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灵索上下被灵能钻出了好些小眼儿,滋滋向外喷射灵气。同周遭水汽混杂,仙雾祥云一般缭绕。
这道具,这效果,杠杠滴!
楚神棍下血本了,肉痛不已。
喷射的灵气中蕴含癫道人的神魂气息,不怕南海派高手窥探,就怕不探。价真货实的老祖宗味道,熏都熏晕你,吓都吓死你。
癫道人这厮,史书上记载相貌奇特,其实就是丑得有特点。
玉牌上刻着的老人额头鼓出,下巴凸出,络腮胡,简直是活生生一钟馗,走到哪儿都能避邪。
楚凡在一定范围内改变身形体貌,跟玩儿似的。变丑更容易,麻烦的是一脸大胡子。
他追上大白,爬回海船找到一把剪子绞下几缕头发,揣上一根山药。刚才出水隐藏在雾中上升时,快手快脚掰断山药,用粘稠汁液把头发贴在下巴上,倒也似模似样。
隔了三十丈安全距离,云遮雾罩凌空立于海上,楚神棍将所有资源运用到了极致。
六丈深处的海水中,大白叼着灵索竖立,龇牙咧嘴。
这货四丈长了,进化神速,实力强横。
含着源源不断的灵气“喷嘴”,大白实在太舒服了。没爽多久,感觉口腔麻痒刺痛。灵气喷射的速度极快,锐利如枪。时间稍微长,再皮糙肉厚也经受不了。
大白聪明地收颌曲身,把垂直咬着灵索改为斜叼。
然而……
更大的考验来了。
晶体气化吸收了庞大热量,海水温度急剧下降。灵索结出冰晶,正向冰棍、冰棒、冰柱的方向发展,连大白身躯也覆盖一层冰霜。
坏了,本大爷会变成一坨鲜嫩无比的冰冻海鲜!
大白欲哭无泪,可又没办法通知楚凡,只好咬牙苦撑。
大哥,赶快办完事情,咱们好滚蛋。要不然,这儿会造出好大一座冰雕,咱哥俩会被冻成活靶子!
脚下传来一阵急促微小的颤动,楚神棍根本不予理会。大白这憨货,到底是嘴上无毛,办事不牢呀。
南望躬身作揖,带领众人齐声高呼,参见真人!
啊,我靠,神马情况?什么叫参见真人,拒祖师爷于千里?难道不应该是本公子虎躯一震,王八之气直冲云霄,大小修士统统跪拜神仙吗?
真人泛指神仙、天师,后来成为一种尊称、敬称,在俗世中被用滥了。除非戴在妙罗那样的大修士头上,否则就是顶高帽子,并不具备实质威慑力。如同酒桌上称呼某某小官吏为大人,其实丫屁也不是。
情节出现意外,剧本突然卡壳,煞费苦心的楚某人傻眼了,只好继续转圈。
可这神秘庄严的慢镜头效应,转多了就变成滑稽轻佻,咋整?
自报家门?万万不行。
仙人临凡岂能弱了气势,跌了身份。况且老祖宗到了小崽子门口,难道还啰啰嗦嗦自我介绍一番?
冷场了,鸦雀无声。
在落针可闻的尴尬静默中,一个弱弱的声音响起。
“弟子罗裳,拜见仙人祖师爷!”
楚神棍如释重负,如闻天籁。
这姑娘的声音太好听了,简直妙不可言。
聪明,实在太聪明了,没浪费本公子送出的一盒胭脂。
第六十六章 妹妹你大胆地望前走()
罗裳双手结太极阴阳印,上举齐眉,垂首躬腰,左掌贴紧心房右手下探,身子徐徐下蹲。待右手触及地面后,左手覆盖其上交织成十字状,双膝跪下,额头触地。
这是道门最尊崇隆重的礼节——五体投地叩拜大礼。
她动作缓慢庄重,一丝不苟。
神态虔诚,目光澄静。如谒至圣,如面祖师。
旁边仅仅三步之遥的几个杂役心情激荡,没搞明白状况,见她跪下也慌忙下拜。被同伴飞快拉起后,才发觉前边的长老们全直挺挺杵着,吓得脸青了又白,忐忑不安。
云飞大惊失色。
温柔和顺的师姐今日怎么变了一个人?倔强到这种程度,敢在众目睽睽之下对抗!
回禀情况时,他把望见海船逃跑沉没一节隐藏不提,就是怕长老们日后询问,师姐一口咬定“五鬼搬运”惹下麻烦。至于对方的道袍感觉眼熟,终于想起好像是玉笥岛物资,现在却不敢说出来了。
没想到,她还是捅出了大篓子。
难道真的祖师爷显灵?师姐是唯一进入对方识海又全身而退之人,必定遭遇了不可置疑的证据,才如此肯定。
想到这里,连素来冷静的云飞也有一丝动摇了。
听到罗裳纤细而坚定的声音,南望脊背一僵,面上却不动声色,也不回头。
纵观修行界,没有谁能搞出面前犹如仙境的神奇一幕。珍稀至极的灵气跟不要钱似的汩汩冒出,叫人肉痛不已。难道海下突然出现一道充沛的灵泉喷溅,或者隐藏威力巨大的上古法宝?
那人凌空而立,脚下遮遮掩掩却像有物支撑,怎么看怎么透着诡异。海面光秃秃的,水底下能有什么物事冒出?
