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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明白了,仙师的飞剑虽然无坚不摧,用久了也疲劳折损。在一连斩杀千百人后,终于出现破绽。
正是这一点微细缺口,令孟代的精神力量硬挤进法器拼命,又在十多年后导致念力外泄,让自己感应到了。
略微定一定神,楚凡搁下小剑,捡起腰刀,走进完全黑暗的洞窟。
没有一丝光线,对他也造不成视觉障碍。一切如同暴露在烈日阳光下,毫纤毕现。
原来见到的两副普通骨架,此刻在眼里又有了不同。
骨骼表面散发出若有若无的灰白色气息。
但孟代的气息浑浊松散,无名剑师的却纯净凝实得多。或许,这就是武道与修真在炼气方面的区别。
开启天目后,楚凡想到了下一个境界——内视。内视之后,将是神游。
如果开启内视,就可以见到由灵晶转化成的真气是什么颜色。
他猜测,应该是无色的。
一旦开启神游,就可以拥有道藏记载的神通。虽万里之遥,如目亲见,如身亲至。
比民间传说的千里眼厉害得多。
石灰岩比花岗岩的硬度小,脆且松软,又夹杂了砂土,挺容易挖掘。
挥舞锋利的百胜刀,楚凡只用了一炷香工夫就在洞窟底部与中部挖出两个坑,分别将二人的骨骼与头发、衣物碎片埋入坑中。
期间突发奇想,挺想测试下二人的骨骼与头发丝强度,又强行忍住。
吸收了人家念力,拿了人家刀剑,还要把他们遗骸当成实验标本,那简直不是人干的事。
无论如何,死者为大。
无论金戈铁马,还是吸风饮露,最终都归于尘土。
楚凡叹息一声,走到洞口,转身放下刀剑,郑重地抱拳拱手,鞠了一躬,道:
“两位,请入土为安,世间的恩怨就此了断。不管你们去了天界地狱,还是转世轮回,希望不要再斗了。楚某得了你们的遗泽恩惠,内心铭记。异日一飞冲天,会再来这里为两位另择吉穴。倘若碰到你们的亲眷后辈,肯定照顾一二……告辞!”
下崖比上崖慢。
从上往下瞧不方便,不好寻找落脚点。
下到离地三十几米时,楚大神棍又突发奇想。
自己的身体能够将局部攻击力分散,抗击打能力似乎深不可测。那么,理论上从高空掉落,也不会受伤。
其中以肌肉分散力量最为灵敏,传导却慢。骨骼几乎不分散力量,传导却极快。由此可以估算出,屁股肉最厚,最能承受打击。头颅虽然最硬,但缓冲不了冲击力,只能硬挺硬。
由此看来,历朝历代的杖刑还是挺科学的。从来就只打屁股,不敲脑袋。
为了保险,他继续下行十米后,纵身一跃。
“嗵”一声闷响,碎石泥土飞溅,地面出现了草席般大一个坑。
楚凡从坑中跳出,畅快地哈哈大笑。
百胜刀用不上,送给石猛又容易招惹麻烦,干脆埋在了悬崖底那户废弃人家院子里的老槐树下。
装小剑的木匣腐朽,与剑师同葬了。削一个细竹筒把剑往里面一插,严丝合缝。即使不能驭剑,当成飞刀暗器也蛮好。剑虽小巧,却削铁如泥。
忙完这些后,天空彻底暗下了。
刚巧月亮又被云层遮挡,只寥寥几颗星星闪烁,原野漆黑。
楚凡暗夜视物如白昼,大青马却办不到,嗅嗅停停的,行走极慢。
他反正不着急赶路,无所谓。
一炷半香后走出山坳,皎洁的月亮从云层探出半边脸,天地朦胧。
溪水波光粼粼,静静流淌。
蟋蟀啾鸣,不时有鱼儿“毕拨”跳出水面,漾出一个个圆圈。
楚凡下马,望向了对岸崖壁。
那里黑黢黢的,十数息后都没有无任何变化。
山风过处,树木摇晃,哗哗乱响。
又等了一盏茶工夫,见依旧没什么动静,楚凡郑重抱拳,朗声道:
“兄弟,多谢指点……如果你心愿未了,可以告诉楚某人,一定竭尽全力办到。”
话音方落,一阵狂风刮起,草木偃伏,溪水翻涌波澜。
对面崖缝里生长出歪斜的一棵小树,枝条上挂着一块白布条,好像一块灵幡。瞬间被狂风刮得腾空飞起,卷舒飘扬地越过了溪水,来到楚凡面前。
楚凡探手抓下,见到上面密密麻麻布满字迹。
然而,那些字却不是用墨水写成,也不是用任何颜料甚至鲜血写成,而是由雨水、灰尘、霉斑造出的深浅痕迹构成。
楚凡快速扫完,不由得一惊,扭头望了望山坳深处的人家。
思索一番后,他又看一遍,把白布折好塞入怀中,向对岸躬身作揖,道:“定不负兄台所托。”
风停了,虫鸣消失,山谷寂静无声。
月亮彻底飞出,如云海腾玉轮。清辉洒满溪水,银光闪烁。
青灰色崖壁上,一个骑着马顶盔掼甲执枪的人形渐渐黯淡,消失……
第五十五章 百无一用是书生()
山阴县奴市的罗管事匆匆走进雅室,见到一位高大的白袍书生正背着双手欣赏墙上字画,不由得大失所望。
还以为来了什么大主顾,专点他接待,原来百无一用是书生。
读书人虚头巴脑,最喜欢假装清高,极少出现在奴市,说是有辱斯文。他们口里讲君子远庖厨,不忍心见到畜牲被宰杀的惨状,可吃起肉来比谁都欢。
为官者基本上是功成名就的读书人,购买奴婢自然会有管家前来。亲自买奴的读书人往往囊中羞涩,偏偏酸不啦叽,要求又高。买个粗使丫鬟,却幻想红袖添香夜读书。恨不得对方年轻貌美,识文断字,最好还能够吟诗作对,弹琴吹箫。
呵呵,也不用猪脑壳想一想。这等妙人儿都出自被抄没的官宦之家,早在王城就被瓜分掉了。次一等的被发配到郡城,再次一等的才流落到县城。
出烧火丫头的钱,想带走一位千金小姐,呸!
