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绿面具操纵我的嘴巴大声说:“告诉海德教授,这些病毒似乎会侵入人的喉咙和口腔,很快我们就连说话都办不到了,他必须快些想办法。”
海德教授当然听见了这句话,他本来还在犹豫,但瞬间露出坚毅的表情,他说:“海尔辛!海尔辛!你过来!”
海尔辛赶到他面前,问道:“教授?”
海德教授说:“你用我右手口袋中的信号发射器联络潜艇,让我忠实的助手快点将两只紫藤钟幼虫和操控晶体管取过来,快,快!”
海尔辛取过他的照他说的做了,大约过了半小时,我曾经见过的那位高大的黑人管家像一阵风似的冲了过来,他乘坐的是一辆走私贩子的小摩托。他慌不择路的冲到教授面前,取出幼虫,用蓝色晶体管操纵幼虫放出吸管,连接到教授伤处,教授双眼忽然变得煞白,发出一声恐怖的呼吸声,浑身似乎因为痛苦而发抖,但在片刻之后,他身上的青苔奇迹般的消退了。
教授欢呼一声,爬了起来。
罗德里格斯中将露出讨好的笑容,他说:“教授,您真是上帝派来的天使,你能用这神奇的医术替我先缓解痛苦吗?”
海德教授说道:“当然,中将。”他接过幼虫,连接在中将身上,说道:“您的大脑会自动筛选病状,我们非常幸运,这种细菌的基因图谱非常古老,自古就存在于我们人类大脑的病毒资料室中,您很快就能找到与之相配的治愈方法。”
当幼虫的吸管触及到中将皮肤的刹那,他大声的惊叹起来,眼睛紧闭,额头上大汗淋漓,似乎大脑在高速散热,我由此猜测中将的脑子并不好使,这筛选细菌的工作几乎让他的脑袋瓜变成蒸笼。
过了许久,中将身体上的青苔半点不剩,连他原先脸上有一块有碍观瞻的囊肿都消去了。中将高兴的跳了起来,惊喜的望着教授,脸上洋溢着夸张的笑容,只是喊道“啊!”过了片刻,又喊:“啊!”
教授说:“中将,你怎么了?”
中将抱住幼虫,不顾它诡异的外貌,用力在它身上亲吻两口,喊道:“这到底是什么生物?教授?刚刚的体验简直。。。简直超乎一切,我仿佛见到了上帝,我仿佛。。。仿佛白活了这半辈子!”
海德教授苦笑几声,显得闷闷不乐,我能理解他的心情,他费尽心思保密的研究于此刻暴露在众人眼前,虽然它的神效再一次得到了证实,但对他而言,时间更加紧迫了。
海尔辛一把抢过幼虫与操纵装置,送到我面前,说:“我这就给你治疗,面具。”
我心里一万个同意,但绿面具却说:“这两只虫子寿命有限,不知什么时候会死亡,伯爵,你应当先用它们救助其他人,而不是自己的朋友。”
海尔辛大为感动,他大声说:“你真是一位伟大而高尚的人,面具。”
无策却露出惊恐的神色,他喊道:“这不是面具!”
绿面具心里吃了一惊,她微笑道:“你在胡说些什么?我正是面具呀?无策。”
无策喊道:“他一定神智错乱了!要么有什么阴谋!他一贯是自私自利,卑鄙恶劣的捣乱鬼!绝不会说出这么感人而崇高的话!”
我勃然大怒,要不是我被绿面具制得死死的,我肯定上前揍他一顿。绿面具却笑了起来,她说:“我大彻大悟了,不成么?”
于是无策与海尔辛两人各自抱着一只幼虫,替所有士兵施救,治疗的过程有快有慢,但平均时间不超过三分钟。这奇迹般的福祉在半天内散播了出去,每一位获救者都显露出由衷的狂喜与膜拜,就仿佛他们的灵魂刚刚与天堂的使者照过面一般,他们用崇敬的目光望着无策与海尔辛,或者更确切的说,望着那两只幼虫。
我明白绿面具在做什么了,她在宣扬幼虫的功效,她在展露她的造物万灵药的奇迹,但她为什么要这么做?绿面具很快制止我继续往这方面推测。
一只幼虫在治疗的过程中殒命,它蚕宝宝一般的身躯由紫色变成了绿水晶般的颜色,教授痛惜的喊叫起来,而那些获救者则不舍的大声哭泣。绿面具低声吟唱了几句悼词,郑重的为幼虫哀悼,但她的内心却十分平静。
除了我之外,两百一十位士兵都已经复原,甚至连原先身体的小毛小病都不复存在,海尔辛将这幸存的幼虫送到我面前,正要替我施救,绿面具散发出意念波动,那幼虫凄惨的挪动了几下,化作了一颗美丽的绿水晶。
其余所有人都哀嚎起来,他们是在为幼虫的生命惋惜,而无策与海尔辛齐声惨叫,因为我显然倒了大霉了,无策喊道:“面具,这可怎么办?”
