程如花似锦,“儿媳妇更好,没有她,光靠阿硕一个人,攒不下这么大的家业,也不会教出这么几个好孩子。”
说到秀姑,老张那是赞不绝口。
他们都是平民百姓出身,没有那些大户人家的很多规矩和避讳,老张说起儿媳妇的态度很坦然,袁霸听得也不住点头,不觉得有什么不妥。
“这就是家有贤妻万事兴啊,娶个不好的媳妇那可是祸害三代。”
说到这句话时,袁霸感慨万千,忍不住扭头往内堂的方向看了看,他的妻子就在里面坐着,如果没有她,自己家也不会有现在的情形。
当年因为钟娘是弃妇,又长得美艳出众,成亲后总是有无数闲言碎语伴随着他们,不胜其扰之下,他带着妻子离家进京谋生,现在儿子成才,他想过和妻子衣锦还乡,让那些曾经说过他们闲话的人看看他们如今的生活,却被钟娘拒绝了。
钟娘说她根本就不在意那些人的闲话,既不在意,何必作出衣锦还乡之态?
坐在内堂里的人把外面的话听得清清楚楚,秀姑有些不好意思,钟娘倒是十分坦然地接受丈夫话里话外对自己的赞誉,眉眼带笑。
眉如远山黛,眼似秋水横,如景亦如画。
看到这样优雅的美人侧耳倾听,低眉浅笑,心神也是愉悦而是明媚的。
秀姑本以为丽娘和翠姑够美了,却没想到今天会遇到一位胜他们数倍的大美人,钟娘是那种倾国倾城的美人,越看越美,越看越有韵味,一举一动,一颦一笑,无不动人。
若有昏君在此,说不定会因她一笑而掷千金。
袁霸果然好福气,娶得如此美人。
秀姑不由自主地赞叹出声。
钟娘听了特别得意,笑得花枝乱颤,“这是我听过最好听的话了,真是个诚实的孩子,让人高兴。人人都知道我长得好,可赞出口的却没几个,倒是背地里叫我老妖精的不在少数,真想问问他们,承认别人长得美保养得好有那么难吗?保养得好成了一种不容于世的罪过似的。我跟你们说,这世上,无论贫富贵贱,天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