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低阶剑修,绝对不敢挑衅这样的高阶体修。隔太远,飞剑未必破得了人家的肉身防御。靠太近,又怕被捏鸡仔一般宰了。
反观肖尧克,相貌平平,毫无威势可言。实打实测力玩不了花巧,他这不是在大战前自取其辱吗?到底想搞什么名堂?
先主后客,昆仑奴走到了岩石前,闭目凝神。
吴王孙颇具经验,赶紧拉住翠翠往回走,又招呼众人后退,以免碎石崩出来伤人。
昆仑奴浑身肌肉紧缩,随即鼓胀,一起一伏如同呼吸。虽无气场泄露与法力激荡,体内却似有巨龙盘旋,奔突咆哮,即将破壁而出,择人而噬。
约莫过了十息,只听到一声怒吼,呔!
随即,砰……
大地震颤。
分界石剧烈摇晃,碎石飞溅。
众人隔得远,没打到。
一个个眼歪嘴斜,瞪着石头前魔神般挺立的巨人,膝盖发软。
乖乖,这一拳要是打中躯体,啥罡气法宝都不好使,肉身会变成肉酱。
吴王孙走向前,还未开腔。眼尖的仙师先叫嚷了起来,九,九,九万斤……
这,这还是人吗?
哗啦啦……
众人争先恐后往前涌。
吴王孙仔细看了看测力计,笑嘻嘻道:
“哈哈哈,整整九万二千三百斤。昆兄的力量又上了一层楼,可喜可贺!”
昆仑奴也咧开嘴笑了,黝黑的面庞显得甚为欢畅。
众人七嘴八舌议论,口沫横飞。
肖尧克不声不响来到石头前,慢里斯条曲臂,压腿,刷腰,耸肩,抖胯,按指,蹦跳……
小心,退远点……
吴王孙继续摆手指挥,众人依言退了几步,并不当真。
声浪渐悄。
见到肖尧克那副轻佻模样,眼珠子均瞪得溜圆,臊得慌。
只是打一拳而已,至于丑态百出吗?就差翻一个筋斗了。咱们可是仙师,不是街头卖大力丸的江湖汉子,耍把戏的小猴子。
脸面简直被他丢尽!
就在大伙猜测,将打出一万斤还是两万斤,总不可能超过三万斤时,黄脸汉子的身影消失于原地。
下一个瞬间……
短暂得连手指都来不及弹,念头来不及转,影子依稀……非常古怪地没入了石头中。
大音希声。
初起,只“咔”一声轻响。
继而,天崩地裂……
众人被震得头晕目眩,脑海一片空白。
地动山摇,整块大石头平地炸开。
碎石如同箭雨,伴随着凌厉呼啸,铺天盖地,横扫四方。
吴王孙早有准备,一堵气墙凭空而生,护住了翠翠等人。
其他修士可就没这么幸运了。
距离太近的像割麦子一般倒下,远些的急忙用手掌护住眼睛面孔。甭提运罡气,催法宝,仓促间连闪避都来不及。只慧仪等十几人远远站立不凑热闹,躲过了此劫。
漫天尘灰。
一道身影冲天而起,斜斜落在天台宗殿前的坡道上。
“呔,交出天材地宝灵石法器,爷爷就饶了尔等!要不然,以后见一个打一个,见一双打一双……”
直娘贼,老虎嘴里拔牙齿还这么嚣张。太疯狂了,是个狠人!
迎接他的是几十道白亮剑光。
肖尧克哈哈大笑,身影再次消失。
空气爆鸣,白气如虹。
嘭……
殿前严阵以待的几十个人仰马翻,被硬生生撞出了一个大缺口。哎呀呻吟者遍地,未受伤的转身朝殿内追去。
当当当……
警钟急促长鸣。
惊魂未定的修士纷纷爬起,心道这地方呆不得了。外门遇袭,清凉山的雷劫修士转眼便飞到。老子可别没吃羊肉,还惹了一身膻。
吴王孙走到乱石堆前,抬手一招,一块瘪瘪洼洼的圆盘飞入掌中。
他久久凝视,沉默无语。
昆仑奴看着石堆,深深一鞠躬。力逾万斤的力士直接跪下了,顶礼膜拜。
肖尧克那一拳,岂止超过了十万斤!
法器被砸烂,巨石被打碎。即使天界的力士下凡,威风也将不过如此。
但神力带来的震撼被恐惧遮盖,众仙师仿佛无头苍蝇一般惊慌散开。
有的赶回仙师馆收拾东西,有的朝外跑,有的犹豫不决,很想看看肖尧克大战雷鸣,又怕神仙打架小鬼遭殃……
丑怪庞大的碎石堆前,一动不动的孤单身影显得分外渺小,凄凉。
一些仙师斜睨冷笑,几名仙子的目光流露出惋惜。
心高气傲的吴王孙久久不能破境,今日又一再受挫,只怕永远无法踏入雷劫,泯然众人矣。
风骤起,四方云动。
有人突然大叫,云,劫云……
抬头仰望,只见一丝丝云彩从四面八方飘来。似乎被一股无形之力牵扯,朝中正天空汇聚,渐渐形成了一只巨大的独眼轮廓……
独眼正下方,乱石堆前。男子紧闭眼睛,双手平抬,衣袍鼓荡……
两丈开外,翠翠望着心上人,小脸满是荣光,眼里泛发出泪花。昆仑奴端着一根沉重的黄金杵,庄严护法。
难道八年没破境的吴王孙在这个节骨眼,居然要渡劫了?