南望目力敏锐,看得清数十丈水下的鱼游草动。可才觉察异状,海水便翻滚鼎沸,灵气似热浪腾空,把什么都遮盖了。
他先后以气场、神识窥探冒出海面的“白玉柱”,接触到类似先祖的气息便不敢寸进。
越往里去,灵气越浓郁,近乎实质,切断了气场,也阻隔了神识。倘若强行穿刺,恐怕激起对方的愤怒。
没有确凿证据前,绝不相认,也不得罪,是长老们经过简短会商后形成的集体共识。
修行秉执古礼,最讲究师道尊严、长幼有序。一旦祖师爷回归,全教上下都要恭听差遣,五百年基业可被一言而废。
场面尴尬就尴尬吧,姑且以静制动。罗裳那个笨丫头把话揭破了,揭破就揭破吧,自己反正是没有听到。
一句“拜见仙人祖师爷”,全场皆惊。
随即,一道尖利惊惶的斥骂响起。
“谁叫你跪的,快起来!”
丁君佩望见长老们没有表态,罗裳倒先跪拜了,心中又惊又气又怕。完了,这一次天大的责罚准逃不了,首当其冲的就是自己这个管事。
她惊恐骂出声后,醒悟失了礼仪,干脆心一横直奔队伍后方,期待将功赎罪。
“你个浪蹄子,明天就滚出罗浮岛!”
丁君佩用只能两个人听见的怨毒咬牙切齿,拽住罗裳的胳膊猛往上提,又趁机死命掐。但她没几分力气,境界也不比罗裳高,硬是奈何不了对方稳稳磕下三个响头。
有人的地方就有江湖,世俗修行皆如此。
厮混江湖有一条铁律,永远不要先于老大表态。尽管罗裳惹长老们不高兴了,但丁君佩耍小聪明反着搞,也未必讨喜。
众长老纹丝不动,好像不知道背后有一出闹剧正上演。
丁君佩瞧见姑妈微不可察地偏头一瞥,目光冰冷犹如厉电,吓得哆嗦着松开了手。傻楞楞站立在那里,面色苍白,心头一派茫然。
怎么办?就这么走回去,脸面肯定丢净了。不回去?杵在这里更丢人,像成了浪蹄子的贴身丫鬟。
“哈哈哈……好,小女娃挺对老人家胃口。罗裳,到前边来。”
苍老威严的笑声如闷雷滚动,碾压港口上空,牵引海面上的灵气像火焰一般跳跃不已,压抑得人喘不过气。
“是。”
罗裳敛衽低眉,在目瞪口呆的注视中款款走向海边,不理身旁的丁君佩。
后者见她动了,便下意识吊在后头。却越拉越远,脚步凌乱浮华,仿佛踩踏着棉花堆。
背衬火烧似的晚霞,凌空虚立海上,楚凡瞅着罗裳慢腾腾步伐,心头那个急呀。
菇凉,你就不能走快一点吗?
他好像围草裙打赤脚,在仙师面前跳大神的乡下人。不能露怯,必须装出一副高深莫测的样子死撑。用脚趾头都能猜到,这帮雷劫修士正虎视眈眈寻找漏洞。自己一旦露出马脚,必被秒轰成渣。
反正,本公子打死也不上岸!
南海派主修神识,威力真不是吹的。被一千多号人瞪着,如被一千多条粗粗细细的钢索捆绑,头痛欲裂,连转一个念头都艰涩得很。好在癫老头的神魂气息在外围做了一个乌龟壳,小崽子们不敢冒犯,阿弥陀佛!
对于无上真人一手开创的南海教派,楚凡是有研究的。
他本是一个小白兔般纯良迂腐的青年,国破成为南海教祖之后,性情大变,很有一点暗黑蔫坏。“惊神刺”、“剜魂”等阴损法门,根本不是正常人类能够开发出来的。
修行界封闭崇古,开创者的理念可以贯穿岁月影响后世,导致弟子同他一个德性。所以楚凡遭遇不阴不阳的尴尬场面,出乎意料之外,又在情理之中。对他而言,时间拖得越久,危险越大。
好嘞,不是不见兔子不撒鹰吗?本公子就亮一手绝活给你们瞧瞧!
罗裳在众人复杂的注目礼中走到队伍前列,快与长老平行时却停下了,再往前就有逾越冒犯之嫌。
“你只管往前行。”
楚凡知道她在害怕什么,大声鼓励。
“是。”
罗裳豁出去了,目不斜视,索性连大长老南望也超过,距离海岸仅仅一步才停下。
一石激起千层浪,群情激昂,惊诧哗然。
她,一个灵动中品的文书弟子,居然敢站到长老们的前面。
凭什么!
师道何在?长幼何在?尊卑何在?
不合常理的场面把一干弟子搞懵了,小声唾骂者有之,大声斥责者有之,数息之后均安静下来,惴惴不安地瞅长老们。
奇怪的是,众长老也不像要发脾气样子。冷眼斜睨,似乎在等待什么。
“手脚和合扣连环,四门紧闭守正中。”
冒牌仙人楚凡继续命令。
“是。”
罗裳毫不犹豫,依言照办。
先盘腿端坐于地,然后双手掐子午诀放置于小腹部,眼观