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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现在白恒远拿出撩拨亲昵的态度,一点点接吻般温柔地对待她的手指时,她完全不知该如何反应。这是正常的温存吗?她只要忍耐就可以吗?
她想闭上眼不看,可一旦闭上眼,屋内安静而闷热,那有点暧昧的声音,火热的温度,柔软的触感,就清晰地仿佛黑夜里的一簇火盆,一条火热而灵活的蛇用那黏腻甜美的身躯,缠绵地盘绕着她的手指,抽吸吮吻,温情款款。他似乎知晓了她的忍耐,突然在她食指尖的伤口重重一吸,她疼得倒抽一口气,睁眼怒瞪他,一双黑溜溜的眼眸流转着水光,雾蒙蒙的,吸引着白恒远轻笑着凑上去又安抚地吻了吻。
顾莲呆愣愣的看着近在咫尺的俊面,嘴角抽搐。这剧情发展的不对劲啊,他们不是在讨论很严肃的问题吗……
白恒远对上她的眼神,忍不住笑起来,闷闷的笑声吹拂在她脸颊上,熏红了半边脸。这是什么反应,果然还是不解风情的呆女孩儿吗……几百年前的少女都是这个样子吗?被保护的这么干净,单纯,热烈。
那是个怎样的世界啊……他闭目试图想象,脑海中出现的却只有末世里的断垣残壁,丑陋人性,鲜血淋漓,手足相残,短暂的和平和猪笼一般的安逸。
一切,都是灰色的。
他睁开眼,对上少女漆黑而惶惑的杏眼,忍不住又沿着那单眼皮的线条,舌尖轻轻勾画。真好,真鲜活,他贪婪而又满足的叹息,仿佛这样,连他也能分到一点活着的鲜美。
顾莲不安的动了动,心跳快的要蹦出来,同时又有一种罪恶感从心底冒出来。她可以把出卖身体当做活命的筹码,却无法安然享受别的男人的亲昵温存。她心里有一个人,愿意喜欢那个人到不再喜欢为止,如此和白恒远亲近,让她觉得她在背叛那份感情,即使这只是她卑微的单恋……
忽然,十指相扣的右手被松开,紧接着,一个冰凉的东西落入掌心,她慌忙低头,原来是一把复古的左轮手枪,小巧的恰好能被她的手掌容纳下。静静躺在手心的手枪呈乌青色,二战时期的宠儿在二十六世纪凝重的空间里散发着寂静的杀气,上面精美繁复的纹路让这柄血腥的手枪像是一个古董,然而手心里的重量告诉她这不是假的,这是,真实的。
他沙哑低笑道:“喜欢吗,顾莲?”
她慢慢握起那柄枪,着迷的望着它,本来应该害怕的,心里却升起一股奇异的满足。什么狗屁保证都没有这样一柄可以夺人性命,保护自己的手枪更能给她安全感,来到这个世界这么一段时间,她头一次感觉到了双脚落地的感觉。
是的,或者这柄手枪不能完全保护她,以她的蹩脚,也可能玩火**把自己给坑死,可这是第一份切实地塞在她手里的武器,有了它,就算面临死亡,她也绝不孤独,因为她不必绝望,她有着可以反抗的微弱的力量。
这种难以言喻的感觉化为一股热辣辣的暖流,从那握着冰冷的枪的手部开始蔓延,沿着手臂,直直灌入心脏,流向头颅,冲向眼眶。
她如同一只小兽一般蜷缩起来,呜呜咽咽,模糊的重复着感谢:“喜欢……谢谢……我太喜欢了!我……谢谢你……谢谢你……”
她不知该如何表达这份感情,不断累积的不安和恐惧如同越高越摇摇欲坠的高塔,时刻面临崩塌。她忽然胡乱的亲吻起面前年轻的脸,额头,眉,眼,鼻梁,嘴唇,下巴,她哭的抽抽搭搭,举动亲密,却像个找到父母的孩子。
白恒远哭笑不得,半躺在那里,手握着她的腰和后脑勺,不让她摔倒,任由她如同懵懂小兽般宣泄着她的不安和感激,承接着密雨一般的吻,柔软的唇瓣和黏哒哒的泪水让心里头本来的不甘和怒火渐渐消失。
一柄手枪,仅仅是一柄手枪,竟然能让她这么激动。
她不相信他,其实是对的,在那种情形下,他没有办法给出她能完好无损的保证,而其他人,只会更加漠视她的生命。明知道如此,他还找她兴师问罪,不过是男人心头那一点点不甘心在作祟,他又有什么资格质问。
他忽然吻上她的唇,缠绵半晌,又狠狠咬了一口来泄愤。
——到底还是不甘心。
谁让他小气呢,白恒远有点得意的翘起唇角。
第十九章 她不甘心()
隔日清晨,看着顾莲明显不同的精神状态,几个男人同时看向白恒远。白恒远究竟做了什么,能让顾莲撑起“有男人撑腰的宠妃”的迷之精神状态?