众人差点惊掉下巴颏。
少顷,又有人大叫,这不是一重天劫……
他们虽然没渡过雷劫,却听得多,道藏里也有详细描述。
天台宗外门总部的宫殿垮塌了数间,浓烟滚滚,不时爆发出巨响。
一位衣衫褴褛的老者穿顶而出,扶摇直上半空。那是脱胎境长老之一,平日断然跳不了这么高,是被人活生生打上了天。
一干弟子乱哄哄从殿内跑出,狼奔豕突。有的奔出几步后,驻足回望。有的则亡命狂奔,再也不回头……
东南方,清凉山。
五道惊虹冲天而起。
第十二章 人拉犁劝农桑()
平缓小山丘环抱,甲胄鲜明的士兵守卫,在分割成八块仿佛八卦图的圆形田亩中央,穿短褐挽裤脚的瘦长汉子挺直了腰身,鹰视狼顾。
他肩膀上竟然套着一副耕牛用的挽具,身后拖着一架沉重铁犁。
一条彪形大汉扶住犁把,一个四五岁男孩吊在一丈外,踮起脚,伸长胳膊,鼓足勇气用细树枝挑起泥土中钻出的蚯蚓,奶声奶气嚷“爷爷,爹,好多长虫子……”
清脆的童音飘荡田野。
八卦田埂上,散布了衣饰华贵的文武官员,按刀肃立的护卫,娇美的侍女,均诚惶诚恐,不敢发出一点声响。几个文士神态自若,站立最前面。
拉犁人是厉国的真正统治者——逍遥侯,到下半年该加冕成为厉王了。扶犁人是大将军厉烈,未来的厉国之主。
二月二,龙抬头,君王下田劝农桑。
这一天,王庭春祭耕蚕,民间庙会祭祀。
君王能干什么活?往往都是做一个样子。像厉国,前几年只由厉君奇挥了两锄头就草草收场。自从厉烈血洗王宫,逍遥侯干脆把厉君奇的这点象征权力也取消了。
他亲自下田拉犁,本为天下窃笑,随后的话语却令人肃然起敬。
厉国一日耕牛不足,本侯一日拉犁不止。
穷苦人家没有耕牛,春耕时只能向官府或者大户租借。连借也借不起的,只能用人代替牛,下地拖犁。
厉侯拉犁可不是做做样子,要把一亩三分王田深翻个遍。点种插苗,命令大将军厉烈必须亲力亲为。当然,平日里的杂事如浇水除草捉虫等等,就交付下人了。
逍遥侯面颊瘦削,颧骨突出,毫无人间最后一尊金刚的威严。但周身仿佛有一圈力场扭曲了空间,吞噬天地元气凝聚成酷烈杀气,直贯天际。即使混杂于千万人中,一眼望过去,最终注意的一定是这条平凡汉子。
他望了望东南方隔了五里之遥的仙师馆,皱眉沉默了一会儿,低下头继续拉犁。
铮亮犁头如波浪一般翻出肥沃的黑色泥土,散发出一股清新自然气息。微含腥咸,充满勃勃生机。
来回犁了两道后,这垅田全部耕完了。
逍遥侯解下肩头挽具,走上田埂。
几名仆佣赶紧下田抬走犁,递给大将军一把锹。厉烈未被霸道老爹招呼,不敢擅自离开,用锹一一敲碎土块,捡拾碎石头丢向外。
小孩子最开心,咯咯笑个不停。
他陆续发现了许多新鲜好玩的东西,一枝花,几条毛毛虫,一队蚂蚁……时而全神贯注地观看,时而大惊小怪地蹦蹦跳跳。
厉侯走向几名文士站立的方向,仆佣们连忙抬方桌搬椅子靠近,几名侍女则端脚盆脸盆捧毛巾,提来清水。
数十个文武官员隔了一垅田,依旧微曲腰身恭敬地等待,连咳嗽都没有发出一声。
逍遥侯洗干净手脸,在椅子上坐下由侍女洗脚,顺手端起小方桌上的一杯香茶咕咚灌下,不理摞成半尺高的折子,问道
“刘先,今天可有什么异常?”
为首的中年文士笑呵呵上前几步,拱手道
“启禀侯爷,第一桩事紧急,却不重要。青云郡守急函请示,亲卫营校尉杨奇杀了大豪马飞,该如何处置?”
“哈哈哈,那小子一请假探亲,本侯就猜测十有会这么干。马飞当年杀了他师父,不共戴天。本侯不支持,可也不能阻挡。虽然杨奇进步神速,入亲卫营半年就连跨两境抵达铜胎第二重。可马飞是成名已久的铜胎境第三重,怎么杀得了?”
“禀告侯爷,杨奇回乡之后,马飞惧怕,央人说和摆酒。酒宴上杨奇突起发难,赤手空拳激斗数十合毙了对方。他身上似乎藏着隐形法器,才一交手马飞便双腕齐断,如被利刃切割。”
“法器?暗器还差不多。那小子是个武者,没半分法力,怎么催动法器?”
“这……确实不知。”
“算了,青云郡准备怎么办?”
“杨奇杀人后并没有逃跑,大摇大摆住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