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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中国科学院招待所二楼东侧尽头的小会室内,靠近窗边的会议桌上的标签依然标注着美国盖奇。信达公司的字样,但与几天前不同的是,今天来坐到这个标签后面的人并没有先前那一大群分工明细的谈判代表,而是只有身影略显憔悴的两个人,一个是盖奇。信达公司的技术权威兼首席谈判代表鲍尔森,另一个则是盖奇。信达公司市场销售的高级主管菲尔普斯。
两个人的脸色都不太好看,布满血丝的双眼证明他们昨天晚上并没有休息好,而因此显得疲惫的面庞,让本就步入中年的两个人看上去更是苍老许多,然而即便如此,无论是鲍尔森还是菲尔普斯,没有一个感到倦怠的,反而都如同被加码上紧的发条一般,比任何时候都紧张,也更精神:
鲍尔森还好一点,坐在座位上,只是手里不停的翻转着那根他十分喜爱的派克笔,而菲尔普斯就没那么斯文了,自从进了这件小会议室,他就如同着了魔一样,时而坐下,时而站起,时而矗立与窗边不知向何处张望,时而频频走动丈量着小会议室的长度,更是会偶尔来到鲍尔斯的身边不断重复着从昨晚便确定下来的一系列问题。
此时此刻,菲尔普斯又沉着脸在小会议室内若有所思的走了两圈之后,又来到正转着派克笔的鲍尔森面前,从昨天晚上便皱起的眉头,现如今更是拧成了一团大疙瘩,对着鲍尔森再一次不厌其烦的问道:
“鲍尔森,你觉得咱们的把握能有多大?”
“菲尔普斯先生,我想这个问题你心里也很清楚!”鲍尔森很不耐烦的看了眼面前的菲尔普斯,但当那副满脸紧张却又怀着希冀神情映入鲍尔森的眼帘时。他的心也不由得一软,说来说去自己何尝不是如菲尔普斯一般的心情。
可是即便如此那又如何,既然已经没有退路。那就只能硬闯一条路出来,难道还真的坐在那里乖乖的看着耗尽大半辈子营建起来的辉煌业绩就这么崩塌了不成?想到这里。鲍尔森略显恍惚的目光即刻又坚定了起来:
“无论把握是大还是小,我们都必须试一试,不然的话,难道你菲尔普斯先生真的要一贫如洗的度过后半生?”
“当然不能!”菲尔普斯回答的也很干脆,但也只限于此,因为这句话说完,他的眉头又往眉心处紧了紧,进而不无担心的继续说道:
“只不过这次是要跟卢嘉栋做交易。我们已经被他害过一次,我是怕。。。。。。。”
“那你就不怕布洛姆贝格了?”没等菲尔普斯把话说完,鲍威尔森便把菲尔普斯的话硬生生的打断,褐色的瞳孔也在此刻射出两道难以遏制的愤怒焰火:
“布洛姆贝格可是你我最大的敌手,更是盖奇。信达公司最具威胁的人,如果让他得逞的话,我鲍尔森宁愿去坐牢!”
“这个。。。。。。。。。。。。”听了鲍尔森的话,菲尔普斯也是一时语塞,他们两人跟布洛姆贝格的恩恩怨怨自打进入盖奇。信达公司之后就从没断过,而布洛姆贝格更是视两人。乃至其背后的盖奇。信达公司为死敌,以至于千方百计的想搞垮盖奇。信达公司。
而如今手眼通天的布洛姆贝格拿到两人如此大的把柄,就算菲尔普斯和鲍尔森委曲求全答应布洛姆贝格的要求。想必后半生的职业生涯也必将就此画上句号,而这样的结果对于还心存宏达理想的鲍尔森和菲尔普斯来说跟判了死刑也没什么两样。
更何况凭着他们对布洛姆贝格阴狠狡诈性格的了解,即便是全身隐退也未必能躲得过这么多年积累下来的怨恨,说不定哪一天就会安个罪名再把他们两个送进牢里,或干脆就一了百了的消失。
正因为如此,在昨天道格离开美国大使馆之后,鲍尔森和菲尔普斯就此事商量了整整一夜,最后商定还是自寻出路,如果能把命运掌握在自己手里。那就决不能让他人捏住,更何况他们现在手上不是没有可用的底牌。
只不过经过这么多事之后。原本信心十足,甚至还有些自负的菲尔普斯被打击得信心指数直线下降。进而从一个自负的极端,摇身一变成了非常悲观的极端,要不然平日里干脆利落,做事绝不拖泥带水的菲尔普斯,也不会像如今这般惶惶不可终日:
“现在我都不知道该相信谁,不该相信谁,别的不说,就拿中情局的分析报告来讲,前一个把卢嘉栋分析得一无是处,可结果却恰恰相反,而后一个又把中*工分析得恰到好处,鲍尔森先生,你说说,我们到底该信谁的?”
“我们谁都不信,就信自己!”鲍尔森目光凛然,语气中带着毫不妥协的坚定,褐色的瞳孔也随之变得深邃起来:
“现在我们只有信自己,无论是中情局的分析报告,还是盖奇。信达公司,亦或是布洛姆贝格,其中被人动手脚的成分都非常大,所以只有相信自己才是最保险的,更何况,我们现在手中的牌不可谓不大,只要迫使中国投鼠忌器,乖乖就范,我们就必然有翻身的机会!”