白恒远若无其事地喝着小米粥,夹几口咸菜。不知道海的对岸在这个农业完全不正常的时代如何度日,反正他快爱死中国老祖先的腌菜发明了,带出来搁冰箱里供着,出行几个月都没问题。
顾莲哪儿管别人怎么看,她还处在手中有枪心里不慌的低层次贫民暴富心理阶段,尽管负伤行动不便,依然头发丝都写着喜气洋洋到……见谁都想蹦一枪。
好在白恒远知道这种精神状态下的顾莲就跟恐怖分子的人形炸弹一样可怕,跟她说好一定要克制、克制、再克制,简单教了她怎么装弹,并明确告诉了她左轮手枪相对自动手枪而言慢的可以,并且其他人手里的都是自动手枪。
顾莲明白了双方武器上的不平等,识时务的收起了小人得势之嚣张气焰,心理恨不得早点身体恢复,好练习枪法。
许是他们扫平的双中品巢穴在附近是维护治安的老大,虽然频繁的遇上低品骷髅,却都是入不了眼的小角色,而随着几日如此反复战斗,被他们推上去的顾莲逐渐适应了和低品骷髅的打斗。
范子凌见没自己什么事儿,还点着烟悠闲地在后面看着,指点她对付骷髅的绝招,它们的速度、盲区、动作迟缓的关节、可以压制它们的几个动作,搞得后来她也能徒手劈下一颗骷髅头。
渐渐地,顾莲连一开始接触骷髅的反感、厌恶,以及杀它们的恐惧、不忍都被磨平,面对骷髅的挑衅,她仿佛是看着格斗教室里用来陪练的木偶一般,心里无甚波澜。
——大抵,他们的目的也在此了。
不是好心告诉她保命之道,而是手把手地把“敌我之分”四个字敲入她的榆木脑袋。就好像古代里的寡妇,顾莲有点无厘头的想着,没人关心她的生活是怎样的,辛苦不辛苦,孤独不孤独,只是在触及到“贞洁”二字时,掌握话语权的士大夫们才会前赴后继的反弹,高高在上,忠孝节义。
如此五日,凌晨之时,窗户被急促敲响,顾莲的第一反应是:“靠之,又要陪打了!”
然而紧接着,似曾相识的声音隐约传来,感谢大巴良好的隔音,顾莲走下大巴才听清楚那是狼嚎声,当即腿软给跪。
老天哟!
她心里哀嚎,哪个傻子定下的路线,非给跟那帮狼崽子凑一块儿!
她摸了摸腰间藏起的左轮手枪,腰包里还有一盒子弹。六发小口径弹药的左轮手枪……阿弥陀佛,但愿老天不还不想收了她。
那群狼离他们还有一段距离,听起来似乎在激烈的打斗中,除了狼嚎声,时不时还传出枪声。
是其他人被缠住了?顾莲思索着此时该进该退,忽听一声凄厉的惨叫声,尽管距离太远听不清楚,她却浑身一抖,有如被刺。
她将视线转移到五人身上,决定权并不在她身上。
他们的决定简单迅速。范子凌一弹烟头,踩灭,淡淡道:“去看看情况。”
开着大巴驶近一片废弃的居民区,那里的建筑全是顾莲未曾见过的样式,半嵌在地底,有长方形也有半圆形,玻璃和不知名的彩色物质互相配合,构建出肃穆斑斓的安静小镇。
然而此时,一头巨大的狼踩在一栋两层楼的华美建筑商,轮胎般的四肢陷在玻璃茬上面,狼阴绿色的眼眸立起,风吹拂着它令人骄傲的顺滑的黯蓝皮毛,威风凛凛,杀气满溢。
小狼环伺,有几匹和它颇为亲近的样子,匍匐在它身下的地面上,周围的建筑上也散落着几只高高在上,伺机而动的小狼。二十多只小狼则和底下八个摆出阵型互相搭配的人类对峙,其中间有一名男子躺在那里,受着同班的保护,左腿从膝盖以下全部被咬断,鲜血淋漓,血肉模糊,他痛得几乎要晕过去,却强撑着给自己治疗,每动一下,都是血如泉涌。
顾莲闭了闭眼,忽听到一阵嘎巴嘎巴的声音,循声望去,头狼下面,两只小狼正亲密的你碰我头我碰你头,狼嘴边缘漂亮的皮毛上沾染了些许血色,它们亲昵的互相舔了舔,又低下头,分享着难得的美食……一只新鲜出炉的……人腿肉。
呕……
顾莲捂着嘴唇,迅速转身蹲下,那一幕却无法从眼前消失。
“快来救我们!拜托了!”看到他们六人的出现,那几人大喜,挥舞武器的力气都大了几分,其中一名男子高声求救。
中间那一道人影明显是主力,挥退一只后,高声道:“几位高士,相逢是缘,还请出手相救,远征基地虞青不胜感激!”那竟是一名马尾高高扎起的女子!只见她凶狠的挥舞着一柄铁锤,上面覆盖着燃磷般的幽兰色光芒,同时和七只野狼搏斗威风依旧。
“是青姐。”白恒远眯着眼睛,简短地说道,“我给帮她。”
“你这小子!你帮忙,不就是我们帮忙?”范子凌捶了他一拳,其他人也都一笑,话不多说,太熟悉对方了,五人互有先后,互为照应,奔向战场。
顾莲呆呆地看着,那种默契,那种热血,那种强悍,那种实力……无论是虞青他们,还是她所在的队伍,就算平时一样是人,一样有卑微阴私的地方,面临危境,却都有一种末世里锤炼出来的义勇和担当,那是一种特殊的气质,与二十一世纪安逸和平、灯红酒绿炮制出来的气质完全不同,她……她是那样的格格不入!
五人加入使得人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