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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凡轻轻勒马,不快不慢上前。
咦,一路人家稀少,大部分是空屋。怎么山脚下反住着人?想必是只鬼了。只是这鬼挑一盏灯笼干嘛,难道怕走夜路看不见?
天目开启,定睛一看。
尼玛,还是个人!
见一人一马走近,老汉手提灯笼不方便唱诺,微低腰身行了个礼,道:
“这位公子,山路夜行艰难。不如到小老儿屋中歇息一宿,待明日午时再启程。”
楚凡故意冷哼道:
“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你这老儿,莫不是准备了蒙汗药,图谋咱家的银钱马匹。”
那老汉叫起了撞天屈。
“哎呀,公子。红口白牙,这话可不能随便乱讲,举头三尺有神明。小老儿以前是杀猪的,一直无子。前些年浑家走了,留下孤苦伶仃一人。去年被一个过路的仙师点化,说造孽太重遭报应了,需要积德行善才行。从此吃斋念佛,连鸡都不曾杀过……”
楚凡生怕他咕噜咕噜讲个没完,连忙打断,问道:
“既然启程,最迟拖不过早食,为什么要等到明日中午?”
“哎呀,公子想必是外乡来的,不晓得尖尖山里出了厉鬼。五年前,咱们这儿还归属云梦。厉国军队从青云郡杀过来,穿过尖尖山直抵通天河,沿河堤连破三县。反正在那里打了好几仗,尸体填沟塞谷,血流成溪……
“打完仗,头年发瘟疫,第二年就闹厉鬼。这儿归属厉国后,新来的县太爷请了一个法师消煞。青天白日,就从小老儿门前走过去的。身披杏黄袍,头戴冲天冠,背插桃木剑,还带了四名小道童,一路撒法符,好不威风神气。
“当时看热闹的足有两三百,跟着县衙的人一起来,把小老儿的青苗都踩了。眼见法师进了山,不消半个时辰就披头散发冲出来,疯了。四个小道童没能逃出来,死在了里面。
“外乡人不明就里,常常从这儿抄近道。走镖的仗着精壮,人多,也喜欢闯。有的闯过去了,有的没有。慢慢地,大家归拢了几条。必须在阳光猛烈的正午时分穿过去,路上不能停留。阴处别走,人家莫进。听到喊声别理,看到影子别叫。小娘子千万调戏不得,天黑了千万别进山……”
楚凡笑笑,道:
“多谢老丈指点。不过我有急事,必须今晚赶回去。带了法器傍身,鬼怪不敢靠近的。”
老汉急了,摆手不迭,道:
“公子千万别这么讲。半年前有一条大汉也是要进山,说是什么茅山弟子,学了镇鬼之术,夜间硬闯。听说他闯是闯过去了,却没捱过三天,死得极惨。”
楚凡有点不耐烦了,心道老子去吃顿饭,哪里来这么多人阻拦。可对方一片善意,倒也不好呵斥。当即面孔一板,冷冷道:
“行了,行了,这些我都知道。你让开吧,天快黑透了,别耽误我赶路。”
老汉见死活拦不住,只得避让到路边,从怀里掏出一个小布袋,摸出一粒东西递上前,道:
“公子非要过去,请把此物收好,千万别掉了。”
那玩意比绿豆还小,表面紫黑,皱皱缩缩,却是一粒樟树籽。
楚凡捏在手里搓了几转,问:
“这是干嘛用的?”
老汉答道:
“话说三年前,有一位仙师路过这里。只见他鹤发童颜,手执碧绿藤杖,点化小老儿道,畜牲也有灵性,杀生太多必遭天谴……”
楚凡打了个哈欠,心道,尼玛,你丫是多久没同人说过话呀!
“行了,行了。你就简简单单告诉我,这粒樟树籽是干嘛用的。”
老汉把话憋回肚子里,顿了一顿,道:
“仙师给了小老儿一小袋樟树籽,讲万一碰到人夜间闯山,就让他带上一粒,可以辟邪。上回那条茅山大汉仗着法力高强,我给他,他当场就丢了……三年里,总计二十九人从小老儿手里接过了树籽。他们再无回转,定是穿山而去了。
“听闻山里出现了死尸,县衙仵作会拖出来勘查,若无亲友认领再掩埋。每次他们从门前经过,小老儿就跑去看,发现没有一个是接了树籽的。说明这小小籽儿,真真切切是一件仙物,可以活人性命……”
楚凡皱起了眉头。
咦,这番话有古怪。老汉思虑不深,根本想不到。
“好,那就多谢了!”