“可是,中国方面难道不会利用样品将其破解出来。。。。。。。。。。。。”
“破解?”没等菲尔普斯把话说完,鲍尔森便不可思议的反问一句,进而便“哈哈哈~~~~”大笑起来,随后拍了拍菲尔普斯的肩膀:
“菲尔普斯先生,那可是最为核心的源代码,近百名工程师耗尽数年心血的杰作,别说是中国人,就是在世界范围内,能破解这套源代码的人也没生出来呢!”
“但愿如此吧!”菲尔普斯并没有鲍尔森那般信心十足,默默的回了一句,便将黯然的目光再次投向窗外。。。。。。。。。。。。(。)
第四百五十六章 孤注一掷()
“怎么?你不会对这么核心的东西都不放心?”
“不是,我。。。。。。。”菲尔普斯神色黯然的看着窗外已经有了一层新绿的杨树,听着鲍尔森的问话,反应倒是很快,但刚刚到底嘴边的话,却在说出几个词之后,便戛然而止,再次犹豫起来。
其实菲尔普斯并不是对源代码没有信心,如果说一项产品的机械部分是骨骼和肌肉的话,那么源代码便是这份产品的灵魂,小到一个普通的个人电脑,大到航空母舰上的综合指挥管理系统,机械部分只是将一个毫无生气的架子给搭起来,真正能让它们按照设想发挥独特效能的却是根植在这些机械核心深处的源代码。
也可以说,改变了源代码就改变了一款设备的原本用途,破解了源代码也就将设备的灵魂牢牢握在手里,也正因为如此,在这方面领先世界的美国,始终将源代码视为最核心的机密,产品可以卖个任何人,也可以根据用户的需要研发出不同的产品,但源代码却自始至终不肯开放给任何人,哪怕是最信赖的盟友也是如此。
在数控机床、战机的火控雷达、导弹的飞控与指导系统、战车的火控系统、战舰的指挥操作系统,各种装备的链接控制系统等等各种形式的源代码无不是最为保密的存在,也是世界各国争相破解和效仿的模板。
只不过对于源代码的破解可不是那么简单快捷的事情,先不说这其中涉及大量软件编程和计算机体系架构以及语言的复杂组合,单单是大量的数学运算就是一件庞大到令人难以想象的工程,就算有人沉下心思用上几年时间将一款装备的源代码破解并仿制,可当他走出实验室便会发现,美国人早已将更先进的装备投入实战,过往的一切全部可以扔进垃圾堆了!
基于这一点,菲尔普斯并不担心中国人能够有能力将美国提供的火控系统和数控机床的源代码搞出来,他所担心是他们提供给中国人之后的后果,毕竟不管怎么样。源代码这东西都是美国最为核心的东西,如今为了跟中国做交易提供给他们,一旦东窗事发,无论是鲍尔森还是他菲尔普斯铁定是要跟自由世界say goodbye了:
“我只是觉得。我们提供这些源代码是不是太冒险了,一旦被发现,我们可就。。。。。。。。”
菲尔普斯犹豫了一下,但还是说出了自己的担忧,可是即便如此。他的话依旧没有完全说完,但所要表达的意思却是溢于言表,只不过菲尔普斯的担忧并没有换来坐在座位上的鲍尔森哪怕是一丁点的同情和理解,而是在严肃认真的摇头之中将菲尔普斯的话毫不退让的全部否决掉,紧接着鲍尔森抬起眼,紧紧的盯着对面满眼忧色的菲尔普斯,极其严肃的问了句:
“菲尔普斯先生,我们还有其他的办法吗?”
“我们。。。。。。。。”菲尔普斯想要回答,可是话刚说出口,却又被他硬生生的咽了下去。鲍尔森的话没错,他们还什么其他的办法嘛,对于这个答案,深处漩涡之中的菲尔普斯比任何人都清楚,而此时的鲍尔森显然没有想再给菲尔普斯说话的机会,旋即他的声音便在两人之间的空档处再次响起:
“没有,我们已经没有机会了,如果单单是盖奇。信达公司也就算了,我们关起门来承认失败,接受个应有的处罚我都不怕。可是现在老对头布洛姆贝格家卷入,那就再也不是关起门来的事情了。
要知道这个家伙可是对盖奇。信达公司觊觎已久,别说他知道我们这次失败,就算我们真的成功。他非要颠倒黑白说我们失败,难道我们就能解释得清楚吗?就如同道格所说的,我们只是听到,却根本没看到,这些先进技术对于我们这些搞武器装备研发的并不陌生。
可是对于民众、对于媒体、对于国会山上的大佬们,他们要的可不是这些陌生拗口的技术名词。而是实实在在的证据,真真切切的图片,要知道布洛姆贝格跟国会山的关系,比百年大树的树根还要深,他真要是动起手来,菲尔普斯先生,我想你这个前中情局特工应该清楚,我们两个最终的结局会怎样。。。。。。。。”
“能怎么样?自然是被当做各方角逐的牺牲品,成为脚手架上最为可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