绿面具说:“不要为我难过,朋友们,我只不过暂时不能动弹罢了,我相信这样的病菌并不足以杀死我。你们不要因为我而耽搁行程,把我留在这儿吧,找一间舒适的房间供我熟睡,我相信只要你们的研究取得进展,海德教授总能够找到治愈我的方法。”
无策与海尔辛泪流满面,无策大声哭喊道:“你这个大公无私的混蛋!我以前怎么不知道你是这样的好人?”海尔辛也哭喊道:“我要在梵蒂冈为你树一座雕塑,面具!以此纪念你伟大的精神。”
我忽然意识到,如果我想要扮作圣人,这群家伙一定也会信以为真,可我以往的形象怎么会如此糟糕呢?这也许不是我本人的原因,一定是这些盲目的笨蛋都瞎了眼吧。
海德教授走上前来,他拍了拍我的肩膀,对他们两人说道:“刚刚在紫藤钟的幼虫替我治疗病状的时候,不知为何,我大脑忽然破译了关于这疾病的一部分信息,了解了这病症的发展与后果,它绝不会致命,但会用一层厚厚的青苔将病人覆盖住,让他进入类似冰冻睡眠的状态。放心吧,两位,你们的朋友会安然无恙的,无论多么艰难,我一定会想法治愈他。”
是绿面具让他产生这样想法的,她要制止我的行动,而且完美的将我隐蔽起来。她把所有人都玩弄在股掌之间,他们欣喜的走上了她为所有人指明的道路,可这一切却又如此自然,巧妙的仿佛偶然。
但唯有我知道,对她而言,并没有什么偶然。
苔藓渐渐如木乃伊的裹尸布般将我缠了起来,形成了一副颇为坚硬的铠甲,教授在这症状发生之前,在我手腕上安放了一个监测心跳的装置,但他很快就懊恼的发现这仪器毫无用处,因为苔藓内部存在着强烈的干扰波,以至于仪器根本无法正常工作。
无策问:“教授,你确信他还活着吗?”
海德点头道:“百分百肯定,我大脑解密的基因资料不会有误,让我们把他运回潜艇吧。放心,伯爵,此时此刻,面具先生其实比咱们所有人都要安全。”
海尔辛与无策振作起来,他们与战友们登上了翻山兽,围墙上的士兵们用火力掩护他们走出了大门,朝着峡谷的方向赶去,与此同时,教授让人护送着我返回了潜艇,将我安置在潜艇的研究室内。
几个小时之后,潜艇上的人进入了睡眠,连那些监控室的人都在神秘波动的影响下变得昏昏沉沉的。
绿面具破开了青苔甲壳,如蚯蚓出土般钻了出来。
她轻轻擦拭着秀美脱俗的脸颊,用绿宝石般动人的双眼环顾四周,确信无论任何角度都没有注目她的信息素波动,随后她完美的重塑了甲壳。
她光溜溜的走出研究室,在某个无人的房间内找了一套服饰穿上,打扮妥当之后,她进入了隐形的状态,潜入监控室,消除了监控录像,在不知不觉中走出了潜艇。
十九 笛莎的困境()
(我本人的旅程几乎由此而止,绿面具取代了我,如推动命运轮盘的女神那样开始操纵一切,我依然能够清晰的看到所有发生的事情,仿佛成了一出歌剧的旁观者一般,因此,我得以超越我的视角,甚至深入各个角色的心灵,来描述我感受到的景象。)
笛莎手足乏力的走出了躲藏的洞穴,她觉得每一个动作都在压榨她残存的体力,魔血无法再提供超凡的力量与回复力,她那架损坏的装甲在难熬的飞行旅程中几乎耗尽了她的魔血,此刻的她虚弱的与凡人无异。
她来到这儿已经多久了?两天?三天?时间的概念逃避着她,让她迷迷糊糊,不知前路通往何处。她必须找到她的创造者,她的同胞,她的血亲,他们能帮助她进食,守候她的墓穴,让她重新恢复活力。
夜晚是她的朋友,是她的避难所,一贯如此,从不令她失望。但眼下她却心存疑虑,处处心惊胆颤,为风吹草动而风声鹤唳。她见到过那些狂暴的怪物,那些恶心至极的人形虫子,脑袋像是。。。。她难以启齿,甚至不愿意去想。
那些怪物不分白天黑夜的四处游荡,见到猎物就咬,她亲眼见到它们撕碎了一只巨大的野猪,以骇人听闻的方式将其吞入腹中。
如果她还留有魔血,哪怕上千只这些怪物也奈何不了她,她可以逃跑,可以躲藏,甚至可以从容的杀死它们,可此刻却不方便,现在她只能像个懦弱而纯洁的少女那样躲藏着,而在她藏身处之外,是污浊而恐怖的黑夜世界。
她想要捕食猎物,即便是一只老鼠也好,一只兔子也罢,她根本不会挑剔,吸收鲜血之后,她就有了脱身的机会。但这丛林中的动物几乎全被这些虫子吃的干干净净,难道她要以这些虫子为食吗?她怀疑自己准是疯了。
笛莎忽然被突如其来的疲乏偷袭,她头晕目眩,行走时一个踉跄,压塌了一堆灌木丛,更糟糕的是,她发出惊叫,在黑夜中远远传了出去。
近处的虫群发出令人头皮发麻的声音,那是它们那张劣等嘴巴在贪婪的吞咽口水,草丛被拨开,发出哗啦哗啦的声响,逐渐向她靠近,笛莎屏住呼吸,紧紧贴住一根树木,完美的将自己纤细的身子藏在树后。
一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