楚凡一拱手,将樟树籽塞入怀中,摸出一粒碎银子丢下,哈哈大笑,打马如飞而去。
背后兀自传来呼喊:
“虽有仙物,也别进人家调戏小娘子……”
……
语陶为书中的四名女子各写一首五绝,我又补了一首。
都是在聊天中随口而出,没有严密比照格律。但仔细一琢磨,其实挺有韵味的。
书刚好过百章,我们搞一次活动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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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首诗如下:
一,生来风兼雨,梦笔花未开。一任云破月,茜草无处栽。
二,暗香潜入夜,枝头桃李闹。一场人间梦,明月来相照。
三,烟絮嫁东风,雨打萍草空。羹馔忍甘苦,梵照落霞红。
四,梁间望空碧,乘风雨微微。西北有高楼,孔雀东南飞。
五,一梦滞青渚,吴钩随风烟。行到水穷处,云起楚天边。
第四十九章 成亲()
打马几十丈远,终于听不到老汉声音。楚凡把缰绳勒了勒,回头张望。只见朦胧亮光里,佝偻身影正蹲在地上摸索,找先前丢下的碎银子。
楚凡嘿嘿一乐,心道,老头挺良善,就是话太多。说来说去说不到重点,车轱辘一般打转转,聒噪得人简直受不了。
信马由缰徐行,两炷香后来到了山脚。
四野茫茫,彻底黑透。
天空一弯灿烂新月升上来,点缀着微茫几颗疏星。
路旁有个小庙,修缮得颇为整齐。
楚凡嗅到香烛气味,思忖中午有人闯山,在这里乞求保佑了。
土偶木梗,有个屁用?
不过也由此看出,趁中午日头猛烈闯山的人,多半没事。否则小庙早该破落了,香火不旺。
这说明,山中的鬼并没有厉害到逆天地步。
鬼物是魂体,对精神波动特别敏感。自己天目修为尚浅,开启时往往伴随强烈的精神辐射。千万要注意了,别打草惊蛇。
它们可不是兔子,无孔不入。一旦被吓跑了,再也难抓。
进了山,道路挺宽敞,车辙印子不少。
月光下,寒意袭来,树影如墨。
“公子,公子……”
身后突然传来苍老声音。
楚凡勒马扭头,只见三丈外站着一位老妪。红袄绿裤,太阳穴贴两片黑膏药,嘴角一颗大黑痣,手里扬着一块花手帕。
啊呀……
楚凡假意一声惊叫,把马儿勒得团团乱转,颤声道:
“你,你是什么,什么……刚才根本没看见路边有个人,你从哪里冒出来的……莫不是鬼?”
老妪张嘴露出一口黄牙,好一阵媚笑,脸上的褶子像老树年轮收缩一般,挤得粉底簌簌而落。
呃,太恶心了!楚凡差点呕出,赶紧偏转脸。
“公子呀,宾客都来了,新娘子也梳妆好了,就等你拜堂成亲呢……”
老妪见书生惊恐莫名,扭动着水桶腰,扬起花手帕,才往前走三步又立住了,皱起鼻子嗅了嗅,狐疑问道:
“公子,你身上藏了什么东西?”
见老妪驻足不前,书生神情大定。从怀里掏出一粒樟树籽,得意地往空中抛了抛,道:
“哈哈哈,果然山中有鬼。幸好仙师赐给了一颗仙豆,邪魅辟易……哎呀,不好……”
他得意忘形,居然没接住,那颗树籽掉落下地。
书生一个激灵滚鞍下马,一边颤声嚷:“你,你别过来……”一边弯腰匆忙找寻。嫌缰绳碍事,随手往路边小树上一拴。
月光朦胧,地下又多半是碎石沙砾,模糊成一片。那粒樟树籽儿如盐进水,哪里还找得到。
就在惶急摸索之际,一双绣花鞋出现在眼前。书生的身躯剧烈颤抖,缓缓仰面上觑。
“哼,任你奸似鬼,喝了老娘洗脚水。”
老妪手帕一抖,一股黑气直扑书生面门。
书生顿时僵住了,随即慢慢挺直腰身,目光呆滞,表情糊涂。苦恼地用右手中指梆梆梆敲自己太阳穴,左右顾盼,像是努力回想什么偏偏又记不起。
老妪嘴角一撇,道:
“公子看什么看?美娇娘还在洞房里。春宵一刻值千金,还不赶快去拜堂成亲?”
书生像小鸡啄米似的点头,道:
“对对对,成亲,成亲……新娘子,洞房,在哪儿呢?”
老妪吃吃笑道:
“瞧公子猴急的……不远,不远,只得三里路。公子请上轿……”
一抬四人大轿凭空浮现,待书生上轿后,轿夫将杠子抗上肩,一声吆喝启程了。
老妪则跟随于轿侧疾走。
黑色走马被遗留道旁,见这些人离开了,好像大大松一口气,低头去啃树下枯草。
四名轿夫龇牙咧嘴,隔一会儿就停下来歇气,把杠子换肩膀。
其中一个问:
“阎婆,你莫不是拘来了一块大石头,怎么这般沉重?”
老妪啐道:
“呸……别看这是个凡人,气血旺盛至极。比上次那条茅山大汉要强得多,当然沉重了。你们抬轿辛苦,待会儿多分几口。”
一名轿夫讪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