不过,来的都是客,相逢嘴一张。作为一名标准生意人,罗通尽管心里不太痛快,脸上却挤出了一个谄媚笑容,拱手欠身:“管事罗通,见过公子。”
楚凡转过身,简短吩咐:“关门。”
罗通一愣,收起了小觑之心,依言轻轻带关房门。
这位年轻书生的衣饰虽然普通,但气势沉稳,眼神自信,绝不是一朝一夕可以修炼出来的。他要求关闭房门,想必有要紧事情谈,生意该不会太小。
“公子请吃茶,咱们慢慢聊。”
两个人坐下后,罗通端起早泡好的茶,微笑示意。
谈生意嘛,一般先客气寒暄一番,摸清楚底细才好开价,哪知道对方开门见山。
“罗管事,听说鲁家堡的奴隶买卖,都是由你经手?”
罗通放下茶盅,回答道:
“回公子,确实如此。不光鲁伯家,其它几家大户也是由我经办。”
楚凡继续道:
“我想从鲁家堡买几个奴隶,你帮忙操办一下。”
“这个……”
指定从某处买奴隶,极少碰到,但也不是没有。罗通沉吟道:
“一般情况下,他们如果要卖出奴隶,会先同我们商讨,再送来奴市估价交割。倘若我们主动去买,恐怕要多费银子。”
“这个你不用管,说说,眼下都什么行市?”
罗通一听,晓得对方不清楚奴隶价格,本待多说一点儿的。吃书生有意无意一瞟,心中一凛,仿佛被看了个通透,只好老老实实回答道:
“不知公子想买男奴还是女奴?一个壮劳力十两银子,奴市抽佣两成,把官府契税也算进去,至少需要一十三两。倘若是女奴,差别就大了。烧火丫头只要六两银子,年轻标致又会女红的,至少需二十两。还没有算奴市的抽佣,官府的契税……像公子这样指定去鲁家堡买,鲁伯一定会哄抬价格,还不如就在奴市里面挑选……”
楚凡摆摆手,打断了话头,道:
“钱的事,你不用管,照我说的办……马上去鲁家堡买四名奴隶,别耽误时间。记住,一个壮劳力叫阿土,他婆娘阿花,怀胎四个月了。一个十一岁的丫头叫小草,还有她母亲绣婆,是个寡妇……”
罗通闻言,急忙扭头看房门关紧没有,抢白道:
“公子这些话,可千万不能露出一线风。”
“这又是为何?”
“本国曾经有一位上将军孟代,公子可曾听说过?”
“听说了。”
楚凡皱眉,不知道买卖奴隶怎么同万人敌孟代扯上了关系。
“孟代本来是海宁侯的家生子,立下战功才恢复了自由身,后来在逍遥侯的赏识下,更是做到了上将军。但他老母亲依旧是海宁侯的奴隶,出白银千两也赎不回身。听说逍遥侯,甚至厉王都曾经出面讨人,可海宁侯死活不肯放行,谁也没有办法。”
“哦,明白了。”
楚凡点点头,道:
“你担心一旦风声泄露,鲁家据此要挟,开出天价。不要紧,这件事眼下只有你知道,想必会有办法。谁要敢搅局,哼,本公子让他吃不了兜着走。”
罗通暗暗叫苦,心道,这是你硬要告诉的,可不是我想打听。难道日后出了纰漏,还要找我麻烦?
“公子,办法肯定有。我可以说最近缺奴,去鲁家堡挑,只是价格贵点而已。问题是,我不认识这四个人。一旦讲出名字,鲁家必定警觉,恐怕会狮子大开口。”
楚凡不以为然,摇摇头,道:
“罗管事,我倒有个主意。你进入鲁家堡后,沿着潇水河堤一直朝前走。距离戴山最近的山坳里,有户人家门前种了一颗栀子树,就是阿土同阿花的屋子。你只要找到阿土,他便会为你找到小草同绣婆。我已经对他讲过了,近日里将有人把他们赎买出去。”
“嗯,这个法子行得通。不过,公子讲阿花怀胎四个月,怕是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