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陈镜安到大厅接待处一看,是一个女孩在等他,竟是钟楼医院的护士顾怜。
见到陈镜安出来,顾怜跑上前,道:“陈警官…”
顾怜一对水汪汪的眼睛眨巴眨巴看着陈镜安,明高中学的案件结束以后,两人就没了联系。
顾怜找陈镜安要过联系方式,陈镜安当然没给,这下人直接找上门来了。
陈镜安问道:“找我什么事顾小姐?”
顾怜道:“叫我名字,不要叫我什么小姐。”
陈镜安只好道:“好,顾怜,请问找我什么事。”
顾怜道:“我想请你住到我家去。”
陈镜安以为她来是要帮什么忙,两人虽不过点头之交,但陈镜安对她还挺有好感。
没想到她张口就要陈镜安住到她家里去。
顾怜忙补充道:“我不是那个意思,我的意思是,这两天我家进小偷了,室友又不在,我一个人在家,害怕。”
陈镜安道:“为什么不报警。”
“报警了,但没有用,警察又不管。再说你不就是警察。”
“回去把门窗锁好,实在害怕去宾馆开个房住一晚。”
“不行,宾馆更不安全!我门窗都锁好了的,还是让人进来了。我在柳京没有什么朋友,没办法才来找你帮忙的。”
这让陈镜安很是为难,顾怜则伸出手轻轻拉了拉陈镜安的袖口,道:“你就帮帮我吧,要是我一不小心被坏人弄死了,你到时可就要后悔了!”
顾怜本只是情急之下开个玩笑,没想到这句话却刺中了陈镜安,他叹了口气,道:“好,你留个地址给我,我现在有点事,忙完就去找你。”
顾怜没想到陈镜安真的答应了,要了张便签把自己的住址写给了陈镜安,道:“那我先回去了,真是不好意思要麻烦你了,我真的太害怕了,谢谢你!”
刚刚还厚着脸皮的顾怜,真等陈镜安答应下来反倒有些不好意思,说完朝着陈镜安轻轻鞠了一躬,便急匆匆地离开了大厅,回家去了。
陈镜安捏着顾怜递给自己的纸条,把它塞进兜里,心想晚上要和石元强解释一下了。
耽误了五分钟,陈镜安开着车出发赶往金河区大营路,这里是柳京的郊区。
和那次接史鹏一样,陈镜安在路灯下见到了程浩南的身影,他呆呆地立在那里。
陈镜安走到他跟前,对着他打了一个响指,程浩南一下惊醒过来。
“我…我…我不想放屁啊,不想啊!”
程浩南说出了他的心声,随后他慢慢清醒,看到站在面前的陈镜安,问道:“这是哪儿?”
陈镜安道:“这是地球,欢迎回家。”
说着给程浩南戴上手铐,将他押上了警车。
“我怎么到这儿了?”程浩南记得昨天深夜,自己在睡梦中被叫醒,接着被押上一辆黑色的车,之后的事他就完全记不清了。
一醒来就看到了陈镜安,中间的记忆仿佛被抽走了一样。
陈镜安发动了汽车,程浩南突然道:“警官,警官,你把窗户打开一下,我…我肚子有点难受,可能要放屁了!”
陈镜安却道:“没事,你放吧。”
“有事的啊警察同志,我…我的屁有毒的啊,我不是说了嘛,差点把我自己毒死,会被毒死的。”
陈镜安不再啰嗦,开车回局里,程浩南在后面憋得满脸通红。
最后他实在是憋不住了,一个响屁放了出来,程浩南吓得赶忙卧倒在座位上,把脸闷在了靠垫上。
陈镜安闻到一股臭味,把窗户打开通了通风,就什么事都没有了。
程浩南在靠垫上闷了一会儿,发现陈镜安竟然没事,自己也没有出现皮肤灼痛感,不觉有些奇怪。
“难道我好了,我好了!”程浩南惊喜地喊道。
“你好了,但也没好,以后每个月到局里来进行治疗,你就能正常放屁。当然,介于你在地铁站危害公共安全的行为,是要判刑的。”
“没事没事,只要能让我的屁正常了,就算坐牢也值了!”
陈镜安道:“我问你,你认识的那个小黄桃,有没有给你提过她的家人,朋友什么的?”
提到小黄桃,程浩南忙道:“警官,你们找到她没有?有没有联系上?”
陈镜安道:“对不起,没有,她失踪了。”
“失踪了?真的失踪了,那…那她去哪儿了?”
“都告诉你失踪了,怎么还会知道她去哪儿了。”
“那…那能不能找到她,警官,求求你们要找到她,一定要找到她啊。”
“我知道,所以我才问你她有没有提到过她的家人,朋友在柳京的。”
程浩南摇了摇头,他和小黄桃之间的关系不过泛泛,程浩南迷恋于小黄桃的样貌和身材,其他几乎一无所知。
都说女人的情感捉摸不透,其实男人的冲动更加让人摸不着头脑。
第二十一章 宿命()
“我已经让陈镜安去接人了,看时间,差不多接到了,今晚你就留下来吧,帮忙把事情弄完,明天再走。”
说话的是个背脊佝偻,形貌猥琐的中年人,他两只手交叠在腰后,背拱着,好似一个老农。
站在他旁边的是个扎着丸子头的少女,她脸色沉郁,原本富含着光彩的眼睛也变得暗淡。
她微微点了点头,轻声道:“真的要这么做吗?”
中年人重重叹了口气,道:“这是他自己的选择,也是他的宿命,不管他是否叛变,他所做的一切,为的就是这一刻。”
少女脸上的神情更加的抑郁了:“那我们的宿命又是什么呢?”
中年人道:“我们不相信宿命…好了,你在这儿等着吧,再过一会儿,飞甲应该会出来了,到时候记得处理好。”
说完,中年人离开了,少女一个人站在了那里。
她站在一扇如同金库保险柜一般的圆形金属门前,门紧闭着。
她在这个门前,已经站了有两个小时。
在门的里面,是一间合金钢打造的牢房,这里关着的正是大刀。
今晚除了大刀外,还有一个人在里面,是大刀的妻子,飞甲。
一个月前在明高中学的体育馆里,两人还势同水火,仿佛是仇敌一般。
如今,飞甲陪伴着大刀,关在这个不见天日的牢狱中,两人赤身坐在床沿,一言不发。
一盏小灯和牢房中的黑暗做着抵抗,地上散落着两人的衣物,空气中弥散着汗味。
“战斗”已经结束了,却不知他们在等待着什么,是在回味,还是在思索。
飞甲的脸还是那样英气十足,将头发散落放下来的她多了几分妩媚,原本硬朗的面孔看起来柔和了许多。
她的脸色微微红润,看起来刚刚的“战斗”很是激烈,也很让她满足,但她眼睛却低垂着,其中藏着抹不掉的愁绪。
一旁的大刀靠近她,轻抚着她的肩头,目光灼灼地望着她,道:“飞甲,听我的,就这么做吧,我已经准备好了。”
飞甲转头用柔情的眼神看了大刀一眼,道:“不行,我不能这么做,你为什么就不能回来呢?我会原谅你,组织也会原谅你,我们可以从头开始…”
大刀摇了摇头:“不,我不会回来,也不能回来。我已经回不去了。但你知道,我们有我们的宿命,这才是最重要的。其他什么信仰,新人类,新世界,全都不重要,不是吗?”
“可是…”
听着大刀的话,飞甲的眼中闪出了泪花,她想说什么却说不出来,只能一把抱住大刀,伏在他的肩头哭了起来。
他们原本是夫妻,一夜之间就成为了敌人。
成为了敌人,又因为共同的宿命重新结合在一起。
人的命运就是这样的可悲和可笑。
大刀也紧紧抱住飞甲,在她耳边道:“来吧,不要犹豫了,有风眼在,一切痛苦都会忘掉的,一定会的。”
眼泪不停地从飞甲的眼中流出来,不知流了多久,直到把泪流干。
飞甲擦了擦眼角,注视着大刀,轻轻抚摸着他已经长满胡须的脸庞。
她把他鼻梁上架着的眼镜取了下来,那是有一年七夕节,自己送给他的礼物。
他并不近视,但他说戴上眼镜会好看一些。
其实,他把眼镜拿下来也挺好看的,她想起了第一次见到他时,他那双真挚、明亮的眼睛。
现在,他的眼睛还是和过去一样。
以后再也看不到这双眼睛了,她要多看一会儿。
“别看了,动手吧。”大刀说道,他闭上了双眼,准备迎接接下来的一切。
飞甲紧紧地握起了拳头,刀甲在她的胳膊下长了出来,这刀甲由身体里的硼和钙合成,比钢铁还要坚韧和锋利。
“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
飞甲连说了三声对不起,她一只手轻轻抚摸着大刀的脸庞,另一只手臂上的刀朝着大刀挥去,一下就将他的脑袋砍了下来!
血一下喷溅开来,大刀的血竟是黑红色的,他的脑袋滚落到了一旁,脸上的神情很是安详。
他的身躯则扑通一声倒在了黑红的血泊中。
飞甲沐浴在黑红色的血液里,她一刀打碎了那盏微亮的小灯,接着朝大刀的尸体弯腰俯身下去。
……………………
扎丸子头的少女还在门口等着,门关得很死,一点声音都听不到,但少女知道里面在发生着什么,她掐着自己的胳膊,直把指甲卡进肉里。
不知又过了多久,一个小时,两个小时,三个小时。
少女就这么一直站在门口等待着,等待着一切的结束。
到第四个小时的时候,圆形铁门上的传声器响了,里面传来飞甲的声音:“开门。”
这声音平淡而冷漠,和少女印象里的飞甲大不一样。
少女赶忙上前,她的双腿站的都有些麻了,她用指纹和虹膜解锁打开了这扇